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抱!”宝宝含着两泡眼泪,躲进时元的怀里,“苗,苗……” 苗什么的时元没听清,拍哄宝宝安慰就,然后问老师:“发生什么了?”他见屋里有一个Beta家庭,夫妻俩带着个小男孩,难道是宝宝和人家起矛盾了? 提起这个,王老师头疼不已。 那个Beta男孩叫小丰,是一周前新入园的,在大班里上蹿下跳,和许多小朋友都发生过冲突。 今天放学他看中了宝宝书包上的挂件,一言不合就开抢,她刚分开两个小孩子,把东西还给宝宝时,对方家长来了。她向家长反馈情况,希望约束小丰,结果他们果如其他老师所言,遇事绝不承认是自家小孩有问题,一概推给别人,和她大吵大闹,说什么要给自家孩子讨个公道。 宝宝被吓得直哭,王老师要安慰又要应付小丰家长,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抽空给时元发了条信息。 她将经过简单说了:“就是这样,两个小朋友推搡起来了。”被扯掉的橘猫队放在他们面前的书桌上,老师指了指让时元辨认。 听见推搡,时元顾不上挂件,赶忙检查宝宝有没有受伤。 宝宝胳膊肘撞了块乌青,把时元心疼坏了。 时元这边没说什么,那对家长倒很不服气,趾高气扬地反驳老师:“老师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小丰才不会抢人家东西,这就是我们家的,看这倒霉孩子连抢带打的,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儿了?”小丰爸说着把孩子往前一推。 时元看过去,十分无语。 他们一家三口都是Beta,那叫小丰的男孩子长得高高壮壮,说是Alpha也有人信,他胳膊腿上大大小小乌青划痕,一看就是淘气摸爬滚打蹭的,怎么要算在宝宝头上? 再说了,宝宝是一个Omega,文文静静没力气,个头又小,根本推不动比他大的孩子。 宝宝委屈地解释:“爸爸我没有打他,是他把橘猫队抢走了。” “没事没事,爸爸去说,”时元安慰孩子两句,和小丰家长讲道理,“小丰家长,这是昨天宝宝收到的礼物,他很爱护,所以不想借给别的小朋友玩,东西还回来就好了,但宝宝不会因为这个欺负小朋友的。” 小丰妈听完嚷起来:“还什么还啊!这就是我们的东西,你儿子抢别人家孩子东西,你不教育他,还有脸要,你就这么教孩子啊。” 不讲理的人时元见多了,他耐住性子继续说:“是我们早上带着的,看监控都能查到,老师也可以作——” “我们走!不跟他废话!”时元话没说完,小丰妈一把抓起挂件,扯着儿子和老公出门。 见过不讲理的,但还没见过明抢的,这是祁景年送给宝宝的第一份礼物,怎么能让他们轻易拿走? 时元放下宝宝追出教室,拦住他们一家的去路:“事情还没说完,先别走!” “别挡道!”小丰爸蛮横地将时元往外一推。 时元不防,被对方推个正着,踉跄着向后倒去。 在他以为要摔倒之际,意外跌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祁景年扶着时元的肩膀,等他站稳便收回手,站到一旁,凌厉的目光刺向小丰一家:“有话好说,别动手。” Alpha口中说着客气的话,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怒火,夫妇俩被他盯得发毛,虚张声势道:“关你什么事儿,滚!” 宝宝从教室里跑出来,抱住祁景年的大腿呜呜哭:“叔叔,我的喵喵被他们抢走了……” 祁景年看见了小丰妈手里的挂件,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将宝宝抱起来哄,“不哭,没事的,叔叔帮你拿回来。” 对方是个人高马大的Alpha,小丰妈以为是孩子亲爹来撑腰了,对阵起来有些心虚,一听称呼又不是,便挺起腰杆:“不是他爹在这里管什么闲事儿,闪开!” 祁景年偏过头看向时元,时元低声将事情经过说了,补全细节。祁景年听完不跟他们废话,单刀直入:“东西还给宝宝,不然我们报警。” 小丰爸妈嗤笑,脸上蛮不在乎:“警察还管小孩子打架的事儿?别吓唬我们。” 这话一说,可见他们平时没少利用小孩胡搅蛮缠。祁景年不跟他们纠缠,对时元说:“报警,告他们抢劫。” 小丰爸跳起来:“嘿!你可别吓唬我,小崽子打闹怎么能算抢劫,你在这片打听打听我,你知不知道我在这——” 祁景年打断他:“东西现在不在小孩子身上,未成年人犯罪由监护人受罚。” 时元扯了扯祁景年的衣角,悄声问:“学长,这能行吗?” 王老师也觉得夸张了:“先生,挂件金额应该不够立案,去警局没用啊,还是私下调解吧。” 小丰妈哼了一声:“什么抢不抢的,这么好的东西,店里要二百一个,我们昨天给孩子买了一整套呢,你家的背包都破破烂烂的,买得起这个?就是你小孩看别人的东西好,专门去偷的!” 时元穿着朴素,孩子穿得也素净,小丰妈断定他家没有钱,而且不见孩子另一个爸来,只有这么一个“叔叔”,小孩的挂件却又精美价格不菲,便又觉得时元是“那种”Omega。 “你胡说什么,我们家孩子才不会偷东西呢!” 时元气得不行,宝宝更加委屈,埋在祁景年怀里掉眼泪。 东西旧有个缘故,不全然是经济的问题。以前时元买过好的文具画笔,宝宝用了一天,在幼儿园和小朋友互相乱送,凑不成套,找了三四家才把各自的东西换回来。