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玩法宋泽当然愿意参与,向她击掌,两人达成约定。 邓攸宁剥开一颗,很遗憾,是海盐焦糖味。但看着面前宋泽黑漆漆的眼睛,露出若有若无的期待,她便无奈道:“来杯自由古巴。” “不。”宋泽果然开心起来,说:“直接朗姆酒就好。” 邓攸宁试着劝他:“你会醉的,调酒后口感会好一点。” 宋泽的目的却很明确:“我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 半小杯朗姆酒饮下后,他的脸完全发起红来,但思维还很清晰,还能准确地说时间快到了,然后去室外场。 邓攸宁看过以往马的赔率,前面几场都随意买了大热,宋泽则买了一个接一个冷门,一次赔一次。只是怡情而已,她并不阻拦,但最后一场时,还是好奇问:“为什么这次选这匹?” “因为它名字里有星。”她们已经看过比赛马匹的出场了,宋泽说:“飞马星,星星?我喜欢这个名字,比较看好它。主要是,它看起来很淡定。” 这就是你前面选的名字都很好听的原因?邓攸宁想起看过一眼的赔率,名叫飞马星的惨不忍睹,委婉提示:“泽泽,有没有可能,看起来淡定是它不太想上班呢?” 宋泽点头,尽管前面已经输了很多次,但现在他依然一本正经且有理有据:“没有谁会想上班的。但是它是飞马星,会飞的星星。星星最快可以狂跑到每秒2258公里,假设飞马星消极一点,也可以跑到每秒1129公里,但最快的赛马也不过70公里一小时,所以飞马星一定会赢。” 邓攸宁:“……” 宋泽看着沉默且欲言又止的邓攸宁,疑惑地歪着头看她,像是在无声地问她怎么了? 邓攸宁由心说:“泽泽,你好可爱。” 大概是醉酒,他的话也比平时多了点。邓攸宁没忍住拿手背碰了碰他的脸,有点烫,这种亲昵的动作,宋泽有些懵懵然,所以迟钝一秒后才微微侧开脸去。 “你喝醉了。”邓攸宁温和的声音传到他耳边。 “不会。”宋泽答。 他们原本在会员房,因为这场想要更近距离,所以现在站在最近的位置,可以最清晰地看到马,周围的人都在交谈,粤语混着英语,氛围很好,会将人带动起来。 比赛开始的一刻,呼喊的各种声音都响起来,身边那个大爷忽然暴起的音量将宋泽惊得眨了眨眼,邓攸宁见他身体微微倾斜,把他拉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呐喊声,身边的宋泽却保持安静,只在欢呼声达到顶点时念了一句:“会飞的马型星星加油。” 会飞的的马型的大星星。咻咻咻穿过宇宙,落在地球上的香城跑马地里,被他选中。如果前面的马都输是因为他在随心所欲的话,那么大星星肯定不会让他失望。 宋泽忽然就有点出神,这样会不会太欺负别的马了? “泽泽,”直到邓攸宁对他说:“你的飞马星真的赢了。” “什么?”他脑袋已经有点晕乎,又觉得香城确实有点热,邓攸宁耐心地重复,语气一模一样像哄小孩子:“飞马星赢啦。” 飞马星?飞马星谁啊? 不过赢了,赢了就够了。 “我就知道。”大概是连输再赢比一直赢还容易让人兴奋,宋泽笑起来,竟然跳起来庆祝,喊:“飞马星!” 周围押了大热门的本地大爷大妈及旅客:…… 不是,小伙子你是不是庆贺得有点晚? 邓攸宁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活泼,也被感染,但下一秒忽然被抱住,宋泽再次重复:“姐姐!飞马星赢了。” 相比飞马星赢了,这才更让她惊喜。 邓攸宁刚想拍拍宋泽的背回抱住他,不想宋泽又抽身而去,拉住周围一个拿着报纸的大爷:“飞马星赢了!” 好在大爷虽然年迈,却依旧灵活,躲得很快,否则他似乎也要抱上去。 邓攸宁露出一个带歉意的笑容,才哄着宋泽离开。 赛后他们还去和飞马星见了一面,夺冠后,那马又恢复了宋泽所说的那个“淡定”的样子, 不与人互动,宋泽静静地看着它,最后竟然趴在栏杆上睡了过去。 她看着睡着的宋泽,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享受片刻这样的时光后,才给齐繁繁发消息:没见到江行起和与他相关的人 —— “你今天没去跑马地?”齐繁繁惊了。 “没时间。”江行起坐下:“怎么是你?你堂哥人呢。” 齐繁繁想,我也没想到你完全不在意乐子,还能准时来谈生意的啊,早知道就把你男朋友和邓攸宁来香城的消息一起发过去了。 “他临时有个电话,你就当他来带我学习的。”齐繁繁并不放弃,继续问:“你不好奇跑马地发生的事?要不要烟?” “谢谢,戒烟了。别浪费时间。”江行起完全是不在意的模样,打住她并提醒:“我只有半小时。” 真的戒烟了?正好堂哥也从外返回,齐繁繁只得就此停下跑马地的话题,专注听他们讨论。 谈完公事离开后,一个视频发送到江行起手机上。 视频里的宋泽原本靠在邓攸宁肩上,似乎在出神。忽然,被灌入灵魂一般,眼睛发亮。他兴高采烈地原地挑起,嘴里喊着什么,又转而抱住邓攸宁。邓攸宁显然很惊喜,抬手要回抱住宋泽,视频就此戛然而止。 谁看了不会赞叹一声好一对热恋期姐弟。 齐繁繁:怎么样? 江行起:繁繁,拍视频应该拍全一点 齐繁繁:? 江行起:帮我问下攸宁,只会激将法吗?泽泽是我的男朋友,我不会干涉他的自由,看到泽泽开心,我也很开心。 齐繁繁:…… 江行起:还有,追阿芷的话,你找我比找她姐姐有用。 齐繁繁:!! 这个老狐狸! ----
