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妈妈离开家时的那一身上始终让他无法释怀。 他到现在也不想见到他那酒鬼父亲,不去找工作靠老婆养着,没钱喝酒就找老婆要,不给就打。 甚至连小陈贺年上小学的学费都要拿,母亲死死护着才让他念的小学,但是换来的却是满身的伤。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的陈贺年猛然想起来自己要去买菜这件事,洗了碗拿起伞才出了门,拉上门他还特意用钥匙将大门反锁住。 他买了很多菜,各种颜色的辣椒、各种颜色的白菜……买鸡的时候突然遇到了自己曾经的病人。“陈医生?你也来买菜啊?” 年轻姑娘热情地打招呼,陈贺年也是礼貌回复。“你一个人?怎么买这么多?” 小姑娘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陈贺年,看看这位优秀的医生到底有没有女朋友,然后自己好下手。 陈贺年微微一笑,回道:“家里那位病了,要多补补。”其实他已经揣摩出了这姑娘的心思,才这样回答的。 “啊,哦这样啊,那陈医生还真是个好男人呐。”姑娘脸色一变,生硬地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我还得回家做饭呢。”陈贺年说着朝她挥挥手。 钥匙推入孔中,金属被拧动发出脆响,咔的一声,门被打开。下一秒,空气流通,冷风一个劲往门里钻。 陈贺年迅速关上门,暗骂了一声:“靠,怎么这么冷!”说完,他搓了搓自己那双被冻红了的手。 别看陈贺年是医生,但是做起饭来可是熟练得很。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从厨房飘出。 自己都还没吃一口就先把邹云飞的那一份准备好了,抬起手看了看腕表,自己这顿饭好像做早了一点…… 于是,他上楼打算看看邹云飞情况怎么样。 高挺的鼻梁、凌厉的剑眉、性感的喉结和那张下颚线十分明显的脸……无不吸引着陈贺年。 他打量着还在睡梦中的邹云飞,然后缓缓弯腰,嘴唇慢慢靠近邹云飞的脸…… 可在即将触碰的时候,他停住了动作。停顿了半分钟,他直起身轻轻一笑,看着睡梦中的人喃喃说道:“哥哥,你迟早是我的。”
第三十九章 身后有人 熟睡中的人似乎被梦中的事物吓到,头突然向左猛地一偏,眉头紧锁,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邹云飞的这一系列动作吓得陈贺年向后退了一步,但是他发现床上的人儿并没有醒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抬起手摸了摸邹云飞因为发烧而发烫的脸,然后把额头上已经被捂热的毛巾拿走。 “不能死,不能死,你们不能死!……放开他……”陈贺年这才转过身就听到了邹云飞在说梦话,而且脑袋还左右不停的扭动着。 邹云飞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是清清楚楚的一字不落地钻进了陈贺年的耳朵里。“哥,你说什么?”陈贺年蹲在床边,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邹云飞问道。 可是,烧糊涂了的人怎么能清醒地进行回复呢?邹云飞依旧在不断地挣扎着,而且动作越来越大。“别!不要!……他们会死的啊!”邹云飞嘴里胡乱念叨着,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哥!你冷静一点!”陈贺年用力死死拉住邹云飞的手。 单凭邹云飞说的那短短的几句话,陈贺年就已经从中感受到了致命的压抑感,到底是多么痛苦的梦境才会让邹云飞如此失控?陈贺年不禁皱起眉头。 “邹云飞,你怎么样了?”床上的人突然又没了动静,陈贺年急忙喊道。 缓缓睁开眼的邹云飞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眼角一滴泪悄然流下。邹云飞似乎还没有从梦里缓过来,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半晌,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了发红的眼,这双眼不知道是烧红的还是哭红的。“都是梦,都是假的……”他抬起手捂住双眼喃喃自语。 陈贺年一把将邹云飞从床上捞起,然后将他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邹云飞还在轻颤的肩膀。“不怕,有我在。”陈贺年边拍边轻声说着。 男人的头靠在陈贺年的肩膀上,发红的眼尾和那张因为发烧而微微泛红的脸,突然让陈贺年看得有些出神。 他抬起另一只手放到了邹云飞的额头上,温度还是依旧烫手。 “哥,饭菜做好了,一会儿你吃一点然后我再给你吃点药。”陈贺年低下头,下巴碰到了邹云飞的发丝,有些痒痒的。“好吗?” “嗯。”邹云飞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头晕不晕?”他拿起枕头立起来让邹云飞靠着。 “不晕。”邹云飞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难受,头不晕不痛,但就是非常难受。 陈贺年做好的饭菜邹云飞只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不是说他做的不好吃,而是因为发烧影响了胃口。 接着把药吃下去很快又睡了过去,而陈贺年整个晚上都趴在床边,根本没有回自己的卧室睡觉。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下面有什么东西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邹云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哥,你醒了?我怎么睡着了呢?”可能是因为刚醒,他有些口齿不清。 “你……”邹云飞也是刚醒,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一个男人趴在自己身边。“从昨晚就一直在这?” “对啊。”陈贺年揉了揉眼睛,接着又伸了个懒腰。 邹云飞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不回房间睡觉?” “我,我这不是怕你大晚上想起来干什么不方便吗?