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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还想听他叫一次哥哥。 别人叫得听起来矫情又嗲，为什么从林枳口中听到就那么可爱呢。 - 自诩坦荡磊落的韩哥哥，但其实在高中时，他也有过一段难以启齿的隐秘。 除了第一次开学报道的乌龙，他还被林枳叫过一次“学长”。 那是韩君泽人生中堪称最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一段日子——得知迎新晚会上弹钢琴的那个人叫林枳后，他开始也像匿名墙上一些花痴的小女生，玩起了暗恋跟踪那套。 早自习特意早到，在几个班级间来回晃悠，就为了在走廊守到他来上学进教室；偷偷查看林枳的课表，凡是和他重合的体育课，打球时总会更加卖力耍帅；蹲在他有可能午餐后会进入的小卖部，结账时状似不经意地排在他身后…… 类似的蠢事韩君泽做得数不胜数，在他偶尔实在抽不开身时，还会拜托摄影社社长帮忙拍林枳的照片，代价是承包了摄影社一个月的卫生。 他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保持距离的很远的暗处，将他喜欢的少年如月亮般捧在天上，只敢远远看着，就很是知足。 学校里两个水房，一个人员爆满要排很久的队，另一个因为偏僻鲜有人至，只有附近教学楼的高三学生会光临。他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知道林枳为了节约学习做题的时间，时常会去偏僻的那个。为此整日掐着点蹲在那里，为了不引人注目，还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主动揽活给同学们跑腿打水。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连四天，他终于在一个学生们休息放学的午后，蹲到了和林枳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刻。 林枳就站在他后面两步远的地方排队，嘴里还背着英语单词。 身后酸甜清香的味道传来，韩君泽知道那属于谁，不由得紧张得笨手笨脚、磕磕绊绊，连水瓶都立倒了。 更社死的是，他的水卡“滴”了一声，发现里面就剩几分钱。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学长，你用我的水卡吧。”他身后的林枳突然道，不过是随口一句，嘴里甚至还有些含糊不清。 却仿佛是偌大的殊荣降落在韩君泽头顶，他一回身，第一眼就看到一根白色的塑料糖棍，从林枳的嘴角支棱出来，口腔里包裹着的糖块将他的脸颊鼓凸出一小块，从门窗投射而入的阳光打在他侧脸，吹弹可破的肌肤都上细小的绒毛都泛着浅金。 好漂亮…… 韩君泽急忙把帽檐往下压低，心想，他不会认出我吧！天啊，我得赶紧说句话啊！这么好的机会被我捡到了！舌头怎么就打结了呢！ 他憋了半天：“谢、谢谢……” “不客气。”林枳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单词本上，压根没看前面人的脸，直接把自己的卡递了过来，样子很是随意。拈着水卡的白皙的手指，骨节处透着淡淡的粉色。 韩君泽接过来时，手指尖堪堪擦过对方的掌纹。他很难以形容自己当时的状态——好像是脸上的每一丝毛细血管都沸腾了，因为第一次触碰到了本应遥不可及的月亮。 后来他经常会想到这一幕——原来男孩子也可以像天使一样，原来那个他曾经在小卖部门口见到的、5毛钱一根的青梅糖，味道那么好闻。 …… 林枳做了个很长很踏实的梦。 梦里有他和韩君泽做同桌时，躲在午后教室的课桌下，只是牵个手都羞涩脸红、心惊肉跳的模样，也有在朦胧缱绻的夜灯下，韩君泽腹部下的纹身不停反复撞到自己大腿的画面…… 林枳一下子吓醒了，缓了会儿肿胀的眼皮，对着天花板和空气中被阳光照出来的灰尘，发了两秒的呆。 然后他就呆不了了。 身体机能被唤醒，大脑神经不断给他传递信息。 他妈的……好疼啊…… 他腰酸腿疼，整个下半身好像被车轮碾过一样，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也疼得要命。 林枳下床，揉着腰拖着发软的腿往卫生间走，路过大厅时，正好看到韩君泽背对他在厨房炒菜，围裙下就穿了条短裤，身上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林枳的眼神更加怨怼，用鼻子出气：“哼。” 他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眼身体，从脖颈到胸口到大腿-根，没一个地方是好的，好像被人蹂-躏欺-辱过，而且那里……好像还肿了。 打开淋浴的水龙头，热水顺着头皮往下流，林枳不甘心地眨了眨眼，手攥成拳抵在墙上，心情很暴躁。 他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会梦见韩君泽艹他啊？！他到底有多饥渴啊？！ 想到昨晚的一些画面，林枳不禁脸红了。 他清晰地记得，男人用原-始-粗-野的动作，做出最色情性感的味道…… 林枳赶紧拍了拍脸清醒过来。 啊要疯了！！ 他怀疑韩君泽体内是不是有野兽的基因，只不过一直在他面前装人畜无害的大型犬，这四年是不是都给孩子憋坏了…… 洗完澡，林枳一打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韩君泽直溜溜地杵在门口，臂弯里抱着浴巾，手指纠在一起，慌慌张张移开了眼睛：“枳、枳哥……给你浴巾……” 这态度，明显来认错请罪了。 林枳在心里哭笑不得地自嘲，真是自作自受，自己送上去给人吃，还怪人家吃抹了个干净？ 