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的第二天,禁闭酒吧就安排好了飞机将宾客送回去,楚俞送老爷子去机场时,说昨晚染酒心情不好喝嗨了,现在还没有醒。 老爷子以为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自家小幺又闹脾气躲着不见自己,无奈叹一口气,拜托楚俞照顾好他,随后和季伽勋上了飞机。 禁闭酒店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傅望君双手被绑在身后,嘴角留着淤青,被人扔到楚俞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 傅望君躺在地上像蛆一样扭来扭去,看见楚俞冷若冰霜的脸,干笑几声。 “你……你这是干嘛呀?” 楚俞坐在单人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膝盖,像是在等他坦白从宽。 此时无声胜有声,傅望君不自觉的咽口水,讪讪解释:“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楚俞不想在他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直接开门见山,“他给了你多少钱。” “开什么玩笑?!”傅望君用责备他的语气说:“我一没房贷,二没车贷,三没后贷,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再说了,我是什么人……” 话还没说完,楚俞开口打断他,“你是见钱眼开的人。” 傅望君:“……” 躺在地上略显狼狈,傅望君扭动着身体勉强坐起身,“诶你怎么能怀疑我和沈祁串通呢?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会带你那小情人来这儿不是吗?” 楚俞纠正他,“他是我的伴侣。” 傅望君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差不多。咱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还比不上你们那三年的感情吗?” 楚俞语气冰冷,丝毫听不出愧疚的语气,“那我岂不是误会你了?” “没关系,我一点都不伤心。”他喃喃自语。 “虽然我雪白纤细的手被你的手下绑出淤青,漂亮的脸也受了伤,但我一点都没有怪你,真的。” 傅望君的碎碎念一直环绕在楚俞的耳畔,他微微皱眉,眼眸是让人看不透的深邃,“你想不想知道肖定道在哪里?” 傅望君垂着的眸子轻轻一颤,时间只有一刹那,很快就恢复正常,语气表现的极其正常。 “肖定道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守着我这一亩三分地就好。” 楚俞眼底闪过一丝危险,说话依旧没有温度,“你的眼睛告诉了我答案。” 傅望君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表现的越不在意,他的心就越虚,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殊不知自己的心思早就楚俞看的一清二楚。 “你说得对,我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我是很喜欢钱,但我也不是什么钱都挣,我爱钱更爱命。我一点都不关心肖定道的事情……” “所以你很关心我的事情?”楚俞漫不经心道。 傅望君喉间一紧,随即干笑两声,“你的事情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咱们穿一条裤子长大,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颜色的屎。” “这么说来……你很了解我?” 楚俞的话很轻,就像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话,但他并不是喜欢开玩笑的性子,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值得细品。 他看似轻松地语气,实际上是在挖一个大坑,稍不注意就会掉进他准备好的陷阱里。 自从肖定道失踪,楚俞继承多伦唯亚公司,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山鸡变凤凰,但对于楚俞来说,只是从一个地狱跳脱到另外一个深渊。 公司元老级别的人物和肖定道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早就摸清楚他的脾性,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能在肖定道眼皮子底下作恶。 楚俞不一样。 楚俞的城府很深,不苟言笑的性子给他的身份蒙上一层薄纱,让人捉摸不透,稍微亲近一点也不能察觉到他内心的想法。 他仿佛是在内心建立起一座封闭式的城堡,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密不透风,坚不可摧,没有人知道里面藏着的是什么东西。 或许是一个洪水猛兽,也有可能是一个渴望光明的小孩儿。 “我给你这个机会,”楚俞垂眸看他,“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傅望君笑得没心没肺,“你这是在试探我?” 楚俞没有回答。 “要是我说我想知道肖定道的位置,你的枪是不是会对准我的脑袋?” 楚俞嘴角微勾,“你觉得呢?” 傅望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纪楚俞!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F市禁闭酒店!这是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 楚俞起身走到他身前,抬脚重重踩在他的肩膀上。 “面子给多了,你都以为自己像个人?需不需要我提醒你,现在的多伦唯亚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捡起地上的扇子,托着傅望君的下巴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肖定道的时代已经过去,你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董事长,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 “对付沈祁尚且需要费些脑筋,我早晚会收拾他,这只是时间问题。可你好像忘记,我对付你是一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楚俞打开折扇对着他轻轻扇风,“数九寒冬,棺材漏风,肖定道的下场你是不是也想经历一遍?” “你那么思念肖定道,我可以随时送你去见他。”
