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本来是四个人一间的,但是另外一个舍友因为谈了女朋友就出去租房住了,还有一个是比他们都高一级的学长,也经常在外留宿,看样子今天也不会回来。 鹤朝梦把背包放在桌上,换了鞋,坐在凳子上拿出手机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 手机画面频频变换,但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是挥之不去的浮现被那双眼睛盯住的感觉,甚至刚刚上班的时候每次去吧台点酒也总是会下意识的看一眼那个位置。 鹤朝梦觉得他可能真的被吓到了,连忙把手机按掉,拿着刚脱下的衣服起身去阳台刷起来。 许星盏洗完澡出来时,鹤朝梦已经把衣服洗完晾好,还把小白鞋都刷的很干净了。 许星盏看着那白的发亮的鞋面儿十分赌气:“梦梦,你这鞋周一才穿的吧,需要这么精致吗?你让同一个宿舍的我怎么活?” 鹤朝梦将鞋子立在阳台边上放好,若无其意的解释了一下:“今天被人踩了好几脚,脏了才洗的” 许星盏一脸不信:“真的?我怎么没发现?” 鹤朝梦:“我都洗完了你肯定发现不了” 许星盏:..... 鹤朝梦拿着睡衣像是安抚许星盏,又说:“真的,我的十个脚趾现在还痛呢,不骗你,我洗澡去了” 话一说完鹤朝梦就拖着睡衣在许星盏半信半疑的眼神中打开厕所的门钻了进去,深怕许星盏再指东说西的。 许星盏思考了一下也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只能将信将疑的也开始在阳台上洗衣服。刚把衣服从桶里拿出来,许星盏又想起不久前还在眼前晃动的那个身影。他眼神拧了拧,拿出手机看了几秒后,又重新埋下头洗衣服。 鹤朝梦洗完澡出来时许星盏已经洗完衣服躺上了床。他擦干了头发,关了灯后也上了床。但盖上被子以后周身却总有种发抖的感觉,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黑暗中也依旧觉得那种被人盯住的眼神还在,拉着他跌进梦中。 ... 游见桓坐在餐桌前一边吃着午餐一边看报纸时,接到了路盛清的电话。 “游见桓!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啊?” 听着电话那头好友暴躁的吼声,游见桓一阵头疼。 昨天晚上不是没让他睡大街吗?还有什么不满? 然后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经过。 昨晚游见桓帮路盛清解决完扶着他出隔间时,又遇到了一对来上厕所的人。 准确的说是他们才是来解决事情的,看着游见桓扶着路盛清的样子,眼神中都带着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明了。 瞅了一眼被自己拖着的路盛清,这副脸色红润腿软脚软紧贴着他的样子,游见桓眉头深深一皱。 啧!这恼人的醉鬼! 游见桓有了第二次想把路盛清扔在这里的想法,但礼貌使他不能这么做! 拖着路盛清出了酒吧,张顺才姗姗来迟,说是因为五一小长假的暴动,附近的停车场都满了,所以就顺便去了十公里的加油站加了个油,车也停在了加油站。 游见桓点了点头,也没过多追究。 他俩扶着路盛清准备把他塞进车里,但路盛清喝醉了完全发疯,硬是抱着游见桓的大腿不撒手,酒品可见一斑。 为了显示自己的愤怒,游见桓决定让张顺随便在闹市附近找个宾馆开个房就把路盛清扔进去。 这玩意儿喝醉了不仅喜欢发酒疯,今天一看他还喜欢随地解裤子,他实在不想带着这么个烦人玩意儿回家。 但是周末的宾馆人满为患,空房间已经订完,游见桓最后只能让张顺将路盛清从腿上扒拉下来,把他送去了常住的酒店。 用预留在酒店的身份信息开好房间后,游见桓就把路盛清扔到床上,还充分展示了作为朋友的意义,帮他把被子盖上了! 然后游见桓在酒店前台那一脸错愕的眼神中踏出了电梯。 怎么的?他就必须陪睡? 没有让路盛清睡大街已经仁至义尽!别指望还能让他在这里照顾酒鬼,游见桓毫无留恋的出了酒店。 恍然中,他又想起了那个少年窘迫的脸。 一张可爱又充满朝气的脸,和,一双莹莹似光的眼睛。 他不自在的松了松领口,继续听着手机里好友的怒骂。 “游见桓,好歹我们也是十几年的兄弟了,有你这样背刺我的吗?啊你说啊!” 鉴于对方火气之大,游见桓只能忍着脾气问:“我怎么对你了?我好心的给你开了房间,还帮你盖好了被子,我怎么对你了?” 路盛清一阵控诉:“为什么不带我去你家留宿!” 游见桓理所当然的回答:“你喝醉了。” 路盛清:“我喝醉了跟去你家留宿有冲突吗?” 游见桓:“到我家留宿和在酒店留宿有冲突吗?” 路盛清哇哇大叫:“我他妈被狗咬了啊。” 游见桓不可置否,刚想回话,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道不算熟悉的男声: 谁是狗?啊?路盛清,我问你呢?说谁是狗呢!还想去谁家留宿?啊? 路盛清:谁急谁是狗!漆濯予,你他妈的放开我!我去,你个垃圾,智障,你他妈再咬我一下试试,我XX.... 游见桓: …… 行吧,你俩的情趣我没有兴趣,游见桓果断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游见桓把吃完的碗筷收拾干净,再从柜子里拿出茶叶给自己煮了杯红茶。 好好的一个假期,被路盛清一通电话破坏了个干净,游见桓把他加入了黑名单,端着红茶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拒消息透露,天启基金创始人近日将招募并成立爱心公益基金“海洋”,据获悉海洋基金主要用于捐……” “让我们欢迎最年轻的导演……”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劳动节,希望各位……” 都是些不感兴趣的事情,游见桓直接关掉了电视。 