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他写诗!月宴爱的是元帅!” “不,他为王挽发,他明明爱的是我们王!” “你们瞎了?月宴这颜值,和鲛人族才般配!” 已发布30万字,已肥可追。
第10章 『花园』 谢植的话惊动了平静的海面,掀起了阵阵波澜。 谢真……没死? 巫遥的身影浮现在谢宁知的脑海,他的眉头皱起,沉吟片刻道:“父亲,我会去查的。” 谢植从说完刚刚那句话后就在认真观察谢宁知的表情,见对方没有抗拒,他缓缓放下了防备的心。 “很好,你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比较清晰的认知。”谢植满意地点点头,“你放心,真儿能力就在那里,即使回来,也影响不到你的地位。好好干,这辈子谢家会保证你荣华富贵的。” 谢宁知心情缓缓沉底,他知道,费心做出来的合作案在今天无法拿出手了。 想到刚刚巫遥期待的眼神,谢宁知犹豫了一下,道:“那现在对巫遥的安排呢?毕竟……他和我住在一起。” 谢植:“就先住一起吧,毕竟真儿不在,订婚礼也没办……万一这孩子和其他人走一块儿就不好了。” 巫遥虽然从出生起便是谢家内定的长子伴侣,但却从未与谢真举行过订婚仪式。 一开始是因为巫遥太小了,和谢真站一块儿,有种大人绑架小朋友的幻视感。后来等巫遥十六七岁了,谢真却不愿意办订婚仪式了。 谢真说:“巫遥是我伴侣这件事在京市还有谁不知道啊?我最讨厌形式主义了,到时候还得办个宴会搞些我不喜欢的应酬,烦人!” 巫家此刻已没落,大多的生意都依赖谢家的支持,因此,巫和泽在谢家不办订婚典礼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异议。 从某种角度来说,少办一场订婚典礼,巫家也省了一大笔钱。 两相舒坦,各自得利。 唯一受委屈的,也就只有巫遥了。 没有交换信物的订婚典礼,巫遥和谢真的婚姻就只是双方家长口头上的协定。一旦一方毁约,另一方无法获得任何法律保障。 巫遥和谢真这对未婚夫夫,不仅没有任何情感基础,也没有别的见证人存在,脆弱得比糯米纸还要薄。 谢植的这番话是有道理的。 如果临门一脚,巫遥不愿意嫁,还找了个棘手的对象,那对巫谢两家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现代社会了,已经不兴几百年前那套老旧的“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人,婚姻自然也在个人自由的范围之内。 当然,最重要的是,巫遥是未来与他儿子朝夕相伴的伴侣,若有可能,谢植不想使用特殊的手段。 小夫夫还是和和美美的最好。 谢植站起身,拍了拍谢宁知的肩膀:“宁知,现在我最放心的就是你,照顾好巫遥。” 谢宁知沉默地目送谢植离开。 巫遥找来时,看到的,便是坐在小沙发上沉默的谢宁知。 他担忧道:“你怎么了?” 今天谢植的反常太过显眼,巫遥的思绪不得不拐向不太妙的方向,“……是谢伯父又说了什么吗?” 谢宁知微垂着头,双手交合,置于下巴。 房间顶灯的光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在眼敛倒映出一道沉沉的影。 “抱歉,巫遥,今天过后,你还得和我住在一起。” 巫遥不明所以:“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反悔了。” 谢宁知没有再多说,深深看了巫遥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巫遥眼睁睁地看着谢宁知离开房间,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头缓缓垂了下来。 半晌,他抬起头,用手背擦拭掉眼尾的湿意,嘴角微抿。 果然,靠谁都是靠不住的。 没有谁会毫无顾虑地站在他这一边,即使曾经存在过,这种关系也无比脆弱。 这么久过去了,他还不明白吗? 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巫遥心情低落地回了宴会,他没有再坐回之前的座位,而是逆着人群,照着一开始自己的心意,往人少的花园走。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划过无数的想法。 ——歇斯底里地对着谢宁知发疯,痛斥他的毁约? 没用的,巫遥比谁都清楚,歇斯底里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他小时候想要和弟弟一样离开家去上小学,但不管他怎么哭怎么闹,巫和泽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最终,年幼的巫遥哭得喉咙沙哑,眼睛红肿,在家发了三天三夜的烧。 但根本没有亲人会来看他,他的请求也从未被接纳。 可是,那他真的要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吗? 今天谢宁知忽如其来的“后悔”的确伤到了巫遥。 不仅是因为巫遥给予了谢宁知可贵的信任,却遭到背叛,更是因为谢宁知给了他希望,又收回了这份希望。 并不是说没有谢宁知,巫遥就没有办法脱困。但是不可否认,如果谢宁知愿意帮助他,那脱离现在的困境就会变得更为容易。 他本以为可以自己更早地获得自由的。 可惜,人的行为是不可预测的,谢宁知最终还是毁约了。 这个约定本身就是单方的施舍,因此,巫遥若是闹,便是无理取闹。 毕竟,谢宁知作为谢家的养子,帮他是情分,不帮他是本分。 巫遥做不到去斥责他,因为对方对谢家的忠心,天地可鉴。