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曝光恋情这一茬事,周淮屿尚且还能对江梓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合同内容也不会起诉江梓檀。 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经纪人气坏了,让江梓檀主动上门求和,还要向媒体澄清恋情是误会。能和解是最好的结果。 江梓檀架不住有鱼公司的起诉,害怕接到法院传票,一旦官司打输了,名利都将大大受损。 于是几天后,江梓檀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着渔夫帽,墨镜,口罩,黑色的衣服和裤子,打车去了有鱼公司。 夏成宥和Camila看着江梓檀进了周淮屿的办公室。 两人坐在秘书办公桌后的椅子上,Camila拿着消肿止痛膏药擦着夏成宥脖颈处的刮痕。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开了,江梓檀劫后余生似的走出来。重新把墨镜戴上,恢复趾高气扬的状态走了。 “看样子这是和解了吧?”夏成宥问。 Camila回答:“估计是吧。” 夏成宥:“这样也好。省了一大笔公关费。” Camila哼笑:“让她长点记性,知道我们有鱼公司也不是好惹的。 忽然办公室的门重新打开,周淮屿站在门内,冲夏成宥勾了勾手:“你,进来。” “马上来。”夏成宥快步跑过去,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周淮屿站在夏成宥跟前很近的距离。抬手捏着夏成宥下巴往一边掰,沉默地看着脖颈上红红的划痕。虽然并没有破皮,但红红几条还是挺吓人。 他听公关部的人说,夏成宥当时很认真很激动地听他们的方案。离开时一个不小心摔倒了,被文件还算尖利的角刮伤了脖子。 “要不要给你颁个奖?”周淮屿冷着脸。 “什么奖?”夏成宥眼神一亮。 周淮屿冷笑:“冤大头奖。” 夏成宥眼神瞬间暗了下去,有些委屈。 周淮屿比夏成宥高了十公分,此时微微低着头,眼神有些复杂,视线从脖颈的红痕慢慢上移到脸颊。捏着下巴的手松开,手指即将触碰到脸颊。 这一刻夏成宥悄无声息地深吸了一口气,期待着周淮屿摸他的脸,心跳开始擅自快速跳动。 然而周淮屿的手指却突然拐了个弯捏了捏夏成宥的后脖颈,说:“你有时候就是太毛躁了,小心点。” 他刚才想要去摸夏成宥的脸,但又觉得可能过于亲密了,不太正常。 夏成宥深吸的那口气此刻哽在喉间,吐不出也咽不下,大眼睛里的失望藏都藏不住,心跳也尴尬地顿了一下,低落地说:“知道了。” 真是的,自己在期待什么。 太可笑了,明知道不该抱有期待,却还是忍不住期待,结果得到的只能是失望。 到底要失望多少次,才会真正死心啊。 * 没过多久,江梓檀在微博上公开澄清自己和有鱼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负责人只是商业合作关系。当时在餐厅吃饭只是在商量代言的事,并非媒体报道的恋情。还表示自己目前是单身,且以事业为主,暂不打算恋爱。 最开始有网友在评论区质疑:一般商业合作不都是经纪人去和公司谈吗,怎么女明星亲自去谈? 不过这样的质疑早就被粉丝们的控评压到了底下,没有多少人看到,也就没有多少讨论度。 一周后,公司宣布游戏代言人换成了叶惊秋。 夏成宥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竟然还是叶惊秋成为代言人,这商业资源全靠同行作死才得来呀。运气也算是很好的。 * 周淮屿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走到三楼,打开之前给夏成宥住过的那间房,里面早已没了住过的痕迹。 夏成宥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他沉默地下楼,坐在沙发上,拿出烟静静地点上。 烟雾从他嘴里缓缓吐出,轻轻袅袅地上升朦胧了他棱角分明的俊容。 一根烟不知何时抽完了。 周淮屿就这么静坐了很久。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也没有要去开灯的意思。 直到黑夜彻底笼罩客厅,周淮屿才起身往自己卧室走。 洗漱完以后躺在床上。 他今天没有主动发消息问夏成宥晚上吃的什么,想看看夏成宥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但是没有。 - 夏成宥把男朋友带给他看,笑得很开心,八颗牙齿露出来透着一股少年气。语气也很欢快,说:“淮屿,这是我交的男朋友。我们在联谊聚会上一见钟情,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哈哈哈哈!” 他看着夏成宥身边这位男朋友,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个笑,伸出手说:“你好。” 那位男朋友也伸出手和他握手,笑着回应:“你好你好。你就是宥宥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吧。一直听他说你是青年才俊,年少有为,气度不凡。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幸会幸会。” 他虚虚和对方握手后就立马收了回来。 夏成宥和男朋友一起请他在包厢里吃饭。 桌上点了很多夏成宥喜欢的菜。 那位男朋友给夏成宥夹菜,给夏成宥剥虾,还给夏成宥吹很烫的红烧狮子头。吹完以后喂到夏成宥嘴边。 他都默默地看着,一语不发地缓慢夹菜。 但之后每次那位男朋友要夹菜时,他都转桌。 他没有一点食欲。 他恐同,见不得两个男人如此亲昵,想冲过去把那位男朋友一脚踢出去。 