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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爸爸妈妈姗姗来迟的祝福电话打来，并让他早点休息。 宋泽仍旧在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 凌晨一点……好吧，凌晨一点，宋泽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依旧无法入眠。比赛获胜的兴奋和被某人邀请的兴奋不知道哪一条更胜，更大程度影响着他，他只是被这样的情绪包裹，无法安眠。 太奇怪了，他想。 他以为江行起会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的，但对方只反问他，说“为什么会有为什么” 宋泽反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为什么呢？为什么就是他？是因为Venus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所以才会脱口而出？ 这和他想得不一样，但又让人情不自禁去思考。 因为Venus也注意到他？他在这一刻才姗姗来迟？ 就像官方每个赛季的更新一样，难以捉摸，又让人不得不举手投降，费尽心思去钻研，想尽一切办法在这个版本中取得最大优势，然后获得胜利。 他终于再忍不住，同官方联系：睡不着 意外的是，对方似乎也没有入眠，消息很快跃出，宋泽快速让房间灯熄灭，又蹭蹭蹭钻进被子里，顶着一片白光盯着消息。 江行起：嗯？不是因为紧张吧。 宋泽诚恳：是。 对方又问：那怎么才会不紧张？ 这次他想了一会儿，最后郑重说：理由 这次回复也来得很快： 江行起：就是没有理由，想邀请你就邀请了 这条消息发出后，对方很久都没有再回，大概是睡着了。 江行起放下手机，将窗帘拉开，除了路灯的光芒外，外界黯淡而静谧。 应该已经睡了。 非要说理由，在事后去想，其实理性的理由有很多。 比如现在没有相亲对象，且还没确认下一任，宋泽又和所有人都没有利益链接，带他不至于产生什么信息变动，所以很合适。再比如宋泽自身条件优越，现在应该有时间，而且他也有意和对方接触…… 这些，都是很充足的理性的理由。 但在他还没有准备去思考之前，确确实实有一条排在前面，江行起就是想邀请他作为自己的男伴，只论感受的，不经思考的。 第二天他们一起出发了，看见他的时候，江行起露出一个微笑，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很帅。” 谢谢……其实你也很帅，很好看，每天我都觉得，你比昨天更好看。 但是宋泽表面只微微点头，好像还不太满意的模样：“平时不帅？” 不知道忽然想起什么，江行起帮他拉开车门，笑看他一眼，让人分不清是揶揄还是真情实意的赞赏：“不，你最帅最可爱。” 宋泽：…… 这真的是Venus……不是，他做什么要主动惹这个人。 ze最帅最可爱的原主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呈现崩溃状态，坐上了车，然而两分钟后，还是不由自主捂住脸。 今天司机开车，江行起就坐在他身边侧脸看他，转头就可以看见充血发红的耳垂，还有被双手捂住的脸。 江行起忍住笑容，放缓声音，明知故问：“空调很热吗？” 宋泽：“……” 他默默把头转过去，继而继续捂脸的动作，一道闷闷的声音传来，强调道：“我不是自恋狂魔。” 江行起：“嗯嗯。” 宋泽露出一只眼睛看他：“那你说explorer不是自恋狂魔。” 江行起郑重起来：“explorer不是自恋狂魔。” 然而微妙的唇角出卖了他，宋泽被激得直接放下手，也理直气壮起来，严肃声明：“那是事实。” 江行起当着一个合格的复读机：“那是事实。” 宋泽盯着他片刻：“……我生气了。” 江行起依旧重复：“我生气了。” 宋泽有被气到，张唇欲言，可对方忽然微笑，说：“是事实。”只是他现在才察觉到。 宋泽愣住了。 是事实？就是说Venus承认了他的id？Venus也这么认为？就在刚刚？ 两秒钟后，宋泽再次捂住脸。 江行起试探道：“explorer？” 没人回他。 江行起继续：“宋泽？” 宋泽将脸捂紧。 江行起：“嗯……那ze最帅最可爱？” 宋泽：“……闭嘴啊。” 救命，他惹他干什么！ ----
第14章 今晚做什么 江行起简单说了下和朋友的关系：一直认识，不过不算太熟，暂时没有生意往来。宋泽大概明白后，两个人到了现场。 他挽着宋泽先和今天的两位主人公问好，两位看起来感情也很好，十指紧扣着回应他，倒没有人主动问起宋泽。寒暄两句后，他加入新的话局，又同其他人联络起来。 觥筹交错，江行起忙于交际，宋泽只是被他挽着手周旋于各处。 他游刃有余，面对任何人都能快速进入话题，准确地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和他交谈的人也很是愉快，较亲近的还会询问他的近况，看得出来，这是他熟悉的一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宋泽的心情一点点从最初的欣喜雀跃到渐渐沉寂。 这里的人他都不认识，他们微笑的面容都很陌生，他们也都下意识忽略他，没有人主动问起他，他完全无法融入……好像他是空气，或者只是挽着他手的男人的附属物。 