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家。”梁任担心的是那一地的呕吐物,因为他一个大少爷从来没有亲手处理过这些东西。 不过,这次还真需要他亲手处理了。地上那一摊东西到底是怎么处理干净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因为他几乎是闭着眼处理的。 “你家?……你是谁啊?”梁任本以为邹云飞清醒了,但这只是他以为。 “是我啊,梁任。”梁任回答道。 邹云飞撇撇嘴。“梁任……我不认识啊。”梁任瞪了邹云飞一眼,好家伙直接失忆,要是清醒的他非饶不了这家伙。 “我,我的衣服呢?”邹云飞感到身上凉飕飕的,这才发现自己的光着身子的,连忙想遮挡一下。 但是手一滑身子后仰,眼看着头就要磕到浴缸上了,梁任眼疾手快扶住了邹云飞的头,邹云飞被吓到,心跳加速。 “别乱动,遮什么?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梁任被邹云飞的动作逗笑了。 邹云飞的脸确实变得更红了,在梁任眼里确实非常可爱。“你,你,我……我自己洗吧。”邹云飞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低声说道。 “你有力气自己洗吗?”梁任笑着反问道。 这……自然是没有的,此时的邹云飞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莫名其妙的恶心,头疼,反正就是非常难受。 梁任小的时候还不会喝酒,每次喝完就要吐。邹云飞的感受他自然了解,不然他早就出去了。他笑了笑,然后拿起地上的花洒。 “没力气就别逞强。”他边朝邹云飞的身上冲水边说。“不过,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邹云飞嘴里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些什么,梁任撇撇嘴,一想到这人没清醒过来也没再多问。 “你到底喜欢陆景哪一点?”半晌,梁任开口问道。 没人回话,只有水溅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浴缸里的水一点点变冷,邹云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邹云飞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灰褐色的被子。起身,一阵凉意传来。 脸红了红,他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头还是疼的要命。 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吧?邹云飞揉了揉脑袋,心想。毕竟,喝断片了,醉以后的事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转头发现枕边有被洗干净叠好了的衣服,邹云飞伸手刚拿起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一个身材高挑、身着正装、双手环胸、嘴角带笑的男人走了进来,邹云飞定睛一看才看清来人是梁任。 “醒了?”梁任看到坐起身欲拿衣服的邹云飞,笑容莫名一僵。 “梁,梁总?你怎么会在这?”邹云飞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梁任走过去,拿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帮邹云飞倒好了水。“这是我家,我回家没什么问题吧?你昨天喝醉了,所以才把你带回来的。” 说完,他把水递给邹云飞。“喝吧。” “我的衣服是你脱的?”邹云飞看向梁任,脸颊微微泛红。 “是啊,昨天你醉成那个样子,还会自己动手不成?”邹云飞迟迟没有接梁任递过来的杯子,梁任端着杯子的手有些酸,就放到了桌上。 “那昨晚……”邹云飞真的恨自己怎么就喝断片了。 梁任一愣随后笑道:“你放心吧,我梁任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邹云飞垂眸没说什么,拿过枕边的衣服穿了起来。“今天给你放个假,反正公司也没什么事。” “谢谢梁总。”邹云飞边穿边说。 梁任突然隐去了笑意,眼神复杂,没有回话。随后,他站起身。“一会儿记得下来吃饭。”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人和人之间总会生疏,他梁任到底在在意什么。但是,他还是想回到当初。 但凡他当初不是那么冲动暴露,也许邹云飞还一声一声喊着他梁哥。 要不是梁老爷子早上就去了公司,兴许梁任都不敢叫邹云飞在家里吃饭。没办法,梁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爸。 没等多久,邹云飞缓缓下楼,看了一眼在慢条斯理整理根本没有褶皱的桌布的梁任。“梁总,我还是回去好了。” “诶,别,我特意让刘姨多做了好几道菜,吃完再回去。”梁任说道。 最后还是拗不过梁任,只好拉开椅子坐下。“槐花饼?”邹云飞惊讶的看向桌上摆着的的一盘糕点。 记得当年梁任为邹云飞解围后,梁任就经常去酒吧找邹云飞,和他聊东聊西,哪怕只是喝一杯酒也会来酒吧。 有一天,梁老爷子说自己想吃槐花饼,就让梁任去买。他正好路过酒吧,就打算去看看邹云飞。 见到邹云飞,他才发现这人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了?”梁任坐到吧台边,看向忙着收拾这张桌子的邹云飞问道。“脸色这么难看。” “梁哥,我没事。”邹云飞回答,收拾完就去清洗抹布。可谁知,他刚转身就扶着空位置站着不动了,他手抵着胃,脸色发白。 “你有胃病?”梁任忙站起身。 邹云飞摆摆手。“不是,没吃东西,饿的。” 梁任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桌上买给老爸的槐花饼,随后招呼邹云飞过来。