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起来,手机里风平浪静,祁景年没有发来任何慰问消息,时元蒙上被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对床的李言笑瞥了他一眼,拉起被子装死。 想也知道是情侣吵架,闪远点。 这场小规模冷战持续到晚饭时间,时元雷打不动地要去食堂,结果发现自已慌乱中穿回来的是祁景年的羽绒服,兜里溜干净,连3块钱都没有。 哼!难道没有饭卡就能难住我吗? 时元裹上衣服,收缴了李言笑的饭卡,气势汹汹杀向食堂。 下楼正撞见Alpha堵在楼梯口,时元没理他,低头小步小步从他身边蹭过去。 祁景年没给时元溜走的机会,一个跨步挤过来,把时元堵在墙角。 时元拧巴了两下,伸手:“饭卡还我。” 祁景年掏出一个袋子,将两个热乎的肉包放在时元手心上。 时元把包子揣进兜里,继续摊开手心:“还我。” 手心里多了一包豆浆,时元照单收下,还是说:“还我。” 祁景年从另一侧口袋里掏出一份牛皮纸袋,印着麦门的logo,“还生气啊?” Alpha的羽绒服好像哆啦A梦的口袋,变着花样从里面拿出时元早上就说想吃的食物。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时元捧着热乎薯条汉堡,说不出赌气的话,只说:“你干嘛扣我的饭卡。” 祁景年又摸出两张饭卡,交到时元手上:“喏,我的也给你,不会耽误你吃饭的。” 时元捏着两张卡,鼻子一酸,眼睛眨眨就掉下泪:“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会想你的。” “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啊。”祁景年捏捏时元的脸颊,“怎么没说几句就真跑了。” 时元用袖子擦擦眼泪:“都怪你。” “我知道,但是寒假没办法呀。”祁景年抽出纸巾帮小男友擦眼泪,“再说我们又不是不联系,一样聊天打电话视频,等到开学我们就能见面了。” “如果我们两个一直在纠结这件事,影响考试不说,放假前我们的心情会好吗,为什么不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其实祁景年说得有道理,寒假回家是无法避免的,他纠结于此,吵架还浪费了4个小时。 时元自知理亏,拱进祁景年怀里,眼巴巴看着他:“可是还有时差呢……” “国内早八,国外就是晚八,我们聊到12点,是四个小时,等国内晚八,国外早八,我们还可以再聊四小时,没有想象中那么少对吧?” “少很多!”时元很难过,“我在家还要防爸妈,他们不准我谈恋爱,能聊的时间更少了。” 这下祁景年也觉得难办:“你们家规定的合法恋爱年龄是多少?” 时元:“大学毕业马上有工作结婚第二年生孩子。” 呃……国内传统父母的主流思想。 祁景年:“这么说我得等到你毕业才能有个名分?” 没见过Alpha为这个着急的,但祁景年这么说让时元开心不少,忍不住扑哧一笑,眼角还挂着泪珠,脸上跟小花猫似的。 时元高兴,祁景年心里有他,不是一点都不在乎他的。 祁景年见时元终于肯笑了,捏捏他的鼻子:“小哭包,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爱哭鬼。” “哪有,我以前都不哭的,跟学长谈恋爱才这样……”时元嘟哝着,“学长要补偿我。” 祁景年低头亲了亲小男友:“现在好点了吗?” 时元满血复活,擦掉眼泪,眉开眼笑地拉着男朋友往食堂去,“好了!学长吃饭没?我还想喝酸梅汤。” “还没。” “那等下一起吃!” 昨天下过新雪,今天刮风,细碎的雪粒掺在风中,时不时扑在脸上,学校的路灯已经开启,在灯光的照射下映出晶莹的光芒。 脚踩着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时元松开祁景年,一蹦一跳地去踩没人走过的雪地,留下一串串脚印。 他玩心渐起,蹲下在雪地里写上两人的名字,外圈画上大大的心,把名字囊括其中。 “雪地代写服务,五元一次!给钱!” 时元张开五根手指比划,祁景年握上去,火热滚烫的手心包裹住因碰了雪而冰凉的指尖。 “你这是强买强卖,违法经商。” “那学长给我暖手当抵押吧。” “好啊。”祁景年将时元的手一同放入自己的口袋中,“十块钱一只手,两只十五,你欠我十块。” Alpha体热,衣服口袋中温暖无比,时元还没感叹好暖好舒服,就听见祁景年说的话,一迭声叫起来:“不行不行,学长才是奸商,强买强卖!” 时元扭着往外抽手,却被对方牢牢扣住:“老实点吧,路滑。” 十指在口袋内交缠,时元冰凉的手指很快沾染到Alpha手上的温度,手指没那么僵了,便有力气作怪,在祁景年口袋里到处摸摸探探。 祁景年侧目:“干什么?” 时元老实作答:“找找还有没有吃的。” 祁景年故作高深斜视一眼:“你猜。” 时元见状,绕到另一边去摸衣兜,结果什么都没有,“切”了一声:“没有就没有,还你猜。” “切。”祁景年在时元脑门上敲了一下,然后拉下半截拉链,从内袋里掏出一小包开心果,摇摇袋子,里面的开心果和包装发出碰撞的声响,“这下满意了吧,吃完了要开心。” 开心果! 哈。 