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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晟添收回落在沈言脸上的视线，又说了些合作事项，见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便利落地起身，说了句“合作愉快”就离开了会议室。 走出HM的大门，沈言张开手臂伸了一个懒腰，一睁眼就见钱唐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疑惑道：“我脸上有东西？” “你脸没事？” “？” 钱唐做抠鼻状：“笑那么多次，脸都笑僵了吧。”
第4章 HM的练习生们一个个的年纪都差不多十七八岁，钱唐本来还担心他们会因为年轻气性大，不服沈言的管，直到他亲眼看见少年们兴奋地围在沈言身边亲亲热热的样子后，才终于放下了心。 原因也无他，就是沈言见到他们的第一面就表演了一段popping，直接给了这群少年一个震撼，以至于他们当时就不喊沈言“老师”了，而是改口叫“言哥”。 沈言当然不会因为这一句“言哥”而松了对他们的训练，虽然沈言平常总是一副随意懒散的样子，但是签了合同就意味着他要对面前的六位少年负责，高强度的训练是少不了的。 “虽然有两位早就有舞蹈底子了，但在我眼中，你们都是一样的。”沈言眯着眼，扫视着面前的练习生：“现在第一步，体态练习。” 跳舞的时候，沈言是不喜欢散着头发的，所以头发总是随意地被他扎成一个揪揪别在脑后，他慢慢地走过每一个少年的身旁，认真地纠正着他们的动作。 练习室外，项目经理看着自家老板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的沈言看，就咽了咽口水，试探道：“想不到这沈老师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认真起来还蛮像回事的嘛！” 话刚说完，经理就感觉周遭温度骤然下降了一个度，他猛地抬头，就看见顾晟添冰冷的眸子，他说：“上班是让你拿着工资随便评价别人的吗？” 经理无端地一哆嗦，接着连忙低头，嘴里不住地重复：”不是不是。” 顾晟添没有听他回答，又往练习室里看了几眼，就转身走了。 经理懊恼地锤着自己的脑袋，赶忙跟上了顾晟添的步伐。 沈言等练习生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后，才收拾好了东西，穿上外套离开了练习室。 等电梯的时候他散开了头发，正把皮筋往手腕上套的时候，电梯到了。 “叮”的一声，沈言看到了电梯里的顾晟添，两人均是微微一愣。 沈言率先反应过来，面色平静地走进了电梯，顾晟添站的靠右，沈言便自然而然地和他并排站着。 透过电梯门沈言可以看见自己是比顾晟添矮一点的，这让他有点不爽。 顾晟添率先打破了寂静的氛围：“那天在酒吧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言，沈言挑了一下眉，转过头来，看着顾晟添：“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晟添的目光却没有落在沈言脸上，他只兀自说：“意思是：我可以帮你叫车，也可以帮你准备一桶冷水。” 沈言这下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转过身来，微微抬头，在顾晟添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凑到他的耳边，呵气如兰：“这些我自己都可以做。” “不过当时我需要的是……男人。” 顾晟添只觉得一阵暖流拂过耳垂，沈言的长发扫过自己的脸颊，有些痒痒的，他不自觉地偏了一下头。 沈言却一下子兴致缺缺，他厌厌地后退了一步，轻倚着电梯墙面，半晌没有再说话。 电梯到了之后，沈言也没有再看顾晟添，冲他摆了摆手就算道别，抬脚出了电梯。 顾晟添却在此时喊住了他：“沈言。” 沈言停住脚步，侧过头来。 “能请你吃顿饭吗？”顾晟添说。 沈言像是笑了一下，可惜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顾晟添没法看清他的表情。 过了几秒钟，沈言才答道：“行啊。”
第5章 顾晟添带沈言来到了一家面馆。 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看着顾晟添轻车熟路地招呼老板娘，沈言不禁弯了弯唇角：“没想到顾总也会来这种面馆？” “以前常来。”顾晟添笑笑，“想吃什么？” 沈言闻言往前探了探身子：“顾总有什么推荐？” 顾晟添略微思索，开口：“三鲜面不错。” 看着沈言没什么异议，顾晟添便直接点了两碗三鲜面。 这家的三鲜面确实好吃，面条顺滑，尝了一口后，沈言挑了挑眉，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 他像是嫌垂在身侧的头发太碍事，把皮筋拿出来，三下五除二地把头发随意扎了起来。 顾晟添不自觉地往沈言露出的白色脖颈上多看了两眼。 这顿饭沈言吃的挺愉快的，看着见底了的面碗，沈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看来你很喜欢。”顾晟添也注意到了空了的碗：“下次再来？” 沈言抬起头，眯了眯眼睛：“顾总这是在约我？” 顾晟添并不明说，只是反问：“沈老师认为？” 沈言不慎在意地散开头发，语气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倦意：“佳人有约，何乐而不为呢？” 沈言刚回国还没找到住的地方，他便托原先的哥们替自己找个公寓。 