沈以诚看着他削瘦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季琛。” omega一怔,胸膛起伏两下,转过身看他时眼睛全红了。 沈以诚撑了下脑袋,忍着心疼说:“对不起啊,又让你掉眼泪了。” 季琛抬手盖住眼睛,带着鼻音说:“为什么要骗我?” 他情绪有些失控,沈以诚就静静靠在病床上听他说,后知后觉的酸痛从心底蔓延上来,比身体上的皮肉伤疼多了。 季琛哭累了,沈以诚就说:“能过来一下吗?我头枕着不舒服。” 一听他不舒服,季琛连眼泪都没擦,着急忙慌地跑来,对着枕头换了几个位置,小心翼翼问:“这样呢?” 沈以诚没说话,只是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微微仰头把唇贴在他嘴上,指腹温柔地拭去omega眼角的泪。 “别哭了,我没事了。” 泪水是苦的涩的,嘴唇在发抖,沈以诚贴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捏了捏他的手掌,“怎么瘦这么多?” 季琛慢吞吞坐他床边,抿抿唇问:“你饿吗?” “没感觉。”沈以诚睡了太长时间,骨头一动咔嚓咔嚓响,跟错位了一样,哪哪都不得劲。 季琛学着之前按摩的手法给他按了下腿,“你别动了,身上疼不疼?” “不疼。”沈以诚抬手攥住他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垂眸说:“对不起,担心了吧?” “嗯。”季琛说。 两人很少有这种时刻,没有争吵没有冷眼,静谧的波纹在周围缓缓流淌,难得的舒心。 沈以诚却心疼得厉害,他感觉到了季琛对他的态度变化。 可他何德何能呢? “你不用……” “能不能……” 两句话同时响起,沈以诚闭了嘴,轻声问他:“想问什么?” 季琛盯着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白,声音缓缓道:“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抽取腺体液?为什么车祸要把我抱在身下?” 沈以诚挑了挑眉,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你知道了?” “所以是真的?”omega眼睛瞪圆望他,又有掉眼泪的趋势。 沈以诚胳膊太久没动过抬不了很长时间,擦了下他的眼角就放在腿边,一件件说给他听。 “没骗你,抽腺体液是真的,把你护在身下……”他笑了下,“大概是应激反应。” 季琛躲开他的视线,“为什么要抽取腺体液,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 “知道。”沈以诚笑着说,“但放心吧,我还没娶到老婆呢,哪儿那么容易死。” 他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在想,你当时肯定很疼,可错的人是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疼,抽取腺体液这事儿我没多想,想做就做了。” 沈以诚扯了扯嘴角,“你不用有任何负担,也别因为这事儿就轻易原谅我了季琛。” 季琛闷闷应了一声。 手指却主动勾上了他的衣袖。 * * * 再过两天就到了除夕,沈以诚的脚不能沾地,肋骨的伤倒是好了许多。 自从把事情说开后,季琛又变得跟五年前一样了,偶尔还会粘他一下,自已反应过来后又板着脸走开。 沈以诚不习惯他这样,怕他道德绑架自已,单是想想就心疼得不行。 在一次季琛帮他换药时,沈以诚拉着他的手腕,眸中分外认真道:“季琛,你不用这样。” 不用迁就他。 也不用自责。 该恨恨,该骂骂,不要委屈自已。 季琛没挣脱,只是把手腕转了个方向塞进他手里,干燥的皮肤相互触碰。 omega抬眼轻轻看着他,“你现在还以为我是内疚吗?” “不然……呢?”沈以诚张了张嘴。 室外突然响起了烟花的轰鸣声,在漆黑的夜里划破几束流光溢彩的火花,噼里啪啦绽放绚烂的烟火。 季琛张了张嘴,声音却被烟花掩盖住。 沈以诚:“你说什么?” 季琛叹了口气,直接单膝跪在床上,抓着他的肩膀,偏头吻了他一下。 沈以诚愣了,半天没缓过来。 季琛忍着脸红又在他唇角亲了一口,“你说呢?” “我……我……你……你什么意思?”沈以诚嗓音发哑。 事实证明太幸福时,人的脑子会短路,智商也会直线下滑。 季琛说:“听到了吗?” 沈以诚:“什么?” 季琛:“我的心跳声。” 心跳撞击胸腔,分不清谁的心跳声更响,周遭空气都变得潮湿起来,氧气越来越少,沈以诚觉得自已快呼吸不上来了。 他在季琛腰上抓了一把,“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眼眶紧跟着红了,看起来特别没有出息。 季琛低下头说:“五年前我确实恨你,恨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一意孤行定了我的罪,所以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但这次回来,我发现自已挺没劲的,看见你送花我还是舍不得扔,我知道黄玫瑰什么意思,我只是在等。”季琛对上他的眼,苦涩笑了下:“等你亲口告诉我。” 可是沈以诚没有。 换句话来说,是沈以诚不敢说。 楼下能听到卷卷兴奋的声音,管家给他拿了几根仙女棒,正在院子里尥蹶子撒欢。 沈以诚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身子有些颤,“对不起,我以为你不想看见我。” 