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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驰离开后，小孙进来帮他整理文件，之前略显凌乱的桌面恢复了干净整洁。 他无意中扫了一眼段总手里的照片，脱口而出：“他好眼熟，我好像见过。” 段月岚没有抬头,但是声音带着一点温和的疏离：“他是演员，你看过他的角色吧。” “不不不不是，段总，我想起来了！”小孙突然耳朵尖有点红，“他是那天晚上，垃圾桶旁边的人。” 段月岚这才抬起头，看着小孙：“真的？” “千真万确，我对人的长相过目不忘！何况是他这样耀眼的人......”小孙的声音逐渐变小，段月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意识到了什么。 “帮我查一查他的事情吧。” 小孙正要离开，又听到段月岚的声音响起：“大概就行，别太详细了。” 小孙秒懂。 段月岚的手指蜷缩起来，他有点怅然，轻轻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原本，原本已经做好了不再见面的打算。 原本以为，那一面，便是诀别。 他刚拿到资料上，在原名那一栏看到“凌渡”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慌了。 心里悬着一个...哦不，很多个石头，左右摇晃，偶尔碰撞在一起让自己的精神紧绷，偶尔又晃的太高，让自己心处在失重的状态。 他只有紧紧抓住那些照片，捏紧照片，才能让自己稍微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段月岚，你真丢人啊！ 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心思已经飘远了。 认识凌渡那年，段月岚也才十五岁，突然从贵族学校转进公立学校，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想要考一个好的成绩。 自己不想参与老宅那写乌烟瘴气的混乱的斗争，只有好好学习，将来才能赚到钱，让妈妈过上轻松的日子。 反正都是学习，不管是贵族学校还是公立学校，对他来说差别不大。 或者说，他本以为，差别不大。 凌渡的出现，非常不讲道理，但是放在青春那样的年少悸动里，又是合乎情理的。 从一开始，他觉得凌渡不讲道理，慢慢变成，他发现自己在对上凌渡的时候，不讲道理。 他欣喜又恐慌，害怕又期待......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拉扯，让他不知所措。 直到......妈妈去世，自己出国留学，原以为，自己只要将那段时间的悸动，封存起来，往后总会遇到更好的，总会把那些事情淡忘的。 可是，年少时候遇到的人太惊艳，往后的所有人都不再能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他以为是自己太平静了，但是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呼风唤雨，卷起岸边的礁石，在空中上下翻飞，眼看着小岛要被吹起，沙滩也要被吹飞...... 他轻轻捂住心口，小声说了一句：别动。 凌渡，别动。 如果小孙在，一定会发觉此时的段总温柔的不像段总，虽然他总是温柔的。 段月岚一想到以后凌渡就又要回到自己的眼皮下面了，他难掩心中的愉悦，下午开会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更加如沐春风了。 五点左右，按理说是下班时间了，但是因为特殊的情况，三位部长带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会议开展很顺利，成功敲定了更加详细的策划案。 这次选秀活动名字暂定——造梦。 主线分为两条，唱跳一条，演戏一条。 唱跳这边分为单人唱跳和团体唱跳，演戏那边分为现代戏和古装戏。 直播节目分为三个镜头，导师镜头、艺人镜头和观察室镜头。 策划部交上的材料里面包含了主持人人选、评委人选、导师人选、观察员人选，几乎是把时下热门的综艺形式，都做了个汇总。 宣传部那边的材料也把宣传方案分为前期中期和后期，根据不同时期选择不同的宣传方案。 公关部那边就目前所有的选秀节目突发情况做了汇总，把解决处理方案也交了上来。 整体来说，目前的情况段月岚还是很满意的，但是他也知道，策划案也仅仅停留在计划阶段而已，之后面临的更多问题还要实时解决才行。 段月岚分别夸奖了一下，又提出了建议：“策划部这边的人选只是初步，还要做好备选才行，每个位置，起码三个备选人。场地的规划也要详细一些。” “宣传部目前拟定的方案很不错，根据各个阶段，不同的宣传手段，但是要注意，节目热度很重要，但是我更想要口碑，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采取直播形式的原因。前期的宣传造势，既不能喧宾夺主，也不能让人觉得货不对板，要把握好度。” “公关部目前只是整理了之前的录播剪辑节目的处理方案，还不够，因为我们是直播，所以直播的突发情况该如何处理，也要有具体的章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三位部长各自点头，毕竟才一天时间，太过匆忙，很多地方确实做的比较粗糙。 段月岚对三位部长的能力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决定加个班，把初步策划案汇总整改，发给段月章，争取多一点投资。 其实段月岚也有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应该自己去找投资商，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目前的情况来说，如果出去找投资商，不得不扯上‘段氏’的大旗，既然自己无法跟段氏分开，那就干脆把大腿抱紧一点。 