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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急眼了。” 不过也正好直接证明，系统并不能知晓储非殁的情况，在以为储非殁死了之后，就无法再以获取储非殁的情绪和生命为代价，来达到维持稳定的目的。 越深入了解，沈确就越觉得这个系统挺没用的，和沈言的系统一样都是垃圾。 之所以会畏惧，不过也是因为不了解罢了。 午饭过后，沈确打算出发去王府。 储非殁仍旧想假扮成保镖跟在沈确身边，他认为自己就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也不会被认出。 但沈确为了保险起见，拒绝了他跟随的提议。 “暗处有保镖就行， 他们可没有完全相信你死了。”这几天都还在想办法调查真相，但由于储非殁所有资产都留给沈确，他们的行为受限。最后的钱也都用来雇佣杀手，再没有多余的钱找侦探了。 已知敌人是弱小不足为惧的，沈确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声称要亲手碾死系统。 他还问储非殁上次夹碎沈言万人迷系统的工具是什么，他也去买一个。 储非殁说是定制的，有屏蔽信号和防辐射的功能。边说边从带来的行李中拿出来，递给沈确。 终究是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你要小心。” “放心吧。”沈确抱住储非殁。 他还想和储非殁过一辈子，当然会好好惜命。 沈确微笑下山，直到坐进王府，下人上了茶，他脸上的笑容也没多大变化。 沈确点点桌面，想喝到这储王爷家的茶水还真是不容易。 上次不过是念想了一句，就让他面对了男朋友死了这一消息；真不知道今天这茶喝了，又是个什么样的鸿门宴。 老王爷坐在轮椅上，由储非殁的爷爷把他推进来。 短短几日不见，不知道是不是沈确的错觉，他总感觉老不死的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虽然他本就是耄耋白发老人状态，但之前看着至少精气神还是不错的，但今天这状态就耐人寻味了。 保守估计是跟储非殁的死有关。 不会是因为曾孙死了，老东西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还是爱这个曾孙的……呕！沈确抖了抖，被自己的脑补恶寒到。 就算不舍，也是舍不得储非殁这个钱袋子吧。 老头摆摆手，“你先下去吧。”就算是和自己的亲儿子说话，他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气。 沈确浅白了一眼。 几声摧枯拉朽般的咳嗽声在厅内阵响不停，沈确更加肯定，这糟老头身体出状况了。 那感情好，都要一百三十多岁了，早就该入土了。 咳嗽声停下，浑浊的灰白色双眼目不转睛盯着沈确，好像要从沈确身上看出个洞来。 沈确被他看的发毛，忍了忍才没骂人。 老头收回刺人的视线，“沈确。”他似是有些感叹，“是我以前太小瞧你了。”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被领养也不得宠爱的穷小子，他以前何曾会放在眼里。 若不是因为那年储非殁病危差点死了，和沈确见了一面后突然就好了，还有了求生的意志。否则这辈子他都不会留意这样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无论是从前还是在储非殁死的当天，他都不觉得沈确会成为什么威胁。 但储非殁拎不清，居然把储家的所有钱产都留给了沈确。他想威胁沈确，让他主动将这些东西交出来。可家里那不成器的两个儿孙，居然说沈确拥有那些是受法律保护的，他们不能明抢。 什么法律！他只认王法！ 以前是他想错了，沈确不是个软柿子，还得从长计议。 他自顾自地感慨，沈确没搭话。 老头又说：“我本以为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沈确呵呵一声：“那你以为错了，以后别盲目自信。” “……”他还是一贯的牙尖嘴利，让人厌恶。 沈确抬手，摸着手表看了眼时间，“找我什么事，快点说，我还忙着回家和我对象吃晚饭。” 老头一愣。对象？ 嘶…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沈确和储非殁是在恋爱吧。可他曾孙这才走了没几天，就又有对象了？他心中愤怒，果然外界传的没错，沈确拿了储非殁的钱花天酒地，其实压根不在意储非殁。 当然，他在不在意也无所谓，不重要。 “我叫你来，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沈确眯眯眼，也不急着反驳，而是故作考虑的姿态，想了想后回答：“和你做交易我不放心，不过你可以先说说，我酌情考虑。” 老头忍了又忍，握紧了拐杖才缓下那口气。 “你以前默默无闻，经常被人忽视很不好受吧？”老头子冷呵：“唯一在意你的储非殁死了，现在又没人看到你了。” 沈确表情微沉。虽然他已经不那么在意，但陡然被这般挑衅的提起，也还是会心情不爽。 “你想说什么？” “我能让你摆脱透明人的困境，从此你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再也无人能够忽视你。”老头语速很慢，谆谆善诱，“只要你愿意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就可以成为主角。” 他相信，像沈确这样被忽视了二十年的人，一定非常渴望被爱被关注。 沈确心跳迅速加快。 当然不是因为老不死所说的内容让他激动，而是他在这段话里感到了异常的熟悉。 沈言的万人迷系统，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并且有着一样的迷之自信。 你被忽视了那么多年，想不想成为万人迷 ？所有人都会看到你，再也不会轻视你，你想成为主角吗？ 他眼中闪烁着异样光芒，呼吸逐渐急促，外人看见不会知道他正怒火中烧，这以为他对这个提议很心动，都快要维持不住表情了。 沈确也就顺势表现成非常感兴趣，语调高昂，“怎么做？什么代价？” 见沈确上钩，老头心中划过鄙夷，但面上不显，反而第一次表现温和，“很简单，你只需要付出你的情绪。”