林枳假装凶巴巴地道：“你离我那么远，怎么给我浴巾，过来点啊。” 韩君泽上前了一步，用浴巾把他身上都裹住，然后仔细地擦着身上的水。 他不擦还好，一擦起来那双大手就游移在他身体上，隔着浴巾都传来热意，林枳敏感得不行，又没力气拒绝。 擦到最后就有点变味了，韩君泽耷拉着狗耳朵可怜巴巴地道：“宝贝，我错了。” 林枳气急败坏的那根神经终于被点燃了：“韩君泽，你不是狗变的，你是熊瞎子变的吧？”他一股脑扯开浴巾，给他指，“你看这里，这里，这里，你那手是铁掌吗？你的牙是钢做的啊？知道的以为我就是和你睡了一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家暴呢！” 韩君泽抱住他的腰，像狗一样用头发蹭着他脖子，用比他还委屈的声音道：“谁让你勾引我……” “谁勾引你了？！”林枳下意识反驳，反驳完又心虚了，啊……还真就是他勾引的。 林枳：“……下次我不会了。” 韩君泽急了：“不行。” 林枳：“？” 韩君泽嘟囔：“我喜欢你勾引我……”然后贴近凑上他的嘴唇索吻，“亲亲。” 林枳是彻底没办法了，他怎么能这么会撒娇，就低头亲了一下。 韩君泽觉得心脏都要炸掉了，林枳不仅没怪他，还亲他，他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吧。顿时眉开眼笑的。 饭桌上，林枳很在意地问道：“为什么你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他记得他有几次指甲都深嵌到韩君泽后背和手臂里了，应该也挺疼的。 “你力气太小了啊，感觉跟挠痒痒似的……”韩君泽挠了挠头，见林枳脸色沉下来，赶紧补道，“而且我皮糙肉厚嘛。”林枳就和他完全相反，手上随便一捏就会出现艳丽的红痕。 韩君泽又开始审判自己，下次一定要轻点，林枳还生着病呢，他这不是在欺负人吗？ 俄顷，韩君泽猛然顿住了，啊了一声。 他反应太大，林枳都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韩君泽结结巴巴、无比震惊地道：“你、你昨晚没吃药……”他特意查过，那个药要按时按量地吃，差一点都不行的。 林枳也不由得愣住了，对哦，他昨晚光惦记怎么“勾引”韩君泽了，忘吃药了。 他一年前前在国外，有次不小心断了药，第二天状况就不太好，从那以后再也没敢断。 韩君泽放下筷子走到林枳面前蹲下，紧张地捏了捏他的手心，抬头仰视他：“枳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枳：“……好像也没怎么样哎，什么感觉都没有啊。就是……” 韩君泽大气都不敢喘：“就是什么？” 林枳不好意思地道：“就是腰好酸啊。” 韩君泽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腰酸可以，其他的最好不要有。 他低下头，脑袋在林枳大腿上蹭了蹭，闷闷地说：“如果当时我能陪着你就好了。”他真的很后悔，在林枳曾经最脆弱的时候，陪着他却是另一个男人，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林枳顺着头发丝捋了捋他的脑袋：“好啦，现在不是陪我嘛。” 韩君泽往他手心里拱：“我要陪你一辈子。” 林枳笑了：“那一会儿吃完饭先陪我去逛商场吧，昨天我们说好的。” 韩君泽急忙点头：“好好。”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都给忘了，对不起哦。” 这就是最好的良药吧。林枳想。 韩君泽就像一束猛烈炽热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他灰暗阴霾的心底，侵透每一个潮湿的角落，比任何药物都对症。
第86章 守恒 出门时就是中午了, 韩君泽和林枳开启了周末的约会。 和所有普通情侣一样，他们先去逛商场，买了一圈入春的衣服，又去看了部新上映的古装电影, 抱着爆米花桶看到一半时, 突然发现里面有个绿茶男配居然是贺祁演的，韩君泽连拍好几张给损友发了过去。 林枳还真不懂, 进娱乐圈有什么好玩的, 要被别人一帧一帧地盯着脸看, 多羞耻啊。 看完电影，两人进了商场附近的一家书店, 林枳说要去挑两本教学用曲谱。 韩君泽穿着林枳刚给他新买的衣服，随手在门口的架子上翻着绘本等着，时不时往林枳的方向看一眼。 衣服是一件带卡通印花图案的卫衣，听说还是什么什么动漫的联名款, 他也不懂, 感觉好幼稚哦，不过林枳激动得一直傻笑, 他也就反手也给林枳买了一件同款, 他们就跟穿情侣服似的，像两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不过在书店呆几分钟的功夫, 他家大学生就被人搭讪了。 “小哥哥，能不能跟你合张影……你放心, 我不会传到网上去的！” 韩君泽耳尖, 一回头就看到林枳被一个女孩子堵在了架子间。 冲过去救场, 韩君泽一脸的凶神恶煞：“拍什么啊？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手就往网上传？你现在的行为就是私生知不知道？在这蹲多久了？要不咱们来个警局一日游？” 女孩叫道：“我才不是私生！私生必死！”她晃了晃手里陆方悬的海报和明信片, “我是方悬哥哥的骨灰级铁杆忠实粉！才不粉素人呢！” 韩君泽：“那你和他合什么影？” 女孩：“小哥哥是我家方悬新歌的作曲人啊, 我这是集邮打卡懂不懂？！” 韩君泽翻了个白眼：“集什么邮打什么卡，小屁孩别天天就知道追星，好好学习，赶紧回去写作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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