第28章 和好如初 楚俞回到病房,染酒正趴在窗前眺望。 天气不是很好,天空乌云密布,有些阴沉,空气也弥漫着凉意。 他穿着单薄的病服,头顶着纱布,单脚站立,许是看的入了神,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楚俞。 楚俞给他披上外套,从他身后搂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没受伤的肩膀处,声音有些疲惫。 “怎么起来了?” “不想躺着,头有些疼。” 染酒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声嘶力竭后的撕裂感。 楚俞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季爷爷已经回去了,你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染酒轻声嗯一句,把温水捧在手里,感受手心传来的温度。 每当染酒心情不好时,就会盯着窗外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看着窗外发呆这件,并不能帮忙解决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问题,却能能让他的心情保持平静,忘记身体上的疼痛。 “过几天就不疼了。”楚俞理了理他翘起的呆毛,“你要是难受,我让医生给你开些止疼药。” 窗户旁有个凳子,楚俞搬过来让他坐下,染酒却说凳子太凉,本想找个垫子,楚俞却直接坐下,然后将人搂在怀里。 “现在不凉了吧?” 伤残人士,行动不便,染酒也没有挣扎,安安分分的坐在他怀里。 此处位于十三层,入眼的风景很宽广,视力好一点的能看清湖边都是戏水的人。 楚俞单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膝盖上,解释着:“你的小腿没有骨折,只是有些错位,休息几天就好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楚俞解释他的伤情以及和送老爷子上飞机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讲得详细。 楚俞的性子让他的话向来很少,可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在说话,仿佛是在掩盖内心的慌乱。 相处这么久,本就是双向奔赴的情感,染酒能察觉到他的紧张,半开玩笑道:“我心情不好,你能给我道个歉吗?” “对不起。” 楚俞的道歉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神中满是愧疚,仿佛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交给染酒。 染酒被他的目光看的很不习惯,错开眼,垂眸玩弄着他的虎口。 二人的手在一起有着鲜明的对比,染酒的手洁白光滑,细长好看,手心也没有长过茧的迹象,一看就是没有受过苦、备受宠爱的小少爷。 反观楚俞,就是一个非常鲜明的对比。 他的手心有些粗糙,虎口处有明显的老茧,摸起来不是很舒服,食指上还有一条细长的疤痕。 听沈祁说楚俞的手指之前被砍掉过,后来用新的细胞培养出来嫁接上去的。 被砍断的手指……应该很疼吧。 染酒盯着他的手,鼻子有些酸酸的。 楚俞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仿佛是在记录他不好的过往,痛苦的回忆一直刻在脑海里。 对比自己这些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染酒不知道他的过去,他也从来都没有提过,就算想询问,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开口。 或许对于楚俞来说,那段时光也是他最不想提起来的,就算自己知道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改变。 等时机成熟,真相自会浮出水面,到那个时候,也许真相往往让人难以接受。 房间的气氛有些凝重,染酒依旧垂着眸子,小嘴嘟囔着,“那你知道错了吗?” 楚俞点点头。 染酒责备他不懂情趣,“知道了还不亲我。” 楚俞的呼吸一顿,半天说不出话来,染酒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来他的亲亲,摆摆手假装不在意道:“不亲算了,我去洗个澡,都要臭死了。” 正欲起身,楚俞却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将人拉回来,在染酒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贴上他的嘴唇。 楚俞的吻是小心翼翼试探,轻吻缠绵,温柔中带着歉意,与以前霸道又强势的吻截然不同,染酒都有些不习惯。 染酒放平稳呼吸,主动去挑拨他,用他以前对付自己的方式来对付他。 楚俞察觉到他的动作,配合一边配合指导,几个回合下来学得有模有样。 配合几次后,染酒还是没有学到精髓,便不在调动他的节奏,自己重新主宰战场, 抬手轻抚他的脸颊,掌心贴着他的耳垂,手指轻轻搭在他的后脑勺上,加深这个吻。 染酒跟不上他的步伐,呼吸加快,突然喉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入侵,痒痒的。 不专心的下场是被口水呛到,随后剧烈咳嗽,染酒掩饰尴尬般的用手背捂住发红的双唇,说着一些无厘头的话。 “没事,我就是有些牙疼。” 楚俞抓着他捂住嘴巴的手,随后轻轻掰开他的牙齿,查看着里面的情况。 染酒扭过头不让他看,楠楠吐槽他,“你又不是医生,你看了也不能解决问题。” 楚俞捏着他的下巴强行将人掰回来,“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非常确定,我比医生要熟悉你的口腔。” 染酒老脸一红,不想再和他掰扯,“我要去洗澡。” 染酒的行动不方便,脚腕和胸口都被纱布包扎,不能碰水,楚俞在浴缸中放好洗澡水后,将人横抱起带去浴室。 病服扣子结到最后一个,染酒抬头才发现楚俞还站在身前,“你怎么还不出去?难道你想帮我洗澡?” 话一说出口,智商回笼,悔恨的想把嘴巴缝上! 楚俞挑眉,“也不是不行。”
99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