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没有,接下来的话你听清楚,我只说一遍。”黑兰山握上李东的手,十指交叉紧扣。 青年眼里坚定澄澈,只有李东一人。 “是你就很好,你能在我身边就很好,其他我都不需要。我不希望你为了任何人去改变自己,包括我在内。” 李东胸腔骤热,瞬间燃起了一把火,那种感觉,让他上瘾,不忍打断。 “我爱的李东,就是那个纯粹潇洒的李东,好的坏的我都爱,有钱没钱对我们的未来,毫无意义,听懂了吗?” “我……”李东语塞,不知道自己这张老脸,已然进了蒸笼。他满脑子都在想,哪里是懂不懂的问题,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是怎么回事? 短暂的沉默后,李东上肢变得比脑子利索,将人一把搂住,强烈的心跳感应顺着经脉窜遍全身。 没了赤裸地对视,嘴也利索了。 “我胸无大志散漫无赖你也爱?” “爱。” “我五十多岁满脸皱纹你也爱?” “爱。” “我啰嗦小气乱吃飞醋你也爱?” “爱。” “我秃头变胖啤酒肚你也爱?”李东越说越来劲,逐渐大胆放肆。 一秒、两秒……黑兰山脸上的笑意逐渐膨胀。 “你少熬夜应酬,少喝酒,多运动,秃头发福这件事就跟你没关系。” 三秒、四秒……三十好几的李东不淡定了。 说好脱口而出的爱呢? “小子,我看你就是嫌弃我。”李东干脆将人扑倒,扯掉身上的单薄T恤,拍着微鼓的小腹说:“看好了,你东哥腹肌还在呢!” “想要一直在,就得多运动。” 说罢翻身、挟制、侵略一气呵成。 再次将人叫醒的,一定不是温柔的晨光,而是夕阳余晖了。
第52章 番外 我的少年 自从黑兰山知道,黑新军背着他找过李东之后,好不容易回暖的父子关系,再度跌至冰点。 对此李东多少有点自责,于是计划父亲节当天,带黑兰山回趟东南。 西山和绿鸭早上被陈然领走了,两个狗子要做几天留守儿童。 此刻,黑兰山正十分不情愿地收拾着行李。 李东见人黑着脸,转身进了浴室,拿了一小包床上用品,精准砸到了黑兰山手里。 黑兰山一愣,抬头正好碰上李东在盯着他看,一脸无害。 黑兰山拿起其中一个问:“什么意思?” 李东嘴一撇,笑了,“没什么意思,就想带着。” 黑兰山压着身体的躁动,明知故问:“带着干什么?” 李东就吃黑小子这套,一本正经搞黄色。 他走了去过搂上人,凑近了在人耳边吹起热风,糙音绕耳,“干我呗。” 一试一个准,黑兰山脖子瞬间就红了,“别招我,小心赶不上飞机,我正好不想回去。” “好啦,赶紧收拾,”李东在黑兰山脸上轻啄了一口,“回去哥陪你慢慢玩儿。” 两人抵达黑宅时已经天黑,黑家二老正在吃晚饭。 黑新军正在抱怨儿子不是个东西,母亲节又是打电话又是送礼物的,到他这连个屁都没有。 “小山回来啦。”阿姨大嗓门喊着,开门时着实吓一跳,赶紧把人迎进门,“先生、夫人,小山回来了。” 黑妈妈见门口换鞋的两大高个,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快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哎呦,高兴死我得了。” 黑兰山叫了一声妈,李东喊了声阿姨,“阿姨,山山说今天是父亲节,特意回来看看您跟黑叔。” 一直闷不出声的黑新军闻言,脸上多了些许暖色,心里却道:你猜我信不信? 黑兰山在李东的眼色下服了软,“我俩在飞机上没吃饭,饿了。” “快,再拿两副碗筷过来,把这个排骨汤也热一下,东子喜欢喝烫的。”说完,黑妈妈左手挎一个,右手挽一个,来到了饭桌前。 “回来了。”黑新军开了口。 “黑叔节日快乐,山山给您买了礼物。”李东掐了一下黑兰山,让人赶紧的。 “爸,节日快乐,买了一副象棋,特意给您挑的。” 黑新军瞟了一眼,心道要是玛瑙石的那款就更好了,嘴上却说:“回来就好,买什么礼物,先吃饭吧。” 短暂沉默之后,黑新军又问:“李东你俩怎么样,没吵架吧?” “我俩好得很,您放心。”黑兰山边给李东夹菜边强调。 黑妈妈赶紧接话,就怕老头子再扯些儿子不爱听的,“那就好,年轻人好好过日子,其他都不重要。” “阿姨,黑叔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李东嘴都快扯到耳朵根子了,觉得这次回来无疑是特别正确的。 “爸,东哥生意越做越大,我心疼,不想他这么累,您和妈帮我劝劝他?” 李东正要喝口热汤,“咳……没事,我不累。” 这个不省心,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啊,东子,钱够花就行,别太委屈自己。”黑妈妈斜楞老伴一眼,让他闭嘴先别说话。 “阿姨,我知道了,我有分寸。” 黑新军跟着咳了一嗓子说:“有分寸就好。” 晚饭过后,二人上了楼。 李东扯着黑兰山就往床上倒,顺势骑上去,“行啊你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 这顿饭李东吃的是心惊胆战,就怕父子俩又不兑付。 黑兰山两手一摊,压根不打算反抗,“我是皮痒,东哥帮我松松?” 李东三下五除二脱了衬衫,忌酒之后,李东六块腹肌重回巅峰,“好啊,看我怎么教训你。” 