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此起彼伏。 时准和宁杭举着手,肆意的大叫着。 很多人喜欢玩过山车并不只是因为刺激,还有在玩的时候可以大声尖叫。 这个尖叫不是个人故意的,而是顺势发出来的。 每次坐完过山车,时准都要喊出来,结束后,身心舒畅。 “啊——” 两只手碰到一起,时准握住了宁杭的手。 宁杭也全身心的投入,陪着时准一起把游乐园玩了个遍。 玩累了,时准坐在长椅上休息,手里拿着根烤肠。 宁杭听说这里有卖鹅腿的,味道很好,在网上也挺火,就去买了,还没回来。 衣服穿得多,加上玩得太厉害,时准有些出汗。 一张湿纸巾被递到面前。 时准接过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转过头,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计鹤洋消沉不少,精神也不如以前好。 看到他,时准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 计鹤洋也注意到了,他在时准身边坐下,尽力扯出一抹笑容。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来这个游乐园玩。” 时准沉默着。 他不是圣人,从前的事还历历在目,即使他走出来了,也不代表曾经的伤害不存在。 计鹤洋妈妈做的事,时准永远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计鹤洋埋藏过往,将错都推在他身上。 计鹤洋垂下眼帘,颓唐的神色让他整个人都暗淡了。 “邱炳前几天回到国外了,你们关系那么好,他肯定告诉你了。” “他劝我跟你道歉,毕竟我确实有错。” “......” 时准吃着烤肠,心里想着宁杭怎么还不回来。
第一百零九章 正攻的气场 计鹤洋:“时准,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时准吃完烤肠,将竹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宁杭还没回来,时准起身要去找他。 刚走一步,计鹤洋拉住时准的胳膊。 “时准,我跟你道歉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原谅你是吧?” 时准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不知道计鹤洋是怎么有脸请求原谅的。 “计鹤洋,我妈死在你妈策划的车祸里,我爸也郁郁而终,算起来两条人命,虽然你不是罪魁祸首,但你事后包庇,更是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计鹤洋,你是帮凶。” 时准眼神阴沉,看计鹤洋的目光冷得像是冰块,光是对视,就让计鹤洋浑身发冷,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 “时准,别这样跟我说话,求你了。” 计鹤洋低着头,神情被垂着的头发遮掩,语气卑微,带着难掩的哀求。 他向来眼高于顶,习惯了用强势掩盖一切,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人。 时准甩开他的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计鹤洋大步拦在时准面前。 “时准,事情都过去了,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 “不,我不会。” 时准说得笃定。 他紧紧盯着计鹤洋:“当初我觉得我有罪,所以我和你结婚,将计家救了回来,我承担了原本不属于我的罪责,你呢?” 计鹤洋眼神躲闪,分明是在心虚。 “计鹤洋,其实你根本不知道错,不过是走投无路想让我心软,再救你一次。” 真正知错的人,怎么会说得出“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这种话。 时准自问之前的做法和计鹤洋可不一样。 计鹤洋脸上褪去血色,嘴唇蠕动两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时准叹了口气。 “可惜啊,我不是普度众生的佛祖,你曾经也说过,我这个人心眼小,还睚眦必报,又怎么会原谅你呢。” 时准想走,再次被宁杭拦住。 “宁杭不是好人,他一声又一声的‘哥哥’叫着,都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讨你欢心,他就是个绿茶。” “时准,你从小就聪明,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时准嗤笑一声。 这个笑容带着轻蔑,还有些其他东西,计鹤洋一时有些看不明白。 “你以为你看出来的东西,其他人就看不出来吗?” 计鹤洋突然卸了力气,他没想到时准是知道的。 是啊,宁杭的手段不算高明,时准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 时准道:“我乐意。” 那三年,他一直在遭受煎熬,计鹤洋却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黑暗寒冷的情况下,有人冲他伸出了一只温暖的手,有人愿意爱他,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 “哥哥!” 宁杭站在不远处,一手拿着鹅腿,一手抓着根系着氢气球的细绳。 “哥哥饿了吧,鹅腿很香,快尝尝。” 宁杭上前,挤开计鹤洋,将鹅腿送到时准面前。 时准接过后,宁杭又从口袋里拿了瓶水。 “哥哥再休息一会儿,计总这么有精神想找人说话,我也是。” 