时元傻笑一声,收了零食,继续把自己的手揣进祁景年衣兜,心里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看在开心果的份上,原谅你没有出来追我。” “有人回学校不带饭卡,裤子也不穿好,连衣服都穿错了,还以为他会自己回来呢。”祁景年挠挠小男友的手心,然后似乎想到什么,惊奇地看向时元,“你不会在楼下等着吧?” 时元哀怨地看着祁景年。 看到时元的眼神,祁景年就知道自己判断失误了,他尴尬一笑:“呃……意外意外,我看你什么都没带还不让我跟着,以为你转一圈就回来,下次我会出来追你的。” “呸呸!不会有下次了!”时元从侧面拥住祁景年,甜甜地说,“我知道学长心里在乎我就好,下次不会对你乱发脾气了,谁再生气是小狗。” 没有下次,再生气是小狗,所以这次不算,嘻嘻。 时元如果有尾巴,都能得意地摇上天了。 他仰头眨巴眨巴大眼睛的样子就像极了小狗,祁景年戳戳他鼻尖上的小痣,眼中满是欢喜: “照照镜子,我看你就是小狗。” ----
第61章 小狗 时元拂掉Alpha作怪的手指:“我到底是什么啊?我在学长眼里像很多动物,一会儿是猴子一会儿是麻雀,现在是小狗了,明天是什么?” 祁景年假装作思考状:“不知道,谁知道你明天能折腾出什么。” “我才没有折腾!”时元反驳,“学长说的,我这是青春活力!” “没关系啊,不管像什么都是你。”祁景年慢悠悠补充,“都很可爱。” “哇!”时元捂住脸,现在他对可爱这个词生出点免疫了,但听到祁景年这么说还是会晕乎乎的,“学长这是欲扬先抑,原来是为了变着法儿夸我。” 祁景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居然被你发现了。” 其实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能被时元找个名目按上,应该说时元总在变着法儿夸他才对。 真可爱,他的小男友无敌可爱。 时元已经晕得头顶冒泡了,等期末考试结束,他还是晕乎乎的—— 考试考的。 “终于结束了,好累!”时元靠着祁景年懒懒地走。 “辛苦了,要喝水吗?” “不喝,对了,学长的机票定在哪天?” “大后天下午。” “啊,我后天早上的车票,不能送学长了。”所以他们寒假前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相处了,时元很失落。 祁景年揉揉时元的头:“但我可以去送你啊。” 时元想了想:“学长还是别来送我吧。” “为什么?” “我怕太舍不得你不想走,耽误发车时间,我还是直接坐公交车吧。” “那你想不想我送?”祁景年看过来。 时元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想啊,可是……” “我去送你,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时元停下脚步,扑进祁景年怀里,像小动物一样拱来拱去,汲取Alpha身上的味道,“学长,你怎么那么好啊!” 祁景年神情愉悦:“嗯,然后呢?” 时元疑惑抬起头:“什么然后啊?” 祁景年挑挑眉毛:“然后不应该还有一大堆夸我不带重样的词吗,你管那个叫什么?” “彩虹屁。” “对,就是那个。” 时元哈哈一笑:“学长听上瘾啦!” 祁景年:“当然要听你说,你接着说,我哪里好?” 时元没有向往常一样吹夸张的彩虹屁,而是认真地注视祁景年,说:“你看到我了。” 从小到大时元都是家里的边缘人,父母只在乎大儿子的感受,家里买什么或是做什么,时元都是被忽略感受的那个人。 可能真的有缘份这一说,祁景年机缘巧合救了他,他们恰好在同一所大学,恰好在图书馆再次遇见,时元有机会认识这个优秀的人,而这个人喜欢自己,将他的一切放在心上。 是早饭帮他剥好的水煮蛋,是他说话时看过来的专注的眼神,是书本上被勾画的习题…… 他在人群之中,被祁景年注意到了,他真真切切被祁景年喜欢着。 每当时元这样想,心里就跟裹了蜜一样甜,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行走在云端。 只是他没有对祁景年展现完全的自己。 时元羞愧不已:“学长喜欢我真是太好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配被你喜欢。” 祁景年很是困惑:“奇怪,为什么这样说,你明明很好啊,我觉得你努力又有干劲,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但你经常不自信。” “有吗?我觉得自己很普通啊。”时元扯扯身上的衣服让他看,“从头到脚,都很普通,如果说有什么不普通,大概是男朋友不一般吧。还有我大哥今年24就去读博士了,厉害吧?” “你不要妄自菲薄。”祁景年揽过时元的肩膀往前走,让他看不远处主楼的题字,“这里是A大,全国排名TOP3的高校。每年的新闻都有公布录取率,需要帮你算算仅凭考试就超过了多少人吗?” 时元真没算过这个,他大哥直接被保送到同样是TOP3的Q大,相比之下,他踩线进A大就显得非常普通,“可我是踩着线进来的……” 祁景年抬手敲了下时元的脑袋,继续搂着他走:“你以为踩线很容易?阮秋考五辈子的分数加起来都踩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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