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不小心沾染上,体温将酒味扩散,愈来愈浓,钻进鼻腔。 抬起头,向着阳的书房諵諷窗帘是拉开的,窗户也开了一半,窗外的艳阳直刺刺地照射着眼睛。 想关掉太阳。 顾柏舟收回视线,很小幅度地弯了一下嘴角。 陈序很少喝酒,昨天也是他第一次喝醉。 吵着要关掉太阳,拧着眉恨不得和他的衣领打架的陈序很可爱,很乖、 有一点点蛮横也有一点点无理取闹。 那不是陈序的毛病,那是陈序可爱的证明。 但太阳永远只是太阳,它有着自己的升落轨迹,那道光只能被云层遮掩,无法被关闭。 收拾完书房的顾柏舟拎着垃圾放到门口,继而转身进了卧室。 窗帘被拉开,房间内的一切全都无处遁形。 缓慢地收拾着房间,被蹭得皱巴巴的床单被套放进了洗衣机,空气中甜腻的味道被空气清新剂覆盖。 直到拉开衣柜,看着衣柜里被陈序霸占的那一小块区域,顾柏舟不知所措。 是该装作不记得了任由这几件衣服占据着他的衣柜还是主动收拾出来还给陈序? 顾柏舟撑着衣柜门,站了良久。 直到手机响起,有电话打进来。 · 陈序坐在椅子上变换了千万个姿势。 鱼丸坐在他的枕头上,揣着手眯着眼看他,表情像是在看猴儿。 他知道涩涩这玩意儿肯定不好写。 也知道自己一旦打出第一个字就一定会回忆起自己接吻的感觉。 但……文档里的这些字眼于他而言,情/色十足。 之前看别的太太开车也好,抱着学习的精神去看片也好,他都会产生生理反应。 这很正常,这种玩意儿谁看了都一样,谁会没点儿反应呢? 但看着自己一个一个敲出来的旖/旎/涩/情的字眼时,那种耻感是不一样的。 曾经的他只是一个看客,看着别人的故事。 但现在的他却是一个创作者,落下的每一个让他脸红心跳的字眼都是他自己的故事。 陈序将文档最小化,打算给自己半个小时的缓冲时间。 紧接着,他打开了音乐播放器,点击清心咒,播放着点进了评论区。 评论区热评第一: [佛祖,弟子淫/邪太重,希望能帮弟子脱离苦海]* 陈序:…… 我谢谢你啊。 他将音乐播放器最小化,将靠背放倒,躺了下去闭上了眼。 舒缓的音乐钻入耳中。 鱼丸瞧着他的动静,灵活地跳上了靠背,爪子碰了碰陈序的脸颊。 好耶,没动静! 试探过陈序的鱼丸摇着尾巴跨过他的脸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煤气罐迈着并不算轻快的步伐从他的胸口走到了他的小腹处,尾巴一勾,在他的小腹上坐了下来。 有点儿上不来气,但还能忍。 陈序深呼了一口气,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鱼丸的背。 突然间,一阵刺痛感从下/身处传来。 陈序猛地睁开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他小腹上,伸着爪子把他挺立的唧唧当玩具扒拉的鱼丸。 鱼丸的指甲有些长长了,他今天穿着的运动裤又并不厚。 在它的爪子再一次抬起来,快准狠地对着那个立着的玩意儿拍了一下后,陈序一言难尽的表情中还藏着些怒火。 啊?? 你没有自己的玩具吗?? 这是能玩的吗?? 哇周卉女士和陈平同志你们平常都不给鱼丸剪指甲的吗?? 有点痛痛痛—— 陈序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万句不文明的话。 但憋住了,并没有对着小猫咪说不好听的东西。 伸手抓住了鱼丸的两个爪子,另一只胳膊环过那实心的肚皮,将无恶不作的小猫咪禁锢在了臂弯里。 “喵!!” 陈序站了起来,煤气罐变成了胖猫条。 猫条一边无能狂怒一边在空中蹬着自己的两条腿。 “你,爬。” 陈序又羞又恼地把鱼丸扔出了房门,而后关门,落锁。 任由它在门口怎么挠门叫唤也没给它开门。 开什么玩笑,他差点被鱼丸一爪子拍废了!! 他深呼了一口重新回到椅子上仰躺着,将近半个小时的清心咒播放进度还没到三分之一,悠扬舒缓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但他这会儿属实是无法清心。 鱼丸那猝不及防的一爪子并没有把他的唧唧拍下去,甚至被稍有些尖锐的爪子划过的刺痛感使得他更加精神。 不是听说唧唧有痛感会软下来吗! 陈序一个激灵,想。 天啊我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吧…… “我真是……” 陈序对此感到震惊并且无话可说。 迟疑了片刻,陈序勾着背,做贼似得站了起来。 走到窗前捏着窗帘一把拉上,避光性极好的窗帘将光线彻底隔绝。 他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抿着唇迟疑地打开了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下来的文档。 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那只手扯开了自己的裤绳,仰躺着扭了扭。 满屏幕的字具象化,入耳的清心咒给了他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禁/忌/感。 轻轻舔了舔唇,陈序闭上了眼。 “你就乱折腾吧陈序……” 而后,像坠入泛着甜腻气息的柔软棉花糖,他被完完整整地包裹着。 即将攀登顶峰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序虽然这会儿着实是神志不清,但到底也知道这并不是接电话的时机。 他只是睁开了眼,看向了屏幕上的那个名字。 [舟] 手机铃声混着清心咒,文档里的字儿在混沌中变成大小不一的[舟]。 不上不下的感觉并不舒服,陈序紧了紧眉,深呼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陈序。” 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陈序呼吸一滞。 浅灰色的运动裤贴在腿上,颜色一点一点加深。
