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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枳微微一笑：“成年真好。” “如果我再早生几个月就好了。”韩君泽珍重地从后面抱住他，脑袋搁在他颈窝，像大狗一样蹭着，“这样我们就都成年了，昨晚……也不用忍得那么艰难了。” 林枳脸一红：“你一大早就要耍流氓？” 韩君泽哈哈大笑，回炉灶旁把煮好的长寿面端过来：“蛋糕点好了，但是得中午才能到。” “正好我们中午去吃火锅，可以让蛋糕送到火锅店。” “行啊，今天你是主角，你说什么是什么。” 林枳吸着面，挑起眉毛：“我的礼物呢？” 韩君泽暧昧地眯起眼睛：“要不今晚给你？那个很有意义……” “去你的。” “好了，不闹了。”韩君泽不知道在哪里藏了个木质小盒，眨眼功夫就拿出来了，推给林枳，“一天的0点和24点，我准备了两个礼物，这个本应该0点给你的。” 林枳反应了一会儿：“……好啊，你昨天让我来你家吃饭时，原本就没打算让我走！你还装要把我送回去！” 韩君泽咳了两声：“打开看看吧。” 木质小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的男式木质手链，一股股青藤须相互缠绕拧成圈，四周生长着雕刻精致的小叶，叶丛中坠着一个圆球状的橘果。 橘生于淮北为“枳”。 韩君泽给他带上：“枳也有灌木乔木的意思，所以搭配着做了一条这个手链，枳哥，喜不喜欢？” 林枳静静地看着他。 韩君泽哽了一下，手立刻顿住了：“……你不会嫌这东西是小姑娘戴的，所以不喜欢吧……” “没有。”林枳垂眸，从链圈的藤条到雕刻的叶子和木橘，都是纯手工制成，耗时耗力不说……林枳看着那只有自己拇指盖里白月牙那么大的叶片，心想——这得耗费多大的认真和耐心？ 林枳眼睫翕张两下，慢慢湿润。 他真的有那么好吗？值得韩君泽这样用心对待？ 韩君泽少有安全感，敏感缺爱，任何一个恰好能给他爱的人都会解救他，让他捧出真心。 自己只是幸运地恰好成了那个人。 这些……换做另外的谁，都能轻易做到。 不需要付出太多东西，就能不对等地收获最炽热盛大的感情。 林枳此刻才发现自己竟是……何其有幸。 他郑重地把手链戴好，吸了吸鼻子，勾着韩君泽的后脖颈。 “谢谢，我很喜欢。”他说，“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韩君泽说：“不是最好的。” 林枳：“？” 韩君泽侧头，蜻蜓点水般地，温柔地吻他的嘴唇。 ——我以后每年，都会给你送比这更好的礼物。 “没什么，枳哥，生日快乐。”
第58章 聚会 林枳神采奕然地开始了十八岁生日的一天。 他心情好, 特意发了个朋友圈，配图是韩君泽做的手链，文案“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不过十分钟的功夫, 底下就一溜串的生日祝福, 安缚，黎雪, 鞠安琦……这些以前的同学、熟悉的名字冒出来时, 林枳有些说不清的触动和感慨。 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韩君泽也去留评了一句，落在遥遥的几十条之后。 “喜欢就好。” 隐晦而惹人遐想。 林枳主页原本是一片空白, 突然多出的一条朋友圈，引得不少好友在评论区留言，有一些林枳甚至已经不记得是谁、什么时候加的陌生网名。 韩君泽的评论夹杂在众多留言中，那些人就像是在祝福起哄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样子, 舞成盛大的狂欢。 退回到聊天信息中, 冒出了一堆红点，尤其是安缚跟他撒泼打滚好一阵发了99+, 林枳低笑一瞬, 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 然后就看到了秦洲乔的消息。 【生日快乐，小枳。】 林枳回想起那天在他家的一幕, 两人说过的话。 自那以后，他对秦洲乔似乎也解开了一些心结, 泰然地回了一个憨笑的黄豆表情。 秦洲乔反手回来一个孔雀追着人开屏的表情包。 ——又马上撤了回去。 林枳确定自己看到了。 他傻了两秒。 秦洲乔那种老干部性格喜好, 居然也有这种骚气的表情包？ 林枳挠了挠头发, 放过社死的秦洲乔, 继续回消息去了。 未读消息里, 他爸前脚给他发了生日红包，他妈就又发了一份。 林枳收下红包，编辑了一段煽情的话——他生日的这天，他成为父母的孩子的这天，他感谢她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来。 陶姝萍立马发来消息，隔着屏幕都能明显地感受到她的喜悦，还神秘兮兮地说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晚上就送到。 吃过早饭，韩君泽教林枳对着电视打了好几局手柄游戏，不知不觉到中午时，林枳提出出门吃火锅。 出门约会也不能再穿昨天的校服，林枳就在韩君泽柜里找了个T恤穿，他拿的正好是件白T，韩君泽就穿了相同款式的黑T，一起出门就像情侣衫一样。 去的是市里比较出名的一家火锅店，正是饭点，又是周六，人出奇得多，他们只好在门口排队。 林枳见韩君泽盯着手机打字，笑得十分开心，便问：“你笑什么呢？” 韩君泽给他看手机屏幕，林枳睨了一眼，聊天对面的人是贺祁。 韩君泽偷笑着解释说：“这孙子前阵子在追人，说追到了要带过来给我看，这不，今天正好他和他对象在外面吃饭呢，非要我去看看，我给拒绝了。” 林枳也挺惊奇：“他处对象，为什么非要让你看。” “谁知道呢，可能这个比较走心？