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鉴羞的整张脸都埋进骆书新的脖颈之间,呼吸着骆书新身上的气息。 说来也怪,过了快十年,骆书新身上的气息似乎没变过。 晃神的功夫,他像是回到了高二不停做春.梦的那段时间。 濒临顶峰的时候,姜鉴压不住声音,愣是在骆书新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牙口齐整的齿印。 解决了生理需求,两个人的气氛更怪了,与昨天的那种怪全然不同。 关系重新亲近了不少,可视线相接的时候两人都有点不自然。 姜鉴和骆书新一前一后洗了澡,又叫了外卖,吃完时间也不早了。 嗯,快八点了。 姜鉴睁眼说瞎话,说要休息了,说完就要一个人先回了房间。 他刚在房间待了不到五分钟,房门就被敲响了, “我可以进来吗?” 姜鉴:“?” 姜鉴还没答话,门已经被推开了。 姜鉴:“有,有事?” 骆书新:“今晚可以在你这边睡吗?” 姜鉴:“????” 骆书新:“你可能不知道,我昨晚在你门口抽了半晚上的烟,就担心自己睡着你就跑了。” “……”姜鉴心情复杂。 听内容骆书新有点像是来撒娇的,但正直的语气又不大像。 姜鉴:“跑不了,你要担心可以把院门反锁上。” 骆书新:“你会翻.墙。” 姜鉴:“?” 是,姜鉴是会翻.墙,可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等等,这个人该不会真想过锁院门的可行性吧? 骆书新:“所以可以吗?” 姜鉴:“……” 这时当归擦着骆书新的脚,率先耀武扬威的进了姜鉴的房间,并且跳上了姜鉴的床,在上面踩了踩,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了下来。 姜鉴的视线随着猫咪移动,最终在猫咪将自己盘圆的时候,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随你。” 两个字出口姜鉴就有点后悔,心里跟打小鼓一样。 刚刚在楼下就险些擦枪走火,现在真的不是放狼入室吗? 他正纠结着,那头的骆书新,却已经拿出平板和各种文件在姜鉴的书桌前坐下了,只留给姜鉴一个背影。 某人学生时代要熬夜刷题,工作了要熬夜看资料加班。 天生的卷王。 姜鉴松下一口气,可又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松气之余似乎还有点……失落? 他把猫咪抓过来按在怀里揉了揉,揉了一会儿又拿过手机刷了刷。 先后回了几个微信消息,又接受了骆月的邀约静音打了几局游戏。游戏结束,又静音刷了会儿小视频。 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半,姜鉴开始打呵欠。 可骆书新那边完全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姜鉴的手落在猫咪的肚皮上,想开口问问他还有多久,但在张口的一瞬间愣住了。 自己在干什么? 等他一起睡觉?? 这是可以等的吗? 红色再次顺着脖子爬上面颊,他没出息的悄悄深呼吸了一口气,搓了搓脸, “我先睡了。” 毫无感情起伏的四个字。 “嗯,晚安。” 同样非常应付的回答。 姜鉴将猫咪带进被窝,欲盖弥彰地闭上了眼睛。 骆书新那边在第N次重复看同一页的同一段内容。 视线扫过,每个文字都认识,却很难映入自己的脑海。心在别的地方待着,怎么可能看得见资料。 他瞟了一眼书桌上的闹钟,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个时间。 半小时,半小时过后姜鉴应该就睡着了,自己再上.床也不会打扰到他。 姜鉴躺下之后屋内变得很静,近到能清晰的听到猫咪的呼噜声和姜鉴的呼吸声。 一开始姜鉴的呼吸很轻,几乎觉察不到,可后来那声响渐渐变得均匀悠长。 除此之外,窗外还有沙沙声。 似乎是雪落在阳台上的声音。 分针指到骆书新心理预设的位置,骆书新才收拾东西起身,手脚都放得很轻。 他小心翼翼的上.床,考虑到自己会把寒气带进被窝,没敢离姜鉴太近。 可姜鉴察觉到身边有动静,连续两个翻身就翻进了骆书新怀里,卷毛小狗整张脸埋进骆书新的胳膊旁,还蹭了蹭。 嘟嘟囔囔的说了什么,可能是梦话,骆书新没能听清, “什么?” “我说,我是出门买早餐了。” 姜鉴还真回了,就是回的牛头不对马嘴的。 “我真就买个早餐,没打算要走。” “……” 不会走的,再也不会走了。 骆书新转身将姜鉴搂进怀里。 他仿佛听到了书桌上的机械钟表秒钟转动的声音。 随着心上少年的归来,他的时间再次开始转动了。 当归一身毛茸茸,估计觉得被窝里太热,迷迷糊糊的从被窝中爬出来,硬生生挤进了姜鉴毛茸茸的脑袋上方,靠着骆书新的脸侧。 那些曾失去的,时光都还了回来。 青春从不会结束,它只是从一段时光延续到了另一段时光。 青春里的人还在,青春就在。 作者有话说: 还有几个番外,两周内出。
