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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起来吧，一起说。”孟千游带两人去办公室。 沈朝云回自己办公室。 很快，沈朝云收到会议通知：下午2点召开管理层会议。会议主题没明确说明，只是让大家提前了解“美肌化妆品公司”。 沈朝云回忆自己对“美肌”的了解，这时人资宋怡来了。 方回和沈朝云决定离开云杉的时候，方回立刻联系了宋怡。 宋怡今年31岁，做事成熟果决。当时接到方回的电话，宋怡立刻表示欢迎。这个圈子不大，宋怡对他们二人早有耳闻。 因此沈朝云和方回对宋怡十分感谢。 “李米娜要离职”，宋怡直截了当，“她没有隐瞒，是云杉金迎春高薪挖她。她想走。” 事发突然，沈朝云有点意外。 李米娜现在在本末的情况很稳定，她手里有大量的成熟产品在惯性生产，这些工作并不会分给沈朝云。 沈朝云的工作重点是为本末创造新品。 “我对她，其实没有威胁。她手里的成熟产品足以稳定她在公司的地位。”沈朝云实话实说。 “我知道。我和她谈了，她工作多年这些事情都懂。金迎春给得薪水远远高于本末，孟总说不会因此给她涨薪水。她想走。” “嗯”。沈朝云对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多花心思。听过了，知道了，就行了。 “孟总说，她不能带走团队里任何一个人。她的团队，我和方回一起去安抚。让你接手他们。”宋怡转述孟千游的话。 孟千游头脑清晰，想得全面。 “好。”沈朝云爽快的答应了，这些工作对他来说，只是比较占用他的时间，并没有难度。 “李米娜会配合公司做好交接。接下来你会很忙，选个助理吧，这也是孟总的意思。” “分内之事，应该的。”沈朝云笑了笑，“宋总帮我从备案组挑一个吧，新老员工都可以，做人做事像方回最好。” “这个标准可不低呢。”宋怡笑着说，“我尽力去挑。” “有劳宋总。” 宋怡说完就走了。 沈朝云的胳膊恢复得不错，但还吊着。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李米娜已经见过本末集团产品战略里的“皮肤微生态”，但目前并没有成型的具体计划。而且这个概念非常宽泛，即使李米娜为云杉做了这个概念里的产品，也不算违反竞业协议。 他必须赶在李米娜之前，将这个概念产品推向市场，才能抢占先机。 现在他还要接手李米娜手中所有的成熟产品。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事情先按下不提，他继续思考着“美肌”这个十年前的面膜大王。关于它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小事。 突然，沈朝云睁开了眼睛，一个想法闪过脑海：李米娜要去云杉日化，美肌的事情不会也与云杉日化有关吧？ ----
第12章 他梦到了孟千游 下午2点，公司会议室。 会议由方回主持，研究品牌是他的主业。 开门见山，方回说此次会议主题：“美肌的大股东法国黛瑞，要出售手中美肌62.3%的股权。” 方回继续说：“美肌是十年前的国内面膜大王。六年前，它被黛瑞收购62.3%的股份。他们的基础护肤品也在同年上市，但口碑一般。五年前，国内电商飞速发展，美肌没赶上第一趟车。之后他们的线下业绩逐年下滑，线上业绩表现平庸。两年前，云杉日化的‘蚕丝面膜’席卷北方市场，这成为压垮美肌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一年，美肌的业绩断崖式下跌。近两三年，他们的利润微乎其微。” 当方回提到“蚕丝面膜”时，黄谨远和孙岚都看向了沈朝云，那是他在云杉的成名之作。 方回翻到下一页PPT，开口道：“如今黛瑞法国本部资金出了问题，他们打算卖了美肌，救自己的本家。” “美肌的出售消息刚刚放出，我们如果考虑竞购，那就抓紧时间。”黄谨远提出建议。 孙岚分析道：“美肌起初是依靠线下市场起家，如今在全国各地拥有近百家实体代理商。之前的法国式管理并未充分利用这一优势。” “美肌去年为线下渠道推出了‘专业院线护理产品’，并在四个重点城市开设了美容坊旗舰店，打开了美容市场的一扇门。虽然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但这个方向是对的，因为院线护理是线上无法替代的。”沈朝云从产品角度分析品牌的未来走势。 孟千游沉思片刻，总结道：“美肌的这些优势，正是我们所欠缺的。线上营销是我们的强项，正好可以弥补他们的不足。” 稍作思考后，孟千游抬起头说：“如果没有其它意见，就散了吧。大家分头去搜集有意收购的企业信息，尤其是云杉日化那边，看看有没有动静。” 孟千游与沈朝云的想法不谋而合。 当晚两人在外面餐厅吃饭，饭后沈朝云问：“你联系白董了吗？” “还没。” “你回家给白董打电话。这是大事，得和白董商量一下。我自己没问题。” 最近孟千游一直住在他的公寓里照顾他，如今大事在前，生活琐事皆要退让。 孟千游没有立刻答应，自己琢磨了一会儿，“不知前情的，还以为你赶我走呢。”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朝云笑着解释。 “嗯，我回去收拾一下，做好飞巴黎的准备。” 沈朝云知道，孟千游是个有章法的人，‘烽火戏诸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次日一早，孟千游直接带着行李箱来到公司。 