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鹤喉头滚动了几下,如果让李路知道,他的爸爸联合了几人去侮辱老师,李路会置于何地,不对,这种说法也不对,说到底,老师是为了自己才会去组那个宴席。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些都不会发生。 李路见他呆愣的样子,忍不住催促“说啊。” 傅鹤回过神,薄唇张合着。 他说“李路,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是让你帮我在圈子里散发我被贺京关包养的事?” 李路从嗓子眼里干涩地发出“是。” 傅鹤坐正,稠艳的面容下是不可忽视的冷俊,他认认真真道“这个问题和那个问题,你只能选择一个。”
第53章 得给点甜头 李路还在盯着他,他们俩就这么看着对方,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交锋着。 李路试图挣扎“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明明我要问什么你都回答。 傅鹤胸口起伏,语气轻柔“我可以跟你说,那天我只收到了他的信息,让我回去,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没有追过去。” “我让你帮我散发消息,是因为我知道我已经逃不掉了,那我就只能给自己在差无可差的地步里争取点什么,因为他的压制,导致很多导演看到是我,就直接让我走人,可如果,他们知道贺京关包养了我,这种打压是不是就能好一点,至少会让我有喘息的机会。” 傅鹤喝了杯水,手指已经捏的发白了“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李路看着他,傅鹤这次的精神跟上次比,好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他还是瘦削,春天见了底,明明可以穿短袖的时候了,他却还是穿着件长领毛衣,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刚刚握着人手腕时,一把手就能握过来,偏偏还有凉意。 李路没在紧追不舍,突然转了话头“前几日我去看了顾老师,他现在挺好的,精气神不错。” 傅鹤淡淡“嗯。” 李路“还有时泽学长,在圈子里他最近话题很多,但不知道哪个是真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傅鹤想到上次传时泽崩溃的样子,话在嘴里打了个圈“应该吧。” 傅鹤回去路上买了杯粥,试图压着胃里的灼烧感,他像个即将枯萎的花骨朵拼命吸食着养分。 司机师傅见他在后座捂着腹部,好心问道“那个先生,您没事吧?需不需要去医院?我看你脸色很差。” 傅鹤把粥盒放在脚下,一只手撑着前面的座椅椅背“没事,老毛病了,喝了粥一会儿就好,谢谢师傅。” 傅鹤的胃病跟他以前不常注意自己情况有关,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没人管制,又喜欢吃一些重口味的东西,就这么恶劣循环下去,反应过来,已经成了病因,后来遇到师母,总喜欢操心唠叨了点,还督促他,这才好了一点,可是没好多久,贺京关又出现了。 他手法强硬,好的时候,能看着他认认真真吃完饭,不好的时候,又不管不顾打骂,这纵然有七窍玲珑心,恐怕都无法预知贺京关下一步是个什么样子,傅鹤的胃病反而有隐隐上升的迹象。 就这样在贺京关手底下如履薄冰活着,傅鹤看向窗外,过了冬的季节,天色黑的就很晚了,才六点钟,还有点余晖,太阳有下山也有上山。 那他那座属于他的山顶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公司里。 贺京关手里捏着资料,许娟坐在沙发上。 她说“齐家答应的还算爽利,事情办的可以,顾清的事情到这就算结束了” 贺京关吐出一口气,云雾缭绕,拿着雪茄的那只手骨骼分明,偏偏还有余力,雪茄的滤嘴口就这么松垮地挂在两指之间。 “李州央呢?” 许娟红唇勾出一抹笑,轻魅地眉眼透露着精明“他已经扑腾不起来了。” 贺京关“看来这出戏唱得还可以。” 许娟“是啊,我以为顾清最起码会念着点那老头的好,毕竟这么大年纪,还费着心辛辛苦苦把自己捧上来,没想到,我只跟他提了一嘴,他立马就答应配合这出戏。” 贺京关轻嗤“老头好就不会这么干脆,只是给别人看的假象而已,你也迷了眼?” 许娟摇头“我不懂,李州央这人睚眦必报,对他好不一定会有好报,但是不好,却一定会被他反咬,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费劲心力去对付这么一个人。” 贺京关挑眉,眼前蓦然浮现一单薄背影,还有倔强忍着泪意的眼眸。 他吐出来的话没什么起伏“答应给顾清的,给他就是。” 许娟见他不想提及,知趣没再问,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又蹙眉“这么个大制作,搭配的还是赵姐,用顾清是不是冒险了点。” “这几天带他走点过场,刷下脸。”贺京关一只手轻轻点着桌面,半晌过后,又说“我记着还有个角色,有点印象,挺符合我家那小孩。” 许娟来了精神,忍不住雀跃“您决定让他参演?那敢情好,傅鹤戏我知道,有灵性得很,只是这么个小角色是不是委屈点他了,他毕竟是您——” 许娟看着贺京关愈发阴沉的脸,慌忙住了口,僵硬地说“我…突然觉得,这么个角色也挺好。。” 贺京关脸部表情冷硬,吐出话也冰冷,“得给点甜头,不然憋坏了。” 傅鹤都要上床睡觉,被贺京关一通电话打来,到了楼下西餐厅,贺京关坐在雅座,餐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他轻轻闭着眼,似是享受。 