第93章 姜鉴横竖是请了年假,也不着急回去工作,干脆天天待在骆书新家里做咸鱼,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运动量最大的活动是套上猫绳带当归出门溜达。 当归好好一只宅猫,愣是快被姜鉴溜达成狗狗猫了。 相比之下骆书新就没有这种好命,虽然他也有年假,但手上的案子还没有结束,总不能中途撂挑子,只请了两天假就接着回去上班。 姜鉴早上送骆书新出门,中午吃着骆书新给他点的外卖,晚上带着当归去接骆书新下班。 之后一家三口去逛超市买菜,回家骆书新做饭,姜鉴负责洗碗——但他要是实在犯懒,耍个赖骆书新就会主动帮忙洗掉。 日子平和美满到姜鉴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唯一证明这种日子是真实存在而不是美梦的证据是——他和骆书新始终处于一种既生疏又熟络的微妙关系之中。 十年的分离,久别重逢,怎么想都该是天雷勾动地火,可他们俩好似直接跨过了久别重逢的热恋期,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过日子的模式。 两人一起睡了快一个星期了,还在盖着被子纯聊天。 都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这个东风没有一个晚上刮过来过。 有些东西本该自然而然的发生,到了他们这里好似永远差上一口气。 姜鉴发现自己原来是一颗纯情种子。 骆书新亦然。 电视放着蜡笔小新作为背景音,姜鉴一手揉着当归蓬松的皮毛,一手抱着杯子抿着热牛奶,窝在沙发里满面愁苦——那杯子有修补过的痕迹,正是十年前他摔碎的那只少年与猫。 “我跟他这样是不是不太正常?” 姜鉴问的煞有介事。 当归喉咙里“呼噜呼噜”的。 “你也觉得是吧?” “呼噜呼噜——” “难道说,我应该担此大任拿下主动权?可我不想做出力那个……” “喵?” “……你能听懂??!” 姜鉴一脸震惊地瞪着猫。 “呼噜呼噜——” “……” “……” “看着我做甚,我懒不行吗?!” 当归喉咙里继续“呼噜呼噜”。 姜鉴在茶几上拿了颗金丝猴奶糖放嘴里,一边嚼糖一边琢磨自己是不是吃饱了闲的? 十年过去,时过境迁,当初的障碍基本都消失了个干净,就连姜鉴的外公都开始看开了,这几年研究道学去了。 等到生活的主角只剩下他们两人,反而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都说酒暖饭饱思淫.欲,姜鉴自个儿琢磨着,还是他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某只姓骆的对象天天忙工作,哪有自己这些闲心思? ……也不对,某人早上起来的时候可不像是被工作摧残到阳O的模样。 姜鉴琢磨到一半手机响起来,铃声吓了他一跳。 打电话的是骆月。 骆月和她新老公在江水市待的时间不长,因为她新老公公司临时有点事需要处理,两人又黏糊的分不开,第三天就携手匆匆离开江水市了。 离开时骆月依依不舍,姜鉴虽然也觉得见面时间短,但没骆月反应那么大,还是归路上骆书新无意间点了一句姜鉴才弄明白。 十年前姜鉴是消失的那个人,自然体会不到留在原地的人是怎样的心境。 刚刚相聚又乍然分开,终归心底有些不安。 一朝被蛇咬,谁知道眼前的人会不会有突然消失在茫茫人海。 骆书新并没有说的太细,只浅浅提了一句,但姜鉴却有所觉察,当时就汇报了自己的工作调动意向,因为还在休假,所以没走正式程序,但他已经和上司探过口风了。 骆书新当时表面四平八稳的问,“他怎么说?” 实际上捏着方向盘的手无意识紧了紧,刚巧姜鉴看到了这个小动作,某人白皙如玉的手背肌肉轻微变化起伏。 “说国内没问题,但江水市可能不太行,我计划……” “没关系。” “嗯?” “已经很好了。” “……” 骆书新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句“已经很好了”给姜鉴心疼了个够呛,差点当场发邮件说自己要辞职。 . 骆月这通电话过来是让姜鉴记得取快递。 她从北京寄了几包草药过来,她意外得知姜鉴的腿虽然没有落下残疾,但有些不大显的后遗症,冬天下雪或者连绵阴雨的时候骨头缝里总有些不舒服。 她自己也是从车祸过来的,回家翻出前几年吃过的养身体的各种方子,挑有效的给姜鉴配备上。发了方子还不放心,还担心这些年轻人懒,干脆在北京抓了现成的邮过来。 两人在电话里说完了正事,又聊了几句闲话。 姜鉴回来后骆书新就好像跟着活过来了。 早年骆月看自己儿子痴痴等人的模样心疼。现在正主回来,儿子好起来了,当年那些让人心疼的事儿就摇身一变成了乐子。 骆月跟姜鉴说起这些事就没个完,开口就是“你要不回来我怀疑他有天能变成望夫石,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些年那不省心的崽子……” 骆月讲的绘声绘色,有了骆月的氛围铺垫,姜鉴一开始还跟着笑,笑完才发现心底酸涩一片。 那都是自己错过的日子,如果自己能再早一点回来这里…… 和骆月聊了一下午,直到姜鉴的闹钟响起来——该去接某人下班了。 姜鉴按照固定流程带上猫开车去律师事务所门口,接完人秀完恩爱,两人再去超市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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