第26章 陈序喘着气儿, 看着被自己接通后立马挂断的这个通话记录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手机屏幕上跳了新的微信消息。 [顾柏舟:昨天伯母打电话让我跟你说一声今天元宵节,记得给家中长辈打电话] 陈序把运动裤往下扯了扯,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后, 他才后知后觉地回了消息。 [下次一定:好] 而后, 再无消息进来。 指尖划开通讯录, 悬停在[外婆]两个字儿上快要摁下去时, 他突然停住了动作。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 这个电话不能这个时候打,起码、起码等他换条裤子吧!! 身上沾着脏污和长辈打电话这事儿跟听着好朋友的声音弄出来的耻度几乎没差。 他已经干了一件让自己羞耻的事情了,可不能再不过脑子再干另一件。 陈序放下手机闭了闭眼, 痛斥了一番自己对着好友发/情的该死行径后, 起身拿了干净衣裤换上。 被弄脏了换下来的裤子大喇喇地放在脏衣篮里, 那点儿深色的渍迹怎么遮也遮不住。 ……刚刚排出来的是脑子里的水吗? 遮它干什么啊, 洗啊!! 陈序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将脏衣服从脏衣篮里拿了出来,红着张脸认真搓洗。 活这么多年, 弄到外裤上还是第一次。 不过接连两天麻烦自己的手这事儿,也是第一次。 陈序叹气。 将洗好了的裤子挂起来后, 他索性躺在了阳台的躺椅上, 按照亲爱的老妈的要求给家中长辈打过电话庆祝元宵节。 电话打完,他开始对目前的事态进行一系列理性分析。 作为一个耽美文写手,虽然他没有任何感情经历,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感情一无所知。 在喝醉了的时候抱着顾柏舟撒娇向他索吻应该只是一个意外。 泡澡的时候想着醉时一举一动自我纾/解应该也只是生/理/反/应。 将自己经历的那一个又一个并不算纯情的吻用文字描述出来时会唧唧起立也算得上合理。 那只是听了一声顾柏舟喊自己的名字就交代出去了这算什么? 总不会也是正常现象吧? 陈序在躺椅上翻了个身,脑子里慢慢浮现了一个指针, 指向了陈序从未考虑过的, 有可能的答案上面。 但又感觉并不能盖棺而论,他需要找一个有经验的人为自己指点迷津。 深呼了一口气, 陈序再一次礼貌且恭敬地打开了小源的微信,发了一个兔子敬礼的表情。 [小源:???] [小源:片儿就看完了???] [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怎么可能啊!!] [小源:我就说呢那么多怎么着也够你看好长时间了] [小源:有什么事,刚好我现在闲得慌可以陪聊] [小源:50/h,看在咱俩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打折] 陈序“噫”了一声,心说真是黑啊。 但想着小源是自己狭小交际圈里唯一一个gay,陈序还是给他转了五十块钱。 [下次一定:先聊个一小时的] [小源:????真转啊?] [小源:你怎么了?和你的小竹马吵架了?] 陈序:。 他连提都没有提顾柏舟的名字,怎么这人就能这么精准地猜出来啊? [下次一定:不算,但也确实有点关系] [下次一定: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乱的,需要大师给我答疑解惑] [小源:等会,等会等会等会] [小源:你是宁川的对吧,我没记错吧?] [下次一定:啊,是啊,怎么了] 另一边的小源没有说话,而是给他发来了一个酒店的位置。 [小源:离你远不?] 陈序点开导航,导航上显示的距离为二十八分钟。 [下次一定:不算远,怎么了?] [小源:要么出来聊聊?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都没面基过] 陈序愣了愣。 即使和小源在网络上认识了有七八上十年,陈序也还是怀疑了这人的动机不纯。 哪有一个gay约一个男人面基是直接发了个酒店过来的啊?! 但很快,小源打消了他的怀疑。 [小源:这附近的那个万达,找个地儿吃饭边吃边聊吧] 陈序咬了咬牙,虽然他并不想要出门,但有些东西硬要说的话他自己也感觉不是隔着屏幕能聊清楚的。 罢了,见就见,多大点事儿。 [下次一定:行,那我出门] [小源:ok我等会在门口等你] 深呼了一口气,陈序迈向了独自和网友面基的道路。 过了约莫半小时,陈序从出租车上下来,走到万达门口的一个闭合着的小花苞下给小源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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