这顿饭无比煎熬。结束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因为忍住了动手打人。 夏成宥弯起眼睛,笑得很灿烂,说:“我们散散步吧,吃饱了就要消消食,对肠胃消化好。” 那位男朋友很会提供情绪价值,连声附和夏成宥。 就在夏成宥即将和男朋友手牵手一起走时,他快步站到了两人中间,说:“我也一起。” 于是三人就这么并肩而行,走在傍晚的湿地公园里。 他明明一直都走在两人中间,但是不知何时夏成宥和男朋友一起坐在了长椅上,深情地对望,好像即将就要接吻。 他从善如流地坐到了两人中间,对夏成宥说:“我不是说了恐同么,不要在我面前做这种事。” 夏成宥的表情很委屈,反驳道:“你可以转过去不要看嘛。” 忽然骤雨急下,周围出来散步的人纷纷跑着躲雨。 他抬起手准备拉着夏成宥跑时,那位男朋友把自己的鸭舌帽给夏成戴上,拉住夏成宥的手快步跑到前面的小凉亭躲雨。 他一个人坐在长椅上,让雨淋湿他。幽幽暗暗的眼神隔着雨幕一错不错地看着夏成宥。 夏成宥回过头看到他依然坐在原地没有找地方躲雨,着急地冲他喊:“淮屿,你快过来躲雨啊!” 他稳坐不动。 夏成宥再喊:“周淮屿,快过来躲雨!” 他还是不动。 终于夏成宥还是没有不管他,冲出凉亭过来拉他。 这场雨让他和那位男朋友感冒了。 他躺在床上给夏成宥打电话,说自己发烧了,头脑昏沉,浑身无力,能不能带点药过来。 夏成宥很为难的样子,在电话说:【可是我男朋友也感冒了,他的症状比你还严重,烧到了40度,我必须马上带他去医院。】 他说:【我烧到了41度,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夏成宥惊恐:【啊?!那那那这样,我叫我男朋友的妈妈照顾他。我现在马上带药到你那里!或者给你打120!】 【没这么严重,你过来就行。】他说。 夏成宥连声说:【好好好,我很快过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果然他比较重要。 等了十几分钟,夏成宥打开了他的家门。脚步非常慌乱。冲到他床边时还在喘着粗气,那张俊秀的脸上还透着跑累的红晕。 “淮屿,你现在怎么样,能听得见我说话吗?我马上给你吃退烧药,然后带你去医院。”夏成宥喘着气极速地说。 他缓缓睁开眼,说:“我睡了一觉后退了几度。吃点药就可以,不用去医院。” “哦,这样啊。”夏成宥的焦急立马就消退了几分。浑身都放松了一些,打开袋子里的药。 夏成宥去接了一杯温水,手心里放着退烧药,蹲在他床边说:“那你吃了药就再睡会儿。我就先走了,男朋友还等着我呢。” “好。但是你要陪着我让我睡着了你再走。”他说。 夏成宥有些为难,似乎念着男朋友那边。但是思忖再三后还是答应了。 他在夏成宥面前吃了退烧药,然后掀开被子,拍了拍身侧空着的床位,说:“上来陪我睡。” 要成宥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有些迟疑。想了想后,摇头:“不行淮屿,这样不正常。我只能和男朋友睡一张床,不能和朋友睡一张床。” 他说:“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睡一张床,为什么有了男朋友就不行了?我们之间纯不纯洁你还不清楚么。你这样只会让我寒心。” “不是的淮屿,你别这样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之间比什么都清白。我男朋友也相信我们很清白,就算看到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他也不会认为我们有什么。”夏成宥很认真很着急地解释着,生怕他会伤心难过。 他说:“那不就行了。上来吧。” 夏成宥很听话地脱了鞋子,脱了外套上床,挨在他身边。 “睡吧淮屿,我看着你睡觉。”夏成宥。 但是他没有闭眼,只是这么沉默地看着夏成宥。 夏成宥眨了眨眼,有些窘迫,说:“我给你唱安睡曲。” 说着就开始唱歌。然而唱着唱着,夏成宥把自己唱睡着了。 他眼底暗流涌动,嘴角牵起的弧度十分诡异。 夏成宥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他的床上。但是床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喊了一声“淮屿”没人应。掀开被子起身,发现双脚分别缠上了红色的绳子。 而绳子的另一端则是死死绑着床尾柱子。 他端着热牛奶走进房间里,看到夏成宥蹲在地上解绳子,但是怎么也解不开。还冲他喊:“淮屿你为什么要把我脚绑住?我还怎么走?” 他笑着把牛奶放在桌上,说:“解不开的。” 夏成宥又急又气,眼眶很快红了,像一只落入猎人陷阱的动物,无力又可怜地挣扎:“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他生病了,我要去照顾他。你不能把我困在这里,快放了我。”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夏成宥跟前,蹲下,修长的手指勾起夏成宥的下巴,欣赏对方的表情:“乖,留下照顾我。” “你是不是有病啊周淮屿?!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夏成宥冲他吼。 他不喜欢夏成宥为了别人这样吼他,心脏会痛。于是张开手臂去抱夏成宥,却被对方狠狠推开。 他笑了,然后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夏成宥扔到床上,扑上去抱紧夏成宥。他的力气很大,足以压制夏成宥,令其反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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