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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兴怀点了点头: “行吧，那你有事随时找我。” 句洵下了车，看着林兴怀的车子行驶出视线外，没过几秒钟，他就进了高宏方的房子。经过一阵观察，他觉得实在摸不清这人，若不是之前从他口中说出第三空间的事，哪怕是他常去冯芝玉的店里，句洵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段时间，句洵除了拍戏，就是盯梢，还是盯着三个人。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句洵发现宗政泽新找了个对象，依旧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除此之外，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别人的私生活句洵是不管的，而且宗政泽和他老婆两人都各自寻新欢，相安无事着，外人指责评判都没有什么意义。 这天句洵拍完戏，休息了一阵才出门，他见到高宏方跟在冯芝玉的后面，两人像是特地前后脚走着。 正是夜深的时候，外面行人并没有多少，冯芝玉在商场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高宏方靠着石柱，手搭在栏杆上，句洵就站在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 这时，冯芝玉开口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 高宏方笑道: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不过是乐于助人罢了。” 冯芝玉的眼神带着探究: “我不相信你。” “相不相信我都没关系，你只要真心为你妹妹好就行了。”高宏方手指一下一下地刮着金属栏杆，尖锐的声音刺激着人的耳膜， “像宗政泽那种身居高位的人，表面光鲜亮丽，是个大好人，私下里不过是玩弄女人感情的人渣。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妹妹和那样的人在一起，最后落得个自杀身亡吗?哦，还被打了胎。如花似玉的姑娘，真是可惜啊。” “你闭嘴!”冯芝玉情绪激动，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不会让我妹妹再走同样的路。” “等你妹妹毕业了，她会去宗政泽的公司上班，你确定你到时能阻止得了?”高宏方耸了耸肩， “其实说实话，宗政泽的公司在国内算是挺不错的企业，你难道阻止你妹妹去应聘吗?要真这样，她怕是会恨你这个姐姐吧。” 冯芝玉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包，半晌平静下来，说: “杀人可是犯法的，而且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虽然我书读得不多，但是你这个叫借刀杀人我还是知道的，到时吃牢饭的可是我。” 高宏方笑了笑说: “我跟宗政泽也没什么矛盾，我不过是在给你提建议。再说宗政泽有随身保镖，一般人近不了身。他既然会喜欢你妹妹那款，要是你稍作打扮，再来个偶遇，想必他也会看上你。这样，你不也正好知道他的本质如何吗?而且，法律上还有过失杀人和防卫过当的说法……” 看得出冯芝玉在思考，高宏方没再多说，他拍了拍衣服的袖子，仿佛在掸去灰尘: “下次再见，希望你能下定决心，我随时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高宏方转身离开了，留下还在苦恼的冯芝玉，句洵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纠结。 从刚才的三言两语中，他只是解到她妹妹冯兰玉和宗政泽好上后，堕了胎，最后还自杀了。具体情况还有当事人的心情，句洵都不清楚。宗政泽或许有错，但是因为这个杀人，倒还不至于。 句洵不是很了解宗政泽，但从他跟了这么长的时间来看，宗政泽私生活确实是他的污点。在此事上，宗政泽虽然冷漠绝情，但是并不会强迫别人跟着他，而且相处前似乎都约法三章。人心都是偏的，冯芝玉估计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宗政泽身上，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伤痛。 冯芝玉的情绪句洵还能理解一二，不过高宏方是怎么回事?这完全就是怂恿人犯罪!没有他，冯芝玉断然不会想到杀人这么决裂的行为。 句洵很是气愤，他怒气冲冲跟着高宏方身后，走了一段路平静下来许多。但是心里始终不平，他想了想决定摊牌，反正他也查不出这个人更多的信息，或许通过交谈反而能察觉出点什么来。 “高宏方，你怂恿冯芝玉的目的是什么?” 刚刚做到沙发上的高宏方一愣，继而笑道: “哟，你这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句洵并不回答他: “你为什么知道第三空间的事?为什么要让冯芝玉杀人?” 高宏方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曾经跟你一样，也做过任务。不过，你不觉得重生这事很不公平吗?以重生者协会的说法来看，嗯，那些都是上辈子积了德的，那姑且算是公正吧。” “不过，为什么有的重生者改变了原本的历史，就能相安无事呢?难道就仅仅因为他们改变的事，没有影响到社会整体?”高宏方啐了一口， “什么狗屁规则!那被重生者影响到的人，又往哪儿去诉苦?难道就因为他们是社会的小虾米，只能深深受着?” 句洵一时间没有说话，他还记得当初问过封麟，也对重生的事也心生过疑惑。当时封麟还说，他是第二个考虑过这些的人，那高宏方是第一个吗? 可如果仅仅是这样，不至于会这么愤慨。难道，高宏方因为其他重生者的改变，影响了他原本的生活? “你要寻求公正，那宗政泽又有什么错?你这样费尽心思想让他死?” 高宏方露出不屑的笑容: “呵，宗政泽本来就是人渣，他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伪善，他玩弄了那么多人的感情，有的人被迫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有的还自杀了，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句洵: “那也轮不到你来判定，如果人人都自己判断对错，做执法者，这世界也没有秩序可言。” “法律本来就是人定的。”高宏方说着话，突然站起来踩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一个跨步朝着句洵的方向伸出了双臂，做环抱状。 句洵没料到他的动作，躲闪不及，还是被高宏方紧紧地抓住了一只胳膊。 “哈哈，抓住你了。”高宏方狞笑道。 —
