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肃边搭着手,边临危不乱地吩咐小护士,让工作人员保护好自己和院里的小动物,其他就任由他们闹,闹得越凶越好。 等两人把小柴犬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大厅已经被罗威纳主人砸了一通。 肖肃和江川张宇走出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大厅,果断报警。 开业第一天就被人闹事,不得不说,江川有够倒霉。 但看到罗威纳和闹事两人,江川也就了然了。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林渊,真够阴魂不散,千里迢迢跑到云省给他气受。 林渊也实在没想到,能在这十八线小城里撞见江川这个煞星。 原本他们是来云省度蜜月的,都说云省山好水好风景好,只可惜罗威纳这两天食不下咽,就想着找个医院做做检查,奈何来到这医院里,不知道怎么,夜将军见到小柴犬就发疯咬着不放,直到被一只狐狸打得尿湿禁,还想着能敲医院一笔。 谁曾想,这竟然是江川的医院。罗威纳咬别的犬在先,林渊夫两闹事在后,怎么说都是江川占理。 结果的最后,自然是林渊赔偿了柴犬主人的所有医疗费,以及溯川医院所有被损坏的物品。 李思甜敲击键盘算赔偿的时候,脸笑得都快裂开了。
第56章 前任的名字 “怎么哪儿都有你,真是晦气!” 林渊与他的金·主气哄哄地走了。 保洁阿姨麻利地打扫完大厅,医院的风波就此停歇。 江川做了两台手术,又要处理林渊这个霉头,属实疲惫,坐回到办公室,狐狸小小跳到他膝盖上蹭他的小腹,嘤嘤嘤要安慰。 显然是让它去揍罗威纳,要奖励来了。 江川边撸着它的脑袋,边打开抽屉,拿出一袋小肉干,小狐狸呵呵呵地笑着,叼着肉干自己玩儿去了。 肖肃起肉干袋子,想看看是哪个厂家的,好偷偷自己买点儿,结果一看,透明塑胶小袋上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这肉干难道是手工做的?” 江川点头,他身上有男性荷尔蒙参杂的阳光气味,很好闻。 “哪里买到的?”肖肃来了兴趣。 江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侧头看他:“国外的生活怎么样?” 肖肃挠挠脸颊,讪笑到:“也就那样吧。” “你连血都不怕了,还就那样?” 晕血可以说先天性遗传,也可能是后天引起,无论是哪种,都要经过长时间的接触血腥,晕倒一次又一次,让身体心理慢慢免疫,才能逐渐好转。 重复地面对让自己身体极度不适的东西,那种痛苦…… 江川怎么会不知道。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要重复面对自己失格的行为,面对让肖家破产的事实,每天夜里无法入睡,褪黑素吃了一盒又一盒。 那种痛苦……天真无邪的大少爷肖肃,怎么可以也偿一遍? 肖肃半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拉过他的手,在掌心仔细看了。 握笔和手术刀的摩擦留下一层薄茧,肌肤依旧白皙嫩滑,是南方少有的晒不黑的肤质,可也掩盖不住肉眼可见,长年劳作的细微痕迹。 “这个嘛,突然有一天就不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语气漫不经心,显然是不想说。 江川有一点点气馁。 揉揉太阳穴,整个身子都靠在椅子里去:“什么时候想说什么时候再说吧。” 肖肃将他手指扣在掌心,低下头对他坏笑:“我都送你礼物了,你都不回一个给我,摸一下江大医生的手,不过分吧?” 江川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把手抽出来:“男男授受不亲!” “噗……”什么歪理? 肖肃嗤笑,凑近了一些,仔细看他的脸,27岁的男人,还有17岁未退尽的稚气,眼神中有刚毕业的大学生特有的清澈,但不愚蠢。 “看,我大老远从国外赶在你开业时过来,我的心意足够了吧?” 眨巴眨巴眼,亮亮晶晶,像小朋友讨糖吃。 江川脸颊微红,心跳漏了一拍。 长年的寝室生活与兄弟情义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份心境,正逐渐迷失间,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吓得肖肃把身子弹了回去,双手插兜站起来,窘迫地面向窗外。 耳朵尖肉眼可见的红起来,江川看在眼里,反而不慌了,忍不住笑着看向门口,张宇一副吃瓜地双手环胸,啧啧啧走进来:“我说你们,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在一起。” 这话把肖肃刺激的更加窘迫,脸都红了,他走过去,勾住张宇的脖颈,190的身高很占优势,张宇在南方偏小的个子分分钟被碾压。 “你想死是不是?” 张宇立即求饶:“我错了错了,肖哥饶命。” 张宇嗷嗷嚎了好几声,求饶了好几遍,肖肃这才罢休。 江川坐在椅子上看热闹。 “江川你也不帮帮我!” 江川只笑,不出手。 两个男人闹够了,开始说正事。 “老牛的手术完成了,可迎来了一个难题。”张宇揉着被肖肃弄疼的胳膊,看着江川的样子十分幽怨。 “怎么了?”江川问。 “老人的子女不肯付医疗费,现在正在大厅里吵呢。” 江川闻言,起身下楼:“我去看看。” 