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陶孜的事情,为什么要撒谎骗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他说:“想拆散你们,把你抢回来。” 他说得这么坦坦荡荡,我反而噎住了,半晌才说:“无耻。” 秦时温道:“如果你没有发现真相,接下来还有更无耻的事……” 他握住我的肩膀,俯身想在我耳边说些什么,段尧挡在我和他之间,不让他靠近我:“秦时温,不要再死缠烂打了。” “戒指我会替你拿回来。”段尧拉着我离开:“别再和这种人纠缠了。” “我是哪种人?是骗子吗?”秦时温在身后道:“段尧,你也一样,你是林蔚然送到他身边的。你也是骗子。” 段尧身形一僵,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却只看到他绷紧的、利落的下颔线。 晚上回去,我想趁洗澡的时候给自己上药,找遍了都没找到药膏。想着是自己忘带了,只能开门出去拿。 段尧正在倒水喝,手里拿着玻璃杯:“忘了什么?我替你拿。” “没,没忘什么。” 我想着等他走了再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还不回家?” “上次回家一趟,你差点跟秦时温跑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不打算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当着他的面去拿药膏。尽管我遮遮掩掩,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秦时温把你弄伤了?”他问。 我一边说“没有”,一边飞快躲回浴室。透过磨砂玻璃,我看到他一直站在门口,几秒后,他敲了敲门:“点点,让我进去。”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身上未褪的痕迹:“干什么?” 段尧道:“我看一下严不严重。” “不严重,不用看了。” 我打开花洒,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低头看着药膏出神:“这就是我犯蠢的证据。我那天要是不跟你赌气,不去跟秦时温喝酒,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我问他:“段尧,你说实话,你怪我吗?” 段尧没有说话。 他当然是怪我的。 他很介意秦时温的事,介意我和秦时温藕断丝连。 最近和母亲打电话的时候,她一直催我,问我怎么还不搬进她给我买的房子。问了几次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点点,是不是你不喜欢那个地段?我可以再给你买其他的……” 我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喜欢,妈,你别多想了。” 拜托,那可是市中心的豪宅,谁会不喜欢? 但那个地方在秦时温楼上,我怎么过去住?想想和秦时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我就觉得窒息了。 母亲不知道这些,还很开心地说:“你真的喜欢?那你什么时候去住,我找人去给你打扫。” 最后定下明天搬家。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秦时温那么多套房子,说不定他根本不会去住那一套呢。 毕竟当初林蔚然在那里大闹了一场,搞得大家都很难看。那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一边和母亲讲电话,一边走出公司,我带的几个实习生也刚下班,很乖地和我打招呼:“俞总监好。” 母亲在电话那边捂嘴笑,很骄傲的语气,像是我幼儿园拿了小红花一样:“我们点点当总监了,好厉害!” 靠在路灯下,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分享最近的生活。这样静谧的生活,本来应该是美好的,但想到林蔚然的事情,始终没办法真正开心起来。 段尧开车接我回家,他刚出席了一个商业活动,穿着剪裁得体的礼服,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面容俊美,五官深邃,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很凶,让人不敢接近。 我走到他的车前:“尧哥,今天好帅。” 段尧一直很专注地看着我朝他走过来,听到我的话后,眼底漫起一些笑意。 他下了车,替我打开车门。 我那些回家比较晚的同事正好下来,看到段尧给我开车门,纷纷化身尖叫鸡。我瞪了他们一眼:“什么德行?没见过帅哥啊?” 同事们故意起哄:“见过是见过。但是点点,上次接你的不是这个帅哥啊。” 我过去要跟他们扯头花,他们就一哄而散。 我无奈地和段尧说:“他们就是这样,唯恐天下不乱。” 段尧说:“上次接你的是秦时温吧。” 提到秦时温我就心烦,也不想回答,正要钻进车里,段尧就拉住我的手,把我抵在车门上。 同事们还在不远处吃瓜。 段尧低头含住我的唇,当着我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事的面,把我吻得两颊绯红、双腿发软。 过了好几分钟,段尧才松开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 我大口喘着气,下意识抱紧了段尧的肩膀,防止自己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余光瞥见同事们站在不远处,看得津津有味。我威胁地朝他们挥了挥拳头,他们才互相推搡着,嘻嘻哈哈地散了。 公司楼下人来人往,段尧停车的地方倒还算隐蔽。我和他就那样抱着,偶尔他会低头吻我,一次比一次吻得久。 第三次被他亲的时候,我忍不住把脸侧到一边:“别,别亲了,嘴都肿成香肠了。” 段尧像是接吻上瘾一样,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把脸转回来,一边吻我,一边打开后座的车门。把我推进去之后,他自己也弯腰进来,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 我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一个激灵爬起来:“不行!