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吃痛,捂着嘴巴呜呜哭起来。 Omega的信息素还在持续散播,祁景年一把提起他丢进卫生间,用衣挂卡住门把手。 “你干嘛!放我出去!”阮秋在里面砸门。 祁景年飞快从背包里翻出应急包,嵌开一条门缝丢进去。 没想到时元给他准备的应急包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不管怎么说也算挽救他于水火之中了。 “里面有抑制剂,我等一下让酒店人员来开门,如果你不想吸引其他Alpha,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阮秋气得不行,在里面叮咣乱砸。 “还有,我和时元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你也不要再做这种多余的事,否则下次你就知道下巴脱臼是什么滋味了。”祁景年冷冷说完,拖着行李离开房间。 他快步走到酒店外面,室外的新鲜空气带走了体内的污浊,让情绪平复许多。 路人好奇地探究,又在路过时候快速躲避,祁景年反应过来自己衣衫不整,身上还残有Omega的信息素。 真是见鬼了,他身上怎么能有除了时元以外的味道! 阻隔剂阻隔剂。 祁景年在大衣兜内摸了半天,想起他的阻隔剂都在应急包里,被一起丢给阮秋了,于是匆匆跑到路边的便利店,门口收银处有现成的Alpha生理用品包,直接抓了一份结账,拆开喷洒。 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信息素气味,祁景年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还得回酒店办理退房,让人去把阮秋带走呢,这个麻烦精。 说实话,祁景年真没想到阮秋有胆子做这种事,发热期追到E国来求Alpha标记……他还真不怕路上出意外啊! 还有脖子,祁景年摸了一把,都出血了,真是属狗的。 不行,得联系阮家二姐管好他,别让他出来发疯了。 约莫抑制剂起效,祁景年回到酒店,告知工作人员,却得知阮秋已经被人接走了。 “确定房间里没人了?” “是的,并且没有客人投诉信息素泄露事件,我们刚派人检查过了。” 那就好,看来阮秋有乖乖服用抑制剂,应该是被朋友接走了。 祁景年也无暇多想,他被这么一搅合,快来不及赶原定的航班了。 好在四个小时后还有一班直飞,祁景年火速改好航班,给时元发了一条延误晚归的信息,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 上了飞机,祁景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内心有一个念头驱使着他快点回家,想快点见到时元,想知道最近Omega过得好不好,视频没有亲眼确认,总是不放心。 时元那么逞强,就算不好也不对自己说。 祁景年心里突然有些烦闷。 时元有事总不爱对自己说,不像以前,什么都对自己说,叽叽喳喳的在耳边响一天。 是日常生活和对未来的期许,或是达成了一个小小的目标很开心,还有花样百出的彩虹屁,可爱又夸张。 现在时元也不爱夸他了,是不是他已经不是时元最喜欢的Alpha了,所以才不夸了。 肯定不是了,出差之后都没有说想他,连宝宝都说了好几次呢。 祁景年郁闷地点开手机屏幕,屏幕亮起,屏保中的时元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他用力戳戳那张笑脸:“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飞机到达国内已经过了十二点,祁景年过了廊桥终于找回信号,叮叮咣咣收进了许多未接电话和消息。 其中一大半来自时元,问他航班的事情以及什么时候到家。 嗯?他给时元发过改签信息的啊。 祁景年仔细翻看消息,才发现自己匆忙间把消息发给头像颜色差不多的裴奇了,裴奇还回了个已阅。 已阅个大头鬼,时元一定急死了! 祁景年一拍脑门,脑子里全是完了这俩字,拿到行李后,火急火燎地向家中赶去。 * 时元朦胧中听到开门的声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揉揉惺忪的双眼,发现祁景年正惊讶地望着他。 Alpha背对着玄关的暖色灯光蹲在他面前,柔和的光线在身体周边镶出细细的光晕。 很温柔,很梦幻。 学长回来了? “怎么睡在这里?”祁景年试图扶起时元,“快起来,当心着凉。” 时元站起来,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祁景年不动,委屈控诉:“你说下午就回来的。” 祁景年没听清:“什么?” 时元的声音大了点,语气中的委屈更甚:“你说下午就回来的,菜都凉了!” 祁景年自然在聊天记录里看到了那一桌菜,都怪自己太笨,居然把信息发错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晚归迟到。 他乖乖低头认错:“对不起,E国那边有点事,我本来是……”话还没说完,时元不管不顾地撞上来,急迫间磕到了牙齿,笨拙地含住他的唇亲吻。 祁景年一愣,很快夺取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时元很急切,祁景年同样急切,连信息素都变得霸道起来,侵占柑橘的空间,直到全部变成冷冽缠绵的乌木沉香。 亲吻中,祁景年尝到Omega的眼泪。 很苦涩。 时元哽咽着后退一步:“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抱歉,是我太笨了,发个信息还会发错。”祁景年心疼地吻掉时元的眼泪,“都怪我,每次都让你等这么久。” 时元好像又回到图书馆前的夜晚,Alpha跑得气喘吁吁,在他面前停下,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 很奇怪,祁景年这么守时的一个人,却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迟到,但不管遇见什么情况,最后祁景年仍会来到他面前,留在他的身边。 时元什么都不想确认了。 他只知道自己喜欢祁景年,想和祁景年在一起,永不分开。 他不在乎祁景年对他的感情是否和信息素有关,只要祁景年在他身边就够了。 时元站着不动,祁景年以为他还在难过:“别生气,手都冷了,进来好不好,等下随你处置。” 时元扯住祁景年的衣领迫使他低头,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再度吻上他。 ----