季琛嗯了声,转眼看着花瓶里的花:“那你现在要说给我听吗?” 沈以诚捏着他的掌心,眼角滑了一滴泪,嗓子哽了好几下才说出口:“黄玫瑰的花语是迟来的爱,季琛,我爱你。” 真的爱你。 季琛轻轻笑了下。 二人目光相触,瞳孔里皆盛着彼此的身影。 从婴孩哭啼到三十而立,从没人教过沈以什么叫爱。 他向来认为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抓不住,可从未想到有人会闯入他的世界,在他死寂无波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像烟花一样,短暂又绚烂。 却又无比盛大。 “季琛,你爱我吗?” omega捧着他的脸,眸中闪着坚定的光,缓缓凑近在他唇角吻了一下,“我爱你。” 永远爱你。 自此,岁岁年年常相伴。 ——完 ****** 今天本来应该很开心,因为这本书要完结啦,历时两个月总算给了他们一个灿烂的结局。 可当我打开作者后台,发现又被关小黑屋了,怎么说呢,挺无奈的,首秀期间被关了一次,快完结时又关了一次,说真的不太理解自已熬到两三点写小说的意义在哪了,眼睁睁看着在读人数减少很痛苦。 前两天给你们说我要备考,所以小说只能晚上熬夜写,唉,挺没劲的。 好在已经把沈季的番外写完了,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结局,但我有点撑不住了,太累了,昨天周末头疼了一天,晚上才发现自已发高烧了,情绪有点崩,我太容易自耗了,现在写作带给我的焦虑大于快乐,所以我想,我大概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以后不会再写abo了,撑不住动不动就关小黑屋,看着自已的孩子热度一点点下去,这个过程太折磨人了。 感谢大家这两个月的陪伴,我爱你们,我会记得每一个ld,真的很感谢陪我这个小扑街走这么长时间(//ε//) 祝我的电子闺蜜们天天开心,永远快乐,要好好爱自已! 我爱你们,很爱很爱( ) 。 我的电子闺蜜们,有缘再见~ ——余桃子/2024.3.18
第110章 番外 【竹马竹马01】 汤圆儿五岁时,庄俞安刚满十九,随着年龄增长,他对庄城和宋时野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一个喊父亲,一个喊爸爸。 庄城连续加班一个月,带宋时野去国外度假,不顾他的反对,把家里的小拖油瓶交给了庄俞安。 顺便还扔给他一堆盖章文件,美其名曰锻炼能力,争取早日接手公司。 其中存着什么心思,庄俞安简直懒得反驳,随口应下。 “哥哥,我想养小鸡。”午休睁眼第一句话,汤圆儿搂着哥哥的脖子撒娇。 庄俞安拎着他放在地上,敷衍道:“嗯。” 少年如雨后春笋般抽条成长,年少的婴儿肥褪去,取之是略显稚嫩却依旧帅气的脸庞。 他刚睡醒,眯着眼挡了下阳光,手背上浮现出淡淡的青色血管。 汤圆儿比庄俞安小时候胖了些,跟个糯叽叽的糯米团子似的,不理他的时候对着墙壁独自生闷气。 不过往往生了没多久,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拽着庄俞安的胳膊晃来晃去,眼睛一眨就掉了一串金豆豆,“哥哥,求求你啦,我这么可爱,为什么不可以养小鸡?” 庄俞安换好衣服准备带他出去吃饭,闻言说道:“因为养不好,小鸡就会死掉。” “没关系的哥哥。”汤圆儿眨巴大眼睛,攥着小拳头保证,“我会好好保护它的。” “不行。”庄俞安拒绝,拽着他的领子一提一抱,吓唬他:“会被黄鼠狼叼走的。” 一下午,小屁孩叽叽喳喳吵着让他去买小鸡,后来见庄俞安不为所动,开始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街上人来人往都是人,庄俞安嫌丢人,帽子压低求他,“起来行不行,打滚的是你,丢人的是我!” 汤圆儿哭着说不要,结果没嚎两声,就被一双大手拽着衣服捞了起来。 小孩儿还没反应过来,脚已经沾地了,眼角挂着泪,呆滞地仰头看着来人。 男生眉头紧锁,脸上冷意乍现,眉梢一挑,看起来很不好惹。 汤圆儿一下止住眼泪,也不敢哭,张开手要庄俞安抱,“呜呜呜哥哥......” 庄俞安懒得理他,转眼看向少年,心中的烦躁淡了些许,眉眼藏着浅浅笑意,“你怎么在这儿?” 沈艾宸揉了揉他的头发,微微弯腰说:“去你家找你不在。” “宋叔和庄叔呢?” 庄俞安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孩儿,终究心软了,张开手把他抱进怀里拍了拍,“别提了,把汤圆儿扔给我就去度假了。” “崽崽,要不要来我家?”沈艾宸脑瓜子转了不到一秒,立马提出这个提议。 见庄俞安有些松动,他诱惑道:“家里有管家还有保姆,正好能看着小不点儿,我带你出去玩。” 庄俞安勾了下他的小拇指又很快松开,像是一场错觉,咕哝道:“都快开学了,去哪儿玩啊?” “哪都行啊,要不去A大转转,正好提前熟悉熟悉。”沈艾宸提议,唇角的弧度缓缓加大。 汤圆儿好像知道自已要被抛弃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哥哥呜呜呜,不要卖我,我很乖的。” 小孩儿鼻涕一把泪一把,眼泪快把路给淹了。 庄俞安朝沈艾宸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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