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神秘兮兮:“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他咳嗽一声,继续说:“第三件事,是一个比较重大的任务。” 不知他这句话戳中了喻斐哪个点,原本坐得端端正正的他忽然泄气似的塌下了平直的肩,小声嘀咕:“怎么这么多任务……” 自言自语嘟囔完,他深吸了一口气,像短暂地充了个电,重新挺直腰板继续乖乖听导演说话。 倚着沙发的展述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这句小小的抱怨。 他从斜后方注视着喻斐圆溜溜的后脑勺,没忍住低笑了一声。 喻斐闻声微微侧头,发现他盯着自己,便往后靠了些,跟他说悄悄话:“怎么了?” 导演突然非常刻意地咳了一声。 “那个……麻烦各位老师忍一忍,我尽量快点儿说完,你们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等会儿再私下交流吗?” 其他人纷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明所以的表情逐渐被幅度不一但意味相似的神秘笑容取代。 陈子渊甚至还颇有深意地“噢”了一声:“某些人啊,在外面厮混了一整天还不够,还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挤出一个二人世界才过瘾是吧?” 贺与韬忍不住笑出了声,仅一声之后便迅速收住,而其他人全都死抿着唇望着天花板。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即便他们不说话也像极了在起哄。 喻斐一时语塞不知从何反驳,展述则懒得措辞,直接反手一个抱枕,隔着三个人精准地砸进了陈子渊怀里。 导演不得不控场:“行了行了,严肃一点,这个任务真的很重要。” 好在这些嘉宾虽然幼稚但也能放能收,陈子渊顺手将抱枕抱紧了坐好,其他人也正色看向导演。 “咱们一开始不是说两个月之后节目最后一期需要大家表演各自的原创作品嘛,那个是两两一组的合作,而这个新的任务是大家身为一个新集体的共同任务。” “任何改变都有可能引起连环效应,一个月后这一季节目的旅程也将走过一半了,而到那时想必大家已经慢慢熟络了起来,关系的改变也一定会迎来一些和现在不尽相同的景况。这是很奇妙也很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呢,我们希望大家这个月能共同创作一首歌曲,作为一份礼物,在一个月之后送给自己,送给观众,送给粉丝,也送给听到这首歌的所有人。” 导演抬起头,收起手稿:“大家一定要认真写哦,这将是你们八个人第一次共同合作完成的第一个灵感结晶。” 众人神色不一,有怔愣,有错愕,有困惑疑问。 总之,一时间没有人感到乐观。 见他们一个个都像是有一大堆问题在嘴边呼之欲出,导演直接反客为主,先问道:“各位应该没有忘记我们《这是可以播的》第二季的主题吧?” 他笑着对面前还没反应过来的年轻嘉宾们说。 “前几天是给大家一个慢慢熟悉的过渡,灵魂的碰撞,现在才真正开始哦。” 【📢作者有话说】 刚刚开始哦~
第20章 被起哄 夜色已深,别墅里一片黑灯瞎火。 只有投影仪的光柱投向幕布发散出荧荧幽光,随着电影画面的切换而变换着不同光线。 “你说冯导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爱玩这些不尴不尬的情怀呢?” 陈子渊往嘴里塞了一颗小龙虾,语气困惑且真诚地问。 茶几上满满当当摆了两大盆小龙虾和一大堆烤串,全是喻斐刚才临时让助理小张去星城本地最火爆的夜宵馆子买过来的。 他觉得自己今天确实对其他朋友不够仗义,为了弥补,还把打包带回来的甜品也摆了出来。 陈子渊戴的一次性手套已经满是红油,他一腿屈起一腿盘着,大剌剌地席地而坐,一张嘴完全闲不住。 “你们听听他刚才说的那话,”他故意用宫斗剧腔调学导演说,“灵魂的碰撞才刚刚开始~” 陈子渊收回夸张的表情摇摇头,皮筋扎起来的刘海儿随之晃了晃:“这台词到底是哪位人才想出来的……” 瞿逸和管朔也盘腿坐在地上,听见他这话,相当赞同地狠狠点了点头。 管朔浮夸地打了个寒颤:“他最后那句话一出,我浑身鸡皮疙瘩直接起立。” 瞿逸一边扒虾壳一边说:“真的很久没有听过这么中二的台词了……” “有吗,”骆泽源坐在沙发边缘,上身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吃着串儿,冷不丁插了句嘴,“还好吧。我觉得还挺燃的。” “那是因为你看多了动漫,”瞿逸扭过身,用手背扶了扶他的半框眼镜,然后竖起食指分析,“你没发现你的接受能力一直比我们强吗?这么久以来,不论公司给我们的专辑、巡演定多么中二的概念和slogan,你一直都能面不改色地接受。” 陈子渊从一桌子美味中抬起头,意外道:“你喜欢看动漫追番?” 他饶有兴致地笑着扭头瞧着骆泽源,故意打趣他。 “这就是你平常都没什么表情的原因吗?在动漫世界里把起伏跌宕体验了个遍,尘世间万事万物已经没有什么能激起你的波澜了是吧。” 骆泽源斩钉截铁地否定了一句“不是”,措辞道:“就是……” 坐在他旁边的贺与韬背靠沙发,握着一听可乐偏头看他,另一边的符嘉也隔着好几人远远将目光投过来,陈子渊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毕竟Skyline四个人里就骆泽源这个弟弟最少说话,他们也挺想听他多讲讲关于自己的事情的。 结果骆泽源翻着白眼望着天花板酝酿了许久,最后竟然发现好像没什么可反驳的,于是耸肩道:“也有道理。” 