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混蛋,”舒销年态度依然嚣张,他拉下挂在晾衣杆上的衣服,胡乱套上,“龙轲一那混小子呢,他不敢来见我?” “舒二少那您可真是想多了!我们就是奉命来接您们回去而已,这一次的原生态小岛三日游,不知道您满意否?” 舒销年回身扶住了陶然,“满意个p!你看看把陶然折磨的,龙轲一果然是脑子不正常,他看我不顺眼,冲我来就好,把陶然也弄上来算个什么?” 陶然有气无力的推了舒销年一把,“算了,我搞成这样还是因为吃多了蛇果的缘故……” 舒销年还想喷喷内心的愤怒,为了尽早把陶然带回陆地上看医生去,总算是识相了点,把还没说出口的一万个脏字咽了下去,“不多说了,前边带路。” “行来,那咱们就走吧。”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舒销年这条锦衣玉食的小青龙,总算是在蛇窝子里翻了船,吃足了苦头,学会识时务了。 ……………… 舒杳华亲自去指定地点领回了舒销年和陶然。 看着面前一身血污,头发枯黄,面目难辨,散发着令人欲呕气味的两个人,舒杳华张开的怀抱立刻收回了。退后一步,他神色莫测地说道:“回来就好了,咳、先上车吧。” 舒销年和陶然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就被人推进了汽车,舒杳华站在车门边犹豫良久,始终没有勇气坐进去。他招手另外打了个车,跟在后面了。 被自己哥哥嫌弃也就罢了,接着在酒店,舒销年又一次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酒店接待人员看到他们的时候露出来的那个表情,舒销年发誓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龙!轲!一! 你真是有手段,我记住你了。 在舒杳华看来,陶然服侍舒销年那就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他把人不人鬼不鬼的弟弟带进原来禁锢陶然的房间以后,潇洒地关上门回去给自己洗澡消毒了。 舒销年跳着脚冲进浴室里去了,“陶然一起来洗!” “……,不了,我担心我们脏的会把下水道堵塞的。”陶然站在床边把脏衣服脱下来扔进垃圾桶,不管过后有没有换洗衣物,他已经难受死了。 舒销年感觉自己的面皮已经掉到地上再也捡不起来,唯一的安慰是陶然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关于付出这么大代价的问题他已经无暇顾及了,身上各处都在悲鸣,心里却泛起了一丝苦尽甘来的喜悦。他披着浴袍对刚出浴室的陶然正要张嘴说几句撒娇的话,肚子不争气的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舒销年无奈的说:“然然,我饿。” 陶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瘪得不能再瘪了,“我出去看看有人在不在。” 舒销年一把拉住他,“不准走!”想起龙轲一说的话,他赶紧换了一种说法,“你别走,我需要你。” “我不走,我……” 门铃响起,舒杳华终于回复到好哥哥的角色上,他带着医生和餐车进来,给陶然和舒销年做了检查。 陶然血压低,被建议好好吃一顿休息几天;舒销年被证实没有骨折,但是伤势不轻,建议还是去医院做一个更细致的体检。 “是上台打拳击了吧,年轻人要珍惜身体啊。这种地下格斗场的活以后不要接了,一个不小心连命都要送掉。唉!”老医生想起前不久的社会新闻,摇摇头,“这是前几天被打的吧,都肿成这样子了才知道看医生!”他不满的看了一眼衣冠楚楚站在一边的舒杳华,觉得这个人大概就是新闻里说的背后坐庄赚大头的“某些有钱人”了。 “世风日下……”医生走过舒杳华面前的时候故意说。 舒杳华感到莫名其妙:…… 舒销年一刻也不想在广东停留了,有关与龙轲一的一切他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回忆起来,舒杳华也深有同感。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搭乘早班飞机,离开了广东,飞回了根据地H市。 “米乐焱呢?他先回去了吗?”舒销年惬意的躺在陶然怀里问。 舒杳华带着耳塞假寐ing,一旁的助理告诉他,米乐焱少爷留了话,他去马倩倩家做客去了,估计要多点时间才能愈合心灵上的伤口,让舒销年好好养伤,等他伤好了,他自会去幽岚山“拜访”的。 据说说这些话的时候米乐焱表情十分狰狞。 舒销年听完就背上发毛,知道这厮是生气了,到时候来拜访,说不得就要兴师问罪……他不安地挪了挪位置,陶然低头问:“是伤口发痒吗?” 舒销年拉住他的手,欣慰地想,无论如何,最后还是带回了陶然。这回回去以后得多想几个法子,总得让他心里没有负担才行…… 他仰头看陶然,陶然也正温柔的看他,一时间俱无言。 ……………… 回到德园以后,陶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见到了东苑的众人。桐妈告诉他,阿娇去了幽岚山上班,现在不住德园里了。这里又请了一个新的女孩给她打下手。舒销年这两年住在幽岚山的时候多,回德园的时间反而少,这回伤的这么重的回来了,陶然可得好好照顾他! 陶然义不容辞,自然是连声答应。 舒止芳听说陶然回来了,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陶然接到她的电话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她会想起自己来了?从前他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交集,说是点头之交都过份了。电话里舒止芳语气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目的,就是希望陶然能帮她说几句话,让她带着孩子重新住到德园里来———她现在带着一儿一女住在市区的公寓里,说是非常“想念大家,想念陶然。” 把陶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舒销年听说此事后就说了一句话:“一切都是命,她该去求我哥才对。” 陶然不禁想起当年舒杳华结婚的时候,舒止芳一家人是多么的春风得意,那时候别说是“看”陶然一眼了,就连走过他身边都不带一个眼神的。 如今郜斌虽然被释放了,德园里提到他们还是一种禁忌。陶然不觉得自己重返德园就有什么特权了,他无所谓这些事,他眼里从来都只有舒销年一个人而已;如今,舒销年眼里也只有他了,他珍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了他人去要求这个那个呢?
