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直播。”霍蔚然眉头蹙起,“看样子是在华国。” “什么?”周郁一愣,发现这些孩子身上穿着球衣,前胸背后都标有数字,而另一边诺大的台面上,有几个数字上还放着筹码。 “这是在哪?”周郁呼吸都要停止,快速在屏幕中辨别着能看到的物品。 霍蔚然想到什么,在特警押送的队伍里,找到管家模样的人,将他快速带到屏幕前。 “这是哪!”周郁恨不得把枪对准眼前人。 “我,我也不知道。”管家颤巍巍开口,“这不是我干的。” “那你知道什么?”周郁咬牙。 “能,能给我减刑吗?”管家咽了口唾沫。 “这要看你说出来的东西有没有价值。”周郁努力忍着怒意。 管家闻言,快速在吧台附近一阵摸索,打开一个暗柜,从里面找到一箱光碟。 周郁拿出一个光碟,发现上面写着日期和数字,还标了个“废弃医院”。 “这些是这么多年来他们收藏的。”管家战战兢兢,“日期是发生时间,数字是最后的胜利者,文字是地点。” “我只问你这是哪!”周郁捏紧拳头。 “应,应该是孤儿院。”管家话都快说不清,“但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个。”
第99章 涉及三十多子的劫争, 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年乐面色凝沉,刘昶咬紧牙关低头细看如今棋局, 发觉这一手白棋确实强悍, 但对他自身也有损伤。 黑方压力不小,眼看这都要进收官的档口, 突然的变动, 使得风云突起,笼罩住大半边的棋局。 刘昶深吸一口气,一手“立”, 将上方局势支撑, 年乐指尖夹一枚白子, 一步粘,使得对方眉间的“川”字又深了几分。 彼此都是挑最狠最满的位置落子,到一百九十多手, 年乐提子,刘昶此刻更是不能善罢甘休,开始主动找劫。 白棋一挡, 黑棋继续打劫,棋盘上的局面此刻一片混乱,双方找劫都乱里有序, 十分精准, 已经到两百六十多手,黑棋局部又成一劫, 白棋此刻反而跳出在左下吃子, 不再接应,一手“左右开弓”, 一手提完子后,一手快速拍下棋钟。 两手齐上确实不大合适,但相比对方第一子落左下,这还击算是姿态优雅。 到二百八十多手,黑棋之前的燎原之势终于收到胜利的果实,尽数吃掉右下一片,白棋此时也已经没劫,转而断吃黑棋左上,一样的收获颇丰。 官子完毕,裁判和AI一起数子,这种情况下,裁判短时间内很难点清,但是AI已然给出正确答案。 “恭喜白棋,一百七十八子获得胜利!” 成绩确认书给到刘昶那边,年乐微微一笑,看他重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很得意吗?”刘昶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年乐。 “输的不甘心?”年乐眉头轻抬,唇边含笑,“要不要赛后再来一局?” “你棋力确实很强,你人品可不见得。”刘昶毫不留情,当着场内众多棋手的面直接开口。 比赛已经结束,其他棋手也在陆陆续续签确认书,一听到这起了争执,立即竖起耳朵,目光不住的往声源处瞟。 “你第一手下左下星位,我之后左右开弓,是回敬。”年乐站起身,周身气质温润沉稳,气势分毫不弱。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刘昶脸上怒色更显,裁判看到这边情况快步走来,刘昶忍了忍,转身离开场地。 年乐压着眼中的蹊跷情绪,快步跟上刘昶,刘昶直接进了停车场,走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边,摸索兜里的钥匙。 年乐目光定在面包车车身上的贴纸,看了许久,直到刘昶抬手要打开车门,从车窗中看到年乐的身影。 “你在锦山孤儿院工作?”年乐目光停留在车身上的爱心贴纸,上面写了“大爱锦山”的字样。 “不然呢?”刘昶转头,满眼不悦的看向年乐。 “你父亲不是个好鸟,你母亲口口声声说要帮助这些孩子,结果就送来两三件衣服,几个破包!我早就该知道,歹竹出不了什么好笋,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年乐站在原地,即便知道那基金会不会给孩子们全部的捐款,但也从来没想过,他们的底线已经低到只有几件衣服,几个包。 刘昶骂骂咧咧的上了车,正要关车门,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拦住。 “你要去孤儿院吗?”年乐从前面能看到车后拉了不少东西,“能不能也带我去。” 刘昶一愣,看着眼前温温和和的男生,皱眉不自觉皱起。 “你脸皮够厚的啊!” “我想去看看。”年乐再次提出请求,目色认真。 “行啊。”刘昶索性开口,“搭车费一千。” 年乐从兜里摸出手机,刘昶一看这人来真的,直接展示出收款码,年乐要扫码一开网络,各种信息的声音不断弹出,此刻也来不及去看是什么,打开付款软件,扫了刘昶的二维码,点了一千。 “唉,标注搭车费用啊,要不然我怕你之后告我,说我讹你钱!” 年乐手指顿了顿,标注好内容,将钱转了过去。 “上车。”刘昶收到钱也没废话,年乐坐上副驾驶,回头看刘昶拉的东西,有几尿素袋子煤,还有二手的桌椅,两大包半新的棉衣。 