时准又坐回了长椅,手中的鹅腿不住的散发香味。 宁杭走到计鹤洋面前:“计总不是想聊天吗?我和你聊,走吧,别影响哥哥吃鹅腿,你在的话,哥哥会没食欲的。” 计鹤洋看向时准,却发现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一门心思都在鹅腿上。 呵。 在时准眼中,他竟然连只鹅腿都比不上。 跟着宁杭来到不远处,计鹤洋脸色阴沉,几乎能滴出墨来。 “真是厉害啊,竟然把时准的两个哥哥哄得接受你。” 宁杭一脸的无所谓,和计鹤洋的沉重不同,他语气轻快:“我真正的本事是让喜欢的人眼里心里只有我,容不下别人。” 他这么得意,计鹤洋自然是看不惯的。 “你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吧。” 宁杭坦诚的说:“对啊,早就等着了。” “计鹤洋,其实如果靠我自己,很难走进时准的心里,真论起来,你才是功不可没。” 计鹤洋捏紧拳头,气愤得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要不是你做出那么多让时准难受的事,我又怎么那么容易乘虚而入,也是在你的对比下,我对时准的好才显得更加珍贵。” 宁杭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小红本,左手翻转,连同手上的戒指一起展示给计鹤洋看。 不论是戒指,还是结婚证,都刺痛了计鹤洋的眼睛。 宁杭眼神得意:“今天刚领的,还热乎着。” 计鹤洋对时准有愧,愿意在他面前软下态度,但宁杭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在情敌面前,他竭力维持着风度。 “有什么好显摆的,我又不是没和时准领过,曾经是我,现在是你,怎么知道味道不会有别人?” 宁杭笑着收好结婚证,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戒指是定制的,刻上了“SZ&NH”,和刻在内圈的不同,几个字母和图案是用花体刻在外面的。 为了美观,花体融入戒指外圈的图案,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我既然有本事让时准和我出现在同一个红本上,就有本事将他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就算有其他人又怎么样,我有的是能耐把他们赶走,计总不是体会过?” “你!” 计鹤洋一把揪住宁杭的衣领。 宁杭笑着摇头。 “怎么经过这么久,你还没长记性啊,就你现在的名声,即使是我主动打了你,时准也会认为是你挑衅在先。” 计鹤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手上的力气却松了许多。 宁杭轻易扯开他的手。 计鹤洋咬着牙忍耐着。 “你真以为你能一直守着时准?等时准知道你的真面目,他绝不会留下你。” “什么真面目?” 宁杭反问。 想起时准的回答,计鹤洋噎住。 可他就是看不惯宁杭在他面前这么得意,还是因为和时准一起得意,明明时准之前是他的老婆。 宁杭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 “计鹤洋,有些戏,一个人是唱不了的,要有人配合才行,就像你当初明知道养的情人故意挑衅为难时准,还一心向着他们责怪时准。”
第一百一十章 没出息的流鼻血 计鹤洋是后悔的,他知道错了,他想弥补。 “宁杭,人不会一直得意的,虽然时准现在还在生我的气,但我们十几年的情分,我爸妈之前对时准也很好,他们只是走错了路,等时准不生气了,我们还会回到从前。” 宁杭围着计鹤洋转了一圈,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觉得借着情分,时准会原谅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时准每次想到这些情分,只会对你们更加怨恨。” 他曾经听过一句话,亲近的人不仅仅是支持者,有时候,更是最大的加害者。 外人对自己捅十刀造成的伤害,不如亲近的人捅一刀来得厉害。 宁杭抬手整理着衣领。 “衣服都被你弄皱了,这可是时准给我买的,不对。” 宁杭抬眼,目光中挑衅的意味极为明显。 “我所有的衣服都是时准买的,他说我这样穿很好看,让他怎么都看不够。” 一阵风吹过。 即使阳光明媚,可风中还带着料峭,从衣领袖口钻进去,冻得人瑟瑟发抖。 宁杭经过计鹤洋身边时,留下一句话。 “你不会是想让计家东山再起才来接近时准的吧。” 宁杭有这个想法,其他人自然也有。 不管计鹤洋是真后悔还是假认错,这种怀疑人人都会有。 计鹤洋站在原地,单薄的身体几乎要被风刮走,向身后看去,宁杭正给时准擦嘴。 曾经是他和别人你侬我侬,时准在一边看着,现在,轮到他孤身一人了。 时准抬着头,手里还拿着签子,鹅腿的肉被吃得差不多了,还剩下小部分连在骨头上。 宁杭宠溺的看着他,拿着纸巾将时准嘴角沾着的油腻子擦去。 “好吃吗?” 时准不住的称赞着:“好吃,怪不得在网上火呢,但还是能吃出些腥味,不过瑕不掩瑜。” 不远处闪过一个人影,时准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那里,几人携手走过,只不过遮挡了几秒钟的时间,那个人影就淹没在了人群中。 “怎么了?” 时准在人群中寻找着,却一无所获。 宁杭有些担忧:“怎么了?” 时准摇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时准的兴致不高,还抽空给两个哥哥发去了消息。 靠在沙发上,时准将床底放着的高尔夫球杆拿着手里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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