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火球渐渐上升,像是从海底升起一样,等到完全脱离海面,天光大亮。 时元没有动,喃喃道:“原来海上日出是这样的,真好看。” 祁景年:“我也是第一次来海边看日出。” 他们选了个人少的地方看海,四周寂静,只有海水涌向岸边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大海辽阔无际,面对大自然,一切都变得渺小了。 他们的身影在沙滩上也很渺小,却留下了足迹。 海风从远处吹来,吹过海面,吹过衣角,吹过发丝,这些画面定格,一起吹进了时元的心里。 他捋顺额前的头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祁景年望着那轮红日,又转头看着时元的侧脸。 对方精神奕奕面向海面,阳光照耀在脸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 很明亮,很有生命力。 时元转过来面对祁景年,迎上他的视线。 祁景年:“确实很难——”他的唇角被什么柔软的物体贴住,一触即分。 时元退回原处,他的脸开始变得和太阳一样红:“谢谢学长带我过来玩,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还有这个,我想一起记住。” “如果学长不想,就把它留在风里吧。” ---- 架麦克风:
糟糕糟糕OMG,魔法怎么失灵啦
天空真的好大,海边日出我的家
小小时元啥都不怕,温柔学长带我出发~
第43章 勾引 北方温度节节攀升,盛夏降临。 他们刚完成一个临时标记,没有接吻,只有拥抱,等待信息素平复。 这季节不由得让时元想起当初他们去海边玩,还有沙滩上那个不完全的吻。 不知道祁景年记不记得,或者五年间的某个时刻,对方将那个吻遗留在哪片海域? 时元不知道,休息室里空调打得足足的,甚至有些冷,他不禁往Alpha怀里拱了拱。 “冷?”祁景年扯过毛毯裹住时元,又将空调调高了两度,然后起身向外走。 时元下意识地拽住Alpha的衣角。 祁景年握上他的手:“你先午休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好吧。 时元依言松开手,扯扯滑落的毛毯,这才注意到毛毯和李秘书之前拿的一样。 原来是学长的? 时元红了脸,紧紧拉起来,把半张脸埋在下面:“学长去忙吧。” 祁景年看了眼时间:“也还早,晚上要出席一个宴会,没事你先睡吧。”说着他掖了掖毛毯,坐等时元睡着。 时元闭上双眼,嗅着熟悉的信息素气味,很快沉入梦乡。 祁景年离开前,俯身想亲亲时元,来到上方,他突然停住,迟迟没有吻下。 纠结几个来回,祁景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时元的脑门,走了。 今天的午觉质量很高,时元醒来时疲惫感一扫而空,他理理仪表,出去前小心地观察外面,没有多余的人才回到自己工位上。 外面那两位早已被祁景年打点好了。 有次时元出来直接撞见了张助理,对方什么都没说,但时元吓了一跳,整个下午都不在状态。 祁景年后来私下交代了,时元再出去时,张助理和李秘书都一副看空气的表情,他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如既往办公。 能进里间的人有限,没人关注他身上的味道是不是有变化,是哪个Alpha的信息素或是新换的香水,他们的事没有被更多的人发现,让时元减轻不少压力。 当然,这并不是万无一失的,今天时元刚推开玻璃移门,外面就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对方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神色倨傲,高高仰起头,用下巴鼻孔看人。 时元眼皮一跳。 是阮秋。 祁景年母亲朋友的儿子,他的小青梅竹马。 阮秋迎头和时元打了个照面,马上竖起眉毛,嫌弃道:“你怎么在这里?” 随后他看见后面的祁景年,肩膀用力撞开时元,快步走过去挽住Alpha的手臂:“景年哥。” 李秘书一脸歉意:“祁总对不起,我实在拦不住这位先生。” 祁景年一面抽出手去查看时元的情况,一面说:“没事,你先出去吧。” 时元就是被阮秋挤开了,没有撞到什么地方,忙说:“我没事,我、我先出去了!”说着火速关好移门,回到自己的工位。 时元揉揉太阳穴,有点头痛。 他无暇吃阮秋那点陈年旧醋,这位是个麻烦精,早早闪出对方的视线才是上佳之策,他可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位大少爷。 不过把学长一个人丢给阮秋,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办公室只剩他和阮秋,祁景年不免头疼。 时间要回到几天前的晚宴上。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日晚宴,祁景年问候过主家,又和几位相熟的叔伯寒暄一番,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翻手机消息。 正看到宝宝的新照片,祁景年附近光线一暗,有人在旁边坐下。 “祁景年。” 是齐涯。 齐涯已将酒杯递到眼前,祁景年收起手机,与他碰杯。 玻璃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齐涯没有马上饮下,反而嗤笑一声:“看起来你最近过得不错,春风得意啊。” 祁景年:“确实还不错。” “霸占别人Omega的感觉也不错?”齐涯摇摇头,叹气,“祁大公子,你这种行为真是令人不齿啊。” 原来是为这个。 祁景年晃了晃酒杯:“他没有结婚,我同样单身,请问我的行为哪里不妥?” 齐涯冷笑:“所以这回头草你是吃定了?” 祁景年:“与你无关。” 齐涯一下子凑近:“怎么和我没关系,你要抢走我的Omega,还预备给我儿子当后爹?