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仲贺低声道:“你都不仔细看一下,要是我骗了你怎么办?” 谈宴勾唇笑了一下,又是惯性思维,他从来都不对钱仲贺设防,从前是,现在也是。 不过他听从钱仲贺的话重新看了一遍合同,这份婚姻协议拟的内容都很合规,钱仲贺没有想要一点占他便宜的意思,相反按照合同中的内容,得到更多好处的应该是他。 果然还是如五年前一样,钱仲贺总是愿意迁就他。 谈宴的目光继续往下游移,看到一列黑色宋体小标题下的内容,脸色腾红。 这份协议合同清晰标明了三年婚约,挑明了两人结婚,婚后性生活正常。 谈宴用手点了点那行黑色宋体字,望向钱仲贺,玩味道:“这个内容也是你让律师写上的吗?” 钱仲贺显然是读过这份合同的,自然也知道谈宴所指的内容,当时他看到这条内容时显然没有谈宴反应这么大,反而赞许地看了眼陈律。 钱仲贺优雅地交叠双手放在桌前,看不出丝毫被点明的慌乱,仿佛接下来要谈论的话题不是十八禁,而是一本正经地内容:“你都说了,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那天晚上我观察你的反应,你对我的技术好像并没有任何不满,相反,你好像还很爽。” 谈宴的眸子闪过一丝羞赧,连带着耳尖都羞红,不过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显眼。 他也不想在钱仲贺面前暴露自己在这件事上还是毫无经验的事实,他轻咳一声,装作很有经验地点评道:“你表现的确实不错。” “过奖,”钱仲贺眸间沾染一些笑意,弯唇道,“还是谈公子你愿意配合,才让我们如此契合。” 比起说浑话,谈宴说不过钱仲贺,他只好道:“这一条可以接受,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相互帮忙解决一下完全合乎需求。不过我想是不是需要完善一下实施内容,比如频率、次数、场合……” 担心钱仲贺会蹦出什么虎狼之词,谈宴还是决定先说出自己的需求:“我目前身体健康,但平时做的很少,我觉得我们的频率可以定在每周一次,一次射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保持身体健康,场合的话,还是正常一点吧,我能接受的是卧室。” 从谈宴说每周一次开始,钱仲贺的眉头便越蹙越深,以至于当谈宴说完话,钱仲贺沉默良久,都没有回答。 谈宴偷偷观察钱仲贺的反应,担心是不是这种条件太苛刻,钱仲贺不愿接受,谈宴只好又出声:“其实没必要每周一次,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再商定,每个月……” 谈宴口中的‘每个月一次’还未说完,钱仲贺忍不住打断:“谈宴!” 谈宴激灵了一下,对面男人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友善。 钱仲贺交叠在面前的双手终于有所动作,不过是一只手掐起谈宴的下巴,俊朗的脸颊凑近到谈宴面前,那双狭长的眸半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真的觉得,每周一次,能满足我?” 少年时他和谈宴在一起,两人从未发生过这种关系,那时的他们都还小,钱仲贺也格外珍惜谈宴,他不想让谈宴受伤,也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后来谈宴离开后,钱仲贺更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也不会想这种事。 可那次重逢,他和谈宴是那么的契合,以至于结束后钱仲贺还环着谈宴的肩膀食髓知味,想要更多。 钱仲贺从来没有想要压制自己的欲望,没有谈宴前,他无欲无求,可再次遇到谈宴后,他却不满足于小私小欲。 他会主动讨求,谈判自己应得的权力。 谈宴,他势在必得。 谈宴张了张口,啊了一声,像是没反应过来,他本以为钱仲贺是厌恶他的,可却没料到钱仲贺是这个反应。 钱仲贺修长干净的指尖仍旧捏着他的脸颊,谈宴感觉自己像是他抓住的猎物,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拆入腹中。 但奇怪的是谈宴对这样危险的钱仲贺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心中隐隐藏有期待。 “三十岁男性的正常需求是一周四到五次,”钱仲贺怕吓到谈宴,缓缓收回手掌,他的手劲不大,可谈宴脸颊皮肤太嫩,还是留下了淡淡的手指印,钱仲贺用指腹揉了揉,又道,“我觉得对于我来说,一周五次,射的次数暂定,场合……我接受卧室、浴室、阳台、车……唔?” 谈宴忍无可忍地捂住钱仲贺的唇瓣,咬牙道:“好了,我明白了,你可以停下了。” 那么多详细地点……甚至还说在车里,谈宴都不知道钱仲贺到底是怎么能顶着这张冷脸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的。 一顿谈判下来,谈宴的脸彻底红透,可最后好像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谈宴只能在这个条约下画上重点符号,以后再着重商定。 谈宴翻完了剩下条约,基本上内容都没有问题,他翻开最后一页,在乙方签字栏上签下自己的大名,他的字迹清秀大气,和一旁龙飞凤舞的签名倒是形成反差。 钱仲贺的字也很好看,一撇一捺都带着势不可挡的睥睨,潇洒肆意,真是字如其人。 签完‘宴’字最后一个笔画,谈宴脑海里又想到一点,他抬眸望向钱仲贺,自然而然地对上钱仲贺的视线。 谈宴这才察觉,好像从进门开始,钱仲贺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谈宴撇去心中杂念,喊了一句钱仲贺,钱仲贺答道:“嗯?” “最后有一点,”谈宴轻声道,“我希望在这个协议终止前,我们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和除对方以外的任何人,发生性.关系,能够忠诚这段协议婚姻关系。” 钱仲贺蹙了蹙眉,认真道:“我只有过你。” 谈宴像是没听清,抑或是没听懂钱仲贺的话,反问道:“什么?” “我只拥有过你。” 钱仲贺其实想说也只和你发生过性.关系,可他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只随便概括为炮友关系,所以他选择说的儒雅一些。 显然谈宴又一次没有料到钱仲贺的话,他怔愣了一会儿,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这五年里,你没有找过其他人?” 接下来谈宴的心跳蓦然一顿,因为他听到钱仲贺说: “其他人都不是你。” 【📢作者有话说】 长嘴的贺贺!