姓段这件事，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等到策划案完成的差不多了，段月章那边大手一挥，直接给段月岚投资了三个亿的初始基金，借着段氏的风，又陆陆续续谈了一些投资商。 但是这些投资商筛选起来也很麻烦，有的钱多，事儿更多！ 想要那种只投资，不端坐高台指手画脚的，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段月岚心里装着事儿，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是烦不胜烦！ 有个投资商提出投资五千万，但是要把自己的三个小情人全部塞进来。 他差点气笑了，干脆回老宅吃了个饭，然后带着大哥追加的十个亿投资，直接把那些乌泱泱的乱七八糟的投资商一棒子打出去。 小孙看着新追加的投资，看着段月岚的眼光，都变得闪亮起来：“大哥好大哥妙，大哥有钱事儿少！” 段月岚对这句话不置可否，确实段月章的投资，不仅让他更有底气，更是帮他解决了不少的问题。 但是他和段月章，也并没有亲密到那个份上。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场地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之前本来打算在外租，但是场地租借的话，也不是说有钱到位就行，好一点的场地一年后都被预约满了，差一点的场地也需要跟别的节目轮流租借。 这些都和段月岚想要的相去甚远，结果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要不然直接在星辰办得了！ 段月岚看了看星辰三十三层的大高楼，和后面的健身房和排练时，只需要在空出来的地上搭建好舞台，简直是完美极了。 既然不好租，那星辰就自己建一个！ 等和平台谈好合作事宜，距离知道凌逐鱼就是凌渡那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段月岚其实也不是不着急，只是他还是有点鸵鸟心态，关于凌渡的概况，他锁在自己右手边的抽屉，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但是他又不敢。 眼下大部分事情敲定了，他还是打开了那薄薄的两页纸。 凌逐鱼接收到杨驰发过来的合同时，他反而犹豫了。 自己不是娱乐圈的新人，自然知道这个三七分的分量，他把合同收好后，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签。 这会不会是新的骗局？ 他不敢往深处想。 ---- 学生时代会放在番外里面，啾咪啾咪
第6章 包养合同 凌逐鱼跟天宇的合约快要到期的时候，贺姐没有找他重新谈签约的事情，因为明白凌逐鱼是不会留在天宇了。 天宇同样也不想留下他。 他在天宇五年，拿的是最低的工资，演的是最差的角色，去上综艺都是一边吸他的热度一边把他剪辑地更加讨人厌烦。 他热度虽高，但是五年后，微博粉丝还不到二十万，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一开始出道的时候买的僵尸粉。 他在天宇被榨干了价值，当然他也不是好惹的，把人得罪的精光。 已经到了天宇集团路边的流浪狗，都不屑搭理他的地步了。 他是想过趁这次机会退圈，但是......想到还躺在医院床上的老爹，自己连个大学文凭都没有，一旦退圈，除了把他老爹的管子拔了，没有第二条路。 他咬了咬牙，还是把合同签了！反正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能在天宇苟五年，当五年的滚刀肉，那换成星辰当滚刀肉也没关系，底薪一年一百万，就算没有片酬，也不影响他老爹接下来一年的疗养费。 他签了合同后，当面递给了杨驰：“杨哥，接下来，就麻烦了！” 杨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段总会给凌逐鱼这么高的抽成，他暗地里打听过了，李有山签进来那个小有名气的电影咖，同样签三年，也是五五分成。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凌逐鱼绝非池中之物啊！自己就算眼光一般般，段总那气度、那眼光，能叫一般般吗？ 他笑呵呵收下合同，说道：“你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下周就能来办理入职了，我这边有熟悉的导演有一部剧正准备开拍，试镜的邀请函，我一定给你搞到手！” 凌逐鱼点头，问道：“杨哥，我想先退了公寓，搬进公司的宿舍，然后回去探亲，大概三天时间！” 杨驰点头：“当然可以，这样吧，我这边有熟悉的搬家公司，我帮你联络一下，明天下午就能搬进来。” “不用了杨哥，我没多少东西，我打车就行。”他拒绝了杨驰，又担心自己看起来太过油盐不进，又勾着唇笑着说道：“以后要麻烦杨哥的地方还多着呢。” 杨驰果然开心了，说道：“小事儿，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告别后，凌逐鱼去找房东退租，房东本想要扣他一部分押金，但是他实在是没破坏什么东西，房东咬着牙要扣他的“损耗费”。 气的凌逐鱼袖子都撸起来了：“别拿别人当傻子！损耗是必然的，我租不租，谁租，都必然损耗，我付了房租，使用房子，天经地义。” 房东也是欺软怕硬的主，他原本是看凌逐鱼看起来瘦瘦的，平时也话少，想着能敲一点是一点，没想到碰到了硬茬子。 那个袖子撸起来，胳膊上全是腱子肉，感觉这要是一拳头打下来，自己非得脱一层皮。 “不扣就不扣嘛，说个话怎么还像演电影似的。”房东一边嘟囔，一边退回了他的三千块押金。 凌逐鱼拿到押金，心里考虑了一秒，反过来勒索房东的可能性，不行不行，凌逐鱼甩了甩头，心想自己是不是昏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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