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望洲握了握拳头,轻轻点头:“李濠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我都知道。” 宋修竹露出了他的招牌式温柔笑容,想要向往常一样揽住阮望洲,却被他不经意间地躲开。 他一瞬间沮丧了下来,叹了口气:“这件事是我的问题,但是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是李濠诱骗我给他发照片,我绝对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见对方不说话,他又义愤填膺地说道:“李濠他们公司的人真是太过分了,为了红什么都能说,简直太没有下限了!他们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阮望洲扭过头,看着另一边的墙面,问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不论是这件事刚发生还是过去了多久,你都没有主动说出来。” 这也是阮望洲最在意的点,宋修竹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给别人传播自己的旧照,这本来就会让人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如果宋修竹在这之后能坦诚相告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在这些照片酿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之后,宋修竹还是什么都没说。 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找李濠问了个清楚,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这、这件事……”宋修竹打了个磕巴,拖长了声音,可怜巴巴地解释道,“我怕事情闹大了之后你会怪我,我还谴责了李濠,让他不要这么做,但是他没听,我也没办法。” 阮望洲想起看到的聊天记录里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心里的火气降下来一些,他重新把目光投回宋修竹身上。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头,专注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说出的话。 宋修竹心头一喜,以他对阮望洲的了解,这代表着他心里已经有所缓和,说不定就是和好的前兆。 他再接再厉、继续说道:“而且你也知道,李濠人气挺高的,要是我做出什么不符合他心意的事情,他搞我怎么办?本来我上一次公布的排名位次就一定很低了,我不想再出什么差错了。” 宋修竹满脸无辜,把自己描述得非常弱小无助,而李濠在他口中就是无恶不作、欺凌别人的大反派。 阮望洲低下了头,声音平淡:“你没有考虑过我吗?” “这……”宋修竹语塞,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绞尽脑汁地想要找出理由,把自己描述成受害者的形象,但是并没有成功。 “算了,你也说了这么多,我已经明白你的想法了,我们今天就说到这里吧。”阮望洲打断了他欲言又止的神色,抿唇起身,原本期待的眼神黯淡下来。 宋修竹看着他,心里却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即将失去。 他暗暗将这些念头清出脑海,想着,阮望洲对自己向来是心软的,这一次也一定会这样吧? “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宋修竹又强调了一遍。 阮望洲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如同割舍去一块痼疾,他感觉既轻松又难受。 即使是他亲自来询问,宋修竹依然避重就轻,谈话时十分不真诚。 他根本没有对阮望洲有发自真心的歉意,而是害怕自己引火上身而决定推卸自己的责任。 那心虚的眼神和潦草的话语,已经让阮望洲心里的天平倾斜。 不知道是不是这股悲伤的情绪上头,阮望洲练习的时候还被夸情感表达有了很大的进步,表情也更加生动了。 哭笑不得地接受了大家的赞许,阮望洲回到宿舍,声音微微沙哑:“我回来了。” 常乐转头看向他:“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给你泡一杯柠檬蜂蜜水吧。” “谢谢乐老师~”阮望洲清了清嗓子里卡痰的状态,夹着嗓子说道。 一杯温水泡柠檬蜂蜜制作完成,阮望洲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感觉舒服又爽口。 对新手来说,不正确的发声方式极易让嗓子受到伤害,所以阮望洲没有像练舞那样练到很晚才回来。 打开手机,最新的一条信息还是顾与慈给他发的,在鼓励他以现在的势头,三公晋级完全不用担心,出道夜甚至说不定能搏一搏出道位。 阮望洲忍不住心中的倾诉欲,把今天和宋修竹谈话时的内容发给了顾与慈,仍然有些迷惘:[你觉得我应该这么做吗?我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现在当他无论是遇到生活上还是工作上的问题,都不自觉地开始依靠顾与慈。 对方那充满了生活阅历的沉稳气质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而且顾总年轻有为,阮望洲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精英类型。 顾与慈的回复很快:[你做得没错,感情是相互的,他都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你又何必给他留下情面呢?] 阮望洲悄悄地吐出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委屈:[我真的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明明我们之前的关系那么好,可是他为什么要伤害我?] [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所以他觉得失去我这个朋友也没关系吗?] 顾与慈心中发紧,恨不得能立刻去到他身边,好好抱着他安慰:[你特别好,你哪里都好,是他的问题。] [他是个出卖朋友换取自身利益的人,你们分开了也是好事。] 