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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造势造得差不多了，庞嘉齐扭头：“楸楸，我们在前面停下吧。” 唐楸点头，踩着碰碰车的启动键，慢悠悠的来到一处空地前。 这处空地其实不是真的空地，而是一个被承包的早餐摊位，唐楸之前也经常到这里吃早餐。现在不是早餐时间，摊主已经离开，只是摊位周围还有一圈镂空的护栏，护栏上被上了锁。 能被这样小心维护的，自然是因为这里的地段极好。单看周围的那两个糖葫芦摊位、一个爆米花摊位、三个写春联摊位，就可见一斑。 也就是唐楸早上的时候和摊位老板商量，想要借用一下摊位。不然一般孩子，还真借不过来。 用摊主给的钥匙把护栏打开一面，一群孩子瞬间便收获了一个在老城区地段极好，还没有其他小贩会争抢的宽敞摊位。 碰碰车刚一停好，便有一个稍微胆大点的孩子试着上前，指着其中一个小猫气球问：“那个气球，买五块钱的玩具，真的送吗？” 他刚刚已经和自己的小伙伴们跟了一路了，终于等到彩色的玩具车队停下来。 这第一单生意，可比昨天大家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单生意容易多了，姜小澜立刻上前招呼：“嗯，满五块钱就送。这些玩具都是五角钱的，那些是一块钱的。” 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上午时大家进货，根本没有进成本超过七角钱的东西。 这年头，钱还是比较值钱的。 现在是春节期间，五块钱，是一个不多不少，刚刚好的临界点，几乎每个孩子的口袋里，最少都能有几个硬币。 不过如果再多的话，可能就比较为难了。 果然，就见最先上来问价的孩子犹豫都没有犹豫，就回过头，和自己同行的其他孩子一起，七凑八凑，凑了五块钱出来。 把五块钱递过去，那个孩子没有先挑选玩具，而是手指着自己刚刚就看好的一个彩色气球：“我要那个小猫的。” 第一单生意就如此顺利，哪怕是像庞嘉齐这种见惯娱乐圈大场面的，也不由得振奋起来。 孟熊七手八脚的解开绳子，准确的把小猫气球递了过去。 离近了看，小猫气球更漂亮了。不仅有用长长的彩色气球折起来的猫耳朵，甚至还有一条被固定在身上的猫尾巴。 哪怕是要用钱买，许多孩子们也是愿意的。更别提只要买五块钱的玩具，就可以送了。 那个拿着小猫气球，还顺带装了一兜玩具的孩子满载而归，瞬间便成为了周围其他小伙伴们的焦点。 “这个气球好漂亮。”有孩子想要伸手摸一摸气球，结果被拿着气球的孩子宝贝似的躲开。 那个孩子顿时不服气：“哼，我也回家问我妈要钱买！” 说完，便转身跑开了。 好像生怕自己跑慢了，等到回来的时候，气球就被送完了一样。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对的。 碰碰车车队确实吸引了许多孩子的眼光，但也因为这个车队实在是太炫酷了，惹得许多孩子虽然意动，但是却有些不敢上前。 一直到第一个孩子顺利花五块钱，买了许多小玩具，还真的拿了一个小动物气球回来后，其他原本还在观望的孩子瞬间放下顾虑，朝着摊位围拢过去。 “我这里有五块钱，我要小狗气球。” “我也要小狗气球，我先来的！” “我要小猴子气球，对，就是那个金色的小猴子。” 一开始的时候，唐楸他们还能一个一个的招呼过来。 可人都是有看热闹和从众心理的。 等到几分钟后，别说是一个一个招呼了，平均每个人，都要招呼两三个买玩具的孩子。 随着人越来越多，小虎子他们的年纪就太小了。 怕会一不小心碰到他们，唐楸干脆让小虎子还有小汤圆他们都坐上了碰碰车副驾驶，专门负责帮忙拿气球。 姜小澜则是抱着一个收钱箱，负责收钱和找零钱。 一开始，几个孩子还不太熟练，轻手轻脚的唯恐弄破了气球。 等到后来拿的多了，能掌握好力道了，大家就配合的很好了。 这边给钱，那边给拿气球。 如果不是姜小澜眼尖，收钱的态度也很认真，有几个孩子说不定就要忘记五块钱还可以选玩具，直接拿到了喜欢的气球就要往人群外走了。 唐楸计算的很好，刚好每五块钱的玩具，差不多就搭配一个小动物气球。 等到玩具卖完了，气球就也应该送得差不多了。 这个想法是没错的，毕竟在小家伙自己看来，不一定所有孩子，都会因为送气球，而买够五元钱的玩具。 毕竟五元钱，可以买好几桶爆米花了。 最后的结果应该是玩具都卖完了，但是气球还剩下几个。 但事实情况是，玩具还没卖完，但是气球已经没有了。 一个孩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脸庆幸的拿走最后一个小猪气球，大大的松了口气，转身就想要往外走。 又是一个。 姜小澜大声喊：“你还没有选玩具！ 气球的成本其实很低，一块钱就可以买一大袋的气球。 之所以会这么受欢迎，还是后天加工的缘故。 可在这些买玩具的孩子看来，玩具反倒是成了赠品。反而是小动物气球，才是他们花五块钱买的。 只能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有金钱观念，但也不太有。 真正遇到他们喜欢的，他们花起钱来，反而比大人还要爽快许多。 唐楸他们摆摊的地方，到底只是占了老城区的一个小角。 真正买到气球的孩子，细细算下来，其实也没多少。 