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暗下决心,等这件事过去,他必定得先来场后勤内务突击检查,他倒是要看看他这个好保镖究竟私藏了多少好东西。 朱大能可不知道他这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人,还举着大火腿招摇过市地吆喝着。 可是他嗓门又粗又大,动作还十分夸张,这一番折腾下来,对面的骆驼不但没有上前一步,甚至还被吓得躁动起来,连连后退。 而它们后退的方向就是黎映所在的方向,这就变相的将赌注拱手推给黎映啊! 黎映有点想笑,觉得他这位朱大哥真是他的大助攻啊,不然,他还真担心饥饿的骆驼会闻着味儿往那边去呢。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了,好像骆驼不好那口,不如去捡点仙人掌什么的有诱惑力。 有人笑,就有人恨铁不成钢地咬着后槽牙,裴崇霖觉得朱大能跟黎映才是一伙的。 真后悔,他刚才就应该提个条件,一场赌局一对一就可以了,实在没必要按人头算,浪费! “朱大能,你闭嘴吧!” 他忍无可忍终于叫停了他的动作,随即看向黎映,遥遥喊道:“到你了!” “要不,还是裴少先来吧!” 黎映礼尚往来地谦让了一句,随后又补充了一下:“我怕万一我都弄走了,你会不高兴!” 裴崇霖:“你想多了!” 朱大能:“我们少爷不生气!” 二人话音几乎同时落下,空气有瞬间的安静。 裴崇霖凉凉地看向自家叛徒保镖,好家伙,管的越来越多了,我生不生气都你说的算? 朱大能嘿嘿干笑两声,随即做了个嘴上拉拉链的动作:“我闭嘴!” 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裴崇霖高傲地扬起下巴,十分敞亮地给了保证:“让你来,你就来,有种你就都唤走,我绝不说一个不字!开始吧!”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黎映嘴上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心里乐开了花,既然裴大少做人大方,那他可就得见好就收了。 对,一局定输赢,他就这一次机会,必须一窝端走……不、是一窝牵走。 这么想着,他忽然就咧嘴笑开了,想了想不能太过分,赶紧收敛情绪,然后从袖管里翻出美桑阿爸送他的那支骨笛。 先前他就一直遗憾没机会使用骨笛弄匹骆驼,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其实,他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才提出这么一个分配的方法来的,毕竟,他也不确定这支骨笛是不是能召唤所有的骆驼。 可是,当初美桑阿爸并没有特别的嘱咐,他想既然都是同一个主人的骆驼,想来也都习惯于服从同一种笛音吧! 而且,尝试一下总有机会,即便不起作用,他跟裴少和朱大能也都是一样的起点,保不齐谁最后能赢。 朱大能的表现让他放下心来,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裴大少,他想象不出他会采取什么措施召唤骆驼,心里也忐忑他会抢在前面发挥,来个捷足先登。 可是事情完全朝着他内心期待的方向发展着,人家自称君子,还真有君子风度,就这么将大好的机会让给了他。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黎映想到这里,也不再犹豫,他将骨笛一端含在嘴边,两腮鼓足力气,随即就吹出一声清亮的笛音来。 只这一声,就引得那些骆驼高高扬起了头,纷纷朝着黎映的方向看过来。 见状,黎映立马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这骨笛材质特殊,音域单一,就是为了专门训练这些骆驼而做,所以美桑阿爸才会没有顾虑的将它交给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意识到有效,黎映一鼓作气再次吹响骨笛,他得尽快让骆驼做出选择,不然那位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裴少意识到不对,说不定就要后悔了。 黎映心里期待骆驼迅速反应,那些骆驼果然没让他失望,第三声哨响时,它们就已经排着队大步往他这边走来。 赌局就摆在眼前,而结果也随着他的笛音响起,胜负已见分晓。 黎映眼见着骆驼们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桃花眼笑得只剩一条缝隙,可是那缝隙里也已经塞满了发财两个字。 瞧吧,他运气就是这么好,到手的骆驼它还真飞不了,哈哈哈哈! 看傻眼的朱大能被黎映的操作惊呆了,他揉着合不上的下巴来到他们少爷身边,啧啧称奇道:“我的天,这小子这招好使啊!你说这骆驼有肉不吃,它偏爱听曲啊!瞧瞧,一只都没剩下,少爷,黎映赢了。” 此时的裴崇霖哪还有心思听朱大能夸别人,他眼睁睁看着那些骆驼如中了魔咒一般,全都围拢到黎映身边,这才明白,原来他口中的那支口哨就是他的底气。 想想也是,骆驼原主可是黎映心心念念的美桑姑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召唤骆驼的方法,好嘛,忙活半天,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被黎映牵着鼻子走。 这哪里还是赌局,分明就是一个骗局,关键是他和朱大能竟然都心甘情愿被骗。 可恶的臭小子,小瞧他了! 就在他看清一切暗自懊恼之际,拿到骆驼所有权的黎映,已经利落地骑上了骆驼,他两手挥得飞起,十分得意地朝他俩喊道: “喂!裴少,朱大哥,胜负已定,愿赌服输啊,黎映就此告别,咱们江湖再……不见吧!保重!” 撂下这话,他两脚用力一夹,身下的骆驼便加速朝前跑去,不多时,沙漠里就只剩下一长串凌乱的骆驼脚印和……一对干瞪眼的主仆二人。