这里是江行起的世界，是他们在场每一位的世界，不是他的世界，也不是Venus的世界。 …… 不太能承受这样的氛围，宋泽借口要出去透透气，恰好江行起此时正和一个同龄人说话，便对他颔首。 走出大厅之后，宋泽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从前他几乎会推却一切能推却的社交，对于这样的流程，他一窍不通。 “没想到啊，他居然带你来。” 宋泽回头看去，是花洒。他伸出大拇指示意，继续调侃道：“发展神速。” 看出他不加掩饰的疑惑，花洒解释：“我和我老婆来的。” 宋泽点点头，依旧不知道该去哪儿透气，花洒却拍拍他的肩膀，语气竟颇有种同病相怜之感，问他：“我没说错吧？现在应该感觉到了。” 宋泽反应过来，原来他说的是不在同一世界那句话。不禁说：“你结婚这么久……” “结婚久有什么用，情况大差不差。”花洒随意靠在墙上，直白说：“我既不当官，家里又没人做生意，就是个破解说游戏的，他们来找我说话干吗？当然都是找我老婆聊天。” 宋泽想反驳，因为花洒的事业在他那一行算得上很成功，可要出口前，这思维便被理性否定了。他其实很清楚的。 “来透气。”所以他只说了这句无关痛痒的话。 “是咯。”花洒颔首，他注意他们很久了，自然都看在眼里：“被忽视的感觉不好受，特别是你这样的，可以适应吗。” 因为花洒的问话，宋泽也会去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过惯了受人关注的生活，所以在此时此刻被冷落时才会显得那样不适，但他不是一个笨蛋，很快便明白，并不是因为这个。 显然他并不在意是否有人关注他，就像他最初打比赛的时候没想到会有喜欢他的人，他所在意的只是，自己的确与江行起的世界格格不入，连融入进去的机会都显得渺茫。 那Venus呢？哦……Venus暂时住在江行起的身体里。 如果已经是这样，那他要怎么做才能完成所想，更进一步？ 宋泽摇头：“不是。” “你可以去那边逛逛。”花洒也不再多说，只提醒他：“一会儿记得要回来了，别让人等太久。” 十来分钟后，宋泽回到江行起身边。他从闲聊里抽出身来，问：“怎么脸色不太好？” 宋泽摇头：“可能冷。” 一轮应酬似乎已经结束，他把宋泽带到边上，递给他一碟甜点，宋泽尝了，和他们之前晚餐吃的餐前点味道相似，不过口感更甜。 好吧，甜食天生让人喜欢。妈妈近几年注意到这个问题，不准他吃太甜的东西，其实宋泽也不是非吃不可，她想得太严重了。 不过，现在确实可以偷偷摸摸吃。 “猜你应该会喜欢。”江行起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符合他的口味，很喜欢，但如果是针对今天的体验的话，宋泽直白答：“不怎么样。” 对方像是已经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也并不迂回地告诉他：“这就是我的生活。” 最后，整个流程走下来，宋泽有一点失落。 之前他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借口去休息时，却发现今天的新人之一在无人角落里和别人拥吻。 回去的路上，他禁不住问江行起：“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 “看起来是这样。”江行起答：“不要当真。” 这句话无疑证实了一切，宋泽想，那就是这两人之间有坚不可摧的利益联盟了。坐上车后，江行起又看他，问：“是不是很累？” 宋泽摇头，他不想表达自己累，但再想到这一切已经被对方收入眼底，且他应该更坦诚一些，至少对于Venus是这样。于是又点头，他很明白，今天所见证的一切有可能就是面前的人曾经所规划的、并时刻准备要经历的。 他可以的。他可以追上吗？ “抱歉。”对方认真地跟他说。 宋泽说：“不要道歉。” 错误的不是任何人，他敢说就算是之前那位女生今天站在他的位置上，江行起的做法也不会有很大不同。 只是因为他们在同一世界，又不在。 所以他的情绪也确实不太好，略显低落，今天所有的糖分全来自于物理摄入，是那小碟对方递给他的甜点，车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江行起把宋泽送回家里，同时也下车在外目送他，两人互相说了再见，宋泽往里走两步，在冷空气里没由来地开始回想，想自己今天是不是表现得太糟糕。 如果是扣分制度的话，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分一定在今天被扣光了，一定不会再有下次机会。 看着他一步步走回去，江行起也想，也许没有下一次了。 但是须臾间，好像不确定一样，宋泽也忽然回头看着江行起，发觉他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没有移开。 一下就被触动了。不知道是谁先这么想的。仍然不想放弃。不知道是谁又这么想的。 “最近都有时间吗？”江行起问他。 “今晚有别的安排吗？”宋泽问江行起。 ----
第15章 不无聊 因为这一举动，他们又去约会了。 所谓约会，总不能局限在“用餐”上面，虽然江行起确实带着宋泽去吃了甜品，但仅止于此，那未免太浪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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