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隅情绪缓和了些,但抵着偏安安的力度不轻反重,深着眸色说了一个字:“做?” 仅这一个字,便成功让偏安安羞得全身白白嫩嫩的肌肤变红。 这还没去摘苹果呢,自己已经成了红苹果了。 偏安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便故意哑着声音说话,竟还学会撩了,含情脉脉地打趣沈一隅:“一隅哥哥,你对我这样的姿势好像在强迫哦,放我下来好不好……” 沈一隅不放,又把偏安安抱紧,方叹息道:“偏安安,我说如果,如果我的眼睛永远治不好,或者我永远不想去治,你真的愿意留在我身边吗?一生都躲在这个四方天的别墅里,不能去工作,不能见朋友,更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你愿意吗?或者说你能忍受这份孤独吗?” 沈一隅说得太极端与偏执,偏安安每听一句,眉头便凝紧几分。 一隅哥哥怎么会有如此阴暗的想法。他曾经可是闪耀星辰般的人物,多少成就与荣誉加持于一身,原以为经过这些天的训练他已经改变,没想到他还是困于原地。 他就这样不想治好眼睛吗? 他问他:“一隅哥哥,你不想看看我吗?我有很好看的容貌,我有你很喜欢摸的软软身体,我的眼睛很亮,嘴唇很红,手也很漂亮,可以做很多很多古衣……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看我?!” 最后一句,偏安安加重了语气质问。 仍觉得不够,又添了一句:“一隅哥哥,你不想看我红红的时候弱弱地哭吗?……”
第28章 我做 画面太美,沈一隅抱着偏安安的双手再次收紧。 面色克制,有一个地方更克制。 偏安安偷偷观察,当然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威力,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对付一隅哥哥时不时就冒出来的幽暗情绪必须用针对性的方法转移。 比如撒娇,比如色 诱。 沈一隅深呼吸,极力压抑即将翻江倒海的渴望,哑着声音继续问:“偏安安,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的是哪个我?是从前天之骄子风光无限的沈医生还是如今双目失明囚于黑暗的废人沈一隅?” 沈一隅无波的眼睛像把利剑盯紧偏安安。 流露出的情绪强烈而又严肃。 偏安安回道:“一隅哥哥,我说过,无论怎样的你我都要都爱!风光无限亦或囚于黑暗,你就是你,世间唯一一个你,都是我爱的人!” 偏安安认真又说:“一隅哥哥,如若让我再说,我最喜欢的还是初初见你的你,那个把我拉上岸的你……” 沈一隅凝眉:“你是来报恩的?” 偏安安点头又摇头:“报恩的,也求爱的。” 沈一隅不相信。或者根本不愿相信会有人爱一个瞎子。 他强调道:“偏安安,是我一直不想治好眼睛,因为我认为生命无意义。” 沈一隅如是说,其实还是不愿相信偏安安爱他。 尤其听到“报恩”两个字,令他突然不自信。 之前他就以为偏安安是来替他姐姐的。 他姐姐嫌弃他,而他性格软,无法反抗便过来这边。 不惜献身。 偏安安急了:“一隅哥哥,报恩有很多种,照顾人也有很多种,为什么我选择被你压!要不是因为爱,你怎么能得到我,我为你做饭、跟你接吻、让你抱……都是因为我爱你呀,因为爱你所以我做什么都乐意!” 沈一隅低吼:“可我是个无用之人,也许我无法再行医……” 偏安安反驳:“一隅哥哥怎么可能无用?你有强健的身体,每次都能牢牢把我抱住;你有温柔细致的心灵,虽然每次把我压在门板或者墙面,都会注意不磕到我的头。 至于无法行医,就算不拿手术刀你依然可以活的很精彩,你有渊博的学识可以做老师,你有扎实丰富的临床经验可以指导实习生……这些,只要你想你都可以完美胜任。” 偏安安说完这些停下,看到沈一隅已经闭上了眼睛,神色没有刚才的阴郁,便接着说,更柔声:“一隅哥哥,我知道你是知道你的眼睛是有希望的,为什么要放弃希望,我可以成为你的希望吗?我想让你好起来……” 沈一隅没再说话,只是把偏安安小心放了下来,待他站稳,说:“你今晚回隔壁房间睡。” 偏安安:“为什么?为什么赶我走?” 沈一隅:“我想静一静。” 偏安安:“一隅哥哥之前没我睡不着,现在却不让我陪了,都把我衣服脱了,我不回去,我怕感冒嘤嘤嘤……” 偏安安据理力争:“一隅哥哥你就是不相信我爱你,可是我人都给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证明? 你可以嫌我不够甜不够软,就是不能质疑我的真心!一隅哥哥,我不要一个人睡,我要你抱着睡,抱我去床上好不好……” 偏安安小手去勾沈一隅浴袍的带子。 看到他胸膛还有水痕,便埋头吻了上去…… 沈一隅闷哼一声,手情不自禁按上偏安安的头,揉着他细软的发丝,控制不住再次把人抱了起来。 偏安安得逞地微笑,故意打了个哈欠,软绵绵撒娇:“一隅哥哥,好困哦,明天还要去乡下,我们快睡吧……” “好……” 沈一隅给偏安安盖好被子,而自己睁着无神的眼睛虚空地望着。 偏安安知道他没睡,但不想让他睡太晚。 所以鼓足勇气往被子里钻。 