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裴家一向惩罚小辈的手段。 “你有什么打算吗?”夏渝倒了一杯温水,走到桌前坐下。看着办公室上叠着的文件,裴晋也没少动作,给HB制造了麻烦。 裴瑀翻弄着文件的一角,说:“既来之则安之。对付他,我们还不需要大动干戈。不过我们要弄清楚的一件事是裴晋和夏洲从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 夏渝若有所思。 这算是一点一点牵连起来的,围成了一个圈。先是商洛插手宏图未来的合作,后是夏洲开始给万利使绊子,现在又有裴晋设计陷害,种种迹象都表明是他们三个人联合好做的一场戏。 一旦有了共同的敌人,那就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原因。 他说:“你和商洛的关系特殊,我们现在也没办法从商家下手。坐以待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种好的选择,主动出击才是。” 夏渝想着。突发事件让原定的很多计划都落后了,就比如他和建材有限集团的合作还迟迟没有定下。 “嗯……”裴瑀沉眸思索,计划不如变化,他本是想一点一点吞并商氏,再而去解决夏洲这个麻烦,但裴晋的突然插手,让事情变得复杂麻烦。 夏渝说:“你先处理好眼前的麻烦吧。你肯定是要回趟裴家了,裴爷爷那里也算是一个难题呢。” “嗯。”裴瑀深呼一口气,对夏渝的身体状况仍是抱有一份担忧,“这周末去医院吧。” 夏渝摇摇头,“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我先回趟万利,把和建材集团的合作签订下来。”他身时想起了与商洛的交易,眼波流转,商家那份股留在他身上没有太大的作用,偏身对裴瑀说:“等着我会找律师拟一份股权交转合同,我把商家的股份给你,这样对你有所帮助。” “好。” 出了HB,夏渝并没有着急去万利,而是去了医院,探望夏只只。 夏只只恢复的还不错,脸蛋儿也红润了,气色好了不少。 夏渝又和医生详细谈论了关于夏只只后续的治疗方案。 大致的走向都是往好处发展的,只要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至少夏只只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那就麻烦林医生了。” 林医生:“本职工作嘛。” 他看着脸色不算好的夏渝,职业病就犯了,打量了一会,“夏先生最近是很忙吗?你的黑眼圈很重啊,精气神儿也看上去不太好。” 夏渝耸肩:“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没睡好。” 林医生推了推眼镜:“要不我给你开几个检查吧,我记得你上次体检的时候不是多做了一项胃镜么……有轻度的胃溃疡,对吧?” 这都是一年以前的事儿了,没想到这林医生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还真是负责任啊,都这么久的事儿了。”夏渝轻松一笑,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累,说:“等哪天再说吧。我先去病房里看看只只,若是之后只只在医院有什么事儿您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林医生:“那好吧。要注意饮食啊,睡眠也要规律…还有你之前用的那些管精神类的药物停了吧?那些药对胃的刺激可不小,不能再吃了。” “早停了,谢谢林医生了啊。” 说完感谢的话,夏渝就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刚关上门,就见走廊不远处,夏只只抬着头看向她。 夏渝迈着步走了过去。 夏只只见他来了,想靠近但似是有些怯意,脚下是动了又停,停了又动的。 夏渝轻笑,领着夏只只回了病房。 看着半开的窗户,他上前关上了。 “这几天降温降的厉害,少开点窗。” 夏只只点头。 夏渝看着桌上那一大包的零食和水果,便问:“这些都是谁给你买的呀?” 夏只只说:“林医生!” “哦,说谢谢了吗?” “嗯嗯。”夏只只也看出了夏渝脸色格外苍白,忍不住说:“哥哥…你是没有休息好吗?你的脸色很差。” 闻言,夏渝照着镜子看了看,确实差的有些明显了。 想着可能是那药物的副作用,也就没放在心上。 “最近工作有点忙。” 夏只只是知道夏渝工作紧,但那脸色异常的难看,就像是生病了的人,和她之前的模样很像…“哥哥,林医生让我劝你去做一次全面性的检查,他很担心你的胃病会严重,我…我和他说了你老是喝酒应酬都没好好养过胃…”她抿着唇,说的有点忐忑,夏渝之前就不让她管他的事,可夏渝的身体状况下降明显,让她无法忽视。 她很怕自己的哥哥不爱惜身体,生了病。 “知道了,有空我就去。” 这句话很明显是在应付。 夏只只怕说多了夏渝不高兴,就没再提了。也许她把这个事儿和裴哥哥说说的话,说不定哥哥会听裴哥哥的话。 夏渝陪了一会夏只只,短暂的享受了一下属于兄妹之间还算愉快的时光。 夏只只懂事听话,他说什么夏只只都会听。 “那个,哥哥……” 夏只只垂下头,双手捏攥着被褥,好像是要说什么,但又不太敢。 “有什么话就说。”夏渝削着苹果皮,也不知道小姑娘要说什么。他能看得出来夏只只是怕他的,他也在试着让自己的性子更温柔些。 “妈妈,她来看过我。”