价钱好说，反正花的是沈天扬的钱。 周楠效率挺高，两天后就给他找到了间公寓。 几年没见沈言了，周楠第一眼看见站在阳台上独自喝茶的沈言，还愣了一下。 “又俊了？”周楠耍流氓似地在沈言脸上摸了一把，被后者一把拍开。 “傻逼。”沈言无语。 周楠毫不在意：“话说，有没有回去看看？” 两人心知肚明“回去”的意思。 沈言又喝了一口茶，笑道：“当然了，能给沈琅清找不痛快，我干嘛不找？” “我看你出国的这些年，沈琅清心里也没放松到哪里去。” 周楠烟瘾犯了，又记着面前这个小祖宗最讨厌烟味，只能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块口香糖嚼了起来：“他追了韩婉多少年，人家一答应就马不停蹄地订婚，他平常玩的有多花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他是看中了韩家的钱。” 说完，他又转头看着沈言，悠悠地说道：“他现在有了韩婉助力，说不定只等沈老爷子一蹬腿，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家产，而你回来了，现在就是他的眼中钉。” 沈言轻蔑一笑：“我不一直都是他的眼中钉吗？” 周楠不说话了，他只看着面前的沈言，后者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掩藏的却是比谁人都明了的清醒。 沈言目光一沉，语气难得正经：“属于他的我不会拿，但属于我的他也别想动。” 这话中的狠厉让周楠也颤了一下。 沈言又瞬间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手里把玩着茶杯：“对了，有空帮我查一查李橙。” “李橙？你那个小男朋友？”周楠微微一愣。 “甩了。”沈言淡声道。 周楠挑了一边眉：“怎么，你怀疑他和沈琅清有关系？” 沈言歪歪头，没有明说，周楠却已经懂了他的意思，他略微沉默一会儿，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还能信任谁……” “谁都不可信。” 沈言说道，目光沉沉地望向远方。
第6章 沈言又做了那个梦。 记忆中的那一晚，总是格外的黑，窗外像是潜伏着摄人心魄的怪物，沈言怯怯地蜷缩在被窝里，强撑着精神等着妈妈买药回来。 可是他没有等到妈妈，却等来了一个陌生的叔叔。 叔叔笑着牵着他的手，对他说：“和爸爸回去好不好？” 爸爸？ 他说……爸爸？ “你是我的爸爸吗？”沈言瞧着他，懵懂地问道。 那人慈爱一笑：“对啊。”连警察也告诉沈言面前的男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沈言便和他走了，来到了沈宅。 爸爸让他叫一个陌生女人“妈妈”，沈言不愿意，梗着嗓子喊：“她不是我妈妈！” 爸爸打了他，那个哥哥推了他，陌生女人在他们身边啼哭不止。 沈言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 这不是他妈妈，不是他哥哥…… 他根本就没有父亲！ 耳边突然变得很嘈杂，一阵耳鸣突然撕扯着沈言的耳膜，把他从梦魇中拉了出来！ 猛地睁眼，看着天花板，沈言慢慢地喘着粗气，平复着心情。 这觉怕是睡不成了，沈言缓了一会儿，就来到厨房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感觉房间里有些闷，沈言干脆拿着水杯来到阳台站着。 视线不经意地一扫，好巧不巧地落在了隔壁房间的浅白色窗帘上。 这么晚了，隔壁的灯光还亮着，一道健壮的身影在窗帘内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隔壁住着一个男人……看着身材还不错。 意识到这一点，沈言又不自觉地眯了眼睛，眼珠一动不动地望着隔壁的房间。 既然睡不着，他也不介意欣赏一下隔壁的身材。 男人好像在换衣服，随着手臂的弯曲，肱二头肌鼓起，一看就很有力量。 沈言看久了，突然有点莫名的口渴，他将水杯送到唇边，嘴唇不自觉地磨蹭着杯口，半晌才喝下一口水。刚咽下去，他就发现身体某处开始有了反应。 “靠……”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转身离开，随便找了点视频疏解了燥意。 …… 结束之后，沈言一把躺在床上，无视地上的那一团团纸巾，微微喘着气，闭上眼睛脑子里是挥之不去的身影。 “对着个身影都能起反应……”沈言哑着声音喃喃道。 真是饥渴了…… 经过大半夜这一折腾，沈言一早醒来黑眼圈很重，整个人看起来更恹恹的了。 看了眼时间，离上班时间还早，但沈言一大早没什么胃口，索性随便套了件外套就准备去HM。 关好房门，沈言下意识地往隔壁望了一眼，这一望不要紧，和里面的顾晟添对视上了。 沈言：“……” 顾晟添：“……” 顶着顾晟添探究的视线，沈言顺势往自己门框上一靠，笑眯眯地打招呼：“顾总，我俩还真是有缘。” 顾晟添“嗯”了一声，接着道：“我住这儿。” 看着顾晟添打开门穿鞋的样子，沈言开口道：“正好我也要上班，一起走吧？” 顾晟添却并没有出门，而是往回走了几步，顺口问道：“吃早饭了吗？” 沈言挑了挑眉，一副苦恼的样子：“没呢。” 顾晟添的步子并未停顿，他说：“进来一起吃点吧。” 沈言没有拒绝，自然而然地走进了顾晟添的公寓。 沈言坐在高脚凳上，双手撑住下巴，望着顾晟添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的背影，笑意盈盈：“顾总还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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