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相忘》作者:陈景初 简介:在他人眼中,江安白长得好,家境好,学习更好,还会弹钢琴,唯一的不足就是一张冷脸让人望而却步。 只有罗念知道,江安白他一点也不冷漠,他会耐心地教自己功课,陪伴难过的自己,还会主动提出要帮他照顾捡来的小猫。 怕江安白讨厌自己,他只敢打着朋友的旗号混在江安白身边,而没有勇气暴露自己的心意。 直到有一次,他忍不住偷亲了睡着的江安白,却被江妈妈撞见。 努力掩盖的一切土崩瓦解。 面对江妈妈震惊的目光,罗念羞愧欲死,落荒而逃。 本以为不刻意寻找就不会再见,却意外在大学时重逢。 江安白一句一句地逼问: “你喜欢我,不是吗?” “你亲了我。” “你不打算说什么吗?” 罗念无言以对。 他想说,大不了,让你亲回来就是了。 他不知道,江安白想要的,却远不是仅仅如此。
【下个坑:《陷落》】 十八岁那年,苏默声第一次离开云水镇。 这年他北上江城读大学,第一次坐上火车,第一次见到了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 他突然意识到,人生的前十八年,他都生长在逼仄的鸽子笼里。 他变得胆小,敏感,曾引以为傲的一切在一夕之间被击溃。 这年,他也第一次遇见了陈砚。 彼时,他搀着醉醺醺的陈景明站在对方家门前,被出差回来的陈砚堵了个正着。 男人高大、英俊,严厉得不近人情,几乎一个眼神就把他的眼泪逼了出来。 那是来自上位者的俯视和压迫。 苏默声自小没有父亲,他害怕陈砚,又难以克制地隐秘而热烈地渴望他。 直到男人来学校做宣讲,他被指派为代表上台献花。 男人在后台把他逼在墙角,掐着他的下巴,咄咄逼人: “一直盯着我,那么喜欢?” 陈砚作为陈家的掌权者,平日里不苟言笑,行事雷厉风行。 某次,回老宅里吃饭,陈景明发现他这位小叔叔一反常态,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他好奇地凑过去,见到一栋房子的监控画面。 陈砚收起手机,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意:“养了宠物。” 陈景明抓心挠肺,壮着胆子偷偷跑去探查。 来开门的却是他的好舍友、好朋友: “忘记带钥匙了吗?” 陈景明:?!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当我小婶婶!
第 1 章
九月中旬,天气仍是闷热,即使是到了傍晚也丝毫没有凉下来的意思。
大礼堂里坐满了高一新生,说笑声充斥其中,整个礼堂的温度仿佛都被吵得高了几度。罗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举着把纸扇拼命地扇,心底的燥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舞台的灯光亮起,几位穿了正式礼服的主持人依次上台。罗念坐在一个离舞台很偏的位置,微微眯着眼才把他们的脸看清楚。
简短的开场白过后,校长上台致辞。罗念抬手抹了把额头沁出的细细的汗,心说就看个迎新晚会还得听场长篇大论,真够遭罪的。
老校长笑眯眯的,杂七杂八地扯了一堆有的没的,罗念听得昏昏欲睡,靠着椅背直打哈欠。
纪芫从自己的位置挤过来,蹲在他旁边的人腿边,伸出胳膊偷偷摸摸拽他的裤脚,在他不耐烦地看过来时小声说:“哎,去网吧不去?已经有不少人溜了。”
罗念想想外面的温度,嫌弃地皱起眉头,坚定地摇头:“不要。”
“这老头儿有什么好看的,刚刚那主持人也丑。”纪芫看了一眼台上,撇了撇嘴,“哎,你真不去的话我可和他们一起去了啊。”
罗念摆了摆手,挤兑了他两句让他赶紧滚,纪芫不屑地“切”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怼回去,老校长清了清嗓子,麦克风发出刺耳的尖响声。
罗念皱了皱鼻子,还以为他终于要收尾了,刚振奋了一下精神坐直身子,便听老校长一把苍老的声音总结陈词道:“同学们,最后我简单总结两句。”
罗念翻翻白眼,再不顾才奚落了纪芫,伸手拽住已经猫着腰打算溜出去的纪芫的裤子,用气声竭尽全力地呐喊:“带!我!一!个!”
纪芫忙护住自己的裤子,还不忘嘲笑他:“怎么样,打脸疼不疼?”
两人在一片小声的抱怨里贴着坐着的人的腿挤到过道里,弓着身子往外挪,磨磨蹭蹭地终于挨到了最后一排。罗念刚刚直起腰来舒口气,全场的灯骤然灭了,黑漆漆一片,他还没反应过来,钢琴曲的第一个音便在一片黑暗中响起,如一缕阳光撕破了乌压压的黑云,透出光亮。
礼堂中仍是暗的,舞台上的全部灯光霎时聚焦在舞台一侧那个小小的点上。
罗念不由自主地放下了要去推门的手,看向舞台。
距离太远了,他只能看到舞台上的少年穿着洁白的衬衣,脊背挺得笔直,在聚光灯下像尊精致的塑像。他只一抬手,指尖音符跳跃,乐曲便如行云流水般流淌,回荡在偌大的礼堂。
罗念呆呆地站着挪不开步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纪芫拉了他几次他都像没感觉一样。
直到一曲终了,台下掌声如潮水一般涌起,其中还夹杂了几声女生们的尖叫。罗念痴了一会儿,跟着慢慢地鼓掌,眼看着少年起身,身姿笔挺,浅浅地鞠了个躬便退到后台去了。
纪芫推搡他:“傻了吧你,眼睛都看直了。”
罗念脸红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辩驳:“胡说什么。”
“你脸红得像猴屁股还说没什么。”纪芫说着要去捏他的脸。
罗念一闪身躲开,一面嘟囔着:“还走不走了。”一面伸手去推门。
大门一合上,顿时隔绝了礼堂一大半的声响,显得安静起来。
这个时候的学校里没有什么人走动,罗念和纪芫走在安静的林荫路上,天色没有黑透,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光从茂盛的树缝间漏下斑驳的影子来。罗念一脚踩一块亮光,蹦蹦跳跳的,难得不说话,却哼着一支不成调的曲子。
纪芫忍不住问:“喂,你没事吧?”