第六十一章 以身作引 夏只只的话让夏渝动作一愣。恍惚一瞬,他险些被刀刃划破了手。 夏只只一吓,她连忙拿过夏渝手中的小刀和苹果,担心地拉过夏渝的手看了看,见没受伤才松了口气,“哥哥……”她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了,哥哥还是对妈妈有着隔阂。 “没事。”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夏渝稳了稳心神,问:“她来都说什么了吗?身体状况怎么样啊?” 他的母亲和夏只只一样都患有白血病,母亲自离家起白血病就已伴身五年之久,现在算起来也有二十年了。 夏渝话语间平淡没有温度,明是关心的话语,可她怎么也听不出是关心的意思。 夏只只说:“没说什么,就问了问哥哥你……妈妈也在住院,她看起来不是很好。” “你很想她吧?” 夏只只被送进夏家的时候才十岁,十岁也是有记忆了,对母亲的依赖肯定也很深。虽然六年不见,但也许也是有着羁绊吧。 母亲离开他的时候他才四岁,对母亲没什么印象,所以也就没有像夏只只这么深的感情。 夏只只点头又摇头,她很清楚夏渝对母亲的态度是怎么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和爱意,全然都是对陌生人的那种淡漠。“哥哥,妈妈她说很想你,她想见见你…” 夏渝敛眸,对这样的话听着是无痛无痒的。如果她真的想见他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过他呢?除了把夏只只一声不吭送来的那年,无意见过外,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她倒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才能说出想他这句话。 “你要是想和她待在一块,等你成年了或者病好一点了,你想过去就过去吧。”说不上舍得与否,那点儿情谊也是可以割舍的,他会遵从只只的意愿。而且夏只只待在他的身边也不安全,危机四伏的也不是个事儿。 夏只只一急,慌乱地解释:“哥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留学吗?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就送你出去,你在那边也需要有一个人照应,身边有一个亲人也挺好。”夏渝站起身,拿起外套穿好,系着扣子,说:“她……身体也不算好,国外那边的医疗条件不错,我会给你们找个保姆的,那边的房子我会安顿好。生活费,按月打。我会格外给你零花钱,不过你也不能花的大手大脚。” 这样一段话听着就好似她再也见不到夏渝了一样。 夏渝的意思也正如话里一般,今天可能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夏只只。夏只只留在他身边,就会成为他的软肋。夏洲会找机会从夏只只下手。 夏只只身体状况愈好,不到半个月就能出院,半个月后就送给国外的话 ,还能安全一些。 “那哥哥…你是不要我了吗?” 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带着一丝哭腔,鼻音也重了不少。 “什么要不要的。我本来就是你暂时的监护人,你长大了,有能力了,也不应该总待在我身边。”穿好衣服,夏渝就打算离开了。 心中若有若无的不舍拨弄着他的心弦,让他脚下多有停滞,但好在他还是将情绪压了下去,挪动了脚。 见着即将迈出病房门的夏渝,夏只只忍着哭意,说:“妈妈在圣利亚医院!” 这一声终究还是入了夏渝的耳,出去的时候,这医院的名字一直在脑海回荡,脑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小人,也是在喋喋不休地劝着他去看一眼,只是看一眼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夏渝还是没去,回了万利。 一到办公室,小薛也来了。 宋中央的事解决了。他把事儿都交代的清楚,夏洲是怎么一点一点侵入万利的内部,安插进来的眼线也通过这一次一扫而空。 夏渝:“除了这些他还说什么了吗?这宋中央应该和夏洲做了不下一次交易吧。” 这俩人都算得上狐狸,若是第一次做交易的话,应该不能对彼此放心。 薛铭轩:“嗯,宋中央说夏洲走私。” “走私?”夏渝眉一凛,这话倒是勾起他过往的记忆了。之前他也不是没有调查过,但碍于没有直接性的证据都不了了之了 。“走私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关于哪方面的?” 薛铭轩没明着说,把一沓照片放在了夏渝眼前。 夏渝一看,眼底涌着惊讶,他知道夏洲胆子大,但没想过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敢走私这种危险的东西。 “这种绕关走私涉及不是一般的大呀,所获利益也是非凡啊。” 他想到了商洛和裴晋,能把这三个人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是共同的利益了,这事儿肯定也是有他们两个的参与。 薛铭轩说:“哥,这些都算不上直接的证据,因为我们不知道具体交易的地点在哪里。还有就是宋中央说的所有的话都是云里雾里的,根本不能作为证人。” 夏渝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那么一直替夏洲办事的人应该就只有赵玉箫了。 自从赵玉潇的老母亲去世以后,赵玉箫就是无亲无故的人,做什么事除了自保以外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也怪不得夏洲会这么护着赵玉箫了。 赵玉箫进了局子就那么大的反应,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这样捋下来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你先把宋中央派些人保护起来吧。宋中央后期估计会起点儿作用的。实在不行就适当的威胁一下,让他好好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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