祁景年,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想利用Alpha的占有欲来激怒他,齐涯未免把他想得太低级。 祁景年毫无躲闪,直视对方:“宝宝姓时,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些事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时元怎么想。” 他这样说,就是正面和齐涯杠上了。 只见齐涯卸下攻击,换了副柔和点的表情:“祁景年,做人不要太贪心了。” “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东西,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霸占我的Omega呢?”齐涯的语气中透出淡淡的惆怅,不甘,甚至有一丝嫉妒,“而且你曾说过不再来打扰我们的。” 祁景年冷声:“我很后悔那次没有替自己争取,才导致他跟你受了这么多苦。” 什么是贪心,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贪心吗? 他有什么?其实他什么都没有,他曾拥有的一切感情,快乐或悲伤,都是时元带给他的。 从前他的生活中只有枯燥的课业书本,刻意收敛压抑的个性与情感,是时元将他的情感释放出来,对世界有不同的体验。 祁景年尊重时元,想与他重新交往,可齐涯一口一个霸占,让他感到非常不悦。 齐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不要的东西,还不许别人捡吗?” 祁景年敛色道:“捡?你不要像对待物件一样对待时元。他是个人,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和选择,如果他选你,我无话可说,既然他不选你,请问你有什么立场阻止他和别人在一起?” 说完,祁景年放下酒杯,起身离开。 齐涯在背后阴恻恻地说:“祁景年,你走着瞧吧。” 祁景年没有把齐涯的挑衅当回事,没想到对方当真送了份大礼—— 他居然把阮秋这尊大佛弄了过来。 阮秋的妈妈邱雨同谢初蕊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生阮秋的时候难产,好不容易才生下来,难免娇惯,而且阮家几个孩子都是Alpha,只有阮秋一个Omega,他在家有求必应,就养出一副大少爷脾气,稍有不顺撒娇耍赖回家告状。 长大了,这脾气有增无减,他又是个Omega,打不得骂不听,加之有世交的情面,祁景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别说祁景年了,阮秋亲妈都拿他没办法。 他回国后借口工作繁忙,一直没有应阮家的邀约,没想到被齐涯钻了空子。 祁景年回到位置上坐好:“找我什么事?” 阮秋跑过去,坐在办公桌上摇晃双腿:“哥,你回国这么久我们都没见面,上次妈妈请你和谢姨吃饭,你怎么不去啊?” 还不是怕你?祁景年让他离自己远点:“我事情很多,下次有机会再和邱姨叙旧。” “不行!”阮秋跳下来,拉着祁景年的袖子摇啊摇,“今晚就跟我叙,我可想哥哥了,哥哥不想我吗?” “不想。”祁景年无情地抽回自己的衣袖。 阮秋凑上前继续问,结果他抽抽鼻子,边嗅边说:“这什么味道?怎么和你信息素的气味不一样?” 忘了这位个狗鼻子。 祁景年不动声色:“香水。” Alpha用这么甜的香水?阮秋不信,追问道:“你刚和时元在里面做什么?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他为什么在这里?” 祁景年:“当他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们在聊工作。” 阮秋一跺脚:“我才不信呢!你们孤A寡O独处一室,有什么工作可聊!” “无所谓你信不信,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工作了,不要打扰我。”在阮秋要哭闹之前,祁景年将他推出门外,带到电梯旁,“不送了,你请回。” 快刀斩乱麻,送走再说。 “下次让门卫直接拦住,不要放他进来。”祁景年嘱咐李秘书,眼神在时元工位上掠过,时元并不在那里,“人呢?” 李秘书:“洗手间。” 祁景年点点头。 躲出去正好,谁沾到阮秋都麻烦,省得让时元心烦。 * 洗手间门口,时元被阮秋堵个正着。 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时元往后退了两步,心里直打鼓。 从前他并不怕阮秋,阮秋难缠归难缠,当着祁景年的面儿不敢对他做什么,他还有闲心将阮秋的话都驳回去。 现在时元心里没底。 那句话怎么说的,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他只希望这位娇少爷快点离开公司,平心而论,阮秋的脾气不算好,他可不想横生枝节。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 阮秋亲亲热热挽上时元走出洗手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关系多好的朋友,但时元知道阮秋变脸水平有多高。 果然,阮秋来到楼梯间,关门后火速变脸,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为什么在这里?” 怎么谁都要问这句? 时元:“我在这里工作。” 阮秋:“不可能,凭你这点水平怎么可能进祁氏?” 时元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好,抿起嘴唇改看楼梯间的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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