所以时元干脆买普通的,丢了坏了不心疼,而且小孩子喜新厌旧,用坏了就换新鲜样式。 宝宝的书包确实旧了,但他喜欢,没背腻歪不肯换,于是时元找裁缝店补了下洞,凑合用用,没想到这家以貌取人,竟然以此污蔑宝宝偷东西! 宝宝哭得令人心碎,谁家孩子这么哭都招人疼,祁景年强压怒火:“这个挂件五千一个,满足偷窃罪立案标准,判三年以下;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对财物的所有人、保管人实施使用暴力、胁迫或其他方法,强行将公私财物抢走,构成抢劫罪,五千可以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①。” 他指指小丰妈手里的挂件:“抢幼童财物情节恶劣,一块钱都可以判三年起步,你们商量下谁去坐牢吧。” 祁景年张口就是一连串的法律条文,小丰妈吓得向后一缩,胳膊肘捅捅老公,眼神问他怎么办? 小丰爸脖子一梗,大声吵嚷:“你说五千就五千?山寨货那么多,这二十块钱顶天了!谁有钱烧的给孩子买五千的小玩意儿!” 刚才还二百呢,这会儿就二十了。祁景年不细究他们的漏洞:“有发票有商标,送去警局一鉴定就知道了,你们与其纠结我有没有钱烧的,不如想想谁去坐牢。” 那对夫妻看祁景年一身穿戴不凡,光是西装就不知道多少钱,便被他唬住了几分。 两人互相捅咕,商量了几句,然后小丰妈嘴里念叨着晦气,把橘猫挂件丢在地上,趁着时元捡的时候飞快拉着儿子闪人。 时元捡起橘猫队,拍干净灰尘去哄宝宝:“不哭了,你看橘猫队回来了。” 宝宝抓过橘猫队抱在怀里,却哭得更加伤心了。 ---- ①引用:《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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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位置 宝宝是个敏感的孩子。 不仅仅因为他是Omega,天生具备细腻的情感,而且他的家庭结构明显和别人不一样。 对于为什么他只有一个爸爸,宝宝提问过,只是时元那时候突然语塞,答不上来。 最后他把事件简化,对宝宝说,他另一个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所以他们不能一起生活。 宝宝似懂非懂,再没问过时元这个问题,但时元知道,宝宝心里很在意这些事,也很在意他,为了不让他伤心,宝宝才不问的。 “我没有打人,宝宝乖乖的……”宝宝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知道爸爸照顾他很辛苦,努力在当一个乖宝宝,不给爸爸添麻烦,今天他被别人讲坏话,让爸爸难过了。 时元心疼不已,从祁景年怀里接过宝宝,擦掉他的眼泪:“你当然是乖孩子,爸爸知道你不会打人,他们是要抢橘猫队才故意说你的,宝宝别往心里去,没事了嗯?” 时元哄了好一会儿,宝宝才止住哭声,但依然很不高兴,愤愤举起小拳头:“他们坏!” 时元亲宝宝的脸蛋,故意亲出声音来逗他:“就是,宝宝不理他们,你是橘猫队的好朋友,橘猫队被救你回来了,它在谢谢你呢。” “嗯。”宝宝抓紧小橘猫,纠正道,“是叔叔救回来的。” “对,然后宝宝要怎么做呢?” “谢谢叔叔!” 祁景年摸摸宝宝的小脑袋:“乖,不客气。” 他们告别老师,一同向外走,宝宝也累了,趴在时元肩头昏昏欲睡。 时元有节奏地轻拍宝宝的肩头,让他安心睡,边走边向祁景年道谢:“今天谢谢学长,多亏有你在,不然他们就把东西拿走了。” 祁景年:“不客气,说起来也算是我送礼惹出来的。” 时元这才想到:“对了,这个、这个挂件真的五千一个吗?太贵重了,给宝宝多浪费。”学长送了两个,就是一万,他回什么礼才合适呢? “没有五千,骗他们的。” 时元一急:“假的?如果真报警怎么办?”报假警要负法律责任的,祁景年怎么能为了帮他而冒这种风险。 祁景年忙解释:“其实是一千,够立案金额,那么说只是为了让他们快点还东西。” 诶,一千?时元愣住。 他一时间不知是说一千也很贵,还是夸祁景年反应快。 “他们虚张声势又不懂法,想利用小孩子小偷小摸来蒙混过关,突然有人跟他们说这样做不对,会判刑,连具体刑期都给出来了,反而会犹豫。”Alpha继续解释,“所以金额越大,超出他们对物品的认知,就更迟疑了。” 时元直愣愣地看了祁景年好几眼,突然笑了。 祁景年:“怎么?” 重逢后时元很少在对方面前表露情绪,不好意思低下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学长很聪明。” “一点小聪明罢了。”祁景年谦虚说着,嘴角却微微上扬,神情轻快。 时元知道,祁景年才不是什么小聪明而已。 他一直是个坚实可靠又值得信赖的人,什么麻烦到他手里,都能梳理整齐,找到最妥善的解决方法。 对方又送礼物又帮忙,按理说自己应该好好答谢一番的,时元想了想:“本想请学长吃饭,可宝宝累了,不太方便,不如改天我们选个地方,安安稳稳坐下来吃一顿,可以吗?” 祁景年没犹豫,一口应下来:“好啊,吃饭的事不急,我先你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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