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了一下眉头,俞青时心里烦躁。 操!还不打铃吗,老师还不来吗。 或是期盼起了效果,监考老师姗姗来迟,秦轼见状松了一口气,让魏期礼回考试位置上去。 虽然是帮助人的好事,但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尽是魏期礼在热情叭叭,聊的实在折磨人。 学霸同学单纯的很,见监考老师一进来,秦轼就让他回座位,心里很是感动。 不愧是他,秦轼,真是个好人! 一场考试,秦轼平常心,魏期礼兴奋不已,唯有俞青时在那气堵堵的,写起试卷也是力透纸背,简直是面对着有血海深仇的敌人一样,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铃声响起,中午12点了,一上午在落笔摩擦声中度过,停笔收卷。 考试这种活动耗脑耗体力,煎熬一场,经历完后都饿的不清。 到了饭点,同学们都飞奔饭堂,饿虎扑食一般,人潮汹涌,密密麻麻。 秦轼在班上等叶阳泽几个,俞青时没走,被秦轼拉住了一起等,毕竟都是互通过小秘密的人了,可不适合再当独行侠。 两人在等不意外,看样子魏期礼也想加入。 考前才经历了叶同学醋王本性的爆发,那决不罢休的架势拿捏的死死的,如今哪里再敢招惹一人与他见面。 秦轼婉言拒绝了学霸同学一起吃饭的小期待,扞卫了叶阳泽自持正宫的主权。 恰是魏期礼失望离开,叶阳泽回班。 “秦哥,我来啦!”叶同学活力满满,应该是考的不错。 见了俞青时与他们同行,他也没再小嘴叭叭,想来是之前被哄好了。 他后面跟着他的舍友苏译,四人一起往饭堂走去。 俱是长相不差、身高体修的,并排一起走着,简直是颜狗的视觉盛宴。 在多次发现有同学不经意间回头或侧头看他们,然后手机上摆弄些什么,继而露出神秘的笑,叶阳泽突然道:“你们看我们像不像东明F4?” 听着老土,秦轼不想搭理他。 但眼看着叶同学兴致勃勃,甚至已经往前挪了两步,昂首挺胸,开屏孔雀似的得瑟招摇。 秦轼不忍直视,直接上手。 他从后面扒拉按低他的头,朝他凉凉一句话,“你看你像不像江南四大才子出街?” “江南四大才子?” 叶阳泽脑海中一下子响起蹬蹬蹬蹬蹬的节奏音,唐伯虎点秋香里四人出场的片段瞬间浮现眼前。 记忆犹新,叶阳泽瞬间蔫了,他回想几十秒前自己拽出天际的步伐,张了张嘴,语气干巴。 他看向苏译,“真的很像?” 苏译眼底堆满了笑,面上十分认真回答:“真的。” 他再看向俞青时,俞青时点头表示赞同。 叶阳泽瞬间哀嚎,捂脸自闭。 秦轼与俞青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恶趣味得逞的笑意,颇有合作愉快的感觉。 到了饭堂,叶阳泽依旧自闭中,显然还沉浸在社死现场不能自拔。 虽然是恶趣味,但也有分寸不会过头,秦轼转移他注意力。 “你记得我去年期中考过后的那个周末干了什么吗?” “什么?怎么了?” “咱们年级的学霸,魏期礼,说那时候我帮了他大忙,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阳泽回忆,随后恍然大悟似的:“那次周末不是跟篮球队的李珅几个帮忙对练打比赛吗,后面你嫌人多吵,还先走了。” 听了提示,秦轼好像有点印象了,大概就是那次了。 东明高一高二是不强制住宿的,他们在周末自然是可回家可不回,那个周末因为跟学校篮球队帮忙对练,秦轼没有回家。 打了一阵子球,后面人越来越多,秦轼遂退场,出校转转。 天气热,太阳晒,走的阴凉的小巷近道,恰巧碰见几个染黄毛的社会小混混欺负人。 再看被欺负的居然穿的东明校服,一个学校的同学,秦轼二话不说就出手帮忙了。 被欺负的可怜巴巴蜷缩抱头,人都赶走了,还在那里怂的不行。 秦轼看不爽那人窝囊样,还好好给他说教了一顿来着。 就没想到,人还真听进去了,如今脱胎换骨,简直是功德一件啊。 不愧是他。 秦轼觉得,此时此刻他脑袋后方应该加持一个佛光普照的光圈。 24K纯金的那种。
第9章 献殷勤的第九天 光圈是没有的,考试倒是继续着一场又一场。 时间不知不觉中飞快流逝,转眼便是周五,下午最后一门三科学考合卷考完,开学第一周正式宣布结束。 把班级布置恢复原状,众人如脱缰野马,随时随地准备回家撒欢。 接连两天考试,自然是没有作业的,大家欢呼雀跃,迫不及待享受周末快乐时光。 秦轼很淡定,他把桌子依照地面瓷砖线贴边对齐,再顺手将俞青时的桌子拉拢靠齐,遥遥一看十分完美。 俞青时随口一问:“你处女座的?” “你知道?” 从没想过一个暴躁校霸居然会有整洁癖,矛盾却又和谐,杂糅在一起,可可爱爱的。 黄昏将近,落日余晖,橘粉色的霞光透过云层,给少年镀上一层光。 蓬松的发丝柔光缠绕,不可思议的朦胧轻盈感,十分好摸的样子。 但老虎的毛薅不得,东明校霸的脑袋瓜大概也是触之必死的。 他眼底笑意盎然,手蠢蠢欲动,最后还是忍不住rua了一把东明校霸的小脑袋瓜。 俞青时明知故犯,作死一流。 果不其然,秦轼被惹怒,他动作很快,准确抓住在他头上胡作非为的罪恶之手。 秦轼眼神厌厌,压低声音:“想死?” “不不不,不想……” 俞青时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真诚,直勾勾地与秦轼对视,试图让秦轼透过他心灵的窗户,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俞青时手还攥在秦轼的手上。 