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他争分夺秒用来休息,手机上有家里人几十个未接来电也视而不见。 那些都不重要了,保持情绪维持世界的稳定,扮演好故事中的主角,都不如他的沈确重要。 闭上眼,昏昏欲睡中,储非殁好像又听到了沈确的声音。 【唔…好像哪里怪怪的。】 【想去卫生间,但外面好黑啊,还是算了吧,忍忍就过去了。】 【明天要早点起来给他们煮汤,宿醉肯定不好受。季屿行酒量很差,唉他和西里尔没有打起来吧?】 【陆司接了个电话后就一直没说话,都很少出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易且也有那么多烦恼,有钱人看来也不如表面风光啊。】 【再做点三明治吧,放在书包里,去教堂的路上可以吃。】 嘀嘀咕咕的碎碎念,带着憨态的睡意,就好像是无意识的呢喃。全部都是在说pansy。 储非殁睁开眼,眉心锁陷。 不对……这声音,哪里来的?
第69章 下次找机会再亲他嘴嘴 储非殁捏捏眉心,闭上眼就能听到沈确的声音,但睁开眼后就好像只是他的幻觉。 这声音从何而来?不是透过听觉,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事到如今,储非殁经历了那么多奇幻的事情,对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感到奇怪。所以在短暂的惊讶后,他猜测自己是不是通过了某种媒介,听到了沈确心里的声音。 之前似乎也有过这种情况。上一次是什么情况下? 在海南酒店,那晚他厚着脸皮留宿。但这不是触发的条件,是有什么上次做过,这次也做过的事情? 对了。亲吻。 储非殁嘴角克制地上扬。 原来如此。 只要亲吻,他就能在模糊的睡意中,听到沈确的声音。 就好像是上天对他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的赏赐,对他执着等待着一个未知数回来的安慰。给了他一个和沈确更为亲近,专属的亲密能力。 只是,在这些碎碎念里听到四个其他男人的名字,格外让人不爽罢了。 储非殁看向窗外掠过的夜色,沉思良久,心口捂着一个让他坚持下来的人名。 他一向是内敛的人,小时候因为情绪外放而跪了无数遍宗祠,如今总是学不会笑,学不会讨好沈确。他连痛都不会表达,更不知怎么说爱。 我爱你。 我想你。 一字字都在心里沉淀流淌过千万遍,最后到了嘴边说给沈确听的,却只是对不起。 可沈确不需要对不起。 也不需要他了。 成为一个世界的主角,究竟是幸运还是一种禁锢,这么多年,他从未找到过答案。 - 天色缓缓近白。 沈确洗漱好后,就轻手轻脚去了厨房。庄园老板昨晚就有问过他是否一起吃早餐,只是时间会有些晚。 考虑到pansy几人喝了酒,沈确还是拒绝了西餐早点的邀约。 他可以起来做,只要有食材就行。喝粥和养胃汤,总比宿醉后吃燕麦和腌肉要好。 pansy四人被闹钟叫了起来,虽然想睡,但今天还要回城里,租的车有强迫时限。 刚下楼,就看到桌上摆满了吃的。不仅有粥和汤,还有小包子和三明治、鸡蛋饼,以及外国人喜欢的燕麦奶。 庄园老板也带着家人,在沈确的邀请下一同吃早餐。 “哇哦。”季屿行睡了一觉还有点肿,抢先在沈确的身边占位,“这么多好吃的,沈确真贤惠。” 沈确抿抿唇,其实他不太喜欢被用这个词形容,一次两次的无所谓,次数多了心里还是有些介意。 他低声反驳,“这是我的工作。” “啊好饿好饿!我能吃掉整个地球!”西里尔绑着发带冲下来,随手拉开椅子就坐下开吃,“好香啊,一尝就知道是沈确哥哥的手艺!” 虽然很夸张,但沈确还是忍俊不禁。 桌上大半都是中餐,这里除了他会做以外,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不是他的手艺还能是谁的。 吃完早餐,沈确收拾好背包,就站在车边等着他们买酒。 陆司说这里的葡萄酒很好喝,要买点让他们直接寄回国内,他一口气买了一百瓶,回国后当做伴手礼送人。 沈确:。 和你们有钱人没话说。 一瓶酒就要70欧元,一百瓶加上运费和关税,是他听了心会痛的程度。 为了感谢沈确的早餐,老板单独给沈确送了一瓶,竟然还是他出生那年的酒。沈确受宠若惊,说他担当不起,怎么能要这么贵重的礼物。 但老板执意要送,说今早的早餐很好吃,他们吃的都很感动。 感动什么的,沈确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做个早餐。他们五个人吃是吃,再多加几个人也是吃,却要收几百欧的酒,他良心不安。 “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昨晚你就没喝酒,希望你带回家,等身体好了后,和爱人一起喝。” 沈确微愕,“我没有爱……”会不会是表达有误,可能说的是喜爱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反驳,沈确说谢谢都要把嘴皮子说破了。 最后老板说:“客人可以用三明治来交换,两个就够了。” 沈确早上做了三明治,和他们一直吃的不一样,很美味。但他家里有六个人,他只要两个。 