刘昶有了钱也是忍不住的高兴,先把面包车开到百货市场,拿出几张揉起来的纸团,按上面稚嫩得笔迹,要了三十几盒二十四色的画笔,几叠A4纸,和老板熟练的搞价,还让老板送了两枝笔。 年乐帮忙抱着纸,看刘昶兴奋的去买孩子们的围巾手套,虽然能把一件讲到极低的价格,但数量一上去,一千块钱基本不见响就没了影。 路过一家文体店,刘昶看着店门口用网兜兜着的足球,看了好几眼。 年乐安静两秒,抱着一大叠的纸,上前买下网兜里的六个足球。 “买这么多干嘛。”刘昶一看倒有些不自在,“你都没好好讲价,每个球至少多花了五块钱!” “抱歉。”年乐低头看了眼网兜。 年乐上次踢球,还是六岁前的事,不知道该买什么样球的好,这里的足球质量似乎没有那么好,感觉好像踢一段时间就会起皮。 眼看面前男生道歉,刘昶愣了愣,也不好说什么,带着年乐重新上了车。 面包车摇摇晃晃,一路上年乐都很安静,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刘昶瞅着副驾驶上的年乐,再看那些围巾手套,还有那几个足球,对身边人的不满,好像也没之前那么严重。 车开上了山,路过一个小卖部,刘昶买了包烟上来,看到年乐在看,有点心虚的把烟藏起来。 “看什么看,这又不是我抽的。”刘昶理直气壮开口,“我给院长带的。” “哦。”年乐语气平淡。 “她压力最近太大。”刘昶开着车,“她母亲身体这两天不太行,不能来帮忙,整个孤儿院只有三个成年人撑着,她根本忙不过来,冬天马上到了,东西又紧缺……” “还有院里那个破电路,我修了不知道多少次,有一次差点把我打着。”刘昶不知不觉的打开话匣子,“我们这每个孩子的补助,每月只有570块钱,吃饭基本就用光了,更别提给孩子们买件衣服,买些文具什么。院长一直都在添自己的钱进去,院里的水电费,工作人员的工资,一项项的开支都不少。” 翻过一个山头,年乐认真听着。 “之前也有爱心人士捐来衣服和文具,孩子们开心的不得了,缠着院长教他们画画,一盒彩笔能用两年,水都干了,就沾水画。 有个孩子笔实在用不了,另一孩子就把自己的笔给他,我问那个孩子她怎么办,她很骄傲的说她喜欢踢足球,才不喜欢画画。” 刘昶忍不住一笑,“这些孩子,好像觉得说谎我们大人识别不了一样。” “不过她沙包踢的确实好。”刘昶再看看车后的足球,笑容更是开心,“她要是看到这球,得高兴得蹦起来!” 年乐回头看着足球,眼神柔和,几乎能想象到刘昶口中那个孩子拿过球的模样。 “我虽然不是这个孤儿院长大的,但我也吃了院长母亲十几年的饭,我学棋有些迟,但好在有个老头他愿意教我,我十七岁才知道有定段赛这么一回事,等报名他们测我骨龄,说我已经成年了。” 刘昶随口说起这些,再想起来也是不悦,“我只能进成年组下棋,那年我差点就定段成功,但是却遇到你爹的学生,我当时明明下赢了,结果他们赛后申诉,愣是从监控里看到我说话,我那明明是在心算,动了动嘴而已。” 年乐沉默看向刘昶。 “我也是服气,那时候遇到你爹,现在遇到你妈。”刘昶冷笑一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年乐目色微沉,默默看向窗外。 山风迎面,年乐鼻子动了动,眉头却不由自主的蹙起。 “怎么了?”刘昶发现年乐的表情,一脸不屑,“车里味难闻你有本事跑着去。” “不是。”年乐打开车窗,再次闻了闻。 “有东西烧着了。” “这是山里大少爷,你以为这的人用什么取暖?”刘昶继续开着车,再过一个山头,一抬头就看到远处冒气的白烟。 刘昶一愣,看冒白烟的位置,正是孤儿院的方向! 顾不得山路险,刘昶一脚油门,年乐看向烟雾方向,打开手机,快速拨打火警电话。 “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刘昶车开的越来越快,离的越近,眼神越是绝望。 几个孩子在路上哭着跑着,跌跌撞撞的摔一身土,看到面包车来,孩子们像是看到希望,瞬间围了过来。 “刘老师!”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哭的脸上都是鼻涕,“院长妈妈不动了!” 刘昶努力忍着颤抖的手,停了车,让大孩子看着其他孩子,几乎是拔腿就往孤儿院的方向跑。 年乐跟了上去,看到被孩子们死命拖出院子的院长,脸上被烟熏的发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怎么了?”刘昶呼吸不畅,看着眼前着火的房屋,努力保持镇定。 “院长妈妈把我们抱出来就成这样。”几个孩子哭着开口,杂乱的说话,但大概意思都差不多。 刘昶咬牙将院长抱到空气更流通的地方,摸着院长的脉搏,面色一惊,解开她领口,立即开始给她做心肺复苏。 年乐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片火海,竭力忽视脸侧滚烫的热浪,将还站在院里几个孩子抱起,离开火源。 “你们离这里远一点。”年乐稳住呼吸,尽量保持镇定,“火场有时候会发生坍塌爆炸,会波及到周边。” “可是,可是小时和二刘还没出来。”一个孩子怯生生的指向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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