更何况,再往深处想…… 谢真已死,谢宁知不打算帮助他取消婚约,那他能嫁的,就只有谢宁知了。 想到过去半个月他们两人堪称融洽的气氛以及偶尔越线的相处,不知为什么,巫遥心里更加难受了。 谢宁知毁约,难道是因为他想娶我了? 巫遥在心里摇头,他承认谢宁知很好,但这并不代表他想永远被绑在谢宁知身边。 有些感情可以放任生长,但是涉及到了自由,就绝对没有退步。 巫遥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漂亮的眼眸与天上刚挂上的新月相对,委屈一层一层地叠加到一起,心中酸涩难忍。 这种感觉,他说不清楚。 可是,就是很难受。 八月初,虽是盛暑,可夜晚的京市也有阵阵凉风。 一阵晚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花香潜入寒意,吹向巫遥,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唉。” 一道叹息在巫遥身后响起,下一瞬,温暖的西装外套盖在他的肩膀上。 “一个人呆在这里做什么呢?”谢宁知的声音在巫遥耳边响起,巫遥侧头去看,对方已经坐在了长椅另一侧。 脱去外套的谢宁知仅着衬衫,洁白的衣料在晚风之中紧贴着男人的胸膛,巫遥在恍惚中觉得鼻翼间满是对方身上薄荷一般的清香。 听到谢宁知的问话,一向懂事懂礼的巫遥发现,刚刚累计的委屈找到了一个入口,从四肢百骸冲上他的脑海。 一抽一抽的,让他独自一人时的冷静荡然无存。 懂事?懂礼?他只能打落牙齿咽肚子里? 怎么可能! 至少……至少要是谢宁知说不出一个所以来,巫遥都不会和他说话了。 他讨厌违约的家伙。 巫遥故作冷淡地看了一眼谢宁知,扭过头,不说话了。 谢宁知又在心里叹口气。 他看着月色下巫遥轮廓精致的侧脸,想了想,道:“还在生气我反悔的事情吗?” 巫遥眨了眨眼,压下眼眸里亮晶晶的水光。他捏紧谢宁知的西装外套,没有说话,可眼睛外的一圈,肉眼可见地晕红了。 他把人惹哭了…… 谢宁知心中滑过莫名的情绪,麻麻痒痒,像是愧疚,又像是怜惜。 他揉了揉额角,低声诚恳道:“对不起,但是发生了一些没有预料到的变故。” 巫遥抿唇,打断他的话:“你骗我,你明明说过不会娶我的。” 谢宁知在转瞬间就明白了巫遥的脑回路。 他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却是惆怅。 谢真的事情不能和巫遥说。 这是谢宁知思考了许久得出的答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谢宁知发现,巫遥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曾经的巫遥安静,漂亮,是宴会中引人注目的明珠,即使是谢真这样讨厌社交的人,也会因为巫遥的存在,偶尔赏脸参加他不屑参与的各类活动。 当时,巫遥只会安安静静陪在谢真身边,那双漂亮得像盛满星辰的眼眸里没有一丝亮光。 洋娃娃。 这是曾经的谢宁知对巫遥下的定义。 他虽可怜巫遥没有主动权的人生,可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见不到巫遥在对命运进行挣扎,所以,忙于站稳脚跟的谢宁知也没有对巫遥施以援手。 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如何去管一个自己都不懂得求救的陌生人? 可现在,谢真的死就像是一场烈火,烧断了几根捆在巫遥身上的绳索,让他获得短暂的喘息。 谢宁知发现,巫遥变了,他亲自拂开身上的尘埃,一天比一天明亮,从麻木的洋娃娃里诞生了一个强大美丽的灵魂,努力应对不公的命运带来的注定艰难的挑战。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巫遥的求救,谢宁知做不到袖手旁观。 谢真之死是巫遥改变的契机,谢宁知不想巫遥再变回曾经的巫遥,所以,关于“谢真可能还活着”这件事情一定要隐瞒下来。 至少,要隐瞒到他确认谢真已死,找到其他送离巫遥的方法之后。 谢宁知不希望巫遥和他一样陷入迷雾中,不希望巫遥迎来希望后,又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名为“自由”的美梦。 谢宁知丝毫没有为巫遥打断他说话而恼怒,他静静地看着巫遥,一字一顿认真道:“没有,我不会娶你。” 巫遥转过头,眼眸里燃起火焰,他罕见地厉声道:“那为什么今天不按说好的那样取消谢巫两家的联姻?” 怒火给人偶一样的美人带来了生机,让他的一举一动更为勾人心魄。 即使巫遥在生气,可在谢宁知眼中,他就像一只色厉内荏的兔子,凶巴巴,可埋在语气之下的却满是委屈。 可怜兮兮的。 “巫遥……” 谢宁知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正色道,“我们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谢家和巫家的联姻关系结束,那现在的你离开了我,是想住回巫家吗?” 这…… 巫遥的眼眸微微睁大,他一颗心思迫切地想要解除婚约,从未想过解除之后他又该去哪里。 谢宁知叹口气:“巫家是什么样的,你和我都知道。你认为,你作为巫家精心培养出的联姻工具,回了巫家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巫遥的气焰被一盆冷水破灭,他打了个寒颤,沮丧道:“不是谢家,也有王家、李家,甚至,还有与巫家有商业合作的外国家族……”
31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