两个沈确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从背包里拿出六个,正好一人一个。再多他也拿不出来了,他只留了六个。 坐上车,沈确还抱着红酒盒,微笑着朝老板一家挥别。 这种在异国他乡感受到的善意,是会铭记一辈子的。对沈确而言也意义深重,他不再是小透明了,会有人看到他,因为一道早餐而回礼。 等车子开远,庄园老板才交代孩子,把储先生要的三明治给他送去。 想要送对方礼物却拐弯抹角,借由他们的名义来送,想吃沈确做的三明治,也要用他们的名义来要。 回到城里,pansy先去找饮品店买水,买着买着就一人端了一杯阿佩罗橙光。 沈确手里是椰奶,他苦着脸,“你们昨晚才喝醉,又大中午的喝酒。” 陆司悠闲地小酌,“鸡尾酒度数不高,没事。你真不来一杯?来意大利怎么能不喝一杯,就跟果汁一样。” 沈确坚定摇头,他是不会在医生说可以喝之前碰酒的。 西里尔递出自己那杯,“那我把里面的橙子片给你。” “不要。”橙子片还不是有酒精,他对自己身体可是很爱惜的,谁劝他喝酒就是在害他。沈确双手在胸前交叉,“拒绝饮酒,从我做起!” 终于游荡到了圣母大教堂。 经历了昨天休息日拥挤的人群后,今天工作日空空荡荡的还有些不习惯。 五人相携着一同进入,却被门口的神父阻拦。 “今日建议一人单独进入。” 他们只是进去参观顺便祈祷一下,一个人进也没什么。其他几人手里还有酒,沈确就先自己进去了。 站在空无一人的主教座堂,沈确内心无比平静。 他闭眼握手,什么愿望都没有,也没有祈祷。神仙都不能拯救他,又何谈国外的信仰。 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问。 就当他要放下手时,身边忽地有人声询问,“你的心愿是什么?” “!”沈确瞪大双眼,看向神不知鬼不觉而来的储非殁,脏话都到嘴边了。
第70章 沈确:谢谢你(感动)但婚还是要离 “你大爷。”是个正常人都忍不住想骂。 储非殁好像骂的不是他一样,还点头称赞,“嗯,骂得好。” 沈确:…… “你许了什么愿?”储非殁又问。好像他知道后就能为沈确实现一样。 许愿有什么用,愿望能拯救任何苦难吗?沈确主张信奉自己。他看了眼储非殁,心情也不再是之前的烦乱,更多了些心平气和。 他扭头看向将光变换形状的玻璃,突然说:“一个人只要沉迷某件事中,总会倒大霉,我建议你得不到的就放手,不要执着一场没有结果的追逐。” 为了找我而千里迢迢,很不值得。 “我没有愿望,只想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储非殁沉默着,就好像在屏蔽沈确的话,因为都不是他爱听的。 他就想执着沉迷,就算头破血流也不想放弃。如果他放弃了沈确,比放弃了自己还要可怕。 储非殁偏开视线,执拗地问:“你的愿望是什么?是想继续做律师吗?” 沈确有些无奈地看向储非殁,“你知道我的梦想是当律师?” “我一直都知道。” 沈确笑了笑,“那我很好奇,当初那个占据我身体的人把我的专业改成艺术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 这句话说出口,带着点怨念的怒意。沈确早就想问储非殁了,既然你早就知道那不是我,为何要放任穿书者做那些事情。是因为不在乎吗?还是根本不在意我的梦想。 储非殁心口苦涩,拥堵着没有一处是好受的。 他握紧拳,艰难滞涩道:“他以命相逼。”正因为知道这是沈确的梦想,所以他虚与委蛇假做旁观的视角,第一次在冒牌货面前撕裂。 怎么会没有制止过,他因此暴怒引发一系列灾害,被带回祠堂受家法。可冒牌货拿着刀横在脖子上,口口声声说:“我不想当律师了!我想当大明星!我就要读艺术系!你要是阻止我转系,我就死给你看!” 那可是沈确的身体啊。 当时储非殁双眼猩红,是真的想不管不顾带着整个世界毁灭。反正他可能也等不回真正的沈确,他最终也还是要在无尽的深渊中灭亡。 如此直面自己的无能,他找不回沈确,也守不住沈确的梦想。 在被逼迫下,储非殁闭上眼,心中晦涩麻木。他想:沈确回来肯定要怪我,但只要他先回来,就比什么都好。 “对不起。”事到如今,储非殁能说的话仍然只是这三个字。 沈确愣住了,好久没说话。 最后像是释怀一般点点头,“这样啊,那…也要感谢你没有置我的生死于不顾。”他说完松了口气,莫名笑道:“我们还真是,有缘无分。” 喉咙里有些堵,沈确转过去背对储非殁。这世上有那么多人相遇,又错过,他也不冤。 储非殁捏了捏手指,他不觉得有缘无分,事在人为,只要他坚持,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日。 “沈确。”储非殁调整好心态,说:“只要你递交申请,随时都能转系回去。我已经和院长提前沟通过,你一定会以优异的成绩重新入系。” 沈确惊愕转过身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学校规定了,在校四年只能转系一次,档案落好后就再不能更改,这也是沈确在得知自己被转系后只有绝望和愤怒,没有想过再转回去这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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