第133章 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 线索已经给到了面前，沈确若还不能理清头绪，他就该自戕谢罪。 储非殁从小就被教育不能有情绪，这个观念是谁传递给他的，是储老王爷。 储老王爷身怀系统，他和系统做了某种交易，但最后付出代价的人是储非殁。可现在疑惑的是，为什么储非殁会成为这个中间者。 他不应该会同意这么没理由的条件才对。 不对。沈确按了按作痛的太阳穴，他弄错了。不是储非殁自己同意的，储非殁和他一样，以前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又何谈自己同意了付出情绪来做主角这种荒唐的地狱笑话。 隐隐约约的猜测，让沈确心里堵塞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但他还是竭力压住情绪和翻滚的苦涩，抓住衣摆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什么情绪？你要说清楚，你怎么才能让我成为主角，想要我付出代价，那你的底气你的资本总要和我摊开来说吧？不然我怎么相信你。” 沈确强硬的态度让老头子很不舒服，第一次见这么难啃的硬骨头，让人恨得牙痒。 但一想到只要控制住了沈确，就能不费一兵一卒，也无需触动什么劳什子法律就能把他们储家的东西都拿回来。 以及他最渴望的东西能够得到延续，那此时此刻付出一点耐心，稍稍容忍一下也行。 老皱的皮上挂着虚伪的笑，老太爷耐心解答：“我有一个系统，你是年轻人，应该对系统有所了解吧。 ” 沈确故作惊讶，“系统？什么系统？不会是小说电视里那些外星来的，给你金手指可以实现愿望的那种吧？” 他蹭的站起来，走到轮椅旁，几下握拳难掩激动，“你有系统，然后呢？” 老头嫌弃撇嘴，“只要你和系统签下契约，答应从此以后不哭不笑，放弃所有情绪，那系统就可以保证你成为这个世界的中心，从此以后，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你转，你想做什么都将事半功倍。” 沈确不可置信地后退，跌回位置上，眼中似乎还有狂喜的痕迹。 ——是吗。 和系统签下契约，成为世界中心，但是要放弃自己的情绪吗？ 可储非殁被迫结契，有人问过他的意愿吗？有人问过他想不想成为世界中心，做一个没有情感的主角呢？ 沈确喉中滚了滚，等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系统在哪？是什么系统？你还得告诉我他的身份，我才敢确定要不要和他签约。” 老头面露犹豫，脑袋微微一偏，好像在听谁说话。 沈确状似不经意地看过去。老头显然有些不情愿，但大概是被系统劝服了，最后选择退让一步。 “我可以让你和系统见面。至于你问是什么系统，这才是我要和你说的，最重要的一点。”言语至此，一直都还算平静的老东西突然有了精神，神采奕奕地笑道：“长生不死！” 嗡地一声——一息之间，沈确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成为主角算得了什么，但你可以拥有长生不老、不死！” 多诱人的话啊。 长生不老，连秦始皇都没办法实现的幻想，在今天仿佛唾手可得。 沈确却觉得悲痛难忍。所以他的储非殁，就因为这么自私自利的人，因为一个长生不老的奢望，生生承受了二十多年的苦难。 沈确低低笑了出来，如果不笑，他真怕下一秒就会因为感同身受储非殁的绝望而崩溃。 感同身受是一个奢侈的词，可他多希望，能代替储非殁去尝一尝那些时日的疼痛。 “长生不老。”沈确垂下头，“真的吗？那我要如何跟系统达成契约？你让他出来吧。” 话音刚落，沈确就看见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渐渐闪烁出现，多么讽刺的相似。 同样的光芒闪烁、同样的出现方式、同样的黯淡快要消散。 沈确大抵能够确定，沈言的万人迷系统和老东西的长生不死系统是出自同一个地方，他们他妈的组团来这里祸害人来了。 “好神奇啊。”沈确做出好奇懵懂的表情，走上前去伸出手，趁着他们沾沾自喜得意之际，一把抓住正在下降的系统。 红色光芒从指缝中溢出，沈确拿出准备好的小钳子，慢条斯理，冷漠把系统放到钳子口。 “真的很神奇呢。” 老头和系统都大惊，但系统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尖锐的喊叫，但身体动弹不了半分。 沈确冷眼旁观系统的挣扎，见红色闪耀不断，脑中回想起储非殁说过的话。 “不论是外来的系统还是AI机器人，他们无非都是电子产品，而电子产品很好解决。一是断电，二是断网。”储非殁牵着沈确的手，温声给他打气，“这样一想，是不是就没那么可怕了？我们终会战胜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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