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在教室晃悠了一圈,尖子中拔尖子地挑了几个物理底子好的看了看试卷,看看大家做错的具体是错哪儿了。 晃悠到骆书新面前,黎昭扫了一眼就笑了出来,“这不是做出来了吗,新同学怎么还刻意低调呢?” 全一班的一个独苗,黎昭没忍住多夸了几句,夸完还没来得及讲最后一题的具体解答方法,下课铃就响了。 黎昭不习惯拖堂,这题解法就留到下节课再讲了。 可班上有些耐不住的,放着正确解法在骆书新卷子上,怎么可能忍住不看。 所以这会儿骆书新周围围了好几个,而且个个不吝溢美之词,恨不得把人往天上夸。 姜鉴理解不了这群热爱学习的人的脑回路,一拐一拐过来坐回自己的位置,手上还别别扭扭地拿着骆书新的校服外套。 反正教室没老师,这群人已经把手机掏出来加骆书新好友了。 骆书新一个个加了,修改备注。 上课铃响,其它同学回去了,于是他们这个角落又只剩下了姜鉴和骆书新两个人。 姜鉴拿着校服外套,琢磨着是现在就开口把校服外套还给人家,顺便道声谢,还是装死把校服直接给人怼过去就完了。 姜鉴还没琢磨完,骆书新改完最后一个备注,突然侧头看了姜鉴一眼。 姜鉴:“?” 姜鉴迷之紧张,甚至想把某人的校服外套往自己身后藏,他还没琢磨出道谢措辞呢。 骆书新:“?” 骆书新也觉得姜鉴紧张得莫名其妙,他这位同桌甚至无意识把腰挺直了。 姜鉴:“……有事?” 骆书新:“有,我可以加一下你微信吗?我昨天就申请了,但你好像没通过。”
第8章 姜鉴:“你加我微信做什么?” 姜鉴大概是烧糊涂了,说话不过脑子。 大家都是同学,而且自己前前后后欠了人家好几次人情,管他加自己微信干什么呢,人家申请了自己加一下又不会死。 骆书新道:“了解一下新学校情况,戴老师说的,互帮互助。” 姜鉴:“?” 这时老师已经走进来了。 骆书新也把手机收了起来,开始专心准备听课,好像刚刚让姜鉴加好友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姜鉴偷摸从桌肚里把手机掏出来,找出早上看到的那个好友申请,点击了通过按钮。 通过之后,他又琢磨了一下要不要发个表情包打招呼,毕竟这是正常流程。 可他在自己的表情包库挑来挑去也没挑到合适的,最后不了了之。 在他琢磨表情包的时候,骆书新的校服外套就放在他腿上,跟个小抱枕一样。 他一直垂着头,琢磨得太专心,甚至开始无意识地曲起食指,用食指第二个指节摩挲下唇。 骆书新鬼使神差地看了姜鉴一眼,视线从对方的手指和唇,落到他手上的手机。 姜鉴和骆书新视线对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下垫的校服,眼疾手快地把自己当抱枕抱着的校服扒拉到一旁了。 骆书新微微扬眉。 姜鉴手动的比脑子快,这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激了。 姜鉴硬着头皮:“脏了,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 挂完水之后姜鉴好了不少,撑着上了几节课。 现在为止课程还在赶进度,到了讲课的时候姜鉴倒是没怎么划水,怎么也是凭本事考进一班的,该认真的时候还是知道认真。 今天没了开学日的福利,晚自习也排了课表,一直要上到晚上九点多。 九点之后还有一节自习课,不过那节课只对住读生做强制要求,走读生可以自愿选择留下做作业,也可以选择回家。 姜鉴这种人当然是准备开溜的,结果拎起书包就被突然冒头的太子妃给扣下了。 太子妃卡着倒数第二节自习课的下课铃进来,手里拿了一把小纸条,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就点了姜鉴的名, “某些同学,腿脚不方便下课还跑这么快,那脚也不怕年纪大的时候阴雨天疼啊?也不知道老师我这辈子能不能看见他在搞学习和为班级做贡献的时候这么积极,你说是吧姜鉴?” 说完姜鉴还没停,“当然,我这也不是特指姜鉴同学一个人,是吗邵星夏一鸣?” 被点三人:“……” 放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太子妃点完了人才开始说正事, “高一刚开学不好准备,高三时间紧任务重,非特殊情况就不让他们浪费时间了。所以这学期的国旗下讲话从高二开始,下周一正好是咱们一班,有没有人自愿表现的?” 教室里鸦雀无声,大部分人垂着头,就怕抬头一个对视太子妃就说,“就是你了,我看你很想为班级做贡献的样子!” 大部分人都不爱凑这个热闹,杵在国旗下声情并茂地歌颂理想歌颂未来,叛逆期的孩子多少有点觉得这种调调让人牙酸。 能进一班的也是人中龙凤,初中和高一的国旗下讲话够他们出风头出到吐了,不缺这个在全校面前“丢人”的表现机会。 太子妃:“就猜到这种情况,这样,我提前写好了小纸条,咱班在几个写作和朗诵都不错的同学中抽一个,谁抽中的话就周末牺牲点时间准备一下,大家没意见吧?” 班上异口同声地拉长了调子,“没意见——” “那好,点到的同学上来抽小纸条,抽到画圈的就是中奖了,夏一鸣,高亿航……” 点到骆书新的时候姜鉴还愣了一下。 看来骆书新同学的入学检测成绩是非常不错,以至于这种时候都捎带上他一份了。 