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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第一在什么时代都会是一个响亮的名头，只是他性格使然，并不去做太高调的事情。 但即便都这样了，还是会有人冲上来。 比如，初二刚升上来的时候，陈赋的桌子里突然多很多零食。 他一开始以为是江向灯放的，吃掉了，后来就听见关于他接受了谁谁告白的闲话。 自那以后，收到的东西无论是纸条还是零食，当面给的拒绝，直接塞的扔掉。 很不巧，刘玲现在，就在讲他的事情。 “听说过没，据说咱级草要追年级第一那位高岭之花了。”她对小男生挺感兴趣，更何况江向灯如此捧场，她更愿意讲些劲爆的了。 江向灯这边则是脑干快烧干了，半天没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 年级第一，身边的陈赋。 谁要追谁？ 哦，级草要追他的好哥哥？ 他瞳孔猛地一惊，扯了扯身边陈赋的衣袖，又好奇地问刘玲：“年级第一我知道，级草又是谁啊？” 刘玲招招手，小声地说：“就是刚才坐那椅子上休息的，名字叫邵韬，你不觉得他痞帅痞帅的吗，可招人喜欢了！” 要不是江向灯素质好，这会得脱口而出几句脏话了。 “等等等等，这件事情是怎么造、哦不，传出来的？”他实在是好奇。 邵韬追求陈赋？这也太恐怖了，不是说他俩不好的意思，关键是他俩真的唯一交集就是他本人。 这绝对是谣言！ 刘玲说：“我听二班小姐妹说的，他暗戳戳打听咱年级第一消息呢，不过啊，这年级第一吹得这么高冷，级草怕也拿不下！” “话说，小同学你是几班的啊，怎么跑这么前面来了？”她好奇。 刘玲还在继续加码，自言自语说：“你长这么好看，按道理我应该知道你啊……” 江向灯突然停住了嘴皮子，少有地安静了几秒钟。 救命啊，总不能说我就是级草的好哥们兼他要追求的年级第一的竹马吧？ 他想了有一会，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终求救似地看向了身侧的陈赋。 陈赋正在揣摩一件事，并没有注意到江向灯的眼神。 完蛋了啊。 江向灯同学视死如归一般地看向刘玲，却发现刘玲停下了脚步。 “小同学，我在这等我姐妹，那拜拜咯！”刘玲挥挥手。 江向灯这才放松，笑着说：“姐姐再见。” “你叫什么名字呀，交个朋友？”刘玲突然发话。 江向灯本都要离开了，这会一转身，脚突然在石子路里踩空，用力扭了一下。 “痛、痛痛痛痛！”他全身紧绷，乍一下失去力气，坐倒在了地上。 走在他们后面的同学发现了，在帮忙叫老师，而陈赋也立刻停下脚步，蹲下身察看江向灯。 “脚吗，还是哪？”他沉声，立刻把刚才思考的事情抛开，专心于当前意外。 江向灯试探性地动了动扭到的地方，疼得“嘶”了一声，泪水立刻涌到了眼眶上，嘴唇因为刚才的意外咬破了一个口，看着可怜极了。 “是这里。”他吸吸鼻子，伸手指了一下脚踝。 陈赋把他的袜子降下去一些，再把裤子挽上去，不意外地看见脚踝关节处红肿起了一个大包。 他心中一紧，冷声问：“还能走吗？” 江向灯有些委屈，这会看周围人这么多，有点慌张地说：“我试试。” 他另一只脚先撑着起来，手被陈赋扶着，想站直时，受伤的脚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再次扭了一下。 “不行、让我坐下，陈赋、好痛。”他眼泪憋不住地落下，晶莹的泪珠却不被照顾到。 陈赋把他放到路旁边，不堵着其他同学。 他拿出手机给班主任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了事情。 “那我们应该在你们前面十分钟路程，对，我想知道这里离公路还有多远？” “好，好的宋老师，我想办法把江向灯抱下去。” 他拧着眉，把包递给了后面赶上来的邵韬，说：“放到江向灯位置上。” 邵韬担忧地看着地上的江向灯，抬头问陈赋：“怎么办啊？” 陈赋把手机揣好，弯腰把江向灯扶起，然后把他抱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吧，我也能抱！”邵韬说。 “管好你自己，办好我说的事，谢谢。”陈赋低头看一眼江向灯，发现他在小声嘟囔着，于是边走边低头去听。 江向灯一边痛得没法，一边羞得抓狂，手还有力气锤锤陈赋的胸口，说：“能不能换成背的，这也太丢人了！” “到公路大概七八分钟，忍忍？这样我方便使力一些。”陈赋说。 江向灯这才“唔”一声，乖乖缩在怀里了，还不忘感受一下脚上的受伤程度。 他们一走，山路中间也恢复了畅通。 只有刘玲不可置信地呆在原地，捂住了嘴。 心里想着：我靠，下次吃瓜一定得对上脸啊。