想介绍给朋友认识呗。”韩君泽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对了，他这次处的是男朋友。” 林枳更震惊了。 处个男朋友还想四处宣扬，贺祁这人还真是自由随性。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韩君泽和林枳终于进了店，店里喧闹异常，客人众多，每桌基本都坐满了，服务员领他们去两人桌，林枳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韩君泽回头一看：“枳哥？怎么了？” 林枳迟疑地指了指角落的一张四人桌：“那个人……是不是……” 韩君泽也转脸一看，不由得怔住了：“……我去，贺祁？” 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贺祁的脸，而他正和对面坐着的另一个人侃侃而谈，那人的大半背影被椅背遮住，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林枳眯着眼盯着那个后脑勺，皱了皱眉，鬼使神差地往那边走去。 韩君泽叫他：“哎！枳哥！” 林枳就跟没听见似的，直径冲到桌边立在两人面前，看到那背影的正脸，猛然顿住了脚。 林枳双眼倏然睁大，表情愕然而惊异：“……居然是你？！居然真是你？！” “……小枳？”秦洲乔手里的杯子子蓦然脱落，“啪嗒”一声掉到桌面，脸色褪成惨白，眉川蹙紧，然后狠狠瞪向了贺祁，“你安排的？” 贺祁秀丽精致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他也一点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林枳，但秦洲乔下意识的怀疑还是令他瞬间委屈了：“秦哥，我不知道，不是我。” 林枳的双拳握在身体两侧，用力地用指甲抠自己的掌心。 秦洲乔？！怎么可能是秦洲乔？！ 和贺祁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是秦洲乔？！ 正当此时，韩君泽的声音爽朗欢快地从后面传来：“贺祁你这小子和我——”在看到秦洲乔的一瞬间，突然止住，就像猛然掐死的壶嘴，他的震惊之色比之林枳还要明显，直接僵在了当场，头脑空白。 两秒钟后，韩君泽的脑袋机械地一转，看向自己的好友：“我操……” 指了指贺祁。 又指了指秦洲乔。 然后他突然迸发出巨大的咆哮：“我操！！！” 韩君泽立马冲上去粗暴地揪住了秦洲乔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怒目圆瞪：“你他妈想干什么？！接近贺祁想干什么？！你丫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 “韩君泽！你这个流氓无赖！”秦洲乔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抬腿屈膝想都没想就往韩君泽肚子上顶了一下！ 这俩人真可谓是一言不合就动手，韩君泽左手一抬，握紧了拳头就要落下去。 贺祁立马站起身架住了韩君泽的手臂，跟条鱼一样滑进了两人中间，严肃地拉着脸：“老韩，我还在这呢，你当着我的面动他？” “操！你傻逼啊贺祁？！”韩君泽咆哮道，“这人模狗样的玩意儿就是故意接近你为了对付我的！你他妈脑子锈了？被迷晕了？！” 秦洲乔也不甘示弱地冷笑：“贺祁，你让开，我秦洲乔还怕一条不讲理的疯狗吗？” “都住手——！” 三人闻言循声望去，皆是一愣。 林枳怒气冲冲地看着这两个剑拔弩张的人：“你们不嫌丢人啊？看看这什么地方？！” 周围各桌客人连同服务员，都在抬头看他们的热闹，闻言，又默默垂下了眼。 韩君泽深深地呼吸了两下，粗重的、毫不压抑的、野兽般的喘息声过后，他猛地甩开秦洲乔的衣领。 秦洲乔用眼刀剜他。 贺祁转过身给他整理衣领，小心翼翼道：“秦哥，别生气了，我真不知道他们会来……哎呀你别看他，看我嘛，我不比韩老狗好看吗？秦哥？秦哥哥？洲乔哥哥？宝贝儿？” 秦洲乔拉着脸，也没做回应。 林枳适时道：“……呃，贺祁，你们这是四人桌吧？” 贺祁眨了眨眼，回给他一个漂亮的笑容：“是，我们几天前就定位置了，所以选了个大的。” “介意我们一起吃不？” “不介意啊，求之不得。” 韩君泽抻出脖子：“今天可是你生日，你要和他们拼桌？” 林枳道：“反正怎么都是吃，一共就四个人，谁不认识谁啊？等服务员给咱们上锅时不知道又要多久。” 韩君泽缩回脖子，不说话了。 “林同学，你可真厉害，能把韩君泽驯成这德行。”贺祁由衷地竖起大拇指，笑嘻嘻道，“听说你今天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林枳看了眼秦洲乔，秦洲乔却别过眼睛，神情复杂。 贺祁灿烂接道：“他给你发生日祝福时我就在旁边，对了，那个表情包还是我故意逗他发过去的。” 林枳点了点头，他跟服务员示意不去开新桌，就在这吃了。 贺祁让出自己的位置，留给韩君泽和林枳，自己则粘到了秦洲乔身边。 桌上只有一锅刚烧上的汤底，鸳鸯锅，一半清汤一半辣汤。 气氛平静得诡异。 韩君泽依然毫不客气地盯着和他坐斜对角的秦洲乔，对方也一样没好气地瞪着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织仿佛风雷火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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