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除了徐颂年,林知一个也不熟悉,他也不是主动讨好的性格,转了一圈之后,走到甜品区,拿起一小块抹茶慕斯蛋糕吃。蛋糕不是很甜,林知尚可接受,吃完了,也没人跟他搭话。 林知觉得他和这场宴席格格不入,坐在角落看徐颂年长袖善舞。 无聊的当口,段寒光找了过来。 “林知。”段寒光喊他。 林知抬头,不语。 段寒光想起刚才徐颂年的吩咐,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的小情人自己不带在身边,非要他一个外人掺和。 段寒光放低酒杯,主动和林知碰了一下,说:“带你去认识人。” “嗯。” 不管段寒光出于什么目的,林知都承了他的情。有了段寒光的引荐,林知见到了某娱乐公司老板,新晋影帝、影后,最后遇到了苏棠和谢怀素。 孟清给段寒光下了帖子,导演都离开剧组了,男女主演自然也要来。《铁马冰河》的路透时不时上热搜,快速聚集了一批磕苏棠和谢怀素CP的粉丝。剧组也有意让两人炒CP,是以这次出席,苏棠和谢怀素的服装也有点像情侣装。 林知听到了快门的咔嚓声,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娱乐记者。 “林知,你过来。”段寒光对林知招手。 林知走过去。 段寒光指着一个人对他说:“这位是天策娱乐的经纪人,孟平,带出过影帝影后。” “孟哥好。” 孟平笑说:“能让段大导演带在身边的人,果然不同凡响。瞧这脸蛋,就是在娱乐圈也少见,有没有兴致加入我们公司?我亲自带你。” 段寒光:“你老毛病又犯了,看见一根好苗子就要挖走。” 两人虚与委蛇一番,段寒光又带着林知去见某台主持人,一圈下来,把娱乐圈几个大人物都认全了。段寒光大功告成,拍了拍林知的肩膀:“我先失陪了,自己玩去吧。” “哦。” 林知不喜欢这种场合,又不得不笨拙的曲意逢迎。没了段寒光,他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端了一杯香槟站在一旁,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女左右逢源。 徐颂年无疑是人群中最惹眼的存在,周家长孙的身份,未来掌权人最有力的竞争者,这些外在条件让人趋之若鹜。便是林知,目光也不可避免的落在他身上。 他看着徐颂年和合作伙伴碰杯,又和段寒光聊了什么,目光慢悠悠的落在自己身上。 那一瞬间,林知猛然挺起腰背,从半死不活的状态抽身,甚至露出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 隔着人群,徐颂年眼中闪过笑意,快到让林知都没反应过来就消失了,继续和身边的人推杯换盏。没由来的,林知想要走过去,走到徐颂年的身边。他不明白这种冲动的情绪从何而来,茫然的按在自己胸口,心脏越跳越快。 林知灌了自己一口酒,试图借助酒精的作用让大脑安静下来。终于,心跳慢了下来,林知长吁口气,再看徐颂年的时候已经没有刚才的冲动。他想,果然是很久不参加这种宴会生疏了,和徐颂年一点关系都没有。 “颂年,看什么呢?”孟清问。 徐颂年面色平静,好像刚才的笑容是错觉,说:“没什么。” 孟清认识徐颂年十多年,不信他这话,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人影纷纷,一张脸让他骤然顿住目光。 “你问我多要了一份请柬,是给林知了?”孟清语气肯定。 “嗯。” 见人承认,孟清精神了,马上问:“你喜欢他?” “没有。” “我怎么不信呢。” “随你信不信。” 徐颂年懒得解释,孟清心知不便多问,自然揭过话题。很快,又有人过来奉承,是姜铭和苏棠。 姜铭知道《铁马冰河》的投资商是徐颂年,看了很久等其他人都聊完了,才和苏棠心照不宣过来。 “徐总,孟总。” “嗯。”徐颂年点点头。 孟清生性浪荡,对贴过来的男男女女向来好脸色,说:“听说两位正在拍的戏是周家投资,今日总算见到演员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姜铭被逗得忍不住笑,他的靠山倒了,迫不及待想另找一个。徐颂年和孟清是上上选,比起孟清,徐颂年气质冷清,姜铭更喜欢这一挂,说:“孟总一表人才、年轻有为,才是我羡慕的对象。” “说到年轻有为,”孟清看向徐颂年,道:“颂年比我更胜一筹。” 苏棠道:“孟总谦虚了。” 几人聊到了最近新上的几部戏和上京吃喝玩乐的地方,姜铭言谈间有意无意朝徐颂年看,被孟清一丝不漏瞧在眼里。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等着看徐颂年怎么应付。 “《铁马冰河》快杀青了,徐总会去探班吗?” “不去。” 孟清还想多问,就听徐颂年说:“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说着,徐颂年就抛下孟清一个人应对,往二楼的休息室走去。姜铭心思活络,不小心把酒洒在身上,借故道:“不好意思,我去换身衣服。” 苏棠没有多说,倒是孟清噙着笑,眼含戏谑,“苏小姐,咱们换个地方聊?” “好。” 苏棠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姜铭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苏棠并不认为姜铭能搭上徐颂年,反倒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从服务生手里换了杯酒,继续融入酒色场中。 林知眼睛盯在徐颂年身上,看姜铭和他有说有笑,气的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他讨厌姜铭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徐颂年不是不知道,还跟他的仇人相谈甚欢。在看到姜铭跟在徐颂年身后上楼的时候,林知终于忍不住了,啪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上,顾不得溅出来的液体,快步往二楼去。 