第十五章 不太开心 “好的老师，我们已经打到车了，马上到附近医院。” 陈赋挂掉电话后习惯性地看向车窗外边的风景，衣袖却被扯了一下，让他反应过来身边还坐着一个需要关怀的病号。 他伸手捏住了江向灯纤细的手腕，让他不要乱动。 江向灯脚已经痛得失去知觉，他想了一下，移动上半身靠到了陈赋身体边，让自己受伤的脚可以挂在座椅边上。 因为刚才上车，他的脚又动了几下，这会有些疲惫。 痛感会让人失去探索的欲望，所以他闭上眼准备用睡觉逃离这个现实世界。 正好，旁边还有个人肉垫子。 他舒舒服服地把身体躺在陈赋怀里，就像刚才下山的时候一样。 短暂地失去意识后，他糊糊涂涂感受到自己再次被抱了起来，再一睁眼，便是被医生按压脚踝从而痛醒的时候了。 “嘶，陈赋，你干什么不叫醒我！”江向灯忍着不去喊疼，漂亮的眼睛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再试图用聊天的方式分散注意力。 陈赋专注地看着眼前人洁白的脚踝，隔了一会才回应说：“那你起码会早痛十分钟。” 他看着医生放下江向灯的脚，转身在电脑打字。 “去拍个CT。”医生说。 “嗯。”陈赋接过单子，回头想去抱江向灯，却被强烈拒绝掉了。 江向灯尝试用脚撑地，感觉好一些了，说：“扶我好了，我能走。” 随即便看见陈赋推了个轮椅过来，他才松一口气，转移过去坐下。 “怎么这么贴心啊陈赋。”他还有空调笑道呢。 陈赋淡淡道：“这是常识。” -- 刚拍完片子，邹如月和江义就赶到医院了。 陈赋眉头紧紧皱着，临走前有点不放心。 “江叔叔，我这些天跟他一起上下学好了。”他跟江义说。 江义神色倒没有太紧张，只是拍拍陈赋的肩膀说：“谢谢你了小赋。” 邹如月在一旁也很感谢，她听班主任说了是陈赋把江向灯抱下来的。 她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把来时买的水果分了一些给他，说：“小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陈赋离开后，他俩才担心地看着自家儿子。 邹如月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扭到的啊，出去玩还带身伤回来了，我和你爸听见消息立刻就来了。” 江向灯讪笑，挠挠头说：“被瓜噎到了，然后没看路，踩到了个坑，就崴了。” 江义凶巴巴地给了江向灯肩膀上一拳，推着他的轮椅拿着报告单问：“医生怎么说啊？” “就是简单的扭伤，回去先冷敷，两天后再热敷。” 听见儿子的回答，他也放心了一些，说：“那我把你们俩扔车上了来再走。” 江向灯疑惑问：“你最近很忙吗？” 江义眼神有些闪烁，说：“没事，这段时间忙过了就好了。” 邹如月在一旁玩着手机，抬头看了眼前面的父子俩，深深呼了一口气。 她整理好情绪，握住了江义推着轮椅的手，只是淡淡说：“轮椅在那，记得还。” “好哦，爸爸我们走！”江向灯自己转动轮椅，往妈妈指的方向冲击。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爸爸也回了头，冲妈妈露出了一个安慰一般的微笑。 -- 脚受伤后，江向灯荣登A中初二年级二班小团宠。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病弱buff加成，这次崴脚的时候，班上的女生大多数都开始成为了江向灯的“妈粉。” 江向灯发觉过，别人爱叫他“灯崽”是从班长山婵开始的，这个称呼迅速普及全班女生，到现在，班上有些男生的开始这样叫他了。 被女孩子叫崽是愉悦的，但被男孩子叫崽的意思就是，他想当他爸占他便宜！ 对此，江向灯快要炸毛了，好在陈赋和玩得好的邵韬何光都没这么叫他，他才轻松不少。 “灯崽，今天是谁给你带饭啊？”坐江向灯前桌的女孩尹夏天捧着下巴问，她为了减肥今天没去吃午饭。 江向灯看一眼时间，说：“邵韬带，快回来了吧。” 一开始本来是陈赋全权负责，但后来江向灯看他自己吃不太好，还没嚼完菜就给他把饭从食堂提上来了，有点心疼。 便叫好哥们邵韬一三五帮他分分。 其实养了几天，江向灯能慢慢走了，但确实走得有点慢，走快使劲了脚要疼，所以他的伙伴们以及“妈妈”们一致不同意他随意下位置。 于是他除了上厕所，在学校的时候就都在自己的小桌子边待着了。 “你确实要少走点路啊，万一又扭到复发了怎么办，小心一点啊灯崽，你的背后是班上二十一位女孩子的关怀好吧！”尹夏天笑着说。 也许是前后桌坐了几周了，江向灯跟尹夏天关系不错，所以他很好奇地问了：“我为什么被你们女孩子这么欢迎啊？” 尹夏天笑得更开心了，甜甜地说：“你可爱呀，性格也很好，长得也很乖。” 要不是男女有别，她都想贴贴灯崽。 江向灯不太懂，但还是勉强理解，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又揉了揉自己翘起的头发。 “我很可爱吗？”他怀疑道。 尹夏天则是噗嗤一声，反问道：“你不可爱吗？” 正好，邵韬提着饭盒，刚进门就听见二人对话，他把餐具塞到江向灯手上，看着正懵懵懂懂的少年，不假思索地说：“灯崽就是很可爱啊！” 江向灯立刻反应过来，嘟起嘴跟邵韬凶：“你怎么也跟着叫了，你这么想当我爹啊！” 邵韬闻言摆摆手，呼吸有点急，高大的身体此刻俯视着端坐的江向灯，投下一片阴影。 “我想当你其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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