“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吧。” “我……”邹云飞看向梁任摆在桌上的一盒包装精致的东西,然后看了看梁任。“可以吗?” “当然。”梁任笑着点点头。“快过来吃吧。” “可是……经理在。”邹云飞压低了声音。 “有我在,你们经理拿你没办法。”梁任说道。 就这样,邹云飞第一次吃到了槐花饼,这是他从小到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后来,梁任发现邹云飞似乎也喜欢吃槐花饼,就故意买来又告诉他是顺手买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梁任居然还记得。 “梁总,你……”邹云飞确实有些感动。 “很久没吃过了吧?”梁任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吃完又接着说:“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没想到店还搬走了。” “怎么?”梁任发现邹云飞没有动作。 邹云飞睫毛轻颤,然后抬眼看向梁任。“梁总,你没必要这样。” “你也别误会,只是叙旧而已。”梁任边夹菜边说。 叙旧?要真是叙旧就有鬼了。 时过正午,邹云飞拉开了梁家的大门。“就不麻烦梁总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嗯,路上小心。”梁任点头。 坐公交硬生生坐了半个小时才到自己的出租屋附近,又走了一阵才回到家里。 钥匙刚放进钥匙孔,门嘎吱一声就自己打开了。邹云飞眼皮一跳,心想:糟了,家里进贼了。 他瞥了一眼靠在墙上的扫帚然后拿起,然后悄悄进屋,刚踏进房门半步后颈突然被人扼住。 邹云飞一挥扫帚打在了那人的腰上,随后他迅速翻转,但还是慢了一步。那人五指如钩,直接抓住邹云飞手中的扫帚,一把夺过,扔在地上。 而他被人按倒在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没想到真的找好下家了啊。” 身后人竟是陆景! “什么?”邹云飞不明所以。 “装。”陆景一用力,邹云飞只觉得脸颊和地面摩擦传来一阵疼痛。“我让你装。” 也不知道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拿过放在墙角的花盆,抬高,作势要砸在邹云飞的脑袋上。 一声巨响传来,花盆碎了一地。邹云飞紧闭双眼,身后那人的一条腿居然硬生生的压在了邹云飞的手臂上。 瓷片扎进了邹云飞的手臂,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但是陆景就像没见到似的。 邹云飞疼的手抖,终于,他又没被控制住的手扯住了陆景按着他的头的手,用力一扭,但并未下死手。 邹云飞只觉得身上顿时一轻,他翻身一拳就打在了陆景的腰腹,陆景猝不及防猛地向后倒去。 接着就捂着腹部剧烈咳嗽,邹云飞举起拳头又想给陆景来一拳。 不过,他犹豫了。 “你打啊,打了看谁救你弟弟。”陆景盯着跨坐在自己身上举着拳头的邹云飞。 在邹云飞愣神的片刻,陆景又把邹云飞推到然后按在了地上,这一按直接妥妥把邹云飞按在了一堆碎瓷片上。 “你不该犹豫,这是给我机会?”陆景啧了一声,随后俯身狠狠咬在了邹云飞的后颈,直接就渗出了鲜血。 邹云飞疼得呼吸一滞,眼泪莫名从眼角滑落。真是……无力的反击啊。 紧接着,陆景在邹云飞身上上下其手,不知过了多久,陆景露出一副舒坦的表情,而邹云飞却迟迟没有动作。 陆景整理好衣服斜眼看着趴在地上的邹云飞,然后冷哼一声,他走出屋子点燃一支烟。 一支烟燃尽,陆景回到屋内,看到了碎裂的花盆和满地的血迹,却没看到趴在地上的人。 好啊,不长记性。 陆景一皱眉往里屋走去,推开门他看到坐在地上抖着手正给自己笨拙包扎的邹云飞。 邹云飞喘着气抬眼,却发现陆景站在自己面前,然后又迅速垂眸。
第五十四章 邹云天可是他的底线啊 坐在地上的邹云飞狼狈不堪,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衣已经染上了血迹,手臂上那一条如蜈蚣似的伤口还在缓缓地向外渗着鲜红的血液。 仔细看去,还能明显的发现邹云飞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不过,从陆景把他按到地上到现在,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除了粗重的呼吸。 皮带松垮地耷拉在一旁,裤子都没整理好。因为受伤的是右手臂,邹云飞左手又不算灵活,一圈一圈的绷带缠得吃力。 “你……”陆景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一句关心人的话,只是啧了一声。 随后,盯着独自靠着墙坐在地上的那人说道:“我送你去长德是让你去当卧底的,不是让你去勾搭男人的。” “我……”邹云飞猛地抬头,正欲解释就对上了陆景那双冰冷到让人发汗的双眸。 陆景朝邹云飞缓缓走了过去,蹲在邹云飞的面前。“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勾搭……男人。”邹云飞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陆景冷笑一声,就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那你解释一下,梁任抱着你回家算什么?” “那天……我喝醉了。”邹云飞手中包扎伤口的动作没有停下。 陆景突然伸出手,冰冷的的手指触碰到邹云飞拿着绷带的手,邹云飞动作一顿。 在他还不清楚陆景想干什么的时候,陆景的手抓住了邹云飞的手臂。可他抓的地方正是那条被瓷砖划破的、此时已经缠上了绷带的伤口之上。 没错,陆景是故意的。 下一秒,他陡然用力,手臂的主人闷哼一声。紧接着,邹云飞的额前便冒出了冷汗,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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