到达公司后，孟千游立刻召集了管理层开会，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当前的情况：“白董在英国联系上了一位黛瑞的大股东，我和孙总过去谈谈。由于时差问题，最近可能需要大家晚上来公司加班。此次谈判对公司至关重要，希望大家克服一下。等忙过这件事，给大家补偿。”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散会后，司机直接送孟千游、沈朝云和孙岚前往机场。 在车上，三人还在说工作。 孙岚整理着自己的证件，说道：“金迎春果然开始行动了。”之前，方回在会议上提了这件事。 “云杉现在因为工厂被封而受到严重影响，金迎春需要寻找其它出路。”孟千游分析道。 “如果我们收了美肌，本末的工厂将需要扩建。”沈朝云已经开始想以后的事情，“美肌目前很多产品是代工生产，袁华那边可以增加几条全自动生产线，将这些代工业务收回来。几乎不用增加人工成本，买设备就行。” “嗯。”孟千游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当年云杉的蚕丝面膜席卷市场的时候，白董对本末的产品研发人员说过一句话。”孙岚卖了个关子。 “什么话？”沈朝云笑着说：“白董说了什么？” “白董说：‘面对沈朝云这样的天赋型选手，我们只能避其锋芒。你们先别研究面膜了。’”孙岚对当年的事情记忆犹新。 孟千游看着沈朝云，嘴角上扬。 “白董过奖了。”沈朝云微笑着回应，看了看孟千游。 “不过，你确实是天赋型选手。”孟千游说完，孙岚也点点头。 机场大厅里永远熙熙攘攘，人潮涌动。 沈朝云看着他们办理了登机牌和行李托运。 孟千游过来抱住他，“我给你打电话。” “嗯，飞机落地后给我发个消息。” 孟千游紧紧地抱着他，嗯了一声。 沈朝云接着说：“这是白董给你的第一道问答题，做好了能得高分。从此，你就是‘孟千游’，而不仅仅是‘白飞羽的儿子’。做不好也没关系，我们年轻，早晚收了云杉。” 孟千游本来还在感动，听到后半段突然笑了起来，“你这话是方回的风格。” “嗯，我这是近墨者黑。” 孟千游仍抱着他，沈朝云轻轻地推了推他，“走吧，这个机场国际登机口要走很远”。 孟千游松开他，倒退几步，两人挥挥手，他才转身往安检口走。 沈朝云一直看着他通过了安检，才转身离开。 由于李米娜的离开，沈朝云的工作量急剧增加。 没有了孟千游在身边监督，他立刻摘了右侧的脱臼固定器，他的右手可以正常使用，只是不能拿重物。 宋怡给他找得助理叫乔汐，在本末备案组工作两年，是个机灵的姑娘。 两人一起整理李米娜交接的工作。 到了下班时间，沈朝云让乔汐下班，他继续整理资料。 孟千游上了飞机后，沈朝云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11小时后的闹钟。 闹钟响起后，沈朝云把手机放在自己看得纸质文件上。 很快他收到了孟千游发来的信息：落地了。稍后到酒店给你打电话。 沈朝云回复：好。 看到这条信息，沈朝云的一颗心落地，这时才感觉到有些饿。他想了想，发现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沈朝云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用文件遮住了脸。即使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觉得有些害羞。 沈朝云把文件中存在疑问的地方标注出来，准备明天和李米娜当面讨论。 刚写完，孟千游打来了视频电话，沈朝云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 接通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办公室。 果然，孟千游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在公司？现在国内时间晚上9点半了。” “嗯，一会儿就回去。” “此时我这个心情，应该用什么成语？” “嗯…….鞭长莫及。”沈朝云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 “固定器也摘了。”孟千游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呀！这个是真忘了。刚才我应该先戴上再接你电话。”这句沈朝云说得特别真心，他是真忘了。 “鞭长莫及，这个成语真好。我一次就记住了。” 沈朝云又笑了起来。 “我不用戴了，已经好了。只要不拿重物就行。”沈朝云转移话题，“累不累？” “有点累。很久没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了。” “白董到了吗？” “到了，在我隔壁房间。孙岚在和她说话。”孟千游说完叹了口气，“我想和你再聊一会儿，但你那太晚了。不说了，你快回家。” “嗯，我现在就回去。” “朝云，我想你。” “嗯”，沈朝云看了他一会儿，对他摆摆手说道：“拜拜”。 两人挂了电话，沈朝云摸了摸自己的脸，更热了。 他收拾东西，回了家。 到家后，他吃了点饼干，喝了杯热牛奶。 饼干是那天在餐厅，孟千游给他买得。他看着饼干发了一会儿呆。 他突然觉得这个房子太大了，太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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