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当时觉得鼻子发酸,经历了一年多的欺辱,楚寒的出现如同一道耀眼的光,驱散了沈彬最为灰暗的时光,给了他难得的温暖。 他宠着他、疼着他,会在他吃垃圾食品的时候冷着脸当众骂他,也会在外人和他发生争执的时候,无论对错,都冲上去护着他,更会在他难受痛苦的时候将他抱在怀里安慰。 他说:除了我,谁都不准欺负你。 他说:你既然跟着我,就是我的人,我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他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毕业了,我也还要和你再一起。 高考结束,沈彬如愿考上了大学,在远离和靠近楚寒的大学间,沈彬放弃了前面的名校,选择了和楚寒再一起。 大一的那年寒假,他们紧紧相拥,彼此纠缠,混合着伤痛和欢愉,彼此将自己第一次的成人经历交给了对方。 没有经验,又血气方刚,控制不好情绪,终究还是弄伤了沈彬。 那落在床单上的艳红,刺激的楚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感动。 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自己的第一次,虽然都是男人,可楚寒觉得,沈彬太吃亏了,自己应该要对他负责。 楚寒轻轻擦掉沈彬脸上的泪痕:“沈彬,以后你一直跟我再一起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他许下的唯一的一个承诺,也做到了这个承诺。 在楚寒的庇护和支助下,沈彬顺利读完高中、大学,研究生,直到去他公司的医院里上班。 他给了他最好的资源、最好的机会,最好的老师。 一路顺风顺水,沈彬再也没有遇到半点波澜。 沈彬的人生,都是楚寒给他的,没有他,在那段天天被人欺辱的日子里,他恐怕高中都没办法继续念下去。 所以,即便楚寒现在索取无度,即便自己承受的辛苦,沈彬也愿意满足他。 沈彬呆滞地看着天花板,高中时期青涩的感情里,他享受过楚寒真心实意的爱,他相信楚寒是爱过他的。 只是很可惜,这段不太成熟的感情,在长时间的岁月中、在楚寒看到了更为精彩的世界,接触了更多的诱惑中缓缓消弭了下去。 沈彬知道楚寒变了心,自己也不在是他的唯一。 他知道他喜欢刺激新鲜,可沈彬一直认为,不论任何刺激和新鲜感,都不会保持长久。 楚寒终有一天还是要回来的。 所以,沈彬一直在原地等他。 只要不让自己看见,只要楚寒不把外面的人带到自己跟前,他也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愿意维持表面的繁荣。 沈彬还是有着奢望,奢望楚寒能回心转意,奢望着他还能爱上自己。 好不容易降下的体温再次升高。 沈彬精疲力竭地闭着眼睛,想要缓解这份头晕,却又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 沈彬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他,有楚寒,还有很多人,很多事。 纷繁杂乱的梦境,最终停留在为了保护沈彬,被楚寒用腿挡住的那一记钢棍上了。 沈彬猛然从梦中惊醒,梦中楚寒右腿骨骼断裂的声音以及痛苦的哀嚎被带进了现实。 在楚寒三个月养伤的时间,他第一次见到了楚振庭,也是从那个时候,他隐约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了永远都无法见光。 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只是那个时候,楚寒没放弃自己,甚至于第一次求自己不要离开。 当时的楚寒,深情而真切,当时的自己也再也无法轻易放下了。 明知不可为,可那颗因为楚寒而蓬勃跳动心却坚定所谓的情感动天,坚信他们会有美好的结局。 楚寒给了沈彬最好的一切,而沈彬也对他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宠着他、哄着他、陪着他、疼着他。 直到今天,直到现在。 沈彬缓缓吐出一口气,大脑在几秒的空白之后,才辨别出了自己目前的所在地。 没有盖被子,身体都冻僵了,沈彬只感觉,人都烧迷糊了,身上的力气仿佛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软绵绵的。 他知道已经不能在拖下去了,这次也不是几片药就能解决问题的了。 腰部以下仿佛断掉了一般麻木的没有知觉,大腿酸疼得要命,他扶着沙发慢慢站了起来,离开了办公室。 空旷的大楼响起的脚步声涟漪般扩散开去。 楚寒办公室的窗帘是拉着的,让他一时分不清时间。 这会儿看着一片黑黢黢的大楼,才发现,自己竟然整整昏睡了一天。 沈彬按下了电梯,随后掏出电话,现在都已经接近8点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徐江打来的。 他连忙回拨了过去。 也就在他“喂”了一声之后,骤然而来的眩晕感让他来不及扶住任何东西,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在徐江一遍遍喂喂喂的声音里,沈彬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徐江喂了很久也没人说话,以为是信号不好,在挂断之后,再次拨通,却再也没人接电话了。 城市的夜色璀璨而繁华,即便是这样冷的天,依旧还有不少人在外面走动。 越接近年下,楚寒的应酬也就越多。 那些巴结的、讨好的,总会在这个时候成群结队的蜂拥而至,期盼着来年能和裕丰集团继续合作。 有求于人,必然投其所好。 楚寒喜欢男人,但真正知道的人并不多,明知道怎么讨好他,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当众送人。 喝了酒,楚寒的面色也有些红润,微醺的脸庞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微眯着,无端给人一种优雅的风流感。 “楚总,我看您今天也有些喝醉了,不如就在酒店里休息一晚吧,我已经给你开好房了。” 楚寒扬眉,这样隐晦的暗示,他也听的多了,房间里有什么,自然也就不用多说了。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总也心绪不宁,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不了,我今天有些累了,只想睡觉。” 被拒绝,老板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将身边的人叫来说了些什么后,就把楚寒扶进了房间里。 适才等待在这里的小男孩儿早就离开,楚寒睡在床上,总觉得空荡荡的。 要是沈彬在这儿就好了。 或许是酒后的习惯,每到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想的也只有沈彬一个人。 楚寒拿出电话,给沈彬打了过去,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喝多了,他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早就忘了沈彬说过请假的事。 一直以来他也不知道沈彬上的是什么班,估计着又在医院,他也懒得再打了。 第二天一大早,开车上班儿刚到公司门口,楚寒就见到有人被抬上了救护车,距离太远,他也看不清楚是谁。 直到救护车开走之后,他才将车停下,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因为一份起草的文件没有做好,小军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谨小慎微的改了好几次,杜绝了所有的错误才总算安下心来睡了一觉。 见到楚寒前来,小军立刻迎了上去,笑着说:“楚总,文件我已经放在你办公桌上了。” 楚寒“嗯”了一声:“刚刚怎么回事,公司里谁生病了?” 小军愣了愣:“我不知道啊,听说不是公司里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早上被人发现,说是高烧不退,也喊不醒,就叫救护车给他送医院里去了。” 楚寒冷了脸:“不是公司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公司里,那些保安是干什么吃的?你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军“噢”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公司每天晚上都有人值守,一般来说都不会发生什么事。 大部分值夜的人都是随便晃两圈,然后就闷头大睡,这都已经是养成习惯的事。 小军去问了保安队长,才知道昨天值夜的那小子因为失恋,喝了一夜酒,到现在都还没醒。 既不知道公司里来了谁,也不知道晕过去的是谁,直说是昏迷的人是从楚寒的办公室门口的电梯旁抬下来的。 小军听的一愣:“楚总的办公室门口?” “是啊,那个人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小军心里凉了半截。 他没办法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沈彬,但是他却知道,昨天只有沈彬一个外人出现过。 可是他不是应该早就走了吗? 小军赶紧掏出电话,给沈彬打了过去。 过了很久,电话那边才有人接通,只是接电话的人却并不是沈彬本人。 徐江望着病床上躺着的,面色通红,呼吸急促却又昏迷不醒的沈彬,心脏气的一抽一抽的疼。 送到医院的时候,沈彬整个人都是没有意识的,高烧烧到了40.3度,人都烧糊了。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裕丰集团,昨夜的电话挂断之后,他就再也没打通过。 徐江没敢去想,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如果沈彬是从那个时候就昏迷了过去,那他岂不是在裕丰集团的地板上躺了一夜都没人管? 徐江想想都一阵后怕,这要再晚点儿发现,那他的内脏器官都能烧坏。 徐江气的牙痒痒,这会电话响了,他就更没好语气了:“谁找沈彬,有什么事?说!” 【作者有话说】 这就是一个狗子丢了白月光,给人欺负的伤了心,又死乞白赖要找回来的故事。 结果,嘿!人伤心了就不回头了,不要他了~ 总结:爱而不自知,欠的。 重点提示:古早狗血,也都是古早的套路,最大的障碍是狗子他爹的横加阻拦。(这个比重很大。) 《再也不敢爱你》中的高兴,是本文的炮灰攻。 套路就是这么个套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脑阔不够用,想不来新花花~ 宝宝们有啥建议,或者你们想看的剧情,也可以直说哈,我也好提前添加。 祝:开心、快乐。
第9章 小军微微蹙眉,这语气听起来实在太不友善,不过对于早已习惯挨骂的小军来说,这也不算什么。 “我是楚总的助理小军,想问问沈医生在做手术吗?” “做个屁手术!他自己都要死不活的了!” 这个小军,徐江也见过,是个挺温和的人,不过这会儿他满肚子的火气,也顾不得他谁是谁了。 徐江咬牙道:“你还助理,你去吃屎吧,集团里晚上没保安吗?啊?你安排的人呢?一个大活人高烧烧晕乎了,一夜都没发现,你们干什么吃的,一群没用的东西,要你们有什么用?” 骂完人,徐江就挂了电话。 小军怔了一会儿,跟着楚寒三年,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他对沈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说楚寒心里没装下沈彬吧,但只要沈彬受了别人的委屈,他又母鸡护小鸡似的脸红脖子粗的维护,说装下了吧,好像又没那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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