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竹摆摆手,悄声说:“咱们有一个态度强硬的队长也挺好的。你看那个朱明火,长得那么凶,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惹的,正好让王晖去对付他,咱们就不用费心了。” 阮望洲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竟然会是这种想法。 可是明明朱明火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却仅仅因为外貌就被认为是刺头。 阮望洲有些挫败地瘫坐在地上,他转头看到了仍然在用心扒舞的司韵辰。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里斜照进来,司韵辰沐浴在阳光下。他的脊背挺拔,气质端方,浑身散发着岁月静好的恬静。 阮望洲小声嘀咕道:“你们两个当队长不是很好嘛。” “当队长一个不小心就是背锅的,还不如顺了他的意,让给他当。”宋修竹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见阮望洲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他又继续劝慰道:“反正来参加选秀节目,最重要的是舞台上的表现,而不是这些队长的虚名,我们好好练习就行了。” 下午的训练时间很快开始了,大家面对着镜子站好,王晖在前面打着节拍带领大家练舞。 “阮望洲,你得这样做,而不是那样做!” 王晖一眼就找出他动作不标准的地方,立刻厉声指出。 这样和那样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阮望洲有些摸不着头脑,调整了好几次也还是没做到位。 给别人做指导也是有技巧的,否则一些解释根本说不清楚。 他教得很艰难,阮望洲学得也一知半解。 “你没发现你这里做得和我不一样吗?能不能认真点?”王晖颇为不耐地说道。 众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阮望洲抿唇,有些委屈地点点头:“好的。” 宋修竹见他一直不得要领,便从领舞的位置过来帮他调整,总算做出了正确的动作。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阮望洲靠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扯起衣服扇扇风,打算等汗水干了之后再出去。 他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嘴里含着水,脸颊鼓鼓的,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 司韵辰无意间回头,就看到阮望洲脸上一片水光,眼睫颤动,正努力仰着脸不让泪水留下来。 可是也许是实在忍不住了,他的胸口忍不住起伏,看上去可怜极了。 司韵辰愣住了,无意中看见队友在偷偷流眼泪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也太尴尬了,他要不要装作没看见? 在心里纠结了许久,他心中的关切还是占了上风,缓缓走到身旁,安慰地说道:“你没有舞蹈基础,能练到这种水平已经很棒了。” “啊?”阮望洲原本只是在望着天花板发呆,他看着忽然来到自己身边的司韵辰,有些疑惑。 看到了阮望洲的正脸,司韵辰立刻反应过来是自己误解了,顿时脸上一片火热,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没、没什么,就是希望你别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谢谢你的安慰呀,我现在感觉好多了。”阮望洲放松地把双手放在腿上,表情从沮丧变得缓和: “练舞的时候,我怎么也做不出标准动作,当时真的非常怀疑自己。不过我想只要我再多连上十遍、一百遍,我总能练好的。”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语气里却充满了坚定,明亮的眼睛里满是自信。 司韵辰被他的这股信念所触动。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直面自己缺点的信心。 当你专精于某一个方向学习后,越学就会越发地感到自己的无知,面对浩如烟海的知识感到迷茫。 可是阮望洲却不是这样,甚至有几分愚公移山的精神,乐观地相信付出会有回报。 “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我可以从基本功开始教你。” “我愿意!而且应该是我来对你说别嫌麻烦才对啊。”阮望洲顿时眼睛一亮,挺直了身体,期待地看着司韵辰。 被这种依赖与信任地目光注视着,司韵辰心中的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立刻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 他说干就干,马上开始了他的教学。 “我帮你把这支舞里的动作全都拆解了,分为上肢、下肢和躯干三个部分。我们先来练躯干部分的……” 司韵辰耐心地把每一个动作分解示范,这是对零基础学员来说非常合适的难度,很容易上手。 “胸要挺起来,腰不要塌下去。” 司韵辰把手放在他的前胸和后背上,调整身体的角度。 脑海中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昨天一起洗澡的时候,那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不知道在跳舞的时候,被遮挡在衣服下面的躯体会勾勒出怎样性感的形状? 阮望洲对着镜子,把动作要领牢牢记在了心里。 一转头,看到司韵辰目光游离,耳朵上浮现出红色。 “你看我做得对吗?” 司韵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晃了晃脑袋,十分赞许:“很好。” 