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渝看似心平气和,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怒不可抑,“然后呢?” “我…答应了。” “……” 半小时一过,李贺被打的鼻青脸肿。 他没还手,夏渝下手还没他六年前下手重,算是收着打的。 “李贺,你他妈要真空虚了,你随便找个人上不行啊!你就非紧赶着把屁股送过去给人上啊你!”夏渝也不好受,自己的兄弟成了这德行,他自然是气不过的。 更气的是他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这人拉回来。 说来也怪了,他们两个怎么都他妈的栽的裴家人的身上了。 “我……我也不想啊,可是就是忍不住呢。我是真挺喜欢他的…而且他还和我说了,他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就是…就是………” 李贺到后面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裴肖是直白的跟他说,他们之间只是互相满足,各取所需,他喜欢他,而他喜欢他的身体。 甚至直截了当的说,最好不要太用情,他是不会负责的。 他更加肯定了,裴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偏偏他的心就是犯贱。 明知不可为,却非要做,他当然清楚他和裴肖的结局是什么了,什么时候人家玩腻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再找下一个。 对男人的兴趣劲儿不过是一时的。 夏渝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感从心中涌起。情这种事儿最难办。一旦陷了进去就很难全身而退,甚至还有可能退不出来。 就像个漩涡,一直吸着你,非要把你榨干净了才满足。 “李贺,你和他的结局也许并不是那么绝对的。但你也不要那么的天真以为光靠一颗真心就能把那人捂化了。” 夏渝想过,也许李贺和裴肖之间会有百分之几的概率有个好结局。 可那百分之几的概率,说不定会让李贺付出惨痛的代价,那样并不值得。 李贺无言。 他们都是成年人,又是相识十几年的朋友。 话再难听,夏渝也得说,就算打消不了李贺的念头,也能让李贺提前的有个心理准备,至少不会那么的被动。 “你和他,和我和裴瑀是不一样的性质。” 夏渝叹了口气,说,“那小子年纪还小,也算是温室里的花朵了,没经历过什么风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你们未来遇到了什么阻碍,你觉得他能独当一面吗?” “或者说,你有想过你们在一起,你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吗?你先是要费心费力的去把这个人的心捂热的,让他也真正的喜欢上你。这一段路程可就难走了,会让你遍体鳞伤的,你知道吗?” 现实是残忍的,甚至可能比他说的还要残忍。 他说的这些话都没有考虑裴家的因素。 如果再把裴家考虑进来的话,那堪比说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足为过了。 “我会想清楚的。”李贺回了这么一句,就没有后话了。 夏渝看着李贺那样儿也不是滋味,他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绝,也不想把事儿说的这么重。 可是没办法,长痛不如短痛,早断了早干净。 手机不合时宜响起。 夏渝蹙眉,他想不到除了裴瑀外谁还会在这半夜十一二点的给他打电话。 看着来点显示,夏洲。 “……”半夜打电话一看就没什么好事儿。 李贺察觉到了夏渝微变的表情,问,“谁呀?不是裴瑀吗?” “夏洲。” “夏洲?那这电话还是别接了,大半夜的,他给你打电话准没什么好事儿,说不定半夜发疯又要要挟你,让你离开呢。” 夏渝犹豫片刻,还是接了电话。 “夏只只进抢救室了,你要是能来,就来仁和医院一趟吧。” “……” 夏渝握着手机的手发紧。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事儿呢?我已经跟你说了之后要真是见不到了,可就别怪我这个当哥都没告诉过你,恨起我来。” “嘟嘟嘟嘟——” 忙音刮着夏渝的耳膜。他心情异常的不安,拨通了那个从未打过的号码,贴在耳畔,无人接听。 ”李贺看到夏渝脸色突然发白,起了身,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夏渝深吸一口气,拿起外套就准备走。 李贺见此,说,“我跟你一起去。” “你自己的事还没处理明白呢,就别管我的事了,浑身狼藉的。等我回来,你最好已经想清楚了,如果你还想不清楚的话,那我就替你做决定!”说完,夏渝离开了李贺家。 李贺总觉得不太对劲,但碍于自己还有一堆事儿没有处理,就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裴瑀。 此刻,裴瑀站在夏渝公寓前,打着夏渝的电话。 对方已关机。 “手机没电了么…”裴瑀垂眼,放下手机时,一通电话打来,但不是夏渝打来的。 “喂?”听着电话里焦急的声音,裴瑀脸色一沉,“我知道了。” 马路上,红绿灯似乎是和夏渝过不去似的,遇一个就是一个红灯。 他不安情绪涌上心头,拿出手机想再打电话时,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妈的。”夏渝低吼一句。真他妈的是人遇事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大半夜过个马路,红绿灯堵的跟高速一样。 这几个月事情压的他忙不过头,疏忽了对夏只只的关注。 如果……然后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妈的。 抬眼之际,夏渝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车后跟着的两辆黑车。 他下意识捏紧了方向盘。 “妈的,真他妈的是要把我赶尽杀绝啊。”夏渝冷笑,还真是低估夏洲了。 他也不管什么狗屁红绿灯了,直踩油门。 速度几乎飙升,后面的黑车紧追不舍。 跑车的速度非一般车辆能相比,夏渝凭着还算不错的车技甩开了黑车。 可夏渝没想到,甩掉了一帮,还有一帮。 而这一次他被前后夹击,堵在了大桥上,无路可逃,无路可退。
