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夜瞧着他这副搞怪的模样,眉眼稍稍舒展开来,心情看上去似乎也好了不少,不咸不淡地勾唇低“嗯”了声,以示某人着实可怜,虽然完全看不出来。 苏时栖见状捂着脸,继续装可怜说,“这让生活原本就不富裕的我雪上加霜,我可不是爷你,你老人家那是不堪重富,我是不堪重负。” “你缺钱?”傅淮夜闻言眉峰拧了下。 “缺。”他想也不想,脱口道。 他确实穷,日渐暴增的房租,还有小熙幼儿园堪比赛龙舟的学费,一年赛过一年,加之一些乱七八糟却没头绪的支出,每一个都令他忧愁且秃头。 傅淮夜迅速凝了他眼,沉默了会,撇开头,面庞泛着淡淡冷意,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话,傅淮夜阖眼养神。 苏时栖乖乖坐在旁边,脖子扭向车窗外,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像某种香水的味道,很熟悉,清新又醒脑。 车稳稳停在公司门口,苏时栖率先下车,绕到一边贴心为男人打开车门,毕恭毕敬的退到旁边。 男人一条惹眼的大长腿最先映入他的眼帘,傅淮夜下车站挺直身,扭头短暂觑了他眼。 苏时栖站直身,眸光清亮,泛着点点笑意,先他道,“我还是和爷分开走吧,省得外面流言蜚语给你徒麻烦。” 傅淮夜目光深深从他身上掠过,嗓音低沉,淡淡应了句好。 苏时栖仰头对他笑着,眉梢洋溢着令人愉悦的笑意,明眸在阳光下越发晶亮莹润,瞳若点漆。 傅淮夜低头静静注视着他的脸,直至Omega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时栖刚到公司大门,就与同样要进去的江路撞上。 “苏时栖,你怎么还在这儿?”消失了那么久的人,又突然回来了,江路眸里盛满了讥讽,冷眼落他身上。 苏时栖早就注意到他了,原本想着自己走快点跟他错过,省得再碰上,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见实在躲不过,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故作吃惊地看着他,“原来是江部长啊,真是巧了,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江路神色稍愣,声音提高几分,像是造势那般,傲娇地抬起下巴,眼神轻蔑看着他,“谁要你想啊,你能不能要点脸。” 苏时栖知道他爱怼人,嘴比钢铁还硬,明明怼不过,还非要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真是死鸭子嘴硬,不上砧板誓不回头。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苏时栖抬头眼神突然一紧,抛下句话,连连转身就想要溜走,“要是没事,我就先进去了。” 江路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见这一个劣质Omega居然还敢给自己甩脸看。 他顿时怒气上涌,气得涨红了脸,破骂道,“不是你什么态度啊。一个劣质品而已,只要我不想看见你,就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消失在北城。” “江家本事倒不小!” Omega闻言怒气咻咻地转过身,想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居然还敢瞧不起他们江家。 当他彻底看清身后的男人时,脸色霎地惨白,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来人。 “傅……傅爷……” 男人视线越过他,直直落在某处,神情依旧淡然,眸底迅速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看向身旁一脸愤怒的Omega时,眼神蓦地冷了几分。 苏时栖见状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傅爷,江部长,您二位若没事的话,我就先去上班啦。” 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二位不用贴心挽留自己,毕竟这两个人,他都惹不起,也懒得周旋。 转身深吸口气,薄肩微抬,他加快脚步逃跑似的狂奔向工作室。 等确定自己已经彻底离开了那两人的视线,他才堪堪停下脚,拍了拍自己压得喘不过气的胸口,却不料被突然窜出来的男人吓了一跳。 “时栖!”傅云愣了几秒,有些吃惊,似乎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他,“我就说我们之间是有缘的,你看这走错路都遇到的机缘,要不你别跟我哥了,跟我吧。” 苏时栖稍稍往后退了两步,担心让人看见,特意离他远些,才开口解释,“阿云许是误会了,我和傅爷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傅云怔愣片刻,突然放声笑道,“那样就更好了,那是不是说明我现在撬墙角还来得及。” 苏时栖语塞,这货在某方面的意志的确坚不可摧。 傅云迈开双腿两步上前,俯身凑近他,苏时栖上身连连后倒,踩着小碎步,想要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他扭头望向身后的墙。 傅云痞痞勾唇,上前伸手就去抓他,苏时栖吓得将手连忙背在身后,夹紧胳膊,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阿云,其实我不太建议你这么做。” 傅云一副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模样,暧昧地挑了挑眉,痞痞坏笑,“没关系,为了心中所爱即使冒险也是值得的。” 他说着还顿了下,抬头满眼诚恳,认真地看着他。 “其实就算你是我大嫂,我也不在乎。所爱隔山,我就把海填了,所爱隔海,我就把自己噶了,无论如何,就算是死也不能阻挡我有一颗爱你的心。” 苏时栖的内心OS:“妈#了%~个~逼ξω的?” “阿云,你转身。”他惨不忍睹的闭了闭眼。 “啊,啥?”傅云不明所以,但还是一头水雾听话的转过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脸色臭得像水沟里发酵了数十年的淤泥。 “哥,你怎么会在这?”傅云心惊,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嬉皮笑脸的问道。 傅淮夜冷着脸,话里隐隐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不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啊不是……”他眼神愣了一下,开口正要试图狡辩,就听一道来得及时的救命铃响回荡在长廊里。 “先拖着,我马上来。”傅云挂断电话面色微微暗沉,匆匆丢下句改日再见,便离开了。 苏时栖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猜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怕不见得比某人好到哪去?虽然他是冤枉的,但傅淮夜这厮,油盐不进,难搞。 —— “杜惊寒呢?”他刚下车,看见侯在一旁的男人,语气轻飘飘的,仿佛那人是死是活,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心情。 “人已经抓住了,老大在包间。” 他双手插兜轻轻点了点头,悠闲的跟在后面,一直脚刚迈进去还没落地,看着地上狼藉一片,横七竖八瘫倒在地的人,和根本无法下脚的包间。 杜惊寒坐沙发上,烟雾缭绕着两人的视线。 他悠悠看了某人一眼,双手抄兜走上前,一屁股慵懒的坐下去,一套动作下来。 两个字,优雅。 “你有本事弄死我啊,来啊,弄死我。”地上的人挣扎了两下,还有力气,挺能叫嚣。 杜惊寒手臂那截的白色衬衫染了血,刺目而鲜艳。 傅云低头望向地上狼狈不堪的人,抬起脚尖微微勾起那人上下巴,似笑非笑道,“还以为是谁家的狗,总是乱咬人,薄清川那小畜生,现在是连自家的狗都管不住了吗?”