其实当初去接牛儿的时候,江川看出了老人子女的态度,有过心里建设。 “爸,我都跟你说过了,这畜生没有治的必要,家里本就困难,你还拿钱糟蹋!” “这可是宠物医院啊,宠物医院可比人的医院烧钱呢,你这不是瞎折腾吗?” 两三个人围着一个老人,苦口婆心地劝着。 老人坐在公共椅子上,委屈,难过。 “你们知道什么?” “这牛儿,几十年来,它陪着老爹下地干活,靠着它,我犁田栽秧把你们拉扯长大,现在让我把它给宰了,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可那是牛,那就是它该干的事!” 江川让前台接待给几位倒了杯水,笑着走过去:“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先消消气,跟你说一下我们这儿的费用情况,我们家医院是国家兽医站指定动物诊疗机构,药品由国家供给,费用其实也没那么贵,这是清单,你们可以看一下。” 江川把证疗单递到他们面前,所有费用,器材药品,逐一列了出来,统共三千多一点。 所幸车主车速不算快,老牛被撞断一只腿,再加一点脾脏轻微破破裂,导致内出血,也就处理内出血时麻烦了一点,断掉的腿上了夹板,动物自愈能力强,夹板固定好断裂位后,再喂些药,没多久就能痊愈。 江川挑的都是价格最便宜的药,无非就是好得慢些罢了。 “车主赔付了一部分,剩下的你们也付不了多少钱是不?毕竟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老人家自己生活,也没个伴,车也不会开,把牛留下来,他有个伴,还能有个交通工具是不?” 江川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后,为他们免掉出车费和住院费,几个人这才同意付了医疗费,但脸色依旧不好。 这么一翻折腾下来,天都黑了。 下班时间到,江川三人打算出去聚一聚,带肖肃尝一尝云省的特色小吃。 金水湾夜市,烧烤小摊应有尽有。 江川挑了一家常来的蜀地厨子开的烧烤铺子,点了一份干锅牛蛙和一份哈尼豆豉田螺,张宇则点了一份烤茄子,和叶子包肉,分成两份,一份不辣一份特辣。 菜一上上来,半个月没洗过的臭袜子味般的田螺,让肖肃差点背过气去。 “我去,你们吃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张宇第一个把他嘲笑了一遍:“这就受不了了?我们还没给你上傣家酱酸肉和臭豆腐呢,不过江川也是厉害,直接给你整最臭的那份,果然是好兄弟。” 眼神瞥向江川,意味深长。 江川咧嘴笑,都是不怀好意的意味。 肖肃:你们杀了我得了…… 刚来云省的时候,一道草果芽拌鱼腥草,差点让他一命呜呼,没想到,还有一道臭脚螺丝。 真是失算了。 肖肃用纸巾堵住鼻孔,勉强撑住没有落跑。 几杯酒下肚后,江川仔细地把田螺肉挑出来,递进他的碗里。 “尝尝?” 眼神充满期待。 肖肃面对这修罗场,闭眼一横,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勉强没有吐出来。 香是香,辣也辣,好吃也是真的好吃,但是那股臭脚味……真的让人难以下咽。 肖肃狂塞了几口牛蛙,总算把那股味儿冲淡了些。 牛蛙很嫩,青椒泡椒和云省独特小米辣放得很足,油水足够,却不腻口,有史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一次牛蛙,肖肃给这道菜竖起了大拇指。 夜深了,夜市里依旧很热闹,人来人往,喧哗嘈杂,肖肃终于有了一种充实感。 他凑到江川耳边,嘻嘻笑着,说了句:“真好。” 江川还没来得及问肖肃此番话的用意,张宇率先起哄起来:“喂喂喂,你们别撒狗粮成不!” “瞎说什么,自罚三杯!”江川详装怒意,罚他酒。 “我先去上个厕所。”张宇找了借口,溜走了。 “我醉了。”肖肃脸颊喝得绯红,醉意却是三分,他歪头去靠江川的肩膀,大个子缩起来,一副猛男撒娇样,惹得江川起一身鸡皮疙瘩。 “起开。” 嘴角笑意却荡漾着。 贴贴不成,肖肃也不气馁,直起身摇摇晃晃:“哎,我走了,哎,我又回来了。” 江川:这是哪个神经病,我不认识。 凌晨一点,三个人在烧烤摊喝得东倒西歪,你搭我肩膀,我扶着你腰,摇摇晃晃走出闹市。 把张宇送回去后,肖肃扣着江川的手掌,撒娇:“我没地方住。” 江川的脸也红成了一团,微卷的发被风吹乱,遮住眉梢,那一颗小痣,若隐若现。 毛茸茸一团,让人忍不住想rua。 肖肃就这么rua了,江川太醉,脚站不稳,朝后退了几步,靠在路边的商铺玻璃墙上,肖肃被迫壁咚了一翻。 “喂……” 咽了口口水,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你不是酒量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醉了?” 江川摇摇晃晃,把脑袋抵在肖肃的胸膛,像只小猫又蹭了蹭,双手垂下,不动了。 “小川?” 肖肃叫了声。 怀中的脑袋毛茸茸的,带来一点灼烫,烫得肖肃浑身血液沸腾。 “你……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呢?” 江川是真醉了。 他们喝完风花雪夜,喝杨梅酒,喝完杨梅酒肖肃又看到大黄蜂泡酒,说什么都要尝一下,一来二去,江川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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