第三十二章 死了,也好 夏渝干脆就从车上下来,前后把他围的水泄不通的车,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 拿刀拿棍的,就是没一个拿枪的。 夏渝嗤笑,“真是大手笔呀!夏洲花了不少钱吧?” 那帮拿了钱办事儿的人,显然不想跟他多费嘴舌,提着刀枪就走了过来。 一敌众倒是能有个趁手的家伙还好说。他现在赤手空拳呢,怎么跟人家打? 夏洲余光扫向一旁围栏,大桥下就是江水,如果从这跳下去的话,能活的几率也不大… 妈的,怎么也比在这干等着死强。 他想着,就冲那群人喊道,“你们他妈的要上就赶紧的,别他妈的费时间!” 打手们一拥而上,夏渝撂倒几个人后,扭身就朝围栏跑去。 “快!杀了他!” “…” 刀光掠影间,夏渝感到从左肩传来一阵刺痛,闷哼一声,他顾不得其他,翻过围栏,从大桥跳下。 领头的往桥下一看,夏渝没了影,没入了江水中。 ”老大,我刚才刺中他了…他都跳下去了,应该是活不成了吧。” “这江水不急…”领头的张口欲要继续说时,警笛声响起。 “妈的,不管了,撤!” “…” 大桥之上,警车到时,大桥上早就没了人影,只剩一辆空车。 裴瑀从车上下来,空无一人的场面让他恍惚数秒,视线落在了不远处沾了血的匕首上。 牙齿和牙齿之间发出了相互撞击的声响,他双目嗜血,浑身血管就仿佛要炸裂开了般,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筋骨抽动,手脚也一瞬变的冰凉。 “夏渝!” 窒息感刺激着夏渝的求生欲,他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近乎使尽了全力才撑开了眼皮。 他呼吸急促,眼前白花花一片,半晌,才重新聚焦,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咳咳,”嗓子溢着腥甜,浑身撕裂般的疼,肩膀处疼得厉害。 夏渝勉强撑起了身子,对眼前陌生的环境感到无所适从。 他在一间屋子里,屋子不大,只有二十多平方。 “有人吗?”夏渝尝试着唤着,没人回应。他想要动弹,却发现双脚被铁链拴住,动弹不得。 他意识到危险,警惕地看向周围。 这间二十多平方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以外,什么也没有。 还是被抓住了… 夏渝口干舌燥,肩膀处的伤口未能被及时处理已然感染发脓,撕扯的疼痛感让他的左肩一时发僵。 照这样下去,不处理,他估计会截肢吧。 夏渝稳着心神,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还活着,就有希望,一定能找到机会逃出去。而且,他们既然没有杀自己,就说明会留着他的命。 突地,门开了。 一个蒙着面的男人走了进来。夏渝看去,认出来男人就是大桥上那个领头的。 “命真大啊,这样都不死。”男人冷嘲,手里拎着一个皮箱子。 夏渝吞咽着口水,嗤笑,“夏洲给了你们多少钱?” 男人不语,反是将皮箱子放到一旁,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上面改变主意不杀你了,但是他们说折磨还是要到位的。”他把皮箱子打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工具,还有注射器。 夏渝倒抽一口气,冷笑,“我劝你们还是痛快点。要是没把我折磨死,让我逃不出去的话,那我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是么?”男人眼露狰狞,说,“夏小少爷,那您就好好受着吧。” … 长达数小时的折磨让夏渝备受煎熬。他将下唇咬破了,辗转反侧都不曾发出一声。剧痛几乎撕裂了皮肤,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衣料,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漫长折磨结束后,剧痛平息下,他整个人就如同活死人般,脸色惨白如纸,唇都不见一丝血色。 “真能忍啊。不愧是夏小少爷,承受力就是比一般人强。”罪魁祸首啧啧乐道,将手中的工具全数放下,拿出一管注射器。 夏渝鼻翼一张一翕,喘息着,撑着宛如千斤重的眼皮,看着男人手里的注射器,心感不妙,“你…我会杀了你。” 男人嗤笑,“等有这个机会再说吧!”他粗暴的扯开夏渝的衣领,对着那满是青紫的脖子狠狠刺入。 “唔……!”夏渝痛苦地闷哼一声,紧咬牙关,表情因彻骨的疼痛而扭曲。 男人扔掉注射器,伸手捏住夏渝纤细的脖子。 近乎凶狠的力道让夏渝呼吸不过来,凌乱的呜咽更是抑制不住的从喉咙溢出。 他用双手试着挣脱,卸了力的双手怎么也拿不开男人的手,任何挣扎在现在都是徒劳。
53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