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回到:“给你个惊喜。” “啊!确实惊喜!”蒋超连连点头:“你是不是刚下飞机?没吃饭吧?走,请你吃饭。” 蒋超把箱子放回到小船上,带他去吃饭。 码头的西边有一条夜市街,两人牵着猫徒步过去,挑了家烤肉店,蒋超问:“要不要喝点酒?” “你学会喝酒了?”苏衍惊讶。 上大学不比高中约束,他认识位带他给小公司写游戏的学长,时常要陪他出去吃饭,自然而然约会了一些酒桌文化,也沾染上了一些习性,比如烧烤不配啤酒不爽快。 蒋超忘了,苏衍的家教特别好,连苏珩上了大学那么多年,烟酒不沾,更何况被保护得那么好的苏衍呢。 “偶尔喝一点点。”蒋超略微尴尬地坐下了。 “那就喝一点点。” 架不住苏衍期待的眼神,他挑了款不那么辣口或者怪味的冰啤,给苏衍偿个味:“只能喝一瓶哦,不能多。” 苏衍乖乖地点头。 谁知,两杯啤酒下肚,苏衍咯噔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他有苏珩的电话,也知道苏衍的家在哪儿,但那天,江风清凉,明月正好,怀中的苏衍红扑扑的脸像一朵娇艳的小花。 他起了私心。 新租的房子还没有打理好,暂且只能让他住在船舱里。 还好,船舱收拾得很干净,不至于他醒来时看到一地的糟心。 喝醉的苏衍不老实,把他放到床上,立马像八爪鱼似的勾住蒋超的脖子。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蒋超的脖颈上,酥酥麻麻,激起满腔欲念,蒋超慌忙把他的手掰开,盖好被子。 他突然又坐起来,拉住蒋超的衣领,双眼迷离,却那样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样。 眸中的少年,稚气未退,发丝略微凌乱,没有刮干净的胡须,一副颓败邋遢的模样,与白净整洁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一丝惭愧在心底蔓延。 “蒋超超~” 苏衍突然糯糯地叫了他一声。 蒋超心在这刹那间悸动起来。 “我在……” “他们说……想和我谈恋爱……” “什么是恋爱?” “是和你在一起时的那种快乐吗?” 蒋超愣了下。 这世间真的会有那种不知道恋爱为何物的人吗? 即便是魔都一高,繁重的学业压得人喘不过气,可言情小说仍旧穿行期间,也有人大胆地打破境界,拦住姑娘男孩说喜欢,在阅览室里悄悄牵手挨间,躲在教学楼后偷偷亲吻。 很多个时刻,望着他的嘴唇,他会忍不住地想,是不是跟樱桃一样甜? 偷偷看爱情电影,幻想他们相拥,亲吻,头挨着头看星星。 而他,连这些都不知道…… “哥哥说,不遇到喜欢的人不可以谈恋爱,遇到喜欢的人没有成年也不可以谈恋爱,成年后遇到喜欢的人没有足够的资本保护他也不能谈恋爱……” “然后我就拼命拼命练琴,参加比赛……只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说喜欢你……” “可是,哥哥说,这还不够到,所以底怎样才算喜欢?” 他断断续续说着话,每一字每一句都砸在蒋超心坎上,像一个穷困潦倒的人,突然被一枚又枚的金币砸中,这种医学让蒋超一时做不出回应,乃至脑袋开始宕机。 苏衍把手又缠上他的脖颈,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贴在他的脸颊,冰冰凉凉,是冬夜的温度。 “我已经忍不了了,我现在就想亲亲。” 他蹭了蹭蒋超的脸,找到嘴唇的位置,轻轻贴了上去,像小猫嗅生人的指尖,还会伸出舌头舔一舔。 冰冰凉凉的触感,没有什么味道,但软软風的,很讨喜。 苏衍满足了,手一松,像坠落的风筝往床上倒去。 蒋超的世界仿佛在放炮仗,一下一下炸出快乐的自己。 那一天,是侵入他人生轨迹,无法忘却的刻印。 只是这份喜悦,就像元旦绚烂的烟火,在第二天早晨,销声匿迹,长成为长久的痛楚,在心底不断蔓延。 早上醒来时,蒋超为了能够让他多睡一会儿,牵着美短去买早餐。 苏衍醒来时,感受到久违的船舱摇晃感,心头一慌,惊恐地叫着美短的名字,但那只成天陪伴着自己的猫儿不知去向。 “肉肉肉肉!” 赤着脚跑上夹板,没有任何一个人,唯有致命的海风,和摇晃的船身,仿佛又回到年少时父亲沉入海底的过往,恐惧占据了所有神经,乃至于他似乎看到父亲在水里求救。 苏衍大叫着,嘶吼着,没有人回应一句,惊恐无助的他,为了“救”父亲,跳进了江里。 蒋超从来没有想过,因自己调皮,导致父亲离世,对他的阴影会这样大,也从未想过,只是离开那么一会儿,这样一个美丽,说过喜欢自己的人,生命沉在了蒲江里。 “蒋先生,请你离开。” 像苏衍的葬礼一般,肉肉的葬礼,他也没能参加。 那位看着苏衍苏珩长大的老管家,苍老的眼里透露着怜悯。 “老妇人惊不得情绪大波动,蒋先生请谅解一下。” 见他没有回神,老管家继续开口。 蒋超最后望了一眼肉肉的小棺材,在门外看不太清,但是他记得,苏珩的照片里,小猫安详侧躺在玻璃棺材里,周身布满各色鲜花,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把手中的小白菊放在门口,深深一鞠躬,这才转身离去。