第60章 樊城要东迁 樊城西南四百多公里外的一条公路上,两辆汽车正在飞速奔驰,他们时不时就会撞到路边停靠的各种报废车辆,发出叮叮咣咣刺激神经的声响。 车辆在前面慌不择路的冲击着,后面则有一大批丧尸群紧追不舍,两者之间间隔不过几里地,情势格外危急。 这个时期的丧尸已经进化出灵活的行动力,只要发现人类,它们就会不知疲倦地追赶目标,要么被甩,要么饱餐一顿。 而此时,开路的前车遇到的阻碍越来越多,路不好走,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这让后面车里的人急得红了眼眶。 后排坐着的两个女人被吓得涕泪横流,一边回头观望,一边抓着前座疯狂催促:老三,它们就要追上来了,你加速啊!” 司机被催得早就不耐烦了,没什么好气地就怼了回去:“嚷嚷什么嚷嚷!我也想加速啊,可前边的车跑不快我有什么办法!” 前车开的歪歪扭扭,他这里开得小心谨慎,唯恐一不留神就追尾上去。 可后面的年长女人却不甘心,盯着前车张嘴就想瞎指挥:“超车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超车,你打算让咱们替前面的人当替死鬼么!” 一听她这话,司机大哥当即就骂了起来:“听听你说的什么屁话,就这路况,超过去还能跑多快?再说了,咱们这车性能不如前车,干不了开路的活。” 为了不让司机过度分心,副驾驶位上的年轻男人连忙开口缓和道:“三哥说的对,我们先坚持一下,到前面就可以上高速了,到时再加速,一样能甩掉那群杂碎。” 后排的年轻姑娘抽泣着问:“上了高速,我们去哪?” 年轻男人顿了顿,最后摇摇头:“不知道,汽油不多了,能跑到哪算哪吧,运气好的话,没准能坚持到樊城。” “樊城?” 年轻男人抿抿唇,捡着自己知道的说:“对,之前有路过的幸存者提到过樊城,如果说这茫茫西部地区哪里还有人烟的话,应该就只剩樊城了。” 一听这话,年轻姑娘心里顿时就有了寄托,她抹了把眼泪,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认真问道:“樊城很大吗?樊城有厉害的军队驻守吗?我们去了樊城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逃亡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年轻男人眉头深锁,他对樊城一无所知,更不肯定他们看到的樊城会是一座末日堡垒,还是一座毫无生机的死亡之城。 他的话说完,车里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司机大哥才叹气道: “说那么多有用吗?我们还是祈祷眼前尽快脱险吧,不然,带着这么一大堆尾巴跑,到头来也只是个死。” “我说你……” “啊啊啊!” 不等年轻男人再说什么,身后的两个女人已经尖叫出口,车里顿时陷入一片慌乱。 “啊!小心前面!” “啊!” “刹车!” 前车突然发生猛烈碰撞,整辆车如陀螺一般冒着火花在公路上打着转转,刺耳的刹车声顿时响彻天际。 后车的司机大哥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他的临危应变能力不错,当即就一个急刹车,接着加速后退躲过了前车不受控的撞击。 然而前车并没有因此安然无恙的停下来,而是直接侧翻进路边的沟渠里,然后就被死死卡在里面。 后车司机见状,连忙往前面开近了一些,他一扭头就可以看到里面有人在疯狂拍打着车窗跟他们求救。 “救人!”司机见了于心不忍,就要开门下车。 可是他的动作很快就被后面的年长女人给拦住了:“不行!不能救!” 司机咬咬牙,不甘心地质问:“为什么?他们是我们的伙伴,不能见死不救。” 见他这样,年长女人忍不住就破口大骂:“你傻啊还是瞎啊!你看看他们,都受伤了,血腥味会让后面的丧尸发疯的,救了他们我们也别想活了!” “这……” 司机犹豫了,是啊,丧尸嗜血成性,别说是带着伤了,就是他们这毫发无损的人遇到它们都很难摆脱。 他们要是想安然无恙地甩掉它们,就不能带着伤员赶路。 这时,副驾驶位上的年轻男人也艰难地开了口:“她说的对,我们不能冒险。” 时间不等人,年长女人容不得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猛拍着前座催促他开车:“哎呀!别磨蹭了,路已经够难走了,再不走就晚啦!” 事已至此,自保为上,司机大哥只能心怀愧疚地朝着前车里抓狂的人低声道了歉:“哎!对不住了,兄弟们!” 汽车发动机轰鸣作响,下一秒就剑一样加速冲了出去,眨眼就将深陷沟渠的前车远远甩在身后。 年轻姑娘哭的满脸是泪,她忍了忍还是扭头朝后窗外看去,就见那些丧尸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忽然就加了速,在他们跑得越来越远的时候,它们蜂拥而至,眨眼就淹没了再也看不到影子的前车。 里面的人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似有惨叫声隐约传来,微乎其微,却震撼人心。 年长女人一把将她转了过来,心有余悸道:“别看了,不跑的话,现在在那里惨叫的就是我们!” 接下来,车里就是长久的沉默,面对死亡,他们早就麻木,可是麻木之后就会唤起更加沉痛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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