第119章 山坡上的家是存在的 回到德园之后,舒销年和陶然都接受了白大夫的诊断,舒销年没有大碍,就是浑身上下都是淤青,特别是左脸,连带着左眼球也有血管爆破,看起来颇为吓人;而陶然则是肚子一直不舒服,需要静养几日,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咱们先在园子里住几天,等幽岚山那边的房子打扫好了,我们再过去。”舒销年说。 “你之前都是住在山庄里的吗?” “嗯,正在准备开业,实在太忙了。”舒销年没说清楚,其实他这回扔下一切跑去广东也是有风险的,还好几个手下都算得力,都没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大事件来,“我睡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里,里面有床,有卫生间。”想了想,决定还是装个可怜,“就是没有你。” 陶然:“……对不起。” 舒销年叹了口气,伤感的看向窗外。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了。 “我以为我们分开是最好的,没想到最后却是两个人都痛苦……”陶然有些内疚,“是我不好。” “不不不……是我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好。” 舒销年不是为了让陶然感到内疚而那么说的,他看着陶然,真心诚意的道:“原谅我,陶然。从前是我不好,我总想着自己的事儿,忘记了你其实跟我是平等的,你选择了我是我运气,你不选我,我感到很绝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闹这种独自离开的事儿了好吗?你不开心,就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 小厨房里的咖啡煮好了,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两个人都朝小厨房看了一眼,回过头相视而笑。之前那么多的怨和怒,仿佛那被蒸发的水蒸气,随着浓郁的香味,消散的无影无踪。 …… “对了,我之前在上海看见蒯岫了。”陶然想起这件事,他还给阿娇写了邮件呢,后来怎么了? 舒销年听说过这件事,他派人去陕北查过,郜斌根本没有回去,也没有和蒯岫住在一起。茫茫人海,他究竟去哪里了呢? “蒯岫这辈子是回不到正路上了,她现在在上海声名鹊起,已经是有名的艳星了。”听说米乐焱的爸爸都做过她的入幕之宾——这些事情舒销年不想拿出来脏了陶然的耳朵。 不过,他突然沉下脸来,“你是在哪里看见蒯岫在跳脱衣舞的?” !! 陶然心虚地仰头看天花板的顶灯。 舒销年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下次不要一个人去看那种东西!” 陶然莞尔:“哦。” …… 舒销年这伤养了一个月,勉强能见人。而度假山庄开张在即,每天靠着电话指挥,他终于忍受不了效率低下的执行度,决定回到幽岚山做好总指挥。 打点好两个人的行李,时隔两年,陶然跟着舒销年再一次来到了幽岚山。 这里早已经开天辟地般变了个模样,曾经荒山野岭一样的山嵴,现在远远望去郁郁葱葱,多国籍设计师设计的现代风格的各种小楼点缀其间,和青山绿水形成了和谐的画面。 车子沿着公路开进山道时候,陶然就忍不住拉下了车窗,看外面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山道宽敞明亮,路边用竹篱笆搭建出长长的矮墙,透过篱笆的间隙可以望见对面人影绰绰。 “不是下周才开张吗?怎么这么多人。”陶然诧异。 舒销年亲自开车,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回答:“一周前已经在试营业了,今天是学生春假旅游。”他侧头看陶然兴致勃勃,嘴角上勾,“明天开始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今天我们吃完午饭后就在山庄里逛一圈熟悉熟悉情况好不好?陶总监?” 陶然一愣,坐回座椅上正色道:“我已经说了,不做财务总监,我没有资质也不够资历。你找别人吧。” “这个问题我们到家了再说。”舒销年打过方向盘,车子向着半山腰上的某处加速开去。 “到了。”舒销年先下车给陶然打开了车门,满意地看到他脸上的震惊和狂喜。 陶然慢慢地把双脚放到地面上,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物,“你真的照那张图纸建造了……” 矗立在一汪池水边的是一幢雪白的二层小楼,那简洁的外形,覆盖了整个屋顶的太阳光蓄能板,宽敞的大阳台上纯黑色的铁艺栏杆……无一不是照着陶然当年一时兴起画下来的草图打造。 唯一不同的是小楼前的围墙也变成了纯白色,连着一个挑高的车库——“专家的意见,这样更好看。”舒销年歉意地在他耳边解释,“我们的车也需要一个家,难道你希望它们落满鸟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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