许娟就这样坐在他对面,没了往日的风华绝代,反而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不知道金哥看到这幕会作何感想,傅鹤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念头。 听到动静,贺京关睁眼,看到他,忍不住又蹙起眉,脸上是结着化不开的霜意“怎么穿这么少?” 夜晚还是有点冰,他原本都洗了澡,所以下来时,只随手抓了件衬衣,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落在贺京关眼里,就是小脸煞白。 傅鹤坐下“刚洗了澡,不知道你会喊我出来。” 贺京关给他叫了杯热牛奶。 许娟把带来的剧本摊在他面前。 傅鹤不清楚这什么意思,眼睛带着点茫然,许娟笑道“之前看你张小童就有灵性,想和你合作很久了,这不,这部的制片人联系我,说有一部大制作,有一个很吃观众的角色,我看挺好的,立马想到了你,跟你也十分贴合。” 傅鹤转头看贺京关,只见他用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指正切着面前的牛排,面部轮廓专注而认真。 傅鹤接手,许娟道“这部剧的导演去年和年初分别拿了最佳导演奖和金鸡奖,只用一年时间不到,班底也很充足,都是圈里知名演员,就算抱着学习的态度,也可以学到很多。” 傅鹤翻了两下,就像她所说,这个角色像是为了自己惊心打造,在主线里却起不了什么重要作用,而她所说的很合观众缘,却不尽然,总之,可以说是可有可无,傅鹤抿嘴,感受到贺京关无声的打量。 他拒绝的卡在嘴边,头顶上似有东西不容忽视地压着自己。 自己面前被递过来一份被切好的牛排,他看着贺京关骨骼分明宽大的手掌,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只能在喉咙处化开“谢谢……娟姐。”
第54章 别样的情绪 回去路上俩人一直没有说话,到了公寓,贺京关解了外套,同傅鹤道:“过来。” 傅鹤跟去了洗手间,见贺京关衬衫袖口挽上手腕,手里拿着吹风机。 贺京关的手掌宽大,傅鹤在这只手下吃了不少苦头,可现在他却用这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傅鹤一直低着头,突然,他看向镜子,和贺京关深邃的眼睛对上。 贺京关见到傅鹤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心里一紧,下手不由得重了几分,傅鹤表情松动,贺京关极其敏锐地觉察到他的变化,住了手。 傅鹤:“我自己来吧。” 贺京关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傅鹤的眼睛太过淡漠,看着他如同一个陌生人,每次看到心脏都会忍不住发涨。 刚开始把人抢来时,傅鹤总是轻易能勾起自己各个方面的本能,那时候的他,和自己一样被迫“享受”着,能带给自己同等的情绪价值提供,尽管这种情绪是恐惧、是难过,是无可奈何。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傅鹤像是掌握了某种通关方法,除了不能真正通关,但确实可以避免弯路,将损失降到最低。 傅鹤吹完头发出来,贺京关就这么静静坐在沙发里,面部轮廓冷硬,客厅灯开的最暗的那个,他就这么隐在里面。 傅鹤忍不住心惊,极其缓慢地到他身边“京关哥?” 贺京关回神,见到傅鹤刚吹好的发丝落在额前,最长的那根,几乎要挨着他鼻尖的痣。 他抬手,替他理了理“头发长了。” 傅鹤坐在他身边“嗯。” 贺京关把他拖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傅鹤就这静静看着他,突然,眼前一黑,贺京关的手掌很热,盖在自己脸上。 感觉到手心的挠动,那是傅鹤的睫毛在在划过,贺京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这样盯着他。 盯着他每一寸地方,疯狂且痴迷。 …… 傅鹤坐在沙发里,揉着自己的腰。 贺京关昨天晚上像是发了疯,他固执地用东西蒙上自己的眼睛,一旦他有任何想要拿下来的举动,贺京关就会用各种各样的动作阻挠他。 傅鹤看不到,心里恐惧更甚,他只能无助地抓着贺京关,随着他涟漪,有几次,他甚至都划破了贺京关的脊背。 可他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傅鹤向来不懂贺京关异于常人的脑回路,好像对于折腾他这件事,他总能乐在其中。 正在客厅吃着饭,傅鹤眼前扫到昨天拿回来放在玄关处的剧本,他起身走过去拿来看。 是一部原创剧本,编剧是圈内有名的老师,导演,演员……这部剧可能冲着拿奖去的。 许娟其实说得也对,即便他的角色在主线里起不了多重要的作用,抱着学习的态度,他也能和其他前辈学到很多东西。 冷不防,傅鹤见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熟悉的名字很多,只是是他接触过的,就很意外——顾清? 是那个顾清吗? 傅鹤通过了许娟的验证消息,看到她很快噔噔连发了几个剧组信息。 他认真找了一遍。 李州央最近的消息他知道,几乎可以说是身败名裂,晚年被这么大肆宣扬,在这个消息网丰富的年代,他在事情的当天就已经被学校剔除除名。 只是顾清一直没有消息让他很意外,现在突然出现在这,傅鹤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罪魁祸首打来了电话,傅鹤看到名字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么快?在玩手机?”贺京关冷隽的声音就这么隔着屏幕投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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