他要让一隅哥哥无暇顾及其他,他要让一隅哥哥听他哭…… 偏安安红了。 偏安安哭了。 沈一隅忽然有了一股冲动,恨不得立马去医院治眼睛。 他把偏安安捞出来,碰着他嘴唇说:“偏安安,你是我活在这个世界唯一想要的……” 偏安安低吟:“我想让一隅哥哥看见我……” 沈一隅临睡前想的是:他想用眼睛看见偏安安哭。 偏安安临睡前想的是:已经攻略了沈一隅的外城,待农家乐一行,必定破掉沈一隅的主水晶。 长夜过半,偏安安紧紧靠在沈一隅怀里睡得香甜。 而另一处夏裳意公寓里。 夏裳意被一个男人按在沙发上亲吻。 哪像是亲吻,分明是猛虎撕咬。 狩猎一般,用武力让猎物屈服。 夏裳意死命挣扎,拳打脚踢,无论遭受怎样的攻击绝不让男人碰他。 他吼道:“封秋染,你他妈放开我,我不让你碰你就不能碰!” 封秋染使劲压制身着丝绸面料睡衣的夏裳意,手指掰着他的下巴,唇去寻找他红润丰满的唇。 一边压制一边亲,又凶狠质问:“今天下午跟你在一起吃饭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说说笑笑很亲密的样子,为什么看见我却装作视而不见?! 夏裳意,你是我封秋染用利益交换过来的,我没有玩够,背叛我门都没有!呵,怎么?利用完我就想踹掉,我告诉你夏裳意,我有资本让你工作室挂牌独立,我也有能力让你一无所有!我想那个男人根本帮助不了你什么,能帮你的人只有我。所以再让我玩玩,玩尽兴了,你想要一栋楼我都满足你!” 夏裳意:“呸!老子不稀罕!” 封秋染被吐了口水也不恼,在床上区区口水都是情趣。 他就喜欢野的! 轻哼一声,不要脸地说了一句:“老子现在稀罕你的身体。” 夏裳意吼:“滚呀!你他妈又不缺人,去找别人呀,老子不想跟你玩了!” 不想跟你玩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快要不属于自己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发现他开始嫉妒偏安安了,开始因为别的男孩子进他的家而在意难受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决不允许自己喜欢上如今正侵犯他但眼里没有爱只有欲的男人! 封秋染做不成,脸色胀红又铁青,他掰着夏裳意精致的下巴吼:“夏裳意,你他妈想怎样,老子想……!” 夏裳意斜眉倔强:“老子不想!” “好、好、好!”封秋染连说三个好,盯着夏裳意的眼睛宛若淬了毒一样,恶狠狠的像是狐狸咬鸡:“夏裳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衣服到底脱不脱!” 夏裳意粗鲁骂:“脱你麻痹!” 封秋染手指收力,似要把夏裳意下巴捏碎。但夏裳意丝毫不屈服,即使被摧残,仍然高傲抬着头,是花园里开得最娇艳的红牡丹。 “操!”封秋染也骂了一声。 他妈的他完全闹不懂夏裳意这是怎么了。 之前不是好好的。 他俩一个出利一个卖身,银货两讫,各自舒爽。简直是床下床上完美搭档。 虽然有时闹腾了些,但只要咬上一两口,再给点小恩惠,自然享尽花样。 可今夜,他妈的死活不让近身。 何况下午还被自己抓到了“出轨”现场。 想他封秋染要什么人没有,多少人排着队爬他床,可偏偏这人甩他脸色,还他妈又骂他。 操!真受够了! 封秋染声音冷了几分,问道:“夏裳意,你来真的?” 夏裳意没回答。 只是使劲掰开钳在自己下巴的手,随意扯了扯已经露 点的上衣,调整了坐姿,熟练找出烟与打火机。 啪! 微弱的火光闪亮了夏裳意本就艳丽的容颜,只一下便熄灭,但却让封秋染看到了不曾在这张脸上见过的冷淡。 “呵!”封秋染冷笑一声,明白了似的,站起身,把松开的腰带系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落拓,恢复了以往一向的邪气与不着调。 “夏裳意,你可别后悔!当初是你主动贴我身的,现在不想要了,也可以。但若后面又找我,那就不是随便弄一弄就完事了,你也知道我房里还有许多没用过的工具……” “呵!”封秋染瞧着夏裳意又笑一声,拿过外套走掉。 临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正被烟雾环绕的朱砂美人,又说一句:“夏裳意,你不给操那就别管老子找偏安安!” 威胁,也是警告。 夏裳意抽烟的动作蓦地停了下。上挑的眉眼以可见的速度幽暗。 烧尽的烟灰从纤长的指尖落下,大腿处迅速传来灼伤的痛意。 直到“砰!”的一声大力关门声刺激到耳膜,夏裳意才把无法再吸的烟头按在透明烟灰缸里。 重新拿了一根,点燃。 果然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爱的。 他无法保护偏安安,也无法保护自己的工作室。 只有继续出卖身体,还有灵魂,方能让自己的理想往上一步。 好吧,既然上天让他选择事业,那他就不要爱了。 不要爱了…… 他夏裳意不配拥有爱。 柜台上的复古花灯透过纸面散发出昏黄色的光,夜风穿透窗帘尽数把冰冷打在夏裳意凌乱敞开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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