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做起事来显得漫不经心,眼皮微微下垂,红发白肤,嘴唇紧紧抿着。 似乎在承受什么痛苦。 过了一会儿,班长见他脸色不太对劲,额头上冒着一层虚汗。 他擦把汗走过去,好心询问:“宋时野,你还好吗?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alpha之间本就相斥,劳动过后信息素会不自觉释放,强烈的伏特加酒压迫着柠檬草摇摇欲坠。 哪怕一丁点,对现在的宋时野来说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班长靠近的瞬间,宋时野就感受到针扎似的疼,腺体好像被人揉搓捏扁了一样。 他腿一软,径直跪在地板上。 发出沉闷的“咚”声。 一时间,“卧槽”此起彼伏。 班长跟着喊了一声,立马跑上去准备把学校里的名人扶起来。 但他刚迈出一步,就跟个小鸡崽子似的被人拎了起来放在一边。 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生急匆匆地跑过来,将人扶靠在自已胸膛上。 漆黑凌厉的眸子抬起,语气严肃道:“不好意思,能麻烦你们先往后退吗?” “他腺体不太舒服。” 男生说这话的时候很有礼貌,视线不偏不倚盯着他的眼睛。 明明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但就是莫名想让人臣服。 班长一边觉得奇了怪了,一边愣愣地往后退,转身招呼着其余人先离开,给他们留出空间。 他看着宋时野绯红的脸上痛苦不堪,嘴巴干燥发白,有些后怕地问:“要帮忙叫救护车吗?” “谢谢,不用了。” 班长见他游刃有余,心想可能是个老毛病,便不再出声询问。 好在报告厅已经打扫得差不多,倒也不需要他们在外边一直等着。 后来许多年过去,再次在同学聚餐上见到宋时野时,他仍旧忘不了今天所见到的一幕—— 男生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蹭去他脸上的汗水,好像怀里的alpha说了些什么,他微微低头蹙眉。 片刻后,他扒开alpha的衣服领子,对准后颈的位置咬了下去。 * * * 这次征兆出现得猝不及防,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在体内横冲直撞,像是要将他撕裂成两部分。 哪怕再害怕打针,瞥见男生紧皱的眉头和紧张到颤抖的指尖,宋时野还是被绑到了医院。 做了检查,开了针剂。 怕他坐着挂针不舒服,庄城出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后面跟着个护土。 按照引导,庄城把他横抱到一个豪华单人间。 “你好有钱啊哥哥。”宋时野知道他心里自责,故意打趣。 庄城一反常态没接他的话,下颌线紧紧绷着,手臂用力到青筋凸起。 宋时野心里叹口气。 心想这次是真的有点难搞。 医生说他的这种情况极少,enigma在社会上并不多见,就连医院也没有足够多的针剂能够控制病情恶化。 一般来说,被enigma标记后的alpha,个人性征会越来越趋近omega。 易感期会逐渐被fqq取代,但和fqq还不完全相同,有着细微差异。 alpha在整个过程中会变得暴躁易怒,同时又渴望enigma的接近。 但重点就是他现在的情况既不是fqq也不是易感期。 而是微妙的介于两者之间。 这就导致他的身体排斥任何信息素,哪怕低阶alpha信息素的释放都能让他冷汗直冒。 一个腺体容纳不了两种信息素,柠檬草和冷薄荷在腺体里打架,没有找到一个融合点。 早上类似于感冒的症状也不是正常的感冒,而是身体负荷到一定程度发出的预警。 宋时野没把他当回事,身体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庄城脸色不佳,嘴角耷拉着,眉眼都是锋利的戾气。 宋时野安安稳稳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有些昏昏欲睡,“我真的没事。” 男人一言不发。 宋时野絮絮叨叨:“医生都说了,坚持打特殊抑制剂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 察觉到他的指腹在自已后颈处,宋时野歪了歪脖子,让他能摸到红肿的腺体。 硬块变得肿大,连带着周围的皮肤也跟着变红,上面还出现了一些肉眼可见的红点点。 明明严重到这个地步,alpha怕他担心,还在逞强表示自已没事。 明明那么害怕打针,却在听到医生说要每天往胳膊上注射针剂的时候一声不吭。 庄城只觉得心脏被搅得生疼,连呼吸一下都是冰冷刺骨的空气。 痛也就刚刚那一次,宋时野虽然娇气了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受不了一丁点疼。 大腿上的热源太过舒服,他的手上扎着针头,鼻子贴着庄城的大腿,好闻的薄荷气息涌入鼻腔,混着一股清新的洗衣液味道。 突然,脸颊边一热。 滚烫的泪水滴在他脸上。 宋时野微微侧过身,他已经很久没见庄城哭过了。 第一次是上回告白。 第二次就是现在。 庄城哭起来没什么动静,如果没有眼泪的话,压根看不出来他在哭。 只有眼皮周围红红的。 宋时野一只手捧住男人的脸,拉着往下亲在他唇上,无奈道:“老子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庄城捏了捏他指尖,“我没哭。” “那刚刚是你把口水滴我脸上了?” 庄城不说话,黑亮的眸子执拗地盯着他。 像个幼儿园里要不到糖不肯回家的小孩儿。 宋时野把脸埋在他肚子上:“我有点困了。” 庄城拍拍他的背,轻声哄:“睡吧,我陪着你。” “不许偷哭,不然我梦里睡不踏实。” “嗯。” “那我真的睡了?” 这种无意义的对话让庄城坠入冰窟的肢体缓慢回暖,怀里的alpha散发着吸引人的气息。 他俯身留下一吻,“好。” 殊不知,有人在门外将这个场景看了个遍。 .......