要是上厕所晕倒在厕所了怎么办?”陈贺年眼神飘忽,嘴角一抽笑着说道,可能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借口磕碜。 邹云飞表面上是笑了笑,但是心里却这样想:难不成我上厕所你还要扶着我去上不成? 陈贺年站起身,顿时感觉腿一阵酥麻,他连忙伸手扶住墙,可能是蹲久了。“你没事吧?”邹云飞问道。 “没事,我只是腿麻了。”他朝邹云飞笑了笑,然后慢慢扶着墙走。“我去做早饭。” “我帮你吧。”邹云飞说着就要起身,谁知却被陈贺年严厉制止。 “你别动,你还生着病,我去就好。”这时候,陈贺年觉得自己的腿好多了。 邹云飞说道:“我已经好了。” “好了?”走到房间门口的陈贺年转过身,然后又走路回来,他把手放到邹云飞的额头上。“嗯……确实退烧了。” “但是也得好好休息。”邹云飞以为这家伙会同意他去帮忙,没想到陈贺年居然这样说。 拗不过这家伙,邹云飞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陈贺年前脚出房间,邹云飞后脚就起床穿好衣服。 胳膊依旧有些酸痛,身上的衣服散发着洗衣液的香气,想来是陈贺年帮他洗过。 雨已经停了,空气和地面一样,都是湿漉漉的,灰蒙蒙的天空中飞过几只鸟,风呼呼地胡乱吹着。 “嗯?哥,你怎么起来了?”陈贺年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邹云飞。 “透透气。”邹云飞的头发被风吹动,陈贺年走过去一把将窗户关上,但是并没有关全。 “小心着凉。” 吃早餐的时候,邹云飞突然开口问道:“你不去医院吗?”他差点忘了这小子是有工作的。 “我?”陈贺年喝了一口牛奶。“请了两天假。” “我今天就要走了。”邹云飞把叉子叉到面包上,低着头说着。“……这几天麻烦你了。” 陈贺年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轻轻一笑。“哥你说什么呢,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完就自顾自地吃东西,再没说什么。 “那……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去吧。”半晌,陈贺年开口说道。 但是,邹云飞拒绝了陈贺年的好意,他不想再继续麻烦陈贺年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也行,那你一个人路上小心。”陈贺年倒也没过多纠缠,顿了顿点头答应。 刚推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邹云飞不禁全身颤抖了一下,地面的水早已蒙上了一层薄冰。“衣服,我下次拿给你。”他突然想起了那件黑色羽绒服。 “什么时候拿给我都行,忘记了也没事。”那件衣服本来就是陈贺年打算送给邹云飞的。“等等,这把伞你拿着,下次一起还给我。”说着,递了一把伞过去。 陈贺年把邹云飞送到小区门口,就被邹云飞赶了回去。“到了记得打电话给我。”陈贺年喊了一嗓子。 邹云飞没有回头,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 走在路上,邹云飞只觉得脸被风吹得像刀割一样疼,耳朵也冻得失去了知觉。 离开了陈贺年住的小区,看着路牌左拐右拐,最后邹云飞莫名其妙的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胡同很窄,左边是高高的围墙,右边是一排老砖房。整个胡同安静的就像没有人一般,也可能是这些房子大多是危房吧,人都搬走了。 邹云飞这样想着。 可是,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他!
第四十章 带着小天离开这里 他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鞋子和地面触碰发出踢踢踏踏的响声,声音在小胡同里徘徊。 邹云飞的眼珠往右瞄了一眼,发现在他的右手边有个荒芜长满杂草的小院,院墙上爬满了青苔,而院门上的门神像已经脱落大半。门半开着,铁锁掉在了地上,而锁链却还顽强地挂在门上。 他快速钻进了小院,不一会儿就有五个人走进了小院。五人高矮不一,有胖有瘦,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铁棍。躲在废弃阁楼上的邹云飞正看着这些人,来者不善…… “人呢?”因为他们是跟着邹云飞进来的,但是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一名光头大汉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 “他明明跑进来了啊。”跟着后面的人开口说道。“难不成……这小子会飞?” 此话一出,光头大汉直接一脚踹在了那人身上,然后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去你巴子,你缺心眼吧?以为这小子是神啊?说话动动脑子中不?” 那人笑着连连应道:“欸是是是,大哥,我下次注意。” 光头大汉没有再理会那人,只是一挥手。“四面封闭,我看这小子没跑,是躲起来了,给我搜。”话下,其余四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始搜查起来。 躲在阁楼上的邹云飞不敢轻举妄动,虽然这些人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他就这样静静地观察着下面几人的一举一动。 “大哥,这还有座阁楼。”突然,一人开口喊道。 光头大汉循声抬头看去,这一抬头视线直接和邹云飞对上,突如其来的对视确实吓到了安静观察的邹云飞。 大汉一股子土匪气,手一挥说道:“跟我上去。” 周围安静的要命,除了鸟叫声之外,现在又多出了木制楼梯被踩踏发出的咚咚声。邹云飞侧耳细听着这些凌乱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躲藏的房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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