他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今天一天都阴沉沉的没有什么太阳,游见桓转身到书房拿了本诗文杂记,然后端着红茶来到阳台,坐在休闲沙发上看起了书。 随着指尖沙沙的翻页声,不一会儿诗文就被翻了不少纸张。 习惯性的端起桌上的红茶准备喝一口,眼尾却突然扫到杯中晃荡的红色波纹,瞬间被悸动了心神。 少年羞红的脸和湿润的胸口慌张的抓进他的脑海中,游见桓觉得牙齿又开始痒了。 他蹙了蹙眉,深邃的眼眸意义不明的暗了暗,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大的灌了一口,红茶绵软的口感在他唇齿间缓缓落下。 待到茶水都下了肚,游见桓又觉得胃中有种难言的燥热,不苦涩却发干。 他又看了一眼空掉的茶水杯,杯底还残留着一丝红色的茶垢。 他若无其事的用拇指把杯沿上那红色抹掉,红色的渍水在他轻捻间嵌入指纹,不明显却黏腻。 沉寂了一瞬后,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书页,随后把书搁置在沙发椅上,转身进卧室换了身运动服,再拿上水和一套更换的衣物出了门。 ----
第4章 春日游梦
可能是因为昨晚穿了一晚上的湿衣服,鹤朝梦不可抗力的感冒了,头重脚轻的有点低烧,踩着梯子下床的时候脑袋晕乎乎的差点摔了。 吓得许星盏立马又让鹤朝梦上了床,然后去给打了热水,买了药,鹤朝梦吃完后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可能因为没有太阳的关系,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房间里也黑漆漆的一片。 鹤朝梦掀开被子准备起身,突然听到厕所里传来一丝声音,他又立刻收起了动作,重新躺下了。 不一会儿,厕所门就打开了,郁声河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后,直接走到许星盏的床位前的凳子上坐下,抬眼问道:“感冒了吗?” 大概是睡多了,反而全身都不爽利,鹤朝梦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边下床边回答他:“嗯,有点低烧。” 郁声河:“昨晚不是去酒吧打工吗?怎么还能感冒?” 鹤朝梦下意识的就想问‘你怎么知道’,然后又突然想起昨晚回家时看到的那个身影,解释道:“昨晚不小心被酒泼了,但是没有更换的工作服,就用水洗了下,然后穿了一晚上。” 郁声河也没再多问,坐在凳子上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鹤朝梦立刻就冲进了厕所。刚刚就想上厕所了,但是郁声河在洗澡,所以一直憋着。 等鹤朝梦上完厕所出来时,郁声河已经把头发吹干了,他把吹风机放回原处,转头问正在阳台洗手的鹤朝梦:“要一起去吃点东西吗?” 鹤朝梦考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等我先洗个脸,刷个牙。” 郁声河抓了抓许星盏的枕头,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位前从抽屉里拿了寸照放进挎包里,转身又靠在许星盏的床梯上刷着手机。 鹤朝梦洗漱完,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衣服,两人就一起出了宿舍。 郁声河是许星盏的发小,但是跟许星盏属于两个极端,一个高冷男神,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因为许星盏跟鹤朝梦交好,所以郁声河也对他算是关照,为数不多的几次回宿舍只要打了照面,必会邀请他一起出去吃饭,虽然吃饭的目的是为了打探许星盏的状况。 是的,没错,许星盏跟郁声河目前算是绝交的发小关系。 具体因为什么原因绝交,他问了几次许星盏,许星盏都支支吾吾的没有说。 但是鹤朝梦多多少少却猜到了。 因为今年刚开学的某一天,他回宿舍的时候不小心看到郁声河在偷亲许星盏,然后被许星盏发现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郁声河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怎么回宿舍住了。 鹤朝梦当时看到郁声河转身准备出门就偷偷跑去了楼梯的拐角,所以他俩都以为鹤朝梦不知道这件事情,鹤朝梦也就装作一无所觉。 因为有郁声河偷亲这个前兆在,所以在昨晚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鹤朝梦才会自然而然的觉得他们是那种关系。 不自觉的鹤朝梦又想起那双眼睛,陡然间又打了个冷颤。 “怎么?还发烧?”郁声河夹着一块烤肉,平静的问道。 鹤朝梦尴尬的笑了笑:“没,大概是烫到了。” 郁声河也没在意,漫不经心的问:“星星最近交了什么新朋友没?” 鹤朝梦暗暗发笑,高冷男神遇到喜欢的人果然还是个普通人嘛。 于是他非常自觉的撇清关系:“没有,他周末都去打工了,上课都跟我在一起,今晚也是去打工了,明天我们还说好了去图书馆温书。” 郁声河吃着烤肉淡淡的“嗯”了一声。 鹤朝梦尝试性的问了一嘴:“你要不要也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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