第10章 领结婚证 谈宴心跳地飞快,他想问钱仲贺现在对他是什么感情,可他却又没有资格和立场问,毕竟当年是他先抛弃钱仲贺的,钱仲贺对他是爱是恨,他都无从得知。 正当谈宴鼓起勇气想要开口,雕花大门被敲了两下,服务员在外面喊:“钱总,请问现在需要安排上菜吗?” 钱仲贺看了谈宴一眼,随即开口道:“进来吧。” 服务员打开门,推着餐车走进来,谈宴合上嘴,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目光转向窗外,这里的景色仍旧美丽,高处不胜寒,从此处俯瞰整座城市,沪市的风景都尽收眼底,光怪陆离的城市,充斥着奢华和糜烂。 餐食陆陆续续送达,木瓜炖雪蛤,菌香布袋,堂焗白蟹,熏茶鹅脯,菌香花胶汤,色香味俱全。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不怎么说话,钱仲贺进食十分优雅,坐姿端正,一口吃完才会去夹下一筷,喝汤时汤勺轻轻舀起汤,不磕碰出半点声响。 谈宴这些年也不似从前那般无拘无束,食不言寝不语早已贯彻入骨。 从前他吃饭说话,钱仲贺也不管,只是安静认真地听他说话,再抽出一张餐巾纸给他擦嘴角,一顿饭总是吃的很慢。 可现在谈宴却不爱说话了,钱仲贺倒是有些不太习惯。 谈宴的胃口小,一顿饭总是吃不了多少,钱仲贺总是会放慢进食速度,希望谈宴能够看着他吃饭,自己也能多吃点。 临近吃完,钱仲贺才开口道:“这周六你有时间吗?我托秘书提前预定了一家手工西装店,我们可以去订一套结婚西装。” 谈宴倒是还没有想到这个环节,不过既然是钱仲贺提出的,他自然也没有异议:“有空。” “好,”钱仲贺满意地点点头,“到时候我让秘书去接你。” 钱仲贺其实仍旧存在私心,他想要就这这个机会和谈宴定制一套情侣套装,这样他就有理由有借口和谈宴穿同一款式的衣服。 反正到时候他掌握了谈宴的尺码,想定制什么样的衣服都可以。 * 时间来到周六,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个不错的天气。 那天钱仲贺说让秘书来接他,谈宴便以为只有秘书来,他对钱仲贺秘书的印象不深,当那位秘书开车来接他,谈宴出余礼貌考虑,还是选择拉开前车门,打算坐副驾驶。 坐在后排会有种专门把人家当成司机的感觉。 可是当谈宴拉开前车门,孙齐的眼睛蓦然瞪大,他望着谈宴,慌乱到手舞足蹈,连忙指了指后视镜,谈宴这才发现,钱仲贺也在车里。 钱仲贺坐在宾利后排,宽敞的后排座位容纳下那双大长腿,挺括的西装包裹着修长结实的身材,钱仲贺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俊气的眉宇散发着冷峻的气息,薄唇紧抿,显然对谈宴的选择不满。 孙齐快被身后总裁的气场给吓怕了,他连忙对谈宴说:“谈公子,您坐后面吧。前排位置太窄,怕您坐着不舒服。后面宽敞舒服,还不颠。” 孙齐的话硬是把宾利的前排和后排形容成两辆车,好像前排就成了一走抖三抖的三蹦子,后排才是真正的宾利。 谈宴笑了一下,关上前门,重新拉开后门上车,坐在钱仲贺身边。 钱仲贺周身的冷气这才消散不少。 孙齐偷偷隔着后视镜瞥了眼钱仲贺,看到总裁的脸色趋于平静后才缓了口气,连忙发动车起步,随后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空气人。 车子重新启动后,钱仲贺闭眸假寐,眉宇间能看出他的疲惫,谈宴便也不出声打扰他,转头望向窗外。 车子平稳地开了半个多小时,随后停在一条繁华的街道边,孙齐看向后视镜里的钱仲贺,道:“钱总,到了。” 钱仲贺这才睁开双眸,望向谈宴道:“下车吧。” 两人下车,沿着街道边的一条巷子往里走了一段,随后停在一间中西合璧的建筑门前,一旁巨大的透明橱窗内摆放着几个模特,身上的西装剪裁精致,做工纯良,一眼看上去就不同寻常。 这间制衣铺子与外面街道那些店铺相比可算是门头冷清,可门店内的商品摆放又处处透着不凡,店内的买客穿着打扮都与寻常人不同,非富即贵。 此时店内没有多少人,钱仲贺带着谈宴直接进了内店,里面的成衣店摆放的布料居多,钱仲贺走进去,一个肩上挂着皮尺的意大利老裁缝朝他们走过来,看样子和钱仲贺关系熟练,亲切地交谈着。 那位意大利老裁缝朝谈宴看了看,用中文问钱仲贺:“这位是你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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