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是语文课,太子妃的课。 她是班主任,在下发语文试卷之前先花了些时间简单点评了一下这次的期中表现。 总体而言,一班考得不错,骆书新依旧是全校第一。 理综总共只扣了两分,虽然和上次的满分有差距,但总体而言水平依旧稳定。 除了骆书新,前十名大部分都是一班的。 夸完了头部选手,太子妃也挑了成绩进步比较大的人夸了夸, “这次考试有一位同学值得重点表扬一下,就是姜鉴同学。” 姜鉴在和骆书新说小话,突然被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太子妃在说什么,又认真衡量了一下她是不是在说反话。 他满心以为自己语文已经崩了,还以为自己会被拎出来当反面教材呢。 “我之前就说过,咱们姜鉴同学,他不是没有成为前几名的潜力,他就是不长心,你说说你上次那英语,还有上上次那考场睡觉……” 姜鉴:“……” 不是说重点表扬吗? 太子妃估计也发现自己重点有点跑偏,把话题拉了回来, “但这一次姜鉴同学明显长心了哈,各科都发挥的很稳定,虽然在我看来仍旧有一些不该丢分的丢了分,但总体成绩和排名都涨势喜人——希望以后继续保持,不要认真个几天又撂挑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姜鉴举手, “我能问问我这次考了多少名吗?” “咱们姜半仙不知道?”太子妃打趣一般的,“要不自己算一卦?” 姜鉴品了品这语气,“年级,二十五?” “当真是半仙哈,说是目标全校前二十五,就卡着全校二十五考?看来是时候给你多加加压了,说不定有朝一日.你就能和你同桌争一争第一。” 姜鉴看了骆书新一眼,正好与骆书新视线对上。 姜鉴:“……” 骆书新似乎没意见,但姜鉴心说还是算了。 他就想卡着分数线和骆书新飞进同一所大学,要求不高,分数够用就行。 和骆书新相关的胜负心完全可以放在别的地方。 太子妃乐呵呵说完了该表扬的,又沉下面色提了提某些发挥失常和退步较大的。 顾及到学生自尊,她没有直接点名,只说某个同学的成绩稳步下滑,这次已经要掉到四班水平了。 “分班考试过去也不过小半年,这位同学,最好加把劲追上,不要让自己在尖子班里待的亏心——当然,如果考出这样的成绩,是因为受到了一些外在因素的影响,不论是家庭方面的还是学校氛围方面的,都可以私下来找我。” 虽然太子妃没有明说是谁,但同样坐在倒数几排的陈岩已经低头低的鼻尖儿要挨到桌面了。 原本就是班上的倒数第一,还在稳步往后滑,太子妃口中那个掉到四班水平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陈岩脸上跟被火烧一样,没抬头却觉得全班都在偷偷瞟着自己,看自己丢脸的模样。 实力追不上野心,剩下的注定只有狼狈不甘。 讲完了成绩情况,班上开始分发语文试卷。 陈岩抬起头来偷偷的瞟了骆书新他们一眼。 明明班上每个同学都考得比他好,他偏只觉得那两个人可恨。 一个是转学进来就轻轻松松包揽了年级第一,一个只要稍微认真成绩便能够突飞猛进。 一个是天纵奇才成绩稳定,一个是活似半仙想考第几就考第几。 自己这种人天天挑灯夜读,每天睡够五个小时都会觉得愧疚,可仍旧比不过这种人。 要怎么不嫉妒不恨呢? 好巧不巧,他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姜鉴刚好拿到试卷。 他先看了作文分数,然后又去检查了几个和骆书新答案不一样的选择题,检查完就转过头对着骆书新笑,顺带凑近说了句什么。 发卷子的时候教室里吵吵嚷嚷,谁也没注意他们,除了陈岩。 那笑跟刀子一样扎进陈岩心里。 明明分班考试的时候姜鉴还是倒数第一。 他的视线敌意过于明显,骆书新若有所感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陈言匆匆回头。 姜鉴说完了语文,又趁着全班吵嚷的时候问骆书新物理竞赛考的怎么样。 骆书新只道一句“还行”,姜鉴追问,“还行是什么水平?” 骆书新:“就是还行的水平。” 姜鉴:“……” 姜鉴:“那要参加集训吗?” 要的,时间大概在十一月中旬,时间是两周。 骆书新敏锐的察觉到姜鉴情绪似乎有变化, “怎么?” 姜鉴摇头,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却想着那岂不是要有半个月见不到? 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迎来异地恋了? 骆书新想了想:“不想我去?” 姜鉴:“……” 本来没打算说,但他既然问了姜鉴也就掏了次心窝子, “不想是不想,可有什么办法,怪我水平追不上你。” 骆书新:“我可以不去。” 姜鉴:“?” 姜鉴大惊:“完了,你要开始长脑子了。” 骆书新:“?” 