别在这里!” 段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移开手。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在克制什么,最后抓了我的手放在他热度惊人的部位,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了:“待会儿回去可以做吗?” 前几天因为我那里的伤没好,两个人只是亲亲摸摸,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 不止是段尧想做,我也快要憋坏了。 我掩饰性地咳了两声,也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已经起了反应的部位。 然后催他:“尧哥,快点开车回家啊。” 段尧扣着我的后颈,最后咬了一下我的唇,然后下车换到驾驶座,我也爬到副驾驶的位置,心脏莫名跳得很快。 一路上段尧都抓着我的手,怕我跑掉一样,这么冷的冬夜里,我和他的手心却全是汗意。 “尧哥。”我忽然很想叫他。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就继续看着前面的路,问我:“怎么了?” “没事。” 片刻后,我又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尧哥。” 他似乎勾了下唇角,接下来,跟我玩起了同样的游戏,隔一段时间就喊我:“点点。” 已经二十多岁的两个成年人,居然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一遍一遍互相叫对方的名字,还不觉得无聊。我从车窗玻璃的倒影里发现,原来我一直在傻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进门之后,段尧就把我抱起来,直接抱到桌子上,他连灯也不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颗一颗解我的扣子。 他像野兽盯着猎物一样盯着我,单手把自己的领带扯松,原来一本正经的神色也发生了变化,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住我的脖颈。 我咽了咽口水,不仅没有躲,还主动用腿勾住了他的腰。 憋了好几天的男人,再次开荤,实在是让人承受不住。 这种事情确实舒服,但是舒服过了头,也不是好事。 我一直让他慢一点、轻一点,但是段尧全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算是明白了,在这种时候,就连段尧也会装聋作哑。 中途因为动作太激烈,他的东西掉了出来,我立刻从桌子上爬下去:“尧哥,你等我缓一缓,适应一下……” 段尧一言不发,重新把我按回去。 “别,你先别过来!”我推着他靠过来的身体:“最起码换个地方,桌子太硬了,硌得我腰疼……” 我喊疼了,他才停下动作,把我抱到床上,一边和我道歉,一边毫无愧意地分开我的双腿,继续压在我的身上。 虽然他做得很凶,但渐渐的,我也能够适应了,因为生理作用,眼角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段尧一边用力撞着我的身体,一边温柔地替我擦眼泪,哄我别哭。 被泪水模糊视线的时候,我拉着段尧的手,无意识地哼哼:“老公。” 他低声应着:“我在。” 这就是林蔚然想看到的场景吗?他把段尧送到我身边,就是想让我慢慢喜欢上段尧,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这样做,真的会开心吗? 我承认林蔚然的计划成功了,我确实喜欢上段尧了,就算现在我知道段尧是林蔚然“安排”到我身边的,我也已经喜欢上他了。唯有感情是我没办法控制的。 秦时温说得很对,段尧也是骗子,他和林蔚然联手骗了我。 不是不想计较,但是—— 如果这是林蔚然想看到的,他真的觉得我和别人在一起更好,我会如他所愿,和段尧试一试。 情事之后,段尧把我抱进浴室清洗身体,又把洗干净的我塞进被窝里。 我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半夜被渴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被段尧牢牢攥住。这么晚了,段尧居然还没睡,只是坐在床边看我,见我醒了就问:“喝水?还是上厕所?” 我说:“喝水。” 他这才松开我的手,替我倒水,我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睡?” 段尧说:“不困,你继续睡吧。” 我忍不住吐槽:“你不困也躺着吧,就这么坐床边看我啊,不瘆人吗?我刚才醒过来都要吓死了!” 段尧在我身边躺下,依旧握着我的手。 “点点,”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问:“你还会离开我吗?就像上次一样。” “你睡不着就是在琢磨这个?” “点点,不要再离开我。” “之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说:“你猜现在怎么样了?他自己把我送给别人了,是不是很讽刺。” 我翻了个身:“好了,尧哥,睡觉吧。” 第二天我扶着酸痛的腰,让段尧帮我收拾行李,他得知我要搬去秦时温楼上,手上的动作就停下了,站在原地看了我很久。 “尧哥,你要这样想。”我说:“人不能为了一个垃圾前男友,放弃一套市中心的豪宅。更何况那还是我妈费尽心思挑的。” 段尧道:“我给你再买一套,比那套还要好的。” “我看起来这么穷吗?你们都想替我买房子?” 我安慰他:“你放心,秦时温房子那么多,他住不过来的,说不定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他一面。我跟你保证。” 这个flag刚立了一个小时。 段尧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扶着我的腰走进电梯,电梯门正要关闭,有人过来按了电梯,门又重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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