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喷出火焰,燃着了火焰棒,顿时,它们簇成一团花火,照亮了阮林笑着的面庞。 季怀邈赶忙掏出手机,从阮林手里拿过一支火焰棒当前置景物,拍下了这星火里的阮林。 他的弟弟,他的男孩,他的伴侣,将迎来崭新的一岁。 一支接一支地点着,季怀邈摁得手指发麻。他干脆把打火机塞进阮林手里,让他自己玩。 阮林跟看不够似的,手臂挥舞着,烟花在阳台这方天地尽情燃烧。阮林还在用火焰棒写字,写季怀邈的名字,写自己的名字。 “真好看啊…”阮林看着季怀邈,开心地喊他,“哥,哥,快看!” 又一天开始了,阮林用汗涔涔的手掌,摸着季怀邈一样是趴着汗的额头。 季怀邈搂着他,不在意地扭头看他,又凑过去亲他的眼睛。 “我好爱你。”阮林蹭着季怀邈的心口,“昨天,今天,还有明天。”
第96章 麻油 季怀邈跟着阮林一起出门,在蓝天街这么一走,真切感受到了阮林的人气。 每个碰到他们的老人家,都会过来拍拍阮林,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今天早上季怀邈冲澡,阮林闯进浴室拿东西。季怀邈没忍住,拽过他的手腕,两人很快就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神志再清醒过来时,阮争先已经打第二个电话催他们回家吃饭了。 从昨夜到今晨,运动过度,所以阮林现在走起路来还是不太舒服。老人家手劲儿大,每次被拍,阮林得强撑着力气才能不哆嗦。 季怀邈心疼得不行,再有人过来时他想拦,但是阮林没让。阮林说:“一年就这一回,高兴事儿。” 季怀邈转头看他,发现他眉眼舒展,嘴角上扬。既然阮林开心,季怀邈就陪着。 腰间搭上了一只手,阮林顿了一步,放松下来。季怀邈不轻不重地按着,力道是阮林喜欢的。 快走到白云巷时,他俩迎面撞上了许虎成的侄子小豆豆。小豆豆正在玩滑板车,他没瞧见前方的石头,一个猛子扎上去。 季怀邈冲过去,扶住小豆豆和小豆豆的爱车。孩子吓一跳,拍着胸脯抬头看着季怀邈,眼睛一亮说:“你是机长叔叔吧!” 季怀邈微怔,反应过来之后揉揉小豆豆的脑袋问他:“你怎么认出我的?” “是这样的。”小豆豆说话还挺有条理,“我听说咱街区有位机长,我想认识。” “我就问我小叔怎么找你,我小叔说,经常跟我扣子叔待一起的,准保是机长叔叔。” 阮林笑起来,和季怀邈一起蹲下来,问他:“你找机长叔叔有什么事啊?” 小豆豆站直了身体,认真地说:“我长大了,也要当飞行员。想问问机长叔叔,怎么才能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孩子稚嫩的声音带来了夏日里的清爽,季怀邈和阮林对视了下,笑了笑。 “豆豆啊。”季怀邈摸了摸他的脑袋,摸了一手汗,“首先啊,你要好好吃饭。然后呢,好好学习。同时呢,不要忘了好好保护视力。” “咋保护?”小豆豆问。 季怀邈想了下,觉得答案对小孩子有点残忍,一时没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阮林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小飞机的钥匙扣,摘掉上面的钥匙,把小飞机塞到小豆豆手里,帮季怀邈说完接下来的话:“少看动画片,少玩你小叔和太爷爷的手机,别打游戏。” 小豆豆的脸立刻垮下来了,但他瞧瞧手里的钥匙扣,又看了看季怀邈:“叔叔你是这样做的吗?” 季怀邈微笑着点头。 小豆豆勉强答应,重新踩在他的滑板车上,向前滑了一步,又转过头跟他们招招手:“机长叔叔,你以后要教我开飞机!” “没问题!”季怀邈也抬起手,晃了晃。 “我发现你对小朋友很耐心啊。”阮林撞了撞季怀邈的肩膀。 季怀邈看他:“都是带你这个小朋友练的。” 阮林食指压在眼角,往下一扯脸皮,做了个鬼脸。季怀邈笑起来,说他:“五岁,真不能更多了。” “哎,那什么。”阮林没接他的话,换了个话题,“你再给我弄一个钥匙扣啊,刚那个我贡献给小豆豆了。” “行啊。”季怀邈看着阮林的背影,“待会儿我就在公司内网下单。” 家里做了打卤面,季怀邈吃了三大碗。阮林瘪瘪嘴心想,每回两人做狠了,他都累得不想吃东西,季怀邈却总能吃很多。 难道真是季怀邈更费力?阮林琢磨着,可每次,明明都是他更累啊。 “琢磨啥呢。”阮争先拍了下阮林的脑袋。 阮林回神,满脸通红。 吃完饭,阮林和阮浩在一旁盘算开新店的事,季怀邈抱着左腿膝盖,和阮争先闲聊。 “爷爷,你最近没少赢我姥爷吧。”季怀邈把姓都省了,俨然融入了阮林家,“我看他朋友圈一天能发五六条棋局,这是气够呛啊。” “是嘛。”阮争先摸出手机,“我看看,我把你姥爷屏蔽了。” 季怀邈笑起来:“怎么了呢?” “那还不是他老发那些一看就是忽悠人的保健品。”阮争先抖抖肩膀。 “哎。”季怀邈也叹气,“爷爷,在这点上,真的,你比他俩强多了。” 阮争先摆摆手说:“也怨那些搞推销的,嘴太甜。这老街不少老家伙见不着自己孩子,一听人家那糖衣炮弹,哪顶得住。” 高桌旁的父子俩说得挺激动,季怀邈看过去,只见阮林小鸡叨米似的点着头,眼睛冒光。 