第65章 负责 深夜,四下一片寂静。 卧室里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异响,几只猫好奇地凑过去,轮流抓挠门板,想开门一探究竟。 可惜里面的两脚兽正忙着打架,不能给猫主子开门,它们不满地叫了几声,见门依然没开,便到别处溜达。 门后的战争持续了一夜,终于在天亮之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三只猫也回窝睡觉,室内归于安静。 时元小腿一抽,从梦境中惊醒,疲惫随之从身后某处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这是…… 房间漆黑一片,窗帘边缘透出的一丝亮光证明已是白天,四周充斥的信息素气味提醒着他—— 这里是祁景年的卧室。 亲密关系后的Omega会因Alpha不在而缺失安全感,导致情绪焦灼,时元没见到祁景年,顾不上身体的酸痛,下床寻找他的Alpha。 他匆忙间看不清位置,加上腰腿酸软,刚迈腿就从床上滚落,发出巨大的声响。 卧室门很快被打开,祁景年跑进来将时元抱起:“没事吧?” 祁景年将Omega放回床上,按下窗帘开关,窗帘缓缓开启,透出明亮的光线。 时元的眼睛一阵刺痛,下意识缩进祁景年怀里。 祁景年挡住光亮,等时元适应了才撤开,然后检查他的膝盖手臂,指着腿上一处:“这里磕青了,我去拿红花油。” 祁景年刚起身,便被时元抱住手臂:“学长别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祁景年回头安抚Omega的情绪,哄着他,“就在这儿,不超过两步。” 时元听了才略略松开祁景年,不过一只手仍然牵着不放,祁景年就着这个姿势,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瓶药油:“我在呢。” “嗯。”时元乖乖点头,视线一直跟随着对方动。 祁景年将药油捂热,在淤青处均匀推开。 现在时元的大脑能接收到痛感了,忍不住往回蜷缩。 祁景年扣住他的小腿,方便上药:“忍忍,很快就好了。” 这个姿势让时元脑中突然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 昨夜他们是如何从客厅一路吻到卧室的,如何倒在床上,然后……那种姿势真的可以吗? 好像没什么不可以,因为已经那样做了。 等等,他和学长做了?! 时元倒吸一口凉气,飞快扯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盖起来。 祁景年被突然的变故弄得一愣,沾满药油的手停下动作:“怎么了?” 趁他分神,时元迅速抽回小腿,身体全部都用被子遮住,留给祁景年一个鼓包。 时元藏在下面,揪着头发,震惊无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景年才好。 不但做了,好像他还哭着求着让祁景年不要离开他不要出去,就差打开生育腔让对方当场标记。 天哪,他怎么能昏头说出那些话来,学长会不会觉得他很放荡啊?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随后,时元感觉被子上有重量压过来,被子一角被扒开,涌进一股新鲜空气。 祁景年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已经随你处置了,你不准备对我负责吗?” 学长找他负、负、负责? 时元蓦地脸红,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了。 然后被子直接被祁景年拽下,时元眼前一亮,猝不及防地撞入Alpha温柔的目光中。 时元狼狈撤回视线,头偏向一旁,结果看到了凌乱不堪的床头柜,上面敞口放着一盒安全套,已经空了大半。 他眼神好,看见包装上写着12只/盒的字样。 他就这样处置学长的是吧!!! 这下时元连抓着被子的指尖都泛着红:“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祁景年深知时元是个勇后失忆的类型,低低笑了声,对准那张还在结巴的嘴吻下去。 时元这下连“我”都不会说了。 直到时元肚子里传来咕噜的声响,祁景年才放开他,笑着说:“锅里有粥,我去煮个荷包蛋。” 时元拉起被角,盖住略红肿的唇,轻轻“嗯”了声。 祁景年脚步轻快地离开卧室。 没过多久,热腾腾的荷包蛋汤煮好了,祁景年将时元抱到餐桌旁,椅子上放了好几层软垫。 时元坐好后,脸上的温度就没下去过。 荷包蛋圆滚滚地卧在碗里,散发出香甜的热气诱人来吃,他赶紧咬下一口鲜嫩的蛋白,饥饿的肠胃终于得到安抚。 学长做的荷包蛋,真好吃。 时元抬眼向Alpha看去,祁景年正在搅拌青菜粥降低温度,脖颈上的牙印随着动作在睡衣领口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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