被人全心全意相信的感觉让阮望洲得到了被认可的满足,他的心里宽慰多了,挑了一个线条小狗大哭的表情包发过去。 顾与慈越想越不甘心,宋修竹能在洲洲认为是那么好的朋友,却不珍惜这份心意,简直是太令人生气了! 他问道:[要不要我把这件事曝光出去,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阮望洲吓了一跳,急忙打字:[不用了!] 这件事到底是他和朋友之间的私事,不适合被放到台面上公庭对簿,这是一个很不成熟的行为。 他不想,也觉得没必要这样。 顾与慈冷静下来思考一下,也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他答应下来:[好,都听你的。] 两个人又聊起了很多,阮望洲说起了自己训练过程中或苦或甜的经历,顾与慈说起了他在工作时有意思的事情。 一条条的信息不断弹出,像是没有终点一样。 顾与慈不经意间滑动鼠标滚轮,看见了他和阮望洲长长的聊天记录,不由得心生感慨。 他少年时比较沉默寡言,喜欢沉浸在自己做事的感觉中。 当然,这种性格在他成为总裁后被描述成了冷酷和不近人情。 他自己当然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注重实际和结果的人,很少会和别人天马行空地畅聊。 之前只有在应酬的时候,才是他话最多的时候,但是这并不是发自真心地想要和对方交流。 而现在,在阮望洲在一起的时候,他变得想要分享自己生活中的一切,聊起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永远也不会冷场。 [你别工作到太晚啦,晚安!] [你也是,剧烈活动还总是晚睡,注意身体,晚安。] 夜色深沉,阮望洲看着从窗户里洒下来的月辉,想象着他和顾与慈是不是都在面对着同一轮月亮,总是应对着繁重的压力,同样需要熬到后半夜才能睡觉?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他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引得宫凌雪探出头调笑道:“咋啦?深夜emo?” 另一边,顾与慈顾不得完成到一半的工作,将今天他和阮望洲的聊天记录回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角翘起淡淡的笑意。 本来想写成悲伤的be剧本,结果写偏了,把宋修竹真写成反派了(叹气)。应该是赋予这个人物的动机出了问题,他不应该主动做出这些选择。 总结经验,吸取教训!(o′▽`o)
第82章 不可告人的妄想 练习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第三次公演的这一天,大巴车载着学员们驶向更广大的舞台。 那些发生在阮望洲身上的事情难免让他分心,之前的几次排练都不在状态,他心里有些焦躁,在车上坐立难安,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 柳新心细,他做到了阮望洲的身边,声音温柔:“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吗?” 阮望洲向他转过头,微微垂下眉眼,有点沮丧:“是的,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起来。” 柳新叹气,拍拍他的大腿:“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那么做,真是刷新了我对他印象了。” 作为同一个公司的同事,他和宋修竹有过不少交集,但这一次他还是坚定地站在了阮望洲的这一边。 他想了想,聊起舞台上的一些设计,希望阮望洲能够尽快适应即将到来的舞台。 在一路的聊天中,大巴车缓缓停下,阮望洲看着窗外的景色,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场馆里录制舞台的时候,在外面等候进场的粉丝数量远远没有现在多。 只见现在,一个个横幅、旗帜飘扬在空中,看起来十分热闹。 负责人带领他们下车,前往后台。 阮望洲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房间,正好路过了一片媒体休息区,他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正好和熟悉的人对上目光。 顾与慈今天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西服,但是并不古板,剪裁和设计上均有创新。墨绿的颜色显得低调又不失内涵,在搭配上一条条纹领带。 “顾总,你也来了?”阮望洲惊喜地出声。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并不意外,毕竟前几次公演他都能在观众席里看到顾与慈的身影,这一次他肯定也会来。 顾与慈起身从一群人中走出来,站在阮望洲的面前。 他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工作证,阮望洲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泛茵娱乐……工作人员?” 顾与慈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笑着说道:“对,这次我来看你的公演,不是粉丝的身份,而是以媒体的身份。” 这两种身份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阮望洲没有多想,高兴地表示欢迎:“听起来好正式的感觉!你还会坐在观众席里面吗?” 顾与慈摇头:“是比观众席更前面的位置,距离舞台也更近,我肯定会好好欣赏你的表演。” 阮望洲有些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竟然还有这种安排?” 他又指了指顾与慈身上的衣服:“你今天穿的是绿色的衣服哎,跟我的应援色是同一个颜色!” 顾与慈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和衣摆,坦诚地说道:“没错,这身衣服就是为了见你特地穿的。” 几句寒暄的话说完后,顾与慈又提起了一件事情:“最近公司里收到了很多你的粉丝送来的礼物,后援会已经提前说过只收信,不收贵重物品,我特意带了一些粉丝给你写的信。” “我明白,我也不会收粉丝送的贵重礼物。”阮望洲连连点头,非常期待地开口说道:“我收到的那些信在哪里?我去找助理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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