三人沉默片刻,默默转了回去。 罢了,孩子愿意打开自己了也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陈子渊重新扒起了虾,终于想起了请客的人,往另一头张望了一眼:“哎,小喻怎么不吃啊?” 喻斐已经洗过了澡,穿着一身纯色棉质长袖睡衣窝在沙发角落,像在看电影又像在发呆,听见有人叫自己才回过神来。 “没事儿,不用管我,我不饿,晚饭吃太饱了。”他眼皮半阖,难得坐姿慵懒,笑容略显疲惫。 陈子渊将虾肉丢进嘴里,盯着他瞅了一会儿:“咋了你,昨晚没睡好?感觉不叫你这一声你都要睡着了。” 喻斐阖上眼缓了缓:“是有点儿困。” 埋头苦吃的瞿逸突然“唔唔”两声,胳膊肘杵了杵陈子渊,用手背扶了下眼镜,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东西。 “子渊哥你不知道,我们四个人不是一直住一块儿吗,前段时间我每回半夜起来喝水都能看见队长门缝里亮着灯,他怕是自从知道我们和节目组签约了之后就没睡过安稳觉。压力大呀。” “啊?”陈子渊嘴巴张得老大,顺手又吃了口龙虾,“为什么?我们没那么恐怖吧?” 瞿逸一脸“你有所不知”的高深:“喻哥肯定是跟钟哥一样怕网上舆论风评不好出现意外咯,我相信小嘉哥绝对也担心过。” 捧着玻璃杯喝白开水的符嘉了然地“啊”了声:“那是肯定的。” 瞿逸转回来接着说:“当然了,还有另一个原因。” 陈子渊边吃边问:“什么?” 瞿逸但笑不语,像个变态似的,缓缓转动身子,朝向了喻斐,以及同样一身睡衣坐在他身旁的坐姿随意却霸气侧漏的展述。 陈子渊叼着串儿,不明所以地循着他的动作看了过去,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原本倒在沙发角落的喻斐和他们对视一眼,顿觉不妙,慢慢坐直了身:“……?” 陈子渊了悟了什么,一边笑一边百转千回地“噢”了一声。 “是这个意思啊……那我懂了。小王子嘛,你下午四点来我从三点起就开始快乐。太期待了是吧?” 其他人顿时变了变神色。 陈子渊非常刻意地咳了咳:“展述啊,你最近休息得怎么样?” 展述刚才只分了两分神听他们聊天,他“啧”了一声放下手机:“一桌子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 “你怎么一天就逮着我凶?”陈子渊把虾壳一扔,瞪起眼横他,“你小子就是欺软怕硬!” 展述懒得和他斗嘴,正欲继续看手机,陈子渊的思维就已经跳跃到了另一个话题:“你怎么也不吃啊?” 展述还没说话,喻斐便笑了一声,替他回答:“他今天吃得比我还撑,换个代谢不好的人来试试他今天的食量,估计到明天都消化不了。” 瞿逸插了一嘴:“所以你们今天到底去哪儿了?” 这回轮到展述先一步替喻斐作答,他微微一笑,颇有几分显摆意味:“去喻斐哥哥家里了。叔叔阿姨很热情,做的菜也很好吃。” 无人在意他的称呼,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家里”二字上,纷纷惊掉了下巴。 符嘉:“啊?行程安排得这么突然?” 贺与韬:“你们俩玩得挺花啊。” 骆泽源:“确实。” 管朔:“这也是节目组安排的吗?” 一众惊诧声中,只有陈子渊十分突兀地再次九曲十八弯地“噢”了很长的一声。 然后他用沾满红油的食指隔空指向展述,笑容得意,一字一顿:“见家长了是吧?” 空气寂静了片刻。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在陈子渊身上,明晃晃写着“牛逼这也是能说的吗”,整个客厅只余下正在播放的喜剧电影中轻快活泼的背景音乐。 半晌,展述冷冷地瞅着他说:“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用猥琐来形容过哪个艺人。但我真挺想给面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这副表情的。” 贺与韬拍了拍陈子渊的肩,指向幕布,语调平平:“我看你去演这部电影更合适,本色出演小丑人设。” 而经过几天历练的符嘉心态已然得到了升级,他冷静地抬头看向角落的摄像头。 “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麻烦这段掐掉别播,不然袁姐钟哥都得疯,谢谢。” 陈子渊的关注点转眼就又跳到了贺与韬说的话上,转头就去跟他吵了起来,无暇顾及其他人。 瘫在角落装死的喻斐深深地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刚才那点惭愧之情实在是毫无必要。 为什么他都二十几岁了还要遭受这种小学生一般幼稚的起哄啊? 关键是起哄的人年纪比他还大啊! 再说他和展述现在的关系在座各位心里明镜似的,这样起哄真的不会出事吗…… 喻斐内心莫名有些羞愤抓狂,但展述的表现过于淡定,让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否则会显得他有点小题大做。 ……虽然他是真的很在意。 摆了一大桌的宵夜实际只有三个人在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吃,但或许大家潜意识中都默认夜宵就是要人多才有氛围,所以其他人陪着他们吃到光盘了才收拾好东西上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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