休息室,徐颂年脱掉外套,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徐颂年解袖口的动作一顿,看向门口。 姜铭拧开门,匆忙对上徐颂年的眼睛,露出诧异:“徐总也在这?” “嗯。” 姜铭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污渍,反手关上门,说:“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徐总不介意一起吧?” 徐颂年没有说话,而是用目光将姜铭挑剔了一番,说:“介意。” 姜铭愣住,很快又恢复成笑脸相迎,“我没想到里面有人,不过我换衣服很快的。” 徐颂年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离开,门再次打开了。 是林知。 “你们在干什么?”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配合刚才在楼下姜铭讨好的画面,林知很难不多想,率先发难。他语气质问,神情愤怒,仿佛捉奸的正室,砰的一脚踢在门上。 姜铭慌张的扣上扣子,解释说:“林知你别误会,我和徐总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林知就气性上来,握紧了拳头,“你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这么茶?” 被骂了,姜铭调整状态,从演戏状态回归现实,道:“换衣服而已,林知你气什么?” 在外人面前,他和徐颂年形同陌路,此番生气确实没有立场。林知深吸几口气,对上姜铭挑衅的眼神:“公共场合碍着我眼了,你管我为什么生气。” 两人针锋相对,徐颂年举步就往楼梯口走,姜铭跟上去。 林知看着离去的背影气的胃疼,想发火没地撒。等人走了一分钟,猛然想起什么,抬脚追了上去。 徐颂年是他的金主,要是被撬墙角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林知跑出宴会厅,哪还有徐颂年的人影。他立马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脑子快速思考徐颂年能去的地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等了十分钟,徐颂年姗姗来迟。 林知抱臂靠在车门上,一脸“我就知道你没干好事”的表情。 “让开。” 林知果断让开,跟在徐颂年身后进了迈巴赫。 黑色轿车潜藏在夜色中,更难让人注意到。 “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林知翘着腿,姿态故作悠闲,掩盖不住话中的紧张。 “你既然能闯进来,说明什么都知道,不需要我解释。” 徐颂年这幅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林知伪装的淡定轰然崩塌,他恨得眼眶都红了,一头撞进徐颂年怀里,张嘴就咬。
第56章 一怒之下 林知咬在徐颂年肩膀,力气很大,让徐颂年痛的皱了皱眉头。 “松嘴。”徐颂年说。 “不松。”林知抬头快速说,又要下嘴咬。 徐颂年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他的脸颊,强迫林知看向自己,“闹什么呢?” 咬不了人,林知就用眼刀子削徐颂年,不服气道:“凭什么我只是喝醉酒,你就发脾气还恐吓我,你立身不正和人不清不楚,就理所当然?”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人不清不楚?” “姜铭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找过来的。” 林知说:“你们都呆在一个房间,还脱了衣服,要是我不来,你们是不是就上床了?” “不会。” “撒谎。” 徐颂年松开林知的脸,警告他:“再敢咬我,小心你的零花钱。” “又是这一招,就不能有点新鲜的?”林知眼眶发红,倔强的说:“你一点都没有把我放眼里。” 威胁生活费这一招虽然老套,但百试百灵。林知窝在徐颂年怀里,黑压压的眼睫投下小片阴影,侧脸雪白,委屈极了,说:“我讨厌你。” 林知说过很多次讨厌徐颂年,他寻死那天晚上大哭大闹,也是这般窝在他身边,眼眶泛红要哭不哭的模样。徐颂年心情复杂,拇指按在林知眼角,擦掉他的泪水。 “你以前很少哭。”徐颂年说。 “那是因为你比以前更讨厌,更喜欢欺负我了。” 徐颂年觉得他这幅张牙舞爪的样子有趣,难得生了逗弄的心思,说:“我只在床上欺负过你。” “你现在就是欺负我。” 车厢内光亮暗淡,平白增添几分旖旎。徐颂年的手从眼角摸到林知嘴唇,长眉舒展,眼中含笑,浓黑的瞳好似溢出默默温情,铺天盖地朝林知兜头扑来,将他砸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这是林知第一次感受到徐颂年直击人心的魅力,他从来都是冷淡疏离,套在坚硬的外壳里。如今冰雪陡然融化,直接拖着林知溺毙在叫做心动的深渊。徐颂年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用那双不再冷漠的眼看他,林知就觉得五脏六腑都酥麻了,怒火和质问灰飞烟灭。 徐颂年用脸蛊惑了林知,看着后者一点点靠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恋吻上他的唇。 酒气弥漫在唇间,林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懵懂的嗅着徐颂年身上的味道。柏木幽冽的气息,纠缠在林知身上,逐渐晕头转向。 徐颂年手伸进林知的后勺脑,抓着他的头发加深这个吻,粗重的力道让林知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因为徐颂年的美色主动献吻,立即伸手推拒。和他耳鬓厮磨的男人被勾起欲望,大手牢牢控住林知的腰,将挣扎桎梏在怀中,就连呜咽也被迫消失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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