第58章 老爹骨灰喂狗 “听说薄家现在狗咬狗,闹得可厉害,偏偏那薄老爷子不知着了什么魔,一心偏袒那个把老爹骨灰喂狗的狗崽子。” 傅云神色闲散慵懒,细碎的长发散落额前,眼睫根根分明,那双多情的明眸深邃似潭,掩映在包间半明半暗的灯光里。 杜惊寒眉尾微挑,薄唇颜色偏淡,扯出一个乏善可陈的弧度,“其余几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薄家现如今手底的人乱成一团,各自想要从中捞得一点好处,薄清川这次怕是有得忙了。” 傅云随手拿起一把锋利短刃,在空气里带着狠劲比划了两下。 “说吧,这次又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嘴角一斜,喉间发出一声冷嘲,“哼,直接杀了我啊!你们傅家不是目中无人?你有本事就动手啊。” 傅云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转而低低笑了一声,倒是有趣。 他轻抚上指尖那冰冷的短刃,俯身靠近地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玩味道,“有一种死,叫你想死,有一种贱,叫活久贱,而像你这种又贱又想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锋利的刀刃缓缓滑过男人凸起的喉结,那人眼中肉眼可见的露出一丝恐惧,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傅云见状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些许乏味,“还有一点,你说错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目中无人的可不是傅家,而是我,傅云。” 鲜血从划破的伤口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了下去,彻底没了生气。 傅云指尖不慎沾上一抹鲜红,杜惊寒随手递去一张白色手巾。 他不徐不慢接过去,拭去指尖沾染上的血污,面上嫌弃的丢地上,不偏不倚正好铺在男人脸上。 “处理干净点,哪里来的,就给我送哪里去。”杜惊寒语调轻快道。 “是。”邓林应声退下。 两人并肩从会所里出来,一前一后紧跟着上了车。 杜惊寒满脸笑意,语气中透着几分暧昧,凑近对方耳边,轻声笑道,“阿云能来,我真的好高兴。” 傅云轻飘飘地觑了他眼,轻描淡写道,“别想太多,我只是怕你死太难看,特地赶来为你收尸而已,毕竟那颠子发起疯来,连亲爹都不认。” 杜惊寒看破而不点破,嘴角微微上扬,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笑,下颌亲昵地蹭了蹭他肩膀。 傅云斜眼瞪他,“姓杜的,身上那么脏,敢碰我一个试试。” 杜惊寒抿唇勾笑,抬手解开衬衫扣子,动作流畅而自然地随手丢在地上,将车座椅靠背调整至平躺状态,一只手将旁边的轻轻推倒下去,随即俯身压了上去,颇有技巧的啃吻着他白皙脖颈。 傅云嫌弃的颦了下眉,歪过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难闻死了。 “杜惊寒,你要是想死在这大可直说。” “宝贝儿,在这儿说不准你会有别样的感觉。”杜惊寒嗓音悠然如漾起波纹的湖面,蕴含着无尽的魅力与力量,令人根本无法抗拒。 傅云似乎要将牙咬碎了,握紧的拳紧了又松,“我只感觉你想死。” 杜惊寒笑笑,一双大手紧紧扣上他腰,滚烫的触感仿佛穿过指尖,透过薄薄的衣料钻进傅云心脏。 男人声线低沉,充满磁性和性感,“宝贝儿,我们试试吧,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傅云身体倏地紧绷,呼吸停滞半拍,“姓杜的你……你……” 车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两人在这一刹屏住呼吸,面面相觑,先前一直被二人忽略的司机,此刻如履薄冰地推门出去。 傅云表情略显僵硬,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95 首页 上一页 43 44 45 46 47 4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