第56章 坦尼克 第二日邓攸宁上午去忙工作,宋泽原本和她约定下午去中环,但中午就接到了江行起的电话。 “泽泽,”他心情似乎还不错:“我还有四个小时到家,你在月明园还是叔叔阿姨那儿?” “不是还在忙吗?”宋泽问。 “想你。昨天就把那些事情加急全都处理完了,说熙城有急事要回去,姑姑也不会怪我。” 从他的声音里察觉到端倪,宋泽说:“你昨天都没睡?” “应该睡了一小时吧。”他还笑着答:“飞机上也能睡两小时,够了。” 显然,疲惫被要回熙城见面的喜悦压下去了,宋泽一时间竟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愧疚。他说:“我在香城。” “真的?”江行起的回答显得惊喜。 “真的。” 得到准确答案后,他的声音很柔和,似乎有很多期待:“你也想我?” 宋泽:“……” 一时间居然更愧疚了怎么办? 不过实际上也没问题,宋泽来香城的部分本意也是想见他:“有一点。” 这次江行起似乎并不在一点还是很多的问题上纠结:“刚到香城?我让小莫来接你。” “昨天就到了。”宋泽坦诚说:“和邓攸宁玩了一下午,去看了赛马。”他想起昨天的经历,同江行起分享:“有一匹叫飞马星的马,是爆冷门,帮我赢了唯一一局,下次我们去见它。” “好啊。”江行起说:“稍后我们可以再去看一场,下午想去哪儿?” “我下午和邓攸宁有约。”宋泽说。 “她确实对香城比较熟。”江行起说:“那我把司机带上,方便送你。” 宋泽再度沉默。 能不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会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愧疚?可是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啊! 见到江行起的时候,他主动给了对方一个拥抱。江行起搂住他,语气调侃:“看来真的有点想我。” 宋泽仰头看着他:“平时不抱你不代表我不想。” 他们轻轻碰了下嘴唇,才牵手去看赛马。今天在另一个马场,是日赛,宋泽没有先选马,只是托腮看着江行起:“你选哪匹?” “8号吧。”江行起说:“叫坦尼克那匹。” 于是宋泽跟着买了坦尼克,才问:“为什么选坦尼克?” “因为那是我姑姑名下的马,她今天也在。”江行起问他:“你要不要买别的?” “不。”如果是别人的话,他不会买和他人相同的,但如果是江行起,宋泽就乐意跟着他买:“那我们一会儿要去见姑姑吗?” “你愿意我们就去,或者等我两分钟,我去打个招呼就好。” 他很在意宋泽的界限,宋泽不愿意的话,谁也无法迫使他去做——邓攸宁大概就是抓到了这点,才会让齐繁繁给他报消息。如果昨天他真的亲眼见到他们的亲昵,或者在事后出现将宋泽接走,他的情绪反而次要了,主要的是宋泽会不会觉得自由被限制?若有一丝一毫,矛盾便会自然而然发生。 “没有给姑姑买礼物。”宋泽说。他对于目的格外敏锐。 “姑姑不会在意。”江行起才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牵着他的手便走去会员室,江行起的姑姑和她丈夫对宋泽表现得都很亲和,还邀请他晚上到家一起吃晚餐。 “姑姑,我们晚上还有其他节目,您体谅下我吧,一宿没睡。”江行起捏了捏宋泽的手,搪塞过去了:“明天怎么样?梁生明天不是也要来家里吃饭,刚好合适。” “还说呢,我早晨才跟梁先生说你今天回大陆。”姑姑忍俊不禁:“结果你男朋友来了,就不走了。” 宋泽看着他跟姑姑解释的模样,轻轻笑了下,两人回到室外场后,他说:“其实今天我可以去的。” “你下午还有别的约,不好安排。”江行起很善解泽意:“而且你愿意见我家人,我已经很开心了。至于拜访,什么时候都可以。” 宋泽朝他勾勾手:“你过来点。” 江行起靠近了点。 “再近一点。” 江行起依言又靠近了一些,这次他垂下眼就可以数宋泽的睫毛。 宋泽用手遮住他们俩脸之间的间隙,踮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也许在外人看来,很像是在说悄悄话。 他满意地放下手,可江行起却在吻结束后突然低头,又明目张胆地在他唇上贴了下。宋泽连忙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专心看赛马或者看报,方才放下心来,瞪着江行起警告他不准再亲,可是警告无用,保得住嘴唇保不住额头,又被接连吧唧好几口。 直到宋泽要奋起反抗,江行起又恰到好处地伸手将他搂在怀里,阻止了可能发生的暴|动:“泽泽,坦尼克好像要吊车尾输输。” 宋泽答:“输输更健康。” 这是宋泽吗?江行起叹气:“就这几分钟,姑姑把你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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