姜鉴一本正经的做口型:“恋爱脑。” 姜鉴很清楚,要弥补他们俩之间的差距是需要他去追骆书新,不是让骆书新停下来来等他。 姜鉴皮了一下挺开心,开心完再看骆书新又有几分怨念, 男朋友太努力了怎么办? 但凡他能咸鱼一点,他们俩能一起躺平。 多么美好。 姜鉴:“你以后工作了不会也这么卷吧?” 骆书新:“说不定,怎么,后悔了?” 姜鉴抖了一下试卷,煞有介事,“谁说不是呢,可惜来不及改主意了,要不然我就——” 骆书新侧头看他:“你就?” 骆书新没等来姜鉴的答案,倒是被太子妃点名站了起来。 “骆书新同学,你说说这个选择题选什么?” 姜鉴:“??!!” 姜鉴受宠若惊。 以往他和骆书新说小话,被点起来的都是他,点骆书新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骆书新站起来直接卡壳了。 刚刚学神大人也没有听讲,根本不知道现在讲到哪题。 “啧啧啧,”太子妃摇头,“这就是咱们年级第一的学习态度啊,我这才刚刚夸过你俩,你俩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姜鉴听到“你俩”立马装乖开始当鹌鹑,可下一秒—— “旁边那个,别以为低着头我就不点你,来,你来说,我刚刚讲到哪一题?” 姜鉴:“……” “回答不出来是吧?站着听!” 太子妃接着讲题去了,姜鉴拿着试卷半走神,却突然见骆书新拿了一张便利贴放在两人之间,在上面写道, [你就什么?] 姜鉴:“……” 姜鉴无奈的看了骆书新一眼。 什么什么?还能换对象了是怎么着? 姜鉴捡了只粗头笔,直接将骆书新的笔记覆盖过去——听讲!!! . 国庆节后连上两周,等再放假的时候,各科卷子都讲完好几天了。 周日骆书新去的姜鉴家里,骆月一如既往的嘱咐骆书新早点回家。 句子倒是简单,只是说的时候意味深长。 换做以前骆书新说不定还能反驳反驳骆月,但有了之前的蚊子包事件,所有的以自己思想单纯和自制力强为前提的设想似乎都变得苍白起来。 姜鉴周日起得格外早,骆书新到的时候,他正在拿着水管给家里的花圃洒水。 本来这些都有专人定时定点打理,用不着姜鉴操心,但姜鉴今天心情好,再加上天气不错,就捣鼓上了。 院门没关,骆书新进门叫了姜鉴一声。 姜鉴听见动静下意识拿着水管转身,反应慢半拍,按着水管出口的拇指没松,水直接滋了骆书新一身。
第66章 骆书新穿的衣服颜色浅,湿掉的地方都留下了深色水斑,上衣是重灾区,发丝和脸颊上也溅上了水珠。 救是救不回来了,上衣几乎湿透。 骆书新:“……” 姜鉴脑子一抽,干脆冲着骆书新又滋了一下。 好,这下完全湿透了。 姜鉴乐:“正好,湿身诱.惑。” 骆书新面无表情:“进阶版是在医院” 姜鉴:“?” 姜鉴:“你这话有几个解读方案?” 这医院他正经吗? 医院正不正经不知道,反正要感冒的流程是可以预见的。 姜鉴放下水管,关了水龙头,招呼骆书新进门,让他换自己的衣服。 至此骆书新才反应过来姜鉴补的那一下是怎么回事,生怕他换不了是吧? 进门周姨就惊了一下, “哎呀衣服怎么湿成这样?是不是哪家打开窗户往下泼水泼你身上了,要感冒的,有人道歉没?” 骆书新面无表情看姜鉴。 姜鉴看天花板。 周姨火气上来,“怎么这样子,你告诉我哪家泼的,我找他们去!” 真要是被泼水,十有八.九就是在这小巷子里的事儿。 这里的人周姨大多都熟,哪能任由他们欺负客人? 姜鉴挺不好意思的碰了一把鼻尖,“周姨你接着忙,我带他上楼换衣服哈。” 姜鉴抓着骆书新进了自家卧室,把人安置在凳子上就开始打开衣柜挑挑拣拣。 时不时还要拿着衣架,遥遥对着坐着的骆书新比划一下。 幸好已经十月了,天气转凉,骆书新穿了一件外套。 真要只穿件T恤,水一湿指定得透。 衣服一件一件从衣柜里往外拿,买的时候看哪件都挺好看,要往自家男朋友身上套的时候又觉得哪件都不满意。 姜鉴合理怀疑自己的衣柜里也缺件衣服,缺适合他男朋友穿的衣服。 床上的衣服堆成小山,姜鉴还没挑出合适的。 骆书新开口,“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爱玩芭比?” 姜鉴:“?” 姜鉴听出几分挤兑的意思,转过头来跟人一本正经,“我这是爱玩暖暖。” 骆书新面无表情,“再玩下去,我真可以进医院了。” 穿着一身湿衣服,卧室空调又打的低,寒气顺着毛孔往骨子里钻。 姜鉴勉强挑出两件中意的递给骆书新,让骆书新换上。 衣服是在卫生间换的,骆书新并不觉得有太大区别,可出来之后姜鉴很给面子很捧场,愣是一个人搞出了声势浩大的赞美效果,搞的他第一次见骆书新似的。 骆书新无言:“是换了件衣服,不是换了个人。” 姜鉴一脸“你不懂”:“人是我的人,衣服是我的衣服,质疑任何一个都是在质疑我自己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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