李东裸着上身,准备给不知死活的黑家小子正正骨,然后房门就开了。 黑妈妈手里捧着个纸箱子,一时间进也不是走也不是,“那个我,诶呦你看看,这这……” 这下是乱了套了! 李东猴儿一样窜了起来,赶紧把衣服穿上,奈何扣子死活回不到原位。 “阿姨,不是……您等下。” 黑兰山却是从容,一副看笑话的样,“妈,您手里的是?” “啊,这是你小时候的东西,我想着给东子看看,那个、妈就不进去了,你过来接一下吧。” 是真尴尬啊! “我来吧,”李东勉强把衣服塞进裤腰里,只能用傻笑回应,“阿姨您给我吧。” 黑妈妈一走,黑兰山把箱子接了过来,直接往地上一放。 “先办正事。”黑兰山说完便强势地将李东吻住了,纠缠期间把门一关上了锁。 黑兰山脱了上衣,一把又将李东歪扭的衣襟扯开了,“东哥想要怎么玩?” 李东哭笑不得,那就先办正事吧,然后自动翻了身,匍匐在门上道:“来吧。” 一门之隔就是走廊,时不时会有人过的走廊。 黑兰山得令,立马压了上去,啃咬着李东后颈的皮肉,解了李东的腰带,将手伸了进去。 李东扭头,唇峰交汇,一吻深情,极具诱惑。 这一晚李东累坏了,却很早就睁眼了。 他扶着老腰上了个厕所,出来就见地上的箱子,好奇地打开了。 不久,熟睡的人也醒了,就见李东光着膀子坐在床尾,背对着他,不知在看什么。 黑兰山散漫地起身将人搂住,亲昵地问:“起这么早,你都不累的吗?” “累啊,人都快散架子,”李东搓了搓黑兰山的脑袋,“你小子发起疯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啊?” 黑兰山赖在李东背上,散漫道:“看什么呢?” 李东笑了,“你小时候可真可爱,看看,这是你不?” “一小孩儿有什么好看的。”黑兰山还想再睡会儿。 “那你再来看看这哥们,帅不帅?”李东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差点喊出声来,时间再久远,他自己什么样,总归是认得出的。 黑兰山瞳孔当即地震,“这是……你?” 2008年,李东特招进入东大的第三年。 东大主场对阵西北工业,总决赛最后一场,加时赛。 比赛陷入胶着状态,东大落后2分,李东身扛4次犯,再来一次就五犯离场。 在不到20秒的时间里,东大球权,造李东一次进攻犯规,是西北大接下来的唯一任务。 李东控球,体力消耗已达临界,豆大汗珠,随着每一次运球的动作砸向地板上。 秒表飞速跳动,西北大禁区固若金汤,采取一对一紧迫盯人,全场三千名观众齐声呼喊MVP。 是铩羽而归,还是再度卫冕豪取三冠,全系李东一人身上。 三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位三分命中率低到个位数,靠速度与爆发力在禁区横行的控卫,选择了三分球。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坠筐内,落地后砰的一声,终场哨声响彻全馆。 一记压哨,绝杀。 全场陷入短暂真空,而后再度爆发,巨大声浪将所有人淹没。 陈然第一个冲上来抱住李东,兴奋高呼东子牛逼,跟着全队上下蜂拥而至,欢呼、拥抱,汗水与热泪交织。 这一刻,你我皆是微茫,却有无穷能量,这就是竞技体育的魅力。 在场所有观众无不为之动容,也包括独坐第一排角落位置的黑家小子。 7岁的他代表东明实小,作为球童出席比赛。 短暂的入场仪式之后,他百无聊赖地坐在场边,不懂为什么10个人要围着一个球,跑来跑去。 可当他再度回神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小小拳头攥出了汗水,球场犹如巨大磁场,将他牢牢吸引。 小黑同志第一次知道,篮球竟是这样让人热血沸腾的存在。 那个牵着他入场,全队最矮的大个子,在那一刻仿若神明。 “小子,你那时候几岁?” 李东双眼笑成了月牙儿,窄窄的眼缝透着湿润。 原来身边的这个大男孩,早早就出现了,出现在他最义无反顾的青春时代。 黑兰山看着照片……鼻子微酸,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张赛后所有球童、随队校医、东大工作人员和球员们的大合影。 站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的黑兰山,小小一只,身后是快满20岁的李东。 李东温热宽阔的手掌,自然地搭在身前单薄的双肩上。 下一秒,瞬间定格成永恒。 黑兰山今天才懂,为什么第一次在校史橱窗前,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人。 是他忘了,自己也曾是那场胜利的见证者。 李东转身,将人紧紧搂在了怀里,吸了吸鼻子,极尽温柔地说:“傻瓜,这回开心了吗?我的过去,你也在啊。” 黑兰山几乎是颤抖着挤出了一个单音,“嗯。” 东南盛夏时节总是雨水多,可今天,它将用炽热的光茫拥抱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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