这些孩子们高举着气球，欢快的四下散开，无形中无异于是又给碰碰车玩具车队打了一次广告。 就连许多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大人，看着那些彩色小动物气球时，都不由觉得有些可爱。 那小猫儿，就好像真的从动画片里走出来的小猫一样。 一时间，手举气球各自回到家的孩子们，无疑成为了自己那片孩子堆里，最吃香的崽。 就好像之前风靡所有C市孩子的大风车。这边有孩子举着东西在前面跑，立刻就有其他孩子在后面跟着跑。 就在唐楸他们要收摊的时候，又有一个被父母牵着手的孩子眼睛一亮，直直的走向玩具摊位。 显然是看到其他小伙伴手里的玩具和气球后，主动找过来的。 孩子年纪不算大，看起来三岁多，比小虎子他们应该还小一点。 小娃娃手里攥着五块钱的纸钞，走到近前把钱递过去，奶声奶气的：“我要一个，大老虎！” 姜小澜只能实话实说：“没有大老虎了。” 小奶娃可能没太理解，皱了皱眉，善解人意的主动后退一步：“那我要一个，大狗。” 姜小澜下意识回：“没有大狗了。” 还没等小奶娃继续问，姜小澜连忙道：“气球送完了，都没有了。” 刚想说他其实也可以要一个小猪的小奶娃闻言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几乎是眨眼间，眼眶就是一红。
第245章 从大老虎到大狗，再到小猪，可以看出此时红着眼眶的小小孩子确实很想要一个小动物气球了。 眼见买不到气球的客人要哭，姜小澜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后看。 好在小奶娃的妈妈很快上来哄他，指着路口的位置，说是那里也有人在卖气球，可以去那里买。 谁知小豆丁一样的小娃娃执拗起来，一点都不买账，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一样，那里的气球不一样！” 不要以为小孩子就好糊弄，没有审美观。他就是清楚的知道，他想要买的小动物气球，和路口的气球不一样。 “我要东东哥哥那样的气球！” 小娃娃口中的东东哥哥，就是另外一个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孩子。 因为他年纪还比较小，所以像这种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游戏，许多大孩子都是自觉的不带他一起的。 他之所以会看到气球，还是东东哥哥买了一个，拿回院子里来。 东东哥哥的气球，也是一只大老虎，东东哥哥站在水泥台上，高举着大老虎气球，立刻就变成了小娃娃心目中，最威风的形象。 再过几天，就是腊八节了，在这个时候，家长们对于自家孩子的一些小要求，也是不吝满足的。 更别提一个大老虎气球，前前后后也不会花太多钱。 只是好不容易七拐八弯带着孩子找到了有动物气球的摊位，好巧不巧，气球还卖完了。 “妈妈，是我走太慢了吗？”小娃娃性格还挺好，买不到气球，没有对着摊位和爸爸妈妈发脾气，只是站在那里，很是伤心的反省起了自己。 然后越反省越伤心，等看到周围有举着小动物气球走过的小朋友时，就更伤心了。 等到最后，干脆抱着爸爸的腿，难过的把脸颊朝里。 弄得站在那里的男人哄也不是，硬把孩子从腿上摘下来也不是，只好略有些尴尬的朝对面摊位笑了笑。 毕竟他一打眼看去，摆摊的这些孩子，年纪也都不算大呢。 摊位后方，坐在那里的唐楸抬头，透过缝隙看了看还在难过的小弟弟。 低头，双手灵巧的把一根长条状的气球扭来扭去，很快便扭出了大老虎两只耳朵的雏形。 把打好气的几个气球零件拼接好，再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巴掌大一小盒彩笔，安静坐在那里的孩子便信手描画起来。 几分钟后，站在那里的小奶娃其实依旧没调节好心情，只是妈妈和他说，等会儿外公外婆他们就要来了。 没办法，小小的孩子只好安慰自己，明天他也可以过来买的。 只是今天的话，亮亮哥哥和文文姐姐也会和外公外婆一起过来，他就不能给亮亮哥哥还有文文姐姐看到他的大老虎气球了。 不行，不能想，一想更难过。 只是时间确实等不及了，最后，小奶娃只好和爸爸妈妈一起手牵手，再次不甘心的转身。 等到唐楸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小弟弟已经不见了。 这边小弟弟刚离开，那边忙着收摊的小伙伴们也招呼起了他。 唐楸只好把大老虎气球放到了自己的碰碰车上，然后也坐上碰碰车，开着小车一路回到了家。 一路上，姜小澜时不时的就会把收钱箱拿起来晃一晃。 里面的硬币相互碰撞，哗哗作响。 拿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沉，姜小澜差点就举不住。 不多时，一群孩子围坐在小院中，姜小澜把收钱箱打开，把里面的硬币和纸笔倾倒出来，哗啦啦的，瞬间便散了一桌子。 小虎子惊呼一声：“好多钱。” “快数一下有多少。”周廪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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