第47章 缺个合作伙伴 一只鹰在碧蓝苍穹盘桓,飞过大越的塔腊山,越过绿油油的农田,忽高忽低,忽急忽缓,仿佛在探视猎物,又不见它真的冲向地面,只来回在空中翻腾着花样,偶尔飞回境内,偶尔又冲向大越。 突然一声嘀噜噜的哨声响过,远去的鹰飞了回来,落进了境内一座吊脚楼内。 咻咻的鹰啼不停响过,吵得正在给一条蟒蛇开肠破肚的人皱起眉头。 这可不是在捕杀国家保护动物,只是一场兽医的极限救援。 蟒蛇被人用弓箭贯穿了腹部,血流不止,若不及时把箭取出来,必然就此魂归西天。 手术刀轻轻在箭两头割开皮肉,再把箭一扯,塑料浇筑的箭身就被取了出来,一旁的助理立即倒上生理盐水把伤口清洗干净,再擦上酒精进行消毒。 医生将箭身完整且快的检查完,确认没有任何可以留在伤口内的破损后,检查了一下蟒蛇的伤口,乡下工具不齐全,救治起来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因此只能赌一把小动物们的身体素质。 缝合上伤口,清理掉血污擦上碘伏进行消毒,手术就算完成了。 “江川,喝口水。” 张宇给脱下手术手套的江川递上一瓶常温的矿泉水,以及纸巾擦汗。 江川笑了笑,接过纸巾和水,拧开瓶盖灌了小半瓶过后,才用纸巾把汗都擦干净。 小镇上没有手术服,他们穿着一身便装做手术,被蟒蛇伤口滋出来的血喷了一身。 江川看着自己白T恤上溅射状的血点子,很头疼,这可是昨天来这里旅行时买的现场印花T恤,上头顶着太阳花的猫咪老师脸颊上沾了一大片。 “回头再去买一身新的,我们得先出去了。”张宇把他推出这间临时充当手术室的民宿。 一开门,蟒蛇的主人已经等在那儿了,是个穿一身明黄色傣族裙的年轻女子,她盘着头发,头戴黄色迎春花珠花,衬得整个人温婉明媚。 “美杜莎没事吧?”姑娘名叫刀婉婉,是个地道的傣家姑娘,肤白貌美,若是个子高一些,配上大长腿,追求者肯定一摞一摞的来。 只是像这样美丽的女子,养了一只翠色的蟒蛇,还取名美杜莎,温婉的外表下是一颗冷漠坚硬且足够狠的心,足以把追求者吓退一大半。 江川点点头:“箭取出来了,没什么大碍,但是动物比不得人,你要注意防止它把纱布蹭掉,那发天气热,一天换一次纱布,防止发炎。” 刀婉婉感激地点头,一双大眼睛湾着清澈水光:“我会注意的,费用一会儿我转到你微信上,明天就是泼水节了,两位玩开心哦。” “好的,谢谢。”江川礼貌地道谢,侧开身让她进“手术室”去看美杜莎。 刀婉婉看了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没开口,低头走进了房间。 张宇用肩膀拱他肩膀:“你小子艳福不浅。” 江川不想跟他插科打诨,一心只想知道,隔壁是谁一直在放鹰去飞。 这种养得好牢底坐穿,养得不好一家子遭殃的动物,谁那么大的胆子,在那发驯化得那么大胆,敢让它出去飞! 他们两先回了民宿,把手术用具清洗消毒完毕,然后放回到医疗箱里。 “我可真佩服你,出门旅行,还带手术刀。” 张宇嗤笑。 一般来说,随身带个应急医疗箱很正常,人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但把手术用品带齐全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江川扣上最后一个卡扣,把医疗箱放回到茶几上,说实话他的目的并不是来旅行,其实他来,是为了找合作伙伴。 他打算在州府蒙城开一家宠物医院,当然,这医院不仅仅是为了给宠物治病,还打算把随机遇到的流浪动物收留起来,让他们有一个家。 地址已经选好装修了,设施设备也进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差人员配备整齐后,去办各类需要的证件。 “呜……” 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狐狸叫了一声,委屈巴巴的样子,像主人要丢掉它似的,江川忙把小狐狸的笼子打开,小狐狸立马变了脸,欢快地在房间里蹦跶,然后疯狂舔江川的脸颊。 “你还养着它呢?”张宇又灌了一口水,说起来遇到江川是个意外,他负责在那发的兽医站上任,日日子可谓是清闲得不得了,除了每年定点的学习交流需要到省城集中培训外,其他日子都是在镇上守着站点摸鱼,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主动上门给宠物治病,倒是家畜生病才会请他上门。 五险一金到位,薪资也不低,工作轻松,可以说是件美差了,唯一的缺点是,站点环境差,天气太热。 这几天正好要到泼水节,张宇休了年假,来民宿订了三天的房打算好好过个泼水节,恰巧听到刀婉婉惊呼了一声跑去看,不知道是哪个有毛病的人用弓箭把她的爱宠射穿了。 他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已经蹲下身为蟒蛇探看伤口,身边跟着支好奇心旺盛的赤狐。 张宇觉得这人怎么可能都像极了江川,待对方抬头,还真是他。 “嗯。”小狐狸已经成年了,体型和家养的田园犬一般大,会发出哈哈哈嘲讽人似的叫声,也会在发情时发出狼一般的长嚎,总之,比狗能折腾比狗能嚎比狗难养活,但比狗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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