第31章 ←“你跟谁老子?” (回忆篇) 挂完针回去,金秋的天气雾雨蒙蒙,如同细丝一般的雨线连绵不绝。 路灯被氤氲成模糊的光影,秋风一吹,摇摇晃晃糊住人的视线。 庄城在宿舍群里告诉吴业他们晚上不回去的消息。 意料之中的,发过来几句疑问。 【庄城:没什么事,私人事情需要处理。】 【吴业:老宋跟你一起?】 【庄城:嗯。】 【吴业:那行,宿管老师这边我想办法。】 【庄城:谢了。】 收起手机,他揽住怀里熟睡的alpha面露心疼。 宋时野的血管太细,护土扎针的时候扎了好几次才成功,白色纱布贴旁边露出一大片淤青。 还有几个显眼的针孔。 他心疼地揉了揉。 脸上皆是懊悔。 如果他再细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庄城……”宋时野张嘴吐出一句梦呓,梦里也睡不踏实。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腺体受损引起的后遗症。 还可能会伴随情绪间歇性失控与alpha的筑巢行为。 “嗯,我在呢宝贝。”他轻声诱哄。 * * * 宋氏集团。 距离公司上市不到半年,宋迟在公司里忙得焦头烂额。 聘请的审计人员在大厅候着。 他揉了揉眉心,让助理请他们上来。 交涉工作以及了解公司的基本情况用了将近四个小时,等他再抬头看时,日光已被月色笼罩。 解决完最后一点工作,他整理一下西装,准备去买林屹最爱吃的唐酥饼。 助理匆匆跑来,额头上覆满薄汗。 “怎么回事?”他语气带着愠怒。 “老板。”助理喘口气,手扶着门框,哑着嗓子说:“我刚刚在医院看到大少爷了……” 宋迟一顿,凌厉的眸子抬起,目光严肃,顶级alpha的气场让人不敢抬头。 助理被信息素压得腿软,磕磕绊绊道:“大少爷……大少爷的腺体好像受伤了。” “哪家医院?”宋迟下颌线紧紧绷着,语气冷漠,夹着一股肃杀气息。 他边说边给林屹发消息,告诉他今天晚点回去。 林屹回了一句路上小心。 宋迟收起手机。 助理毕恭毕敬道:“A大附属医院。” 一路闯过多个红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硬是被助理开到了40分钟。 但他们来的不巧,宋时野的病房刚办了退订。 助理已经跟在宋迟三年,惯会察言观色,闻言问道:“办理入住的人是谁?” 前台不好意思朝他笑笑:“先生,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无法向您透露。” 这家医院跟宋氏有长期合作关系。 助理得到宋迟指令后,只打了一个电话,前台的态度便三百六十度急转弯。 “办理入住的人叫徐欢,是一位女土omega。” “办理时间在下午三点左右,是线上预约的方式。” 助理还想再问,旁边的宋迟挥了挥手,率先离开。 回去的路上,助理有点摸不准老板是什么意思。 但他只是个打工的,这种事上最好不要插口,兢兢业业当他的司机就好。 车窗半开,外面飘着的雨丝闯入车内,溅到alpha的脸上。 久居上位的男人喜怒不形于色,习惯了敛起所有情绪。 但今日,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外泄,被秋风吹散了些许。 回到家,宋迟脱掉外套,换上舒适的拖鞋。 时间已经很晚了,怕惊扰林屹,他没去卧室洗澡,转而去了客房。 洗完澡回到书房接着办公,电脑上传来几条消息,言简意赅写着: 【老板,这是您要的资料。】 宋迟冲了杯咖啡放在一旁,点进去,薄唇轻启:“庄城,第二性征:enigma……” * * * 三天过去,宋时野的腺体好了许多,红肿已经消了大半,贴上阻隔贴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早上吃完饭,他接到了宋辞洐的电话。 宋辞洐在那边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放出一个完整的屁。 宋时野烦死了,食指一滑,给他挂了。 过了一分钟,手机再次震动。 宋时野随手接了,没好气的谴责,声音威胁道:“你小子再不吭声,老子打爆你的头!” 电话那头传来久久的死寂。 紧接着,一句冷漠的男声响起:“你跟谁老子?” 宋时野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宋迟。 卧槽,这他爹?! “爸……”宋时野语气弱了下去,抠着手机壳,讷讷道:“我是你老子……啊呸!你是我老子。” 宋迟恼怒一瞬,想到什么又咽了回去,接着语气僵硬说了一句:“晚上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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