阮争先也看了眼,叹了句:“现在像我这样儿孙都在身旁的,不多了。” 下午,季怀邈跟着阮林一起去津连港大学。阮林之前带的学生要毕业了,邀请阮林去拍毕业照。 这学校也是阮林的母校,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拍照的大草坪。 阮林指了指旁边空旷的广场:“我们快毕业的时候,在那儿摆小摊儿来着。” “我卖得最好。”阮林冲季怀邈挑挑眉。 季怀邈抬手压在他的后颈,配合地问:“怎么地呢,阮老板?” “我搞促销啊。”阮林扬扬下巴,“当时的目的是把不用的东西处理掉,挣钱是第二位的,我就买一送一。” “我就摆两天,全卖光了。”阮林伸手比划了下,“我室友他们还在那儿喂蚊子。” 季怀邈笑起来,夸他:“这么机灵呢。” 阮林拉着他的手拍拍,又说:“不过说真的,我管不好钱。我每次去银行,都能被理财说懵了。最后,我选择随便存存得了。” “哎,这咋办。”季怀邈挠挠头,“我也搞不明白,只能比较下利息多少。” “看吧,咱俩就搞不了钱生钱的事,只会老老实实挣钱。”阮林笑着,脸上倒是没有惋惜的神情。 阮林的两个外国学生穿着学士服,摆着各种搞怪的姿势。给他们拍照的人,季怀邈见过,他记得叫小路。 小路暧昧地看着阮林和季怀邈,然后问了阮林一个问题:“阮老师,老师的男朋友应该怎么称呼?” 这问题问的阮林转过头定定地看小路,他想了想,凑近小路,说:“叫师母。” 阮林本就不比他们大多少,跟着一起蹦蹦跳跳,也像是正在迎接毕业的学生。 季怀邈拿出手机,站在小路旁边,也拍了几张。小路说:“师母,你和阮老师都很帅!” 小路本以为这句恭维的话,季怀邈听了会高兴。可季怀邈一愣,张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啥玩意儿?”季怀邈瞪着小路。 小路不明所以,阮林跑了过来,推开季怀邈,拍拍小路说:“你好好学习,等毕业的时候,我也来和你拍毕业照。” “好的。”小路高兴起来,“带着师母一起啊,阮老师。” 阮老师回头看了眼“师母”,憋着笑,扬眉说:“没问题!” 告别的时候,毕业的学生说他们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去,邀请阮林有时间去玩。 阮林忙不迭地答应:“好啊,我带着你们师母一起去。” 季怀邈眼角直抽抽,不过他还是笑得得体:“我一定安全把你们阮老师飞过去。” 今天阮林的笑点就长在这声“师母”上了,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笑。车刚停在车位上,季怀邈就扯过阮林,狠狠吻着。 季怀邈拽出阮林的衬衫下摆,手伸进衣服里,摩挲着他的皮肤。阮林哪受得了这个,哼哼唧唧往季怀邈怀里拱。 “哥,老公,哥哥…”阮林急促反复地喊。 阮林的手搭在季怀邈的肩膀上,用了劲捏着,不知道是想迎合他还是推拒他。 看着阮林眼睛愈发湿润,季怀邈稍稍拉开了和阮林的距离,手指擦在他嘴角,笑了笑说:“媳妇儿,这儿不行啊,你忘了地下车库有监控啊。” 太坏了,衣冠不整的阮林恨恨地想。他开了车门,狠狠跺了一脚,冲进电梯,按了关门键,不等季怀邈。 又一个大清早,还不到五点,季怀邈起床洗漱去上班。他尽量放轻脚步和动作,但是阮林心里惦记着他,跟着醒了过来。 阮林披着薄毯,坐在床上,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呆呆地随着季怀邈的身影动着脑袋。 季怀邈笑着,凑过来亲他:“还早,再睡会儿。” “好。”阮林打了个哈欠,挪到床边,抱住季怀邈的腰,在他胸前蹭蹭。 这两天在家,两人把夏天的衣服都洗干净,趁着太阳好晒得干焦焦的。季怀邈的制服都重新熨了一遍,板正正的。 阮林看着季怀邈给自己别肩章,笑了笑,说:“很快就是四道杠啦。” 季怀邈揉揉他的脑袋,又吻他,轻声说:“我走了,快睡吧。” 上午睡醒,阮林去海韵民宿接了客人。其实民宿改了密码锁之后,阮林不用再去迎来送往,但是他琢磨着离得不远,熬了绿豆汤去接客人。 客人很高兴,对阮林一通感谢。 “我俩是搞摄影的。”客人也热情,介绍着自己,“来津连港采采风,在网上查到你们这片老街。” 阮林笑着点头,应道:“那你真是找对地方了,我们这儿老街不少,离海边最近的就是蓝天街这片了。” “哎,老板,中午了,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客人继续问。 阮林想了想说:“要是想吃点快的家常的,出门往前走五十米,有家虎子饭店,我朋友开的。小吃的话,出门往西,啊,就是右手边,有条后街,那里小店多。” 闲不下来的阮老板,又坐上公交车去人民医院。他约了窦溪,姐弟俩吃完午饭,窦溪带着阮林了解人民医院周边的店铺情况。 “我从小就在这片住。”窦溪说,“卤味店不少人开,好几茬了,一直做下去的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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