骆书新是最后一个抽纸条的,打开一看,赫然有个红笔随意勾出的圆圈。 骆书新:“……” 太子妃看骆书新用一张木头脸表演了什么叫做十万个不愿意。 她特想沉痛地拍拍骆书新的肩膀说“节哀顺变”,但老师的身份不允许她这么干,于是她把这话换成了“加油,骆同学,你可以的。” 骆书新喜提国旗下讲话任务一份。 姜鉴以为事儿就这么结束了,刚准备开溜,结果太子妃刚出教室,康康前后脚地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沓试卷。 这下班上一个都别想跑,姜鉴只能悄悄在桌肚里给司机王叔发消息,说自己临时多了一节课,让他去忙别的,不用在校门口等。 谭松康简单开头说了两句,表示自己要征用最后一节晚自习,然后下发了一批英语专训试卷。 给姜鉴发的是一张阅读专训。 撇开上次姜鉴英语考试睡大觉的事儿,就姜鉴真实水平来说,他的英语在阅读这块儿确实容易丢分,这也算针对性训练。 姜鉴接过试卷时欲哭无泪。 越不擅长什么越怕什么,这要是一张选择题专训,他能唰唰一会儿就写完,阅读专训不知道得做到何年何月。 谭松康看着姜鉴的表情,本来就虎着的脸又黑了几个度,抬手不轻不重敲了姜鉴的脑袋, “不琢不成器,不修不成材,你这种孩子就是其它老师太纵容了!再做鬼脸我看看?” 姜鉴:“……” 天大的冤枉,他刚刚是真情流露。 谭松康舍得为学生下时间,直接按学生薄弱项分了好几个模块,然后分门别类地进行针对性训练,除了阅读还有其它模块。 这会儿除开某几个英语成绩一直逆天稳定的学生,剩下的都收到了“来自康康的关怀”。 就连被太子妃疯狂暗示成绩可能在高亿航之上的骆书新都收到了,而且和姜鉴是同一套,阅读专训。 本来姜鉴还为这个事觉得心里安慰了两分,有人陪自己一起倒霉,坏心情能够减半。 可做起题来就不是那回事了,骆书新这个牲口,姜鉴还在不情不愿地磨第一篇阅读,他已经翻页了。 姜鉴出于震惊看了骆书新一眼,骆书新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笔的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以为自己影响到姜鉴了,之后就没再转过。 平时做理科题,骆书新只在大拇指指背转笔,现在做阅读,用笔的空闲时间长,那笔刚刚简直转出花儿了,好好的中性笔在他手里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又快又稳。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点糊,姜鉴显得有点呆,整个脑子放空了,哪怕对方停了他也盯着,好像啥也没想。 骆书新绷了几分钟,没绷住,侧头看向姜鉴,淡漠的表情下像是藏着一点无奈,疑惑中又透着点探寻。 姜鉴:“……” 姜鉴的内心在悲鸣——我是个坏学生!!我想抄作业!!! 好想抄作业啊…… 我不想写…… 上帝真神观音菩萨啊……我是病人……嘤…… 我鼻塞,头疼,神经痛…… 虽然心里的偷懒小人在沸反盈天地哀嚎,但姜鉴愣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没事。” 抄也不好抄这位。 姜鉴咬牙糊着脑袋把这张卷子填满了,他大概是全班最晚去教室办公室交试卷的。 康康随看随改,然后抽出打印好的解析一起交给姜鉴,让人回家了。 因为全班用的题不统一,所以这套试卷并不会集中讲解。能考到一班的,哪怕是姜鉴这种人,骨子里都是有点自觉性和上进心的,看不懂他们自己会问。 姜鉴拖着疲惫的身体联系司机王叔叔,结果祸不单行,他家王叔叔出去溜达一圈遇到堵车了,姜鉴得在校门口等一会儿。 姜鉴也不怕被人查,离校门口不远就敢拿着手机淡定地打游戏,落地成盒好几把。 游戏也玩儿不下去了,把手机揣回兜儿里,抬眼就在街对面看到个熟面孔。 骆书新背着黑色的单肩包,脖子上戴着耳机,那是回家路上用来听听力的,另一只手单手搂着一只黑猫。 不巧,黑猫正是姜鉴的女朋友,一哥。 这只在姜鉴面前作威作福的猫到了骆书新手中格外乖巧,骆书新单手托着它,它居然知道主动抱住骆书新的手臂。 姜鉴多看了两眼一哥,然后才在影影绰绰的街灯下,察觉出街对面的气氛似乎并不友好。 在骆书新对面的是个女孩子,大概有170,发尾烫卷,披散在肩头,隔着一条街都能看到对方的唇蜜厚到反光。 女孩子用拇指和无名指拿着个粉色信封,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根烟。看样子是要把信往骆书新手里揣——也不怕烟头烫着这位新学霸? 在这位大姐大一样的女孩子旁边,还有个脸红红的只敢偷偷看骆书新的素颜马尾女孩,从始至终她都抓着大姐大的手,跟只小鹌鹑似的。 骆书新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淡,在静待那位大姐大说完之后,骆书新似乎开口吐了两个字,距离太远,姜鉴没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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