看面前人无赖样,秦轼回忆起首次见面,一瞬间都觉得是自己记忆错乱。 高冷酷哥、校园男神的俞青时,就这? 如今不过五天,真的能改变至此吗,他一开始见到的怕不是个假人吧。 假人本人打断他的思绪,他摇了摇被秦轼抓住的手,嘴角一扬,“我的手好摸吗?” “?” 秦轼瞬间抛开他的手,视线却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严格意义上讲,俞青时的手是十分符合手控审美的。 整体修长白皙,指尖圆润,骨节分明,薄薄一层皮肉包裹着,清秀不失力量感,是一双美人风骨的手。 秦轼将他的手抓住时,是攥着高高举起的。 时间一久便容易累,而俞青时似乎不挣扎,配合的紧,慢慢的他也有些疏忽。 手由小臂滑至腕骨处,再慢慢滑至手掌边缘,直到触碰手心,被察觉到抛了出去。 秦轼收回视线:“我管你好不好摸,滚蛋!” 俞青时见好就收,反正已经rua到了,心满意足,也不想惹恼了他,遂笑着打了声招呼,回宿舍收拾东西去了。 秦轼巴不得他快走,手心似乎还有残留的触感,经久未散,他想去洗手。 立刻,马上。 然后秦轼就后悔了。 就在三分钟前,又是行政楼卫生间,秦轼与班主任张衡正面相遇。 他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和行政楼卫生间有仇,怎么老是在这里被堵。 秦轼在洗手,老张独具特色的笑声在他背后响起,他不过回头打了声招呼,正准备走,就被逮住了。 “秦哥?” “您可别,正常叫就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张突然跟他套近乎,秦轼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好好好,那咱们秦同学和新同学相处得怎么样啊?” 老张的声音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好像就单纯的问问关心一下学生,秦轼差点就信了。 如果没忽悠他把宿舍让了一半出去,没在考前那个晚修把他与俞青时的眼神较量当全班人的面点成了对视的话。 秦轼回答的滴水不漏,一看就是废话文学大家、糊弄学大师。 “该怎么处就怎么处,就同学相处该有的样呗,新同学老同学不都是同学嘛。” “那就是还不错喽?”显然老张不好糊弄,他更直接,自动提取听自己想听的。 一听秦轼说完就好像得知了什么好消息一样,他迫不及待道:“那就好,我正好有事拜托给你呢。” 他直接是和盘托出:“现在咱们都高二了,高二下备战学考,高三备战高考,这个学期怕是几乎所有的大型活动都在这里了。” 秦轼不好的预感更加微妙,不等他开口,老张继续道:“俞青时同学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你们关系好,到时候好好带他参与进来,领略一下咱们东明的特色。” 秦轼不想承认他们关系好,毕竟某高冷男神不久前才崩了酷哥人设rua了他的老虎头,着实是欠的。 秦轼拒绝:“没啊,我说的是跟他关系一般,普通同学而已。” “咱们之间说什么虚头八脑的?”老张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眼神不赞同道,“我都看你们对视了,还有你们放学了一块儿回去,还有那天你们几个一起吃饭……” 眼看着老张早有准备,一桩桩一件件的如数家珍,秦轼听不下去了。 他打断老张,“您是在我身边安了监控吗?” 老张听了哈哈一笑,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一副你逃不掉了、乖乖承受吧的眼神。 此时此刻,秦轼只觉得自己像一只可怜的绵羊,还是养肥了、毛长了准备薅的一干二净的那种。 他不是不想拒绝,自己堂堂东明校霸,是能被使唤着给人当校园向导的人吗? 他脸上写着他很闲? 只是,脑海中猝然想起了那晚某人低落谷底的,那可怜巴巴、小心翼翼的话语。 好吧,他承认了,他不忍心。 秦轼心里安慰自己,某人虽然性子欠了些,有点小癖好,好歹有张漂亮的脸,为美人服务,不亏。 颜控要有颜控的样子,对美人宽容点怎么了? 羊毛都长了,早晚都被薅,薅去就薅去吧。 想着想着,不等老张给他找借口劝服,秦轼自己都快把自己说动了。 老张看着秦轼面上变幻莫测,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面颊微红,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他当了秦轼一年多的班主任,自认为还蛮了解他的。 秦轼家境不错,家教也很好,虽然面上是暴躁不好惹的模样,跟一些同学相处也冷淡,但正义感责任感在他身上体现的再明显不过了。 作为校霸,他不曾恶意欺负人,甚至是因此让青春期躁动鲁莽的爱挑事学生们都安分了不少,看看教导主任就知道,他头发都掉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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