第28章 句洵有些有些辨不清高宏方想干什么，上次在电梯里也是，做些奇怪的动作，似乎是想要抓住他。看着高宏方的笑容，句洵当即心惊，没来由的觉得危险。 “放手!”句洵使劲去掰对方的手。 高宏方并不理会，他一手紧抓着句洵的手臂，并利用上半身的力量去固定，然后松了一只手去口袋里掏什么。 句洵借此机会，用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然后转身一个旋转，得以脱身，接着利用瞬移退后了一段距离。 高宏方原本束缚着句洵的手，因吃痛而松开，另一只手拿出了什么又放进了口袋。但是句洵眼尖，他看清了高宏方手里的东西，似乎就是上次见到的透明“石头”。 这显然不是个玩具，甚至不是普通的石头。高宏方费尽心思抓住他，然后想拿这石头对他干什么，至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句洵之前就见到高宏方是随身带着这块石头，现在又明显不想让他看到，这其中不知有什么古怪。 “还想和你交流交流呢，现在看来是不成了。”高宏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又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句洵冷笑道: “交流用得着动手动脚吗?” “你不现身，搞得我像在跟空气对话，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个神经病。”高宏方笑了笑， “只是抓到你的手，能让我有实体感，不是吗?” 句洵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话，这人实在处处透露着危险，他是不会再近距离接触高宏方了。句洵从高宏方这里查不出什么来，决定早日完成任务，回第三空间向封麟反应这事。不过，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将那个石头拿来瞧瞧。 离开了高宏方的住处，句洵回头去找冯芝玉，现在她才是最关键的人物。 冯芝玉此前给句洵的感觉，是个性子冷淡且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可是从她和高宏方的对话来看，她很在乎自己的妹妹，而且一直在隐忍。现在有了高宏方的插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心中的火山就爆发出来了。 昏黄的灯光下，冯芝玉一针一线地缝着几块碎布，渐渐地布匹连在一起有了粗略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个布娃娃。不得不说冯芝玉心灵手巧，布娃娃很快就成形了，碎布里面塞了棉絮，显得十分立体。 冯芝玉对着做好的布娃娃看了会儿，突然拿着细针，对着布娃娃的身体连续地戳。句洵看着冯芝玉面无表情的样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句洵不知道，是冯芝玉的情绪积累太深了，还是她想法过于偏激。无论怎样，冯芝玉都是在往歧路上走。 开导他人句洵自问没这个能力，而且冯芝玉现在的症结主要在她妹妹，句洵想不到办法防止未来发生相同的情况。 句洵回了剧组， 《仗剑天涯》打算在暑假播出，早前就签了王牌卫视。最近赶拍摄进度，句洵都没什么精力出去查探。索性剩下的戏份并不多，约摸在月底就能杀青了。 等到句洵杀青，再去找冯芝玉时，发现她已经辞了烤肉店的工作。现在不知道她在哪，句洵就去冯兰玉的学校看了看，冯兰玉一如往常在上学，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忽然句洵灵光一闪，他想起了高宏方和冯芝玉的谈话，赶紧跑去找宗政泽。宗政泽正在工作，句洵在一旁等着，现在距离下班时间也没多久，就看宗政泽之后是否还有其他安排。 宗政泽合上活页夹，拿起外套出了办公室，句洵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上了车。这次宗政泽来的地方，是之前句洵没有来过的地方。 果然不出句洵所料，冯芝玉已经和宗政泽接触上了，而且成了宗政泽金屋藏娇的对象之一。 像宗政泽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冯芝玉的背景肯定被查过，但现在她肯定清白明晰的一个人。句洵不知道暗中提醒宗政泽，是否能让他保持一定的警惕心，还是反而会弄巧成拙? 以冯芝玉现在的情况，她和宗政泽在一个屋檐下，要想宗政泽死，投毒应该反而更容易。但她最后选择的是用刀，是因为没条件拿到药?还是高宏方的出现改变了原本的轨迹? 句洵就待在客厅里，看着冯芝玉和宗政泽言笑晏晏，觉得心生寒意。宗政泽给冯芝玉讲知识，说着过往的事迹，冯芝玉一脸崇拜与娇羞，这有多少是她真实情绪?她如何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夜深人静，句洵面无表情听着卧室里传来欢愉的声音。半个多小时后，宗政泽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和保镖一起离开了。 句洵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宗政泽并不是临时起意才走，似乎他是不在外面留宿的。卧室里还不知是什么场景，句洵没有进去。 过了一会儿，冯芝玉从裹着睡袍走了出来，面无表情进了浴室。没多久，伴着潺潺的水声，句洵听到了阵阵哭泣声，紧接着又有嘶哑的大笑。又是哭又是笑，像是精神错乱一般。 冯芝玉出了浴室，在厨房晃荡，她拿起了一把刀，光亮的刀面倒映出她的面容。她伸出另一只手，食指划过刀锋，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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