“嗯?没事呀。”罗念心不在焉地回答,又蹦了一下。
“魂不守舍的。”纪芫嘀咕。
罗念低着头傻笑,没答话。
到了网吧,纪芫轻车熟路领着罗念往里走。网吧里的学生似乎不少,他们一路还碰见几个熟面孔,彼此心照不宣地递个眼色,活脱脱地下党接头的样子。 网吧里充斥着精力旺盛到无处发泄的少年们的声音,放肆的笑骂声和用力敲键盘的声音混织成一片。罗念和纪芫找了角落里的两个位置,不约而同地先拿起了耳机。
罗念进了游戏,心里却乱糟糟的,看见纪芫在游戏里喊他,还是拒绝了,侧头对纪芫说:“你自己玩吧,我不玩了。”说着退了游戏,又随手打开了一部电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在椅子里窝好。
纪芫觉得他怪怪的,也没多想,不多时,就看到他靠着柔软的椅背睡着了。由于屋内冷气很足,他冷得双臂环着身体,缩成了一团。
纪芫把自己的外套丢在他身上,顺手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罗念一觉醒来,看自己的电影都放完了,纪芫还在专注于游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地催促纪芫说:“纪芫,咱们回家吧。”
纪芫头也没回:“等会儿,我打完这局。”
这一等又是十几分钟,纪芫终于恋恋不舍地把眼睛从屏幕上挪开,看向又要昏昏欲睡的罗念,伸手戳了戳他:“醒醒了嘿,回家再睡。”
罗念懒懒散散地伸懒腰:“要回教室拿书包呢,让你妈看见你没拿书包,肯定知道你逃课了。”
“这怎么算逃课呢?”纪芫振振有词,“迎新晚会这种东西本身就很鸡肋,要我妈说还不如自己在教室做两道数学题。”
罗念白他一眼:“说得好像你做了两道数学题一样。”
“嗯……都差不多差不多……”纪芫含糊其词,又故作凶相,“你走不走,不走就自己结账。”
“……”
衣食父母啊……罗念乖乖地抱着纪芫的外套:“走走走。”
外面已经凉爽了许多,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街边的小吃摊坐满了人,忙碌了一天工作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舒舒服服地在一起吃烧烤、喝酒,啤酒瓶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罗念和纪芫沿着街边往回溜达,走到学校对面时,里面陆陆续续有学生出来,罗念放慢了脚步,有点失望:“啊……这是结束了吗?我还想去瞄一眼来着。”
“有什么好看的。”纪芫不以为意,“走了,回教室。”
“好吧……”罗念有些不情愿,但一抬眼脚步又顿住了。
是弹钢琴的那个男生,他个子很高,走路时身姿笔挺,目不斜视,似与周遭格格不入,让人一眼就能望见。
罗念眼睛追着男生,一直到他坐进路边等的一辆黑色轿车才依依不舍地移开。
这是什么神仙啊?他脑子里艳羡地想,连纪芫跟他说话都没心思听了。
罗念到家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厨房也是,他把书包丢在门边的柜子上,提高了声音叫:“奶奶,我回来啦。”
罗奶奶从厨房里出来,笑眯眯地答应:“回来啦,饿不饿?我刚刚做了鸡蛋羹,马上就好了。”
“我不饿,大晚上的您又麻烦什么。”罗念说,“我不是说过晚了您就别等我了嘛。”
“不行,这大晚上的我可不放心。”罗奶奶笑着说,“快去洗洗手吃鸡蛋羹。”
罗念乖乖地答应着去厨房洗手,罗奶奶还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说他又瘦了,以后还是要多吃点才行,晚上都要再加个夜宵。
罗念乖巧地坐着吞鸡蛋羹,一本满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嗯嗯。”
罗奶奶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发:“吃完就早点睡,早上还要上学。”
罗念扬头,腮帮子鼓鼓的,笑容灿烂:“好。”
结果早上还是起晚了,罗念嘴里叼着包子,提上书包就冲出门去,恨不得一步两级地往楼下蹦,身后罗奶奶的声音追着他喊:“小念,再拿个包子。”
“不了。”罗念大声回,“奶奶我走啦。”
一手拿着包子啃,一手握着车把,罗念正奋力蹬车,身后的人追上来用力拍他后背:“你又起晚了是不是!”
罗念一只手没稳住车把,车身晃了一晃,又险些被包子噎到,愤怒不已。他吞掉最后一口包子,蹬着自行车向前追去,一面大喊:“纪芫你缺不缺德啊!再说你不是一样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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