他整理出来的基础动作简单却有效,晚上再练习时阮望洲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协调了很多,发力的动作也更加顺畅。 这种肉眼可见的进步让阮望洲欲罢不能,比平时多练了一个小时。 临走的时候,司韵辰告诉他:“我每天早上七点一刻会来这里练基本功,你有时间的话也可以来。” 阮望洲很想来,但是他不确定自己能够早起,便没有把话说满:“我尽量来吧。” 回到宿舍,今天他竟然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舍友们纷纷惊叹:“洲洲真是努力啊。” “今天肯定学到了很多东西吧?” “说不定一公舞台上会出现一个唱跳全能的洲洲。” 在一片夸奖声中,阮望洲放出豪言:“那当然,司韵辰教会了我好多东西,到时候我会用实力震惊你们!” “哇,我可太期待了!” 阮望洲得意一笑:“所以,我明天打算七点起床,要是我起不来的话,你们顺便叫醒我哦。” 每天第一个起床的常乐比了一个ok:“没问题。” 一番嬉闹后,大家陆续上床睡觉了。阮望洲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摁亮屏幕,里面有几条未读信息。 顾与慈:[[图片]] [节目马上就要正式播出了,来公司里的部门开会。] 尽管对图里的各种报表都看不明白,但是阮望洲依然兴致勃勃地捧场: [工作辛苦啦,希望公司里的大家都能有一个好结果。] [期待发奖金~]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12点,阮望洲知道顾与慈此时应该已经睡下,但是他还是整理好了措辞,发送信息。 [这次的分组我遇到了一个特别奇葩的人,喜欢用命令式的语气说话,做错了动作还会打人,好无语啊。] 即使已经被队友劝阻过,但是阮望洲还是忍不住把这件心事分享出来。 [可是他也确实很负责,提高了我们练习时的效率。] 想了想,他又补充上了这一句。 最后,他关掉手机,盖着被子胡思乱想。 这点牢骚对于见多识广的顾总来说,是不是太幼稚了? “起床了,都已经七点十分了。”常乐无奈地摇晃着还沉浸在梦乡里的阮望洲。 他已经尝试把人叫起三次了,可是每一次阮望洲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结果几秒钟之后又倒了下去。 一旁的宫凌雪捂嘴偷笑,也过来尝试叫阮望洲起床。 他拿着阮望洲的毛巾,沾湿了水之后再盖到脸上。 阮望洲一个激灵,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侧头看着身旁两个坏笑的脑袋,意识终于回到了身体里。 他缓缓地坐起来,半眯着的眼皮还睁不开,头发也是一头杂乱的鸡窝头。 看到他如同灵魂出窍一般的状态,常乐和宫凌雪对视一眼,都在窃笑。 眼看时间已经不够了,阮望洲顾不及吃早饭,就匆匆跑去了练习室。 他比约定的时间来得迟了些,宋修竹已经开始跟着司韵辰开始做热身活动。 司韵辰给他递上来一杯豆浆和包子:“我在餐厅里没看到你,猜到你应该来不及带早饭,就帮你买了。” 在手心里接过还是温热的食物,阮望洲感激不已:“爱你!你就不怕我不来吗?” 司韵辰轻笑:“没事,那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加餐了。” 这套基本功涵盖的很全面,作为一套早操的形式,把基础动作重复练习,形成肌肉记忆,就能在舞蹈中做到更好的应用。 做完这一个小时的练习,小组的其他成员也差不多到齐了,今日的训练开始。 王晖很有领导风范地往前面一站:“我们先把歌练一练,然后排走位。” 阮望洲拿着自己的歌词本坐到朱明火身边:“你可以听听我练得怎么样吗?” “当然可以。”朱明火打了个响指,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否还记得我们曾是意气风发的叛逆少年 你我一同驶过漫长黑夜 月光洒在身侧 用脚尖打着拍子,阮望洲一口气地唱完长长的一段歌词,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嗯……”朱明火沉默了,他低头思考了一下,尽量委婉地说道:“节奏、音准,你都还差一些,你先来听我给你示范一下吧。” 一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朱明火就显得更加活跃,对着镜子摇头晃脑,自信十足地展现自己。 他压低了眉眼,眼神凶厉,手臂伴随着音乐的情绪抬起。 沙哑的烟嗓个性十足,如同一块粗糙的砂石,充满颗粒感。 “喔哦。”阮望洲把嘴巴张成O形。 平时看起来暴躁的朱明火,此时却意外地耐心指导,给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做出了详细的标注。 不一会儿,原本的白纸已经写满了字迹。 阮望洲虔诚地捧着它:“这就是我的宝贝,谁也不能抢走!” 等大家基本上都熟练掌握后,开始了首次将唱跳合起来的排演。 《Want you》是一首浪漫的情歌,自然要满足粉丝们对另一半的幻想,偶像需要展现出自己的魅力。 简单来说,就是媚粉。 朱明火脸色沉肃,感觉自己无法做出这样的动作。 和另外的五个人相比,他点到为止的扭动颇为滑稽,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敷衍和抗拒。 王晖对他的这个问题已经批评过好几次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得到改正。 几个来往之后,他发怒了:“你看看你自己做的是什么东西?你就想用这种表现上台?” 朱明火冷下脸,拒绝沟通:“这种风格不适合我。” 王晖:“那你怎么选了这组?” “因为我选的时候只剩下了可爱和甜美风,更